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華南,風和日麗,萬紫千紅,微風輕拂那剛吐新芽的柳絮,就像情人剛用飄柔洗過的秀髮一般柔順,溫柔的愛撫着每個遊人的臉,讓人心曠神怡的同時又使得心底涌出一股子慵懶,好像情人在懷,不忍離去。
今天是週日,在這小貓都叫春的美好春天,成雙成對的情人或者愛侶攜手同遊,漫步在湖邊;而湖邊的廣場上,孩子和老人的風箏在比着誰的最漂亮,誰的飛得更高。
在廣場的一角有顆大榕樹,巨大的樹冠爲人們遮擋着陽光,樹底下正聚集了20多個人在觀棋。
下棋的主角是兩個人。一個頭發灰白的老頭,帶着一副老花鏡,正咧着只剩下一顆殘缺門牙的大嘴笑着,笑得眼睛只剩下了一條縫,樂得臉上的褶子都在顫抖。
只見他手拿黑馬往對方士角一放,“啪”的一聲脆響!左手的菸斗放到嘴邊,得意的對對面的對手說:“??將!嘿嘿,馬大炮,這下子看你還往哪跑?”說完使勁的吸了一口菸斗,煙霧從兩鼻孔慢慢的噴出,神情是悠然自得。
感情這老頭走了步好棋,已經『逼』得對手快要沒路走了!再看那叫馬大炮的對手也是一老頭,頭髮全白,慈眉善目的。此刻正在緊閉雙脣,皺着眉頭,手裡拿着兩個已經被吃掉的對方的黑棋子在輕輕的敲擊着,全神貫注的在思索着,看來是戰局吃緊,形勢相當的不妙。
而旁邊觀棋的也分成了兩派,走了好棋的那一派也像那抽菸的老頭一樣神情輕鬆,都在議論着再走多少步就可以把對方將死。而馬大炮那一派的自然不能認輸,也在幫忙馬大炮苦苦的思索着怎麼樣才能挽回頹勢甚至反戈一擊。
由於人多,七嘴八舌的都在幫忙出主意,這個說把帥頭坐出來,那個說橫炮,搞得馬大炮是心煩意『亂』的都不知道聽誰的好。
過了一會,因爲衆人的妙棋都沒被馬大炮採用,慢慢的全都閉了嘴巴,等着馬大炮自己拿主意。
??超級特工1
這時,一個蹲在馬大炮左邊的小夥子用手指着老馬的紅車輕輕的對馬大炮說:“橫車壓他士角馬的馬腿”,衆人一看,全都『露』出滿臉的不屑!
一個留着分頭的胖子說:“切,臭棋!你橫車壓馬腿,人家一立中炮將,然後再拿炮從馬屁股一打你的車往哪跑?難道你還想着飛掉中像給人家一空頭炮不成?這麼簡單的棋都看不到還『亂』出主意”,說完,頭一仰,把分頭的幾縷稀疏的頭髮往左邊摔了摔,儼然一個大師樣。
“是啊,是啊,這樣走就死定了”附和聲不斷。但那馬大炮思索了一會,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來,讚許的看了小夥一眼,再不猶豫,拿起邊上的紅車往黑馬的上方一放,“啪”的一聲說:“倔驢,我就壓你的馬腿,看你能奈我何?呵呵”。
那叫倔驢的老頭剛纔只顧着得意並沒有仔細的思考,聽着剛纔那胖子的妙棋深以爲然,也是不再深思,拿起邊上的黑炮往中間一放,“中炮將!哈哈,馬大炮,你的車只怕要凍過水了、、、、、、”
話還沒說完,只看見馬大炮右手一晃,啪的一聲,那個中炮已經被馬大炮吃掉!拿在了手裡,終於神情放鬆,笑眯眯的說:“倔驢,謝謝你送個炮,哈哈哈哈、、、、、、”
那倔驢老頭仔細一看,臉一下子青了,原來自家的炮送到了馬大炮隱藏在楚河邊上的馬嘴裡!再一看,不但剛纔叫將的馬被對方的車壓住『性』命難保,而且剛剛吃掉自己中炮的紅馬還踩着自己另一個黑炮!更遭的是己方的黑炮還沒有叫將的機會來逃命??,二選一還得丟一個!這一下子自己就少了兩個得力干將,縱觀全局,己方只剩下孤零零的車馬或者車炮,連卒子也只剩下左邊一個,大勢去矣!
那叫倔驢的老頭現在並不倔,立馬就投子認輸,接着擺子殺下一盤。在重新擺子的時候對那出妙棋的胖子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胖子紅着臉灰溜溜的鑽出了人羣。
那觀棋的小夥子也就沒了興趣,站起來就往外擠,馬大炮馬上拉住他問:“小夥子,你先別走嘛,再看幾盤嘛,今天週末你一個人也沒地方去不是”,??馬大炮顯然對這小夥子相當有好感,想挽留小夥子再幫他看幾盤,狠狠的殺殺那倔驢的威風。
那小夥子眼裡閃出一抹疲憊:“不了,我得回去了,下次有空再來”,說着擠出人羣百無聊賴的走了。
“凡哥,你怎麼在這?一個人出來泡妹妹啊?嫂子呢?”,一陣清脆的語音連珠炮般把那小夥子轟得回過頭來,那小夥子一看,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我以爲誰,原來是咱們漂亮的小耗子鑽出來了,也不怕被人喊打啊,呵呵”
被稱爲小耗子的是一個女孩。正確來說是一個美女,22、23歲的樣子,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精巧的小鼻子密佈着一圈小汗珠,小嘴巴的嘴角微微的翹起,兩排貝齒只『露』了5顆,脣紅齒白,一頭長髮被一個粉紅的膠圈紮成了馬尾,走路的時候在左右的搖晃。
一件綠『色』的圓領恤衫,胸前還印着一排白『色』的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英文,襯得胸前更是山峰高聳;下穿一條低腰的牛仔褲,那可愛的小肚臍正調皮的若隱若現的對着小夥子在笑;腳踏一對藍『色』的平底休閒鞋,肩挎一個棕『色』的小坤包,整個人顯得青春活潑,美麗動人。
在女孩的身邊還有一個女孩,這女孩好美,比那小耗子還要美!33歲的年齡看起來只有25、6歲左右;披肩的秀髮,水汪汪的眼睛流『露』出一絲疑問;尖而圓潤光滑的下巴襯托着一張絕美的瓜子臉,皮膚光滑水嫩;身穿一條白『色』的低領連衣裙,小蠻腰束着一條腰帶;一凸一凹把那成熟嬌媚的風韻充分展現出來,惹人着『迷』。
潔白粉嫩的脖頸上掛着一條精美的小項鍊,那鑽石的小吊墜剛好躺在那潔白雪山腳下的山谷裡閃爍着一絲絲的光芒;在領口還彆着一朵紅『色』的小花,讓人有畫龍點睛之感。
右肩挎着一個lv包,右手腕還帶着一個綠瑩瑩的翡翠手鐲,看起來好像是玻璃種的質地,腳穿肉『色』絲襪、黑『色』半根小皮鞋,氣質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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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一身的打扮身價不菲。她的左手挽着小耗子的右手,這兩女一個活潑開朗,一個溫柔成熟,小夥子看得眼有些直了,神情有些猥瑣。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你纔是耗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十足的『色』狼大耗子,咯咯咯、、、、”小耗子笑得花枝招展,胸前波濤洶涌,笑聲像一隻下蛋的小母雞。
旁邊的女孩也被小耗子逗得掩口輕笑,嫵媚不已。
小夥子臉微微的一紅,嘴角一收,嘴巴輕輕的一吸,把快要流出嘴角的口水吸回嘴裡,接着“咕嚕”一聲嚥了下去!
心道這兩個姑『奶』『奶』真是妖精,害得自己差點出了洋相!趕緊心神一凝,瞥了那美麗女孩一眼對小耗子說:“小郝,也不介紹一下,這美女是誰呢?”
郝曉芳摟住那女孩香肩對小夥子說:“這是我的死黨也是我的小姨袁園。都城的第一美女哦,現在嘛、、、、”,“曉芳”袁園拉了一下郝曉芳,“現在保密,呵呵”
郝曉芳接着轉過頭來對袁園說:“這是我們辦公室的大才子徐凡”
徐凡笑道:“什麼大才子,呵呵,別聽這鬼丫頭瞎說”
袁園輕笑一聲:“你好,徐大才子”
徐凡欠了欠身:“你好袁姑娘”,在美女面前這廝總是裝着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袁園此時滿眼好奇的看着徐凡問:“你喜歡下棋啊?”
一抹尷尬在徐凡眼裡一閃而逝:“業餘愛好而已,對了,你們這是去哪裡?”徐凡趕緊岔開話題
郝曉芳絲毫不放過調戲徐凡的機會:“逛街呀,女孩子最喜歡逛街了,怎麼?徐大才子要不要陪美女逛街呀?”,徐凡一怔,趕緊苦笑道:“還是不打擾兩位美女的興致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和她們打了聲招呼轉身走了。
袁園看着徐凡走遠,一臉疑『惑』的看着郝曉芳問道:“他星期天怎麼不陪老婆孩子,一個人跑來這下棋呢?”郝曉芳嘆了一口氣道:“唉,他本來是個才子,可惜在單位沒有後臺,處處受人排擠,鬱郁不得志,連帶着他老婆也、、、不說了,咱們去逛街”。
徐凡,26歲,人大中文系的高材生,在大學做了四年的班長,小夥子1。78米的身高,長得雖然不算很帥,但絕對是女人喜歡的類型,國字臉,濃眉大眼,挺直的鼻樑,紅潤醇厚的『性』感的嘴脣緊緊的抿着,給人一種俊朗而剛毅的感覺。
徐凡大學剛畢業不久就和大學的同學結了婚,現在有了一個活潑可愛的3歲女兒妞妞,這本來是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
徐凡是幸運的,從小學開始直到大學,學習成績就一直名列前茅!
因爲家裡條件不是很好,每年家裡掙的那點錢也僅僅夠供徐凡讀書。而徐凡剛畢業不久就結婚,家裡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以至於拿不出什麼錢來給他買房子。
徐凡也不忍心再給家裡增添負擔了,心想只要以後有了好工作,就該是自己盡孝心的時候。
而他的老婆李麗是在大學認識並且談的戀愛。李麗的家庭是很不錯的,父親是勞動局的一個副主任,母親是教師,她的哥哥還經營着一個小公司。
徐凡呢,一個農村出來的孩子而已,要財沒財,要權也沒權!這婚事開始李麗的父母死活不同意!門不當戶不對的。幸好他們年輕,對愛情的堅定追求沒有放棄,再後來徐凡終於考上了公務員,到土地爺部門謀到了個好職位,他們才勉強的同意。
糟糕的是到結婚的時候還沒住房,推遲婚期嗎又因爲年輕人衝動,過早的就吞吃了上帝老頭恩賜的禁果,使得李麗的肚子在慢慢的變大。
徐凡回老家也只拿來了父母東拼西湊才得來的3萬塊錢,杯水車薪啊!
李麗父母愛女心切,最後咬咬牙出錢給他們買了個二居室。婚後因爲這房子問題,徐凡沒少遭岳父母的白眼。
現在參加工作都3年了,但職位沒半點鬆動,李麗回孃家聽多了父母的埋怨,心裡也慢慢的覺得嫁給這男人太窩囊了,越來越爲自己感到不值。
徐凡大學剛畢業就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公務員,謀到了一個好職位,都城市國土資源局辦公室科員,負責文電,會務安排,也就是給領導寫寫講話稿,開會前的準備工作等。
剛開始徐凡對這樣的工作是萬分熱情的,把主任安排給自己的任務是不打折扣的完成,寫的東西都要精益求精,充分按照領導意圖修改好。
由於徐凡文筆好,寫的講話稿既活潑生動,又能抓住主線,體恤領導的意圖,深得領導的賞識。
不過這講話稿並不是徐凡寫好給局領導審覈就行的,寫好以後還得交給辦公室主任審覈,等主任審覈好,作者就變成了主任的大名了。局領導賞識的是人家主任,甚至連徐凡是誰都不曉得,徐凡那個憋屈啊,可是這是潛規則,憋屈也沒辦法,誰叫你徐凡不是主任呢?
就這樣,徐凡剛開始參加工作的滿腔熱情之火就被無情的現實慢慢的澆滅了,到了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吧。有了這樣的想法,就直接影響了他的心態,連回到家裡也是無精打采。
徐凡現在最怕週末,因爲自己變得無事可做,李麗和她母親一樣做了一名教師,在市第七中學教數學,女兒週末都被李麗帶到孃家去玩了,徐凡受夠了他們的白眼也就不想去受那個罪,所以,百無聊賴的只能去和老頭作伴,下下像棋來消遣時光。
第二天早上7點50分,徐凡準時的來到辦公室,首先爲自己衝了一杯雀巢,接着拿紙巾再把辦公桌仔細的擦一遍。
這個習慣是因爲有一天看見打掃衛生的阿姨那塊髒抹布在他的辦公桌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跡以後才形成的。
抹乾淨桌子,再把桌上的文具擺整齊,再打開電腦,然後打開瀏覽器登錄鳳鳥網瀏覽一遍看看有什麼新聞,看完以後,上班時間剛好到點,這個千遍一律的過程剛好十分鐘,絕對準確。
這時候,郝曉芳第二個來到,剛到門口就向徐凡喊一聲“凡哥,早上好!”,徐凡迴應一聲早上好。
突然,郝曉芳趴到徐凡的耳邊輕聲的說:“凡哥,告訴你個秘密,想聽不?”
徐凡不以爲然:“切,你的秘密能告訴我嗎?就算能我也不想聽!”他已經練到無慾無求的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