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如我就說下六皇子殿下如今可能面對的困難,如何?”趙子文也很難說這六皇子能不能奪嫡,因爲每位皇子都有希望,便說其他的話題道。
六皇子眼珠子一亮,胖胖的臉頰立刻堆笑道:“趙大人請講!”
懷王臉色也是一喜,畢竟他想看看這趙大人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趙子文沒有再逢場作戲般的佔這舞姬的便宜,而是嚴肅的沉吟半晌,良久才緩緩道:“六皇子殿下如今羽翼未豐,自然不能與安王何蘇大人比較,不過殿下目前做的不是發展勢力,而是鞏固勢力!”
“這從何說起?”六皇子顯然對這是不贊同的,他是幾位皇子中,除九皇子外,勢力最弱的一個,不發展勢力,何談與八皇子和三皇子爭奪皇位?
懷王對這莫名其妙的一句,也是弄的滿頭霧水,他宴請這位趙宰相,無非是想拉他入六皇子黨派之中,從而發展勢力。
趙子文淡淡笑道:“還記得戶部尚書嚴正清的死嗎?”
坐在他身旁的舞姬沒有再癡纏的挑逗着這位趙大人的慾火,不是她不願意,而是這趙大人表情嚴肅,刀削般的輪廓釋放着迷人的光彩,嘴角淡淡的微笑,彷彿談笑間,就能讓強虜灰飛湮滅,舞姬看的是美目盈盈,忍不住癡癡的看着這年輕有爲,雍容嫺雅的趙宰相。
嚴正清的死弄得的文武百官人心惶惶,六皇子時時刻刻都關注着朝政,這件重大的事,他怎會不知,他笑道:“記得。不過趙大人說這件事。是爲何?”
趙子文掃視一下四周,才輕聲道:“那殿下認爲陷害嚴大人的背後主謀,他地目地是什麼?”這舞姬能一直在一旁聆聽,應該是六皇子的親信,趙子文倒是不介意她坐在身旁偷聽。
懷王直爽的哈哈笑道:“這還用說嗎?自然是對付蘇太師的黨派!”六皇子贊同的點點頭.......
看來這六皇子善於外交,可惜對玩權術這方面還是要差點。趙子文忍不住重重的嘆一口氣。
見這趙大人嘆氣,六皇子疑惑道:“難道王叔說地不對嗎?”
趙字文正色的語出驚人道:“其實背後主謀對付的不是蘇太師!”
“啊?”懷王與六皇子同時驚詫道,這安王陷害蘇太師黨派的嚴正清,不是對付蘇大人,還能對付誰,這趙宰相是不是糊塗呢?
“當初我也以爲背後主謀的目的是瓦解蘇大人的勢力,可惜卻不是.......”趙子文欲言又止,看着六皇子頗爲深意的道。
懷王與六皇子都沒有再說話,而是思量着這趙宰相所說之意,安王對付的不是蘇太師。那會是誰?
“難道是?”驟然間,六皇子張目結舌,惶恐的看着趙子文驚詫道。
還好這六皇子並不笨,經過他地一番點撥,立刻明白其中玄機,趙子文笑着點點頭,也沒有再說話。
懷王性格魯莽,越想越心急,怎麼也沒想到安王能有什麼其他目的。聽到六皇子恍然大悟的樣子,連忙性急道:“皇侄。難道是什麼?”
六皇子臉色沉重的輕聲道:“背後主謀真正對付的是我們!”
“我們?”懷王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道,他完全沒想到嚴正清的事件對付的會是他們。
趙子文意味深長的笑道:“安王與蘇太師的勢力如今鬥地是旗鼓相當,而懷王爺的勢力雖然是最小地,卻也是最能打破平衡的一股勢力!”
輕輕鬆鬆的一句立刻讓懷王明白其中的陰謀,這安王陷害嚴正清,其實是威懾文武百官,而最受威脅的懷王的勢力。他的勢力無法與蘇太師何安王相比。是其中最小的勢力,所以最容易受到威脅地。當懷王黨派地官員看到安王如此毒辣手段,說不定就在威懾下投靠安王!
原來安王蠢蠢欲動的是想吞掉我地勢力,然後再打破平衡,直接消滅蘇太師的勢力,懷王與六皇子心中都是暗暗道。
“可惡!”懷王也覺得奇怪,這幾日數位他手下的官員都與他冷淡許多,原來這安王的陰謀,是指向他的,他憤怒的拍下桌子道。
六皇子佩服的看着趙子文,若不是這宰相大人提點,恐怕到時被這安王吞併了勢力還不知道,心有餘悸的抱拳道:“謝趙大人的點撥!”
“父王,你在幹什麼呢?”大廳響起這安寧郡主的聲音,懷王剛要向趙子文道謝時,就見安寧穿着一襲粉紅羅裙,柳眉杏眼,粉面桃腮,俏生生的一蹦一跳的走進大廳。
看見這唯一的女兒,懷王剛纔陰霾滿面的樣子,立刻稍縱即逝,笑容和藹的道:“安寧,你怎麼又到這來呢?”
這小妞先前來過?趙子文心中下意識的想到,看來這小妞應該是來找茬的.......
六皇子也是跟着笑道:“安寧,這幾日在書院,過的好玩嗎?”
安寧先是看這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才當上宰相的趙子文一眼,搖着懷王的胳膊道:“人家沒有事幹嘛,就過來看一看.......”
六皇子吃了個閉門羹,乾笑一聲,也沒再說話,他今晚也不打算再拉趙大人入他的黨派,因爲他目前所做的必須是鞏固勢力,若是這安王再出什麼陰謀,他的勢力一瓦解,到時根本就沒有奪嫡的能力,如今還是破解這安王的陰謀纔是重中之重。趙子文點撥這六皇子,其實也在爲八皇子打算,如今最主要的三方勢力----安王,懷王,蘇太師,他們如今已達到平衡,如果這安王打破這個平衡,將懷王的勢力拉到他這邊,無疑是對八皇子有着很大的威脅,而六皇子也是皇上的親骨肉,皇上不可能用什麼陰謀來瓦解他的勢力,蘇太師對這也是不屑爲之,所以必須防範安王。
從而六皇子的勢力可是整個大局的平衡點,稍微向蘇太師或者安王傾斜,這個平衡就會被打破,到時腥風血雨就會真正的到來,趙子文可不想這麼快就斗的你死我活,還是清靜幾天的好。
就在這他沉思之間,安寧郡主已是與與懷王說了幾句話,當項安寧看到一位妖媚的女子親暱的靠在他身上時,安寧郡主又想到數次在他手上吃虧,忍不住的罵道:“下流,卑鄙,無恥,登徒子.......”
“安寧!不得無禮!”懷王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寶貝女兒會突然罵這位即將上任的趙宰相,剛纔趙大人還幫他一個天大的忙,不禁眉頭一皺的呵斥道。
“咳咳......”趙子文被這小妞罵的是一陣頭暈,不由自主的輕咳兩聲,而身旁的舞姬抿着小嘴,躲在他身後嗤嗤的笑着,也不知這趙大人何時得罪安寧郡主這個小魔女。
懷王將安寧郡主視作是手心的肉,幾乎沒有罵過她,懷王如今幫一個外人教訓她,她覺得甚是委屈,美眸中閃爍着晶瑩的淚光,哽咽道:“父王,你從來都不罵我的,嗚嗚......”
“安寧,你別哭.......”懷王見這寶貝女兒一哭,連忙將她拉到身旁來,輕聲在耳邊嘀咕幾句。
片刻後,安寧郡主抹去淚水,乖乖的點點頭,又偷瞥趙子文一眼,輕聲道:“父王,真的要這樣嗎?”
懷王正色的點點頭,示意安寧郡主必須這樣.......
趙子文也不知他們父女在說什麼悄悄話,他也沒多想,今夜提點這六皇子防範安王,已經成功完成任務,至於這潑辣的小妞,他倒是沒多大在意,宰相肚裡能撐船嘛,跟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麼好計較的......
驟然間,這小妞突然倒上一杯水酒,朝這走來,舉杯盈盈施禮道:“趙大人,剛纔是我不對,還請趙大人不要介懷!”
“恩恩,”趙子文正嚼着剛纔舞姬塞進他口中的水果,含糊不清道,又是站起身,舉着滿載水酒的杯向這小丫頭還禮,如今風起雲涌,他還沒功夫搭理這個小妞,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爲什麼都是姓趙,差別就這麼大?”安寧郡主看着這下流無恥的趙大人,越看越有氣,都將懷王的話,拋在腦後,忍不住的輕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