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夠有資格站在死的對立面,那麼一定是生了。
人類渴望生存,渴望生命。
恐懼死亡,恐懼消失。
而現在奧蘇的巨劍還在不停的補充着鮮血,而站在他對面的,只有韋曉波這個人,他應該阻擋,應該阻止這一切的悲劇。
“滾開,我不想殺你。”奧蘇冷冷的說道,“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韋曉波則是笑着,他一直是個樂觀的人,無論什麼時候,他都非常的樂觀,而現在他的笑之中,卻不帶着任何的樂觀,他笑只是因爲他除了笑實在沒有別的事情幹了。
他身後的反抗軍還在如同自爆一般的變成血霧,而鮮血則是被那把劍所散發出來的陰影所吸取。
他來到了他該到來的位置之上,而現在他並不知道自己該要做什麼,他只能注視着奧蘇,甚至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
就算是他代表的生命,但是他太弱的,弱的在死亡面前連話語權都已經消失了。
這時候,不精通戰鬥的韋曉波是悲哀的。
只有他能夠站在這裡,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他只能夠看着奧蘇,他只能感覺到自己的無力。
太弱了。
奧蘇眼神之中的不屑和韋曉波心中的指責讓韋曉波的笑容變的毫無意義。
這不是自信的笑容,更多的是無奈,是對自己的悲哀。
苦笑和微笑之間,總是有着很大的區別的。
阿爾蒙現在已經看不到遠方的場景,他能夠看到的是一團一團的血霧,然後血霧慢慢的消失,滲入到大地之中。
他知道這不是他應該坐以待斃的時候,他跳下了城牆。只留下了一句原地待命,保持火力。
特蘇城的城中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騎士們在維持着秩序,他們等待着衝鋒的號角,他們興奮卻更懂得忍耐,在首領沒有發出衝鋒的口令之前。
他們要做的就是等待,就是等待着自己的爆發。
而阿爾蒙跳下來之後,只發現了一片片血霧,一張張扭曲的嘴臉。反抗軍的表情全部陷入了掙扎,就像是窒息了一般。
他並不知道這是什麼,他也不關心這是爲什麼。他的騎士鎧甲還是發着瑩瑩的白光,似乎血霧根本沾染不到他一樣。
大地是紅色的,在夕陽的映襯之下,就像是大地流出了鮮血。
鮮血不是大地流出來的,而是人。
奧蘇的巨劍還是在哪裡擺放着,他有着自己的氣場,阿爾蒙就連靠近都感覺到了困難。他看着前方原地不動的雷濤和付大寶。
他有着一樣的感受,他或許很快就會和她們一樣,變的無法動彈。而現在他必須要動,他無法去阻止奧蘇,但是他能夠前往關毅的身邊。
保護自己的殿下。
關毅仍然昏迷這,剛剛被彈開的時候,關毅遭受到了強大的衝擊力。現在的他身邊只有這畢德書。
畢德書的表情並不輕鬆,他似乎感覺的到。
阿爾蒙快步的衝了過去,“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畢德書回答道,“殿下從我到來之後就一直昏迷着,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糟糕了。”阿爾蒙心中覺得,如果現在火星上面會出現一個救世主,那麼一定是關毅。除了關毅之外,沒有人再能夠做到這些。
而現在關毅昏迷了,他手下的異能戰士全部連動都不能動。
這是一件多麼絕望的事情,就連阿爾蒙現在都痛恨自己的無能,聖殿騎士團這一方的所有人似乎都在心中覺得自己狠是無能。
不是他們無能,而是對手太過於強大,從有人類就有的異能,或許是本能。這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
而現在奧蘇的巨劍吸取奧蘇胳膊的所有血肉,只留下瞭如同骷髏一般的骨頭,上面附着着一層皮罷了。
而反抗軍更是全軍覆滅。
不需要人類動手,他們的首領就讓他們全部化爲灰燼,在火星上面蒸發掉了一樣。
“這個瘋子到底要幹什麼啊?”阿爾蒙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你帶着殿下趕緊回元克城。”畢德書站了起來,“現在這裡已經不是殿下應該呆的地方了,我們肯定會失敗。”
“難道我們現在就沒有什麼辦法了嗎?”阿爾蒙焦急的問道,他看着城牆上面的士兵,他知道這些人出來估計下場不會比反抗軍號上多少,但是現在這麼多人,難道沒有面對奧蘇的一戰之力?
“沒有了。”畢德書搖了搖頭,“就連我都不可能承受住他的一擊,我能夠感覺得到她究竟又多麼的強大。”
“唉。”阿爾蒙咬了咬牙,“我們剩下的半瓶酒。”
“或許以後你應該澆在這片土地上面。”畢德書的臉龐這時候看上去十分的鎮定,只有他知道他能夠做些什麼,他要做的很簡單。“我……”阿爾蒙一時哽咽,他覺得畢德書是一位難得的人才,就算是在聖騎士之中,他的冷靜和他的指揮才能,都是很難有人能夠匹敵的。在見識到白然的強大之後,阿爾蒙甚至覺得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可
能比畢德書做的更好。
至少畢德書還能夠保留下西部地區最後一座城市,而換了其他人根本連這種可能性都不會有。“我不一定有事情,我先掩護你們撤退,我自然有我的辦法。”畢德書拍了拍阿爾蒙的肩膀,這一對老友雖然認識的時間很長,但是相交的時間卻很短。但是他們在無數次的戰鬥之中,在無數次商量辦法的
深夜,已經培養出了深厚的友情。
“我相信你。”阿爾蒙點了點頭,現在他能夠做的就是相信畢德書,然後欺騙自己。
阿爾蒙抱起了關毅,他知道這時候是他需要離開的時候了。
雖然在西部地區的荒漠之中,他不知道該如何的躲避奧蘇,該如何的逃過反抗軍的追殺,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能夠做的就是走。
走一步看一部,若是沒有辦法邁出這第一步,就一切都免談了。“走吧。”畢德書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