我怎麼就忘了這件重要的事。想通的趙子文恨恨地垂下腦袋。不過楚升似乎拿林夢菲威脅我,而且這小妞爲什麼巧合的改名爲踏雪,而且又會躲着我。這又是什麼意思?
沉思間已到了禁牆邊緣,馬車停住,二人便在此處步行而入。兩隊穿戴整齊地官兵,虎目直掃,威嚴立於兩旁。氣勢很是雄偉。
管他的,誰知道他們玩地什麼鬼把戲。反正他們都是一家地。我管他們做什麼。趙子文轉念一想,也不願費這心思,徑直地跟在田虎身後,向皇城內走去。
二人到了守衛處,衆侍衛急忙躬身對田虎行禮道:“參見田將軍!”
田虎一揮手道:“本將軍奉皇上口諭。帶這位書童夏文進宮面聖,此乃御賜金牌,”田虎將手中金牌一亮。衆人急忙躬身跪了下去。
趙子文細細一看。田虎手中地這塊御賜金牌。正反面都雕刻着一隻五爪金龍。比那塊什麼假冒地虎牌要威武的多。等下就去找這老皇帝要一塊。
二人徒步而行,跨過護城河,穿越層層禁衛。直往正和殿而去。
一個守在階前、白面無鬚地內傳望見田虎過來。便急急行來,躬身道:“見過田將軍和趙大人!”
果然是今日不同往日。如今田兄可不是以前那個老皇帝身邊的侍衛了。這皇帝身邊的安公公也要向他行禮,趙子文心中不禁暗暗道。
田虎笑着還禮道:“有勞安公公在此久候!”
“有勞有勞!”趙子文不懂什麼宮廷禮節。便像模像樣地也來上一句。這讓田虎聽地哭笑不得,來點其他地不行嗎?
安公公捂着嘴笑道:“趙大人快跟我進去吧。皇上正在御書房看書呢!“
田虎道:“趙兄。你快去見皇上吧,我在這等候。”
看着這老太監捂嘴笑的花枝亂顫的樣子。趙子文渾身直打冷戰,連忙讓這公公快點帶路。於是趙子文跟着安公公繞過幾座偏殿,遠遠地便望見一座金碧輝煌地大殿豎立在眼前,那正門之上高懸着一塊牌匾,“御書房”三個大字熠熠發光。
御書房位於橫街之北,下有白石臺基。宮外形爲面闊九開間。重檐廡殿式屋頂。左右還有昭仁殿和弘德殿兩座小殿相連。
到了門口,只見裡面安靜異常,來往穿梭的太監宮女皆是小心翼翼。恨不得踮起腳尖走路。
“到了。趙大人!”安公公輕輕言道。帶着趙子文行了進去。這御書房地方甚大,走了幾步。到了一處幔簾處,安公公停住腳步。尖聲道:“啓稟皇上。趙大人帶到!”
好以爲這老皇帝是在御書房看書。沒想到是在書房睡覺,趙子文心中暗道。
裡面傳來一陣輕輕地咳嗽,接着一個清越的聲音響起道:“讓他進來吧!”
“是!”安公公一挑簾子。對趙子文道:“趙大人,皇上叫您進去呢。”
“有勞公公,”趙子文笑着一抱拳,低頭穿過簾子。就往裡面行去。
殿中燭臺高築,燭火通明,將大殿映的如同白晝一般。地上鋪着上好地波斯地毯,雕欄桌椅。四處檀香嫋嫋。顯得分外幽靜。
他邊走邊看,方纔行了幾步,就聽一個聲音傳入耳中道:“趙愛卿……”
趙子文擡頭一看。就見前面不遠處置着一張寬大的檀木書桌,後面擺着一把巨大地龍椅。椅子純金鍛造。華貴無比。兩邊椅臂上鑲嵌着美麗地玉石。在燈光照耀下熠熠生輝。龍椅上坐着一個五六十歲地老者。一身團簇龍袍,面帶紅光,正不冷不熱的望着他。
還以爲老皇帝在睡覺,原來簾後別有洞天,趙子文忍不住打量着四周……
不過當他看到老皇帝渾濁的眸子放出地冷光時心中頓時一驚,這老皇帝老着臉。肯定是來找茬地,急急忙忙走上前去,單膝跪地地抱拳道:“微臣趙子文參見皇上!”
老皇帝眸子滿是不悅之色道:“趙子文,你可知罪?”
“知罪。我知啥罪?”趙子文用着東北口音糊弄道心中也在暗暗道,不就是擅自行動去探查下妓院,能有什麼罪?
老皇帝聽着這不倫不類地北方口音。想笑又不願笑出來,老臉憋地一紅,壓住笑意的輕哼道:“你擅自去新月樓做什麼?”
趙子文對這老皇帝倒是一點都不害怕。大義凜然道:“去嫖……哦。我是去喝花酒……”
“大膽!”老皇帝重重的拍下龍椅。龍顏大怒道:“就憑你剛纔這句話。朕就能要了你的腦袋!”
老皇帝罵完一句後也沒再說話。廳內一陣沉寂,就那樣靜靜地看着他。眼中掠過淡淡地光芒,趙子文心裡噗通噗通亂跳,天威難測,他現在才真正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他在原來地世界。說話隨意,謊話連篇。根本不經過大腦,張嘴就來,如今跟這老皇帝說話。真是有點不適應,隨意地一句謊話就要罪犯欺君,真是不讓人活呢!
“你坐下吧,”良久之後。皇帝一聲輕嘆道:“少遊、東坡。昔年都是助朕登上大寶的肱骨之臣。如今在朕面前一樣畏畏縮縮。倒是你。頗有些膽色,不愧以一己之力擊退叛軍地趙大將
“是皇上領導有方纔是,”趙子文對這老皇帝地話語中冷淡許多,奉承道。伴君如伴虎。以後跟這皇帝還是保持距離地好不快之色。搖頭道:“趙愛卿。看來你真是一個奇人,大荊地禮法完全不懂。見到朕也敢說假話,可卻是滿身地武藝與才學,唉……”老皇帝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生氣,臉上都有幾分苦色……
所謂不知者不罪。這趙將軍禮法不懂,順口張來便是一句謊話,也算是無心之失。老皇帝渾濁的眸子也頗顯疲態。不想與他追究,若是追究。又靠誰幫龍空奪嫡?
見到老皇帝沒再追究什麼欺君之罪,趙子文淡淡的笑道:“皇上召見我,應該不是叫我來問罪的吧?“
老皇帝微怒道:“你與這忘夫閣閣主……去招惹暗劍閣做什麼。如今的大局不是惹是生非。是幫龍空奪嫡,咳咳……”老皇帝說地有幾分激動。輕微的咳嗽起來。
“這個……”趙子文頗爲無辜地道:“我只是與羅閣主查探一下新月樓,又不是與他們打架。沒有惹是生非。”
“你查探新月樓,無非就想查出暗劍閣的總舵,然後將暗劍閣連根拔起。你地計劃應該是這樣吧?”老皇帝冷冷地看着趙子文,胖胖地臉頰沒有半分喜色,嚴肅地讓整個御書房有幾分森冷。
應該是羅青煙地計劃吧。不是我地。這一句趙子文卻沒有說出口。這羅青煙地目的的確是這樣。既然自己幫她地忙,也相當於自己的計劃,他無可厚非地點點頭。
老皇帝沉聲道:“楚升並不是一個很好惹地人,我大荊還沒有人敢輕易的招惹他!”
“不就是一個暗劍閣的閣主嘛,”趙子文不由得小聲嘀咕一句。
老皇帝雖然年老體衰。可耳朵還是很靈敏地,他輕哼一聲道:“他的身份並非是暗劍閣閣主。而他的真正身份會讓你大吃一驚,所以不要輕易招惹他!”
真正地身份,趙子文聽得心裡一咯噔。可他左思右想根本無法想出這楚升到底能是什麼身份。還能讓老皇帝有這麼推崇他。
老皇帝疲憊地打個哈欠道:“等你輔佐龍空奪嫡後,朕自然會將他的身份告訴你,到時你要怎麼對付她。朕就不會去過問,不過也許朕根本活不到那個時候……”
“怎麼會。皇上一定會長命百歲的,”趙子文嘿嘿一笑道,反正這個楚升是非殺不可,他也不急於一時。
這既是書童又是將軍地趙愛卿,笑得頗爲淫蕩。老皇帝看的沒好氣地笑道:“你這書童……”皇帝突然間似乎想到今夜召他入宮的主要目的,神色一暗的道:“萍兒有沒有察覺到她的身世?”
趙子文搖了搖頭道:“夏萍應該沒有察覺!”
老皇帝深深一嘆,胖臉滿是愁容的道:“是朕對不起她們母子…爲爭奪皇位,必須有會有犧牲,也只能怪這老皇帝是個風流種吧,可他畢竟是夏萍的親爹。虎毒不食子,這老皇帝對夏萍始終存在感情,也不知這老皇帝如何發現夏萍尚在人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