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邊上,大軍帥帳當中,關毅負手而立,目光靜靜的看着楚國的地圖,既然決定和與楚三江一戰,那麼一切他都會放手會讓楚三江佈置,那麼楚三江會選擇在什麼樣的地方選擇決戰,這便是他考慮的了
。放出如此大的好處和優勢給楚三江,不得不說,在旁人看來,是關毅的極度自負。但是若是與他的目的比起來的話,這樣的自負也是值得的,因爲他需要的不僅僅是在戰略戰術和兵力上擊敗楚三江,而且
還需要楚三江對他完全沒有抵抗之心。如此,他的最後一份佈置,方纔能夠萬無一失。至於此局的勝敗,根本就不在關毅的考慮範圍內。因爲要打敗楚三江,那是信手拈來的事情,但是想要徹底打敗楚三江的所有依仗,達到最完美的一戰,卻
需要一點兒心思才行。
“總軍師大人……大喜……大喜啊!”韓華遠大笑着跑了進來,抱拳稟報道。
“啓稟總軍師大人,剛剛收到河上水鬼來報,大楚國渭河邊上的駐軍,已經全部撤離了,好像是完全放棄了抵抗一樣,咱們的大軍完全就可以毫無顧忌的渡河而去,絕不會有任何的阻礙了。”韓華遠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大軍橫陳在渭河邊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彼此的心思是什麼,都是清清楚楚的,按理說楚國應該增兵渭河防線上,就算阻擋不了自己等人的渡河,但是
也要在渭河上對自己的大軍造成一定的打擊纔是,損耗敵軍的力量,就是自己實力的優勢。
可是他萬萬想不到,楚國會直接撤軍。這不是明擺着丟盔棄甲的放棄抵抗了嗎?難道是看到自己這邊數千萬的大軍,已經膽戰心驚了不成?
爲此,韓華遠還親自乘坐船隻過去看了看,的確沒錯,楚軍直接撤離到了楚國腹地百里之外駐紮起來了。這讓他欣喜無比,這豈不是說明西境府統一天下,指日可待了嗎?
“哦?是嗎?”關毅淡淡的點了點頭,神色很是平靜,因爲楚三江這樣的選擇,早已經在他的預料之內了。楚三江不是傻子,若是直接交戰的話,楚國的劣勢太大了,根本就沒有多大的機會戰勝自己。而自己送上去的戰書,就是給他唯一翻盤的機會,楚三江不可能不知道珍惜的,既然他接受了戰書,那麼撤軍是必然的了。因爲這一戰,完全就已經延續到了他和關毅之間的勝敗,而與大軍的渡河與否完
全沒有任何關係了。“額……”韓華遠看着關毅如此平靜,不由得愕然了,總軍師大人難道沒有聽清楚自己說的是什麼嗎?怎麼一點兒也不高興啊?不對啊!這樣的消息就等於是自己勝了一半了,任誰都會高興的,怎麼總軍師大
人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總軍師大人,我是說……”韓華遠以爲自己沒有表述清楚,想要繼續再說一遍,卻被關毅直接打斷了。
“好了,本軍師知道了,既然楚國撤軍了,那麼繼續回去準備吧!按照原計劃進行,明日辰時,準時渡河而去,一切按照原定計劃進行。”
“哈?”韓華遠聞言,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總軍師大人表現得是不是太冷靜了點?連他自己心裡的欣喜,瞬間就被沖淡了。
“是……”
農曆二月二十三,宜於婚假、動土。
春風盪漾在渭河之上,初春剛剛消融的雪水,充斥着這條橫貫東西的狹長河流,浩浩湯湯的跑向大海,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映襯在陽光之下,顯得斑駁而閃耀。
然而水面上,卻已經是千帆競發,無數插着四大軍團的旗幟,呼嘯着在渭河之上疾馳着,一隊隊莊嚴的士兵,緊握着手中的兵刃,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逐漸靠近,收羅眼底的楚國大地。這些人當中,以那些校尉、參將等等人的眼中最爲火熱了。因爲他們大部分都是當初西境大軍當中的人,能夠活着走到今天這一步的,都已經成爲軍中頗具身份的人。而他們更清楚,征伐楚國的意義。曾
經的楚國,那是他們心中的噩夢,只有楚國大軍欺負他們的份,沒有他們敢和楚國較量的機會。一直以來,不知道多少人都希望有當一日,自己能夠殺上楚國大地,報仇雪恨,只不過這樣的志向延續了幾代人,卻沒有人能夠實現。但是這一刻,一切就盡在眼裡了,這一次不僅僅是要襲殺楚國,更是
要佔據楚國,這對於他們這批曾經西境的人來說,簡直就像似一生夢想一樣,興奮和激動無以言表。
同時對於總軍師的崇拜,已經到了一個無以倫比的地步。因爲他們是最早的一批人,也是跟隨總軍師大人最長時間的一批人,清楚的看到整個西境府的發展,心中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
一艘巨大的戰船之上,並沒有插着四大軍團的旗幟,而是插着一杆巨大的‘風’字大旗,在羣軍當中鶴立雞羣。
船頭之上,關毅負手而立,其後則是梅放清、楊方和唐天笑三人。因爲這次,關毅使用的是玄武軍團的三百萬人,作爲玄武軍團的第一先鋒官和軍師,自然也要出現在他的左右了。
“這楚國大軍,我不是第一次來了,曾經也幻想過,有當一日會率領大軍踏上楚國大軍,只是沒有想到,如今卻是這般模樣踏上這裡,還真是世事無常啊,難以企及。”
唐天笑感慨一聲,心裡有着太多的感嘆,或者說這一切的發生太快了,快的讓他都有些難以接受,好似一夜之間,天下早已經翻天覆地,變得不是他認識的天下了。楊方笑着道:“我也想過率領大軍殺上楚國大地,不過不是幻想,而是志向,曾經在西境的時候,我可是被他們欺負得夠慘了,我們西境的不少人,只要說是殺上楚國大地,振臂一呼,立刻就蜂擁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