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蕭揚突然向左前伏首穿去,隨即左手抓住趙武的腰,右腿順勢一絆。只聽“啪”的一聲響,後者結結實實地摔得趴在了地上。
一時全場俱寂。
張老師下意識地按下了秒錶,低頭一看,瞳孔瞬間放大。
蕭揚慢慢從半蹲恢復站姿,冷冷看着趴在他身下的趙武,像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視可憐的臣屬。
趙武一個翻身,迅速爬了起來,怒吼道:“再來!”長拳一揮,當頭擊去。
蕭揚跨步左移,右手抓住了對方肘部,右腳又是一絆。只聽又是一聲“啪”,這次趙武批成了仰天式。
無論1班2班,學員們都說不出話來了。如果只是一次擊倒,還可以說有偶然因素,連續兩次,“偶然”兩字怎麼也說不過去。
趙武發瘋似的跳了起來,大叫:“再來!”這次改爲起腳,當胸踹去。
蕭揚不躲不閃,倏然起腳迴應。兩隻大腳不偏不移地對了個正着,蕭揚的支撐腳紋絲不動,趙武卻一個後飛,竟然整個人直直地飛了出去!
啪嗒!
趙武重重摔在三米之外。
連續三次,一擊即倒!
趙武第三次跳了起來,眼裡閃動着瘋狂的光芒,大叫着撲了回來。忽見人影一閃,曠大軍擋住了他,一把抱住,喝道:“趙老師!結束了!”
趙武一把推開他,狂叫:“沒有!我還沒輸!”
曠大軍冷冷道:“實力天差地遠,再打也是輸!”
這句像盆冰水,瞬間浸透了趙武整個人。
確實,就算外行人也看得出來,雙方實力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他再怎麼糾纏,也是自取其辱。哪怕一開始採用“躲”的戰術,他也絕對比不上蕭揚的速度,那辦法根本行不通!
蕭揚看對方這架勢,知道不可能再衝過來,冷哼一聲,轉身喝道:“2班!原地向後轉!跑步!走!”帶着中級2班的學員跑回了大棚。
這個結果早在他料中,他也沒打算非逼着趙武改造其承諾,辭職回家。這時蕭揚的心思已經轉到之前的想法中,那就是和高級1班進行友誼賽。
如果能讓這羣崽子親手贏過原本贏不了的對手,對他們士氣的提升絕對巨大!
回到大棚後,蕭揚立刻道:“把自己的磚撿起來!恢復訓練!即時計時!十分鐘!”
“是!”
所有學員同時一聲大吼,把蕭揚嚇了一跳時,他們已紛紛恢復馬步舉臂的舉磚姿態。
見識了蕭揚剛纔的威風,所有人都是心潮澎湃。想到自己能被這樣的人訓練,就算是本來訓練之心不夠堅定的學員也被相了一針強心劑,心裡充滿了憧憬。
只要努力訓練,就有可能像蕭老師一樣厲害!
蕭揚沒想到剛纔這場本來只想教訓教訓趙武的比試竟然這種額外附加的效果,眼見大家幹勁高漲,他當然不會客氣,立刻把強度恢復到昨天相當,學員們卻沒一個有怨言。而且和昨天相比,今天受罰的人數已經大幅下降,顯然大家是真的開始投入到訓練中了。
時間迅速過去,不知不覺到了晚上七點,天色開始暗下來。蕭揚結束一天訓練,讓學員們回家好好休息,自己則迫不及待地跑到辦公樓,往找尹光。
雷鳴的情況現在是他心裡最大的壓力,但是從尹光的辦公室出來,蕭揚心裡的這個壓力完全沒有消減——雷鳴仍然沒醒。
蕭揚腳步沉重地走出學校,猶豫着要不要到醫院去看雷鳴。但是自己去了有什麼用?難道就能讓雷鳴醒過來嗎?這個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問題讓蕭揚失去了去醫院的勇氣。
站了一會兒,蕭揚終於有了決斷,攔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十五分鐘後,他在北四環一條小巷前下了車。看了看街牌,上面明確寫着“楓樹巷”。
蕭揚把手裡的吳飛鵬名片的地址和街名對了一遍,然後才往裡走。寬約五米的巷子裡有點安靜,來往行人很少,道旁是一棵棵的楓樹,顯得有點雅緻。
走到楓樹巷的另一端,蕭揚才找到此行的目的地——鵬飛檯球俱樂部。
剛走到高懸的招牌下面,蕭揚就發覺不對。俱樂部是地下式,入口往下延伸,但是盡頭的推拉玻璃門很隨意地開着,仔細看時,那門下半部竟然碎了一大片,像是被用猛力踹過。
就在這時,一陣雜亂的撞擊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蕭揚心裡一懍,一個箭步撲到門口,吳飛鵬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們不能這樣!不能砸!”他的聲音帶着慌亂,沒了昨天和蕭揚見面時的沉穩鎮定。
一個怪里怪氣的聲音尖笑道:“哪個不能砸?這個不能砸?還是這個不能砸?”他一邊說一邊砸,轉眼就砸了四五件東西,最後突然來了一句:“還是你不能砸?”
蕭揚這時剛剛探頭往裡看,只見一個打扮像阿飛的瘦子正把一瓶啤酒狠狠往吳飛鵬頭上砸下,後者被兩個在大漢拉住了胳膊,無法躲閃,只聽“砰”地一聲碎響,吳飛鵬頓時慘叫出來,滿頭鮮血橫流,側身倒了下去。
“原來是能砸的,嘿嘿嘿嘿……”瘦子一陣怪笑,擡腳就往吳飛鵬腰上踩。
“我砸你媽的!”一聲暴喝突然響起,瘦子吃了一驚,一轉身,正好看到一個啤酒瓶在頭頂高高舉起。
砰!
瘦子慘叫一聲,步了吳飛鵬的後塵,滿頭是血地倒在了地上,抱頭痛叫不休。
這時周圍正把檯球室一陣亂砸的十幾人才反應過來,愕然看向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媽的!找死!”離得最近的一個大漢抓起旁邊一把椅子,狠狠砸向蕭揚。後者只一側身,就輕鬆避過,同時一腳前踹,毫不留情地踢正那大漢的兩腿之間。憋屈又悽慘的叫聲中,對方捂着胯下慢慢跪了下來,翻倒在地,蜷曲得像個蝦米。
呼!
左側一根檯球杆橫掃而來。蕭揚一擡手,準準地把杆尾抓在手裡,隨即向懷裡一拖。對面持杆那人立刻被拖得向他跌去,還沒反應過來,下巴陡挨一膝頂中。持杆那人連哼也也沒哼一志,一個仰摔,砸在旁邊的檯球桌上,再滾落地面,已然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一起上!”有人大叫一聲,立刻有七八人從四面圍撲而上,手裡或杆或椅,還有的拿着小刀,惡狠狠地往蕭揚衝了過去。
蕭揚手腕一抖,手裡那根檯球杆左擊右打,前戳後刺,專打要害,不到半分鐘,圍來的幾人要麼被打歪了鼻子,要麼被打爆了眼珠,無不慘叫着退開,無力再攻。蕭揚是挾怒出手,全衝着對方要害攻擊,這些傢伙就算能養好傷,也成了半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