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方圓兩三米的太極八卦圖,張晨驚的下巴都掉落了。原來老先生的每一步都存在太極的奧妙,能夠在和張晨過招的同時,保持身體的協調性,用雙腳在地上畫出一個太極圖,這樣的功力,完全不是張晨能比的。
張晨終於知道自己的差距和老先生不是一點半點,汗,剛纔還擔心着傷害到老先生,真是慚愧。
“老先生,小子還真是慚愧,竟然小瞧了老先生,實在是失敬!”張晨用手撐地,起身對着老先生汗顏的說道。
精神矍鑠的老先生忖了忖鬍鬚,揮了揮長筒袖子說道:“小兄弟身手已經很出色了,只不過老朽活的年歲長一點,經驗稍微豐富一點罷了。”
看着老先生的輕描淡寫,張晨心裡是感嘆,這纔是高人嘛。以現在張晨強大的感知力都無法從老者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氣勢,在張晨眼中,老者即使站在他的面前,張晨都有可能忽略。
然而張晨知道老先生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就如同自然界的一草一樹,我們從來都不會特意去關注,老者的境界已經達到了和外界的環境融合,所以非一般人真心的無法感受的出來。
此時,張晨心裡越發的對老者的恭敬,這種境界,恐怕在整個華夏也是極其少有,畢竟現代的社會是一個浮華的社會,很少人會專注修行,恐怕老者一生都在修行當中,才能達到這種境界。
“老先生過謙了,雖然我不清楚老先生的真正實力,但是放眼天下,恐怕達到老先生的境界,屈指可數,小子張晨受教了!”張晨拱了拱手,因爲他發現老先生喜歡這種古時候的禮節,雖然張晨不習慣。
老先生眯着眼睛,沒有任何的動容,只是緩緩地忖着鬍鬚,片刻之後老者淡淡的說道:“屈指可數?呵呵,也許是吧。”
世界上有很多高人,老先生算一個,至少張晨在老先生面前完全沒有還手之力。或許是老先生看張晨還算是可塑之才,纔會和張晨耍兩招,或許是一時間手癢又沒有人在旁邊,纔會知道張晨。
高人之所以稱爲高人,就是有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
“恕小子冒昧的問一句,老先生可否賜教兩招?”張晨不喜歡上課,並不代表他不愛學習,從老先生的太極可以看出,這是個好東西,隨隨便便的就解決了自己,而且還可以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張晨又如何不想學。
老先生笑了笑,揮了揮手:“知道老夫手中的太極是何種太極?”
張晨搖了搖頭。
“老夫所施的是楊氏太極,創造者乃是中元年間世人皆知的張三丰,老夫祖上是張三丰的一個不起眼的內門弟子,一生跟隨張真人學習,由於資質平庸,一直都是籍籍無名,但是祖上有一個好習慣,就是喜歡將學習的東西以及筆記全部記下來,隨着張真人的逝去,已經時間的流逝,張真人真正高深的太極卻是失傳了。
不過祖上的記錄卻是一直流傳着,但是僅僅只是在家族內部流傳,雖然說並不能將張真人真正的精髓發揮出來,但是由於經過幾百年的演化與感悟,祖上的家族形成了另一個太極流派——楊氏太極。”老者背起了雙手,波瀾不驚的眼神看着未名湖,此時太陽已經升起了地平線,楊老先生慢慢的敘說着。
張晨聽着直點頭,原來楊老先生的技藝經歷了幾百年,難怪如此的玄妙,在張晨眼裡卻是毫無破綻。竟然還是張三丰的嫡傳弟子的後代,楊老先生真是不簡單啊。
“原來如此,失敬失敬,原來是名家之後,楊老,既然是家族傳承,小子就不便學習了!”張晨知道像這樣古老的家族很注重家族觀念,非本族成員,不傳。
不然也不會有衆多古代優秀的技藝,到現在失傳的差不多了,就是因爲在華夏古代,很多人太注重家族觀念,導致傳到某一代的時候,突然斷了,失傳了,因此導致華夏古代很多精華失傳了。
老先生回頭看着張晨這個小子,還挺懂事的,晃了晃頭:“雖然張小子不是本族成員,但是交流一二也還是可以的,以後,如果沒有意外,老朽每天早上都會在這裡鍛鍊。”
說完,楊老就轉身慢慢的沿着未名湖走了。
張晨頓時理解了,心裡一喜。楊老的意思,張晨知道,教張晨不可以,因爲張晨沒有資格。
楊老和張晨第一次見面,或許是楊老看張晨順眼,一時興起,纔會和張晨過兩招,或許明天的時候,楊老就不認識張晨了。對張晨來說,楊老這是考驗張晨,一個什麼都不熟悉的小子,楊老不會隨便教授的。
楊老不介意教別人太極,但是教的這個人必須得到楊老的承認,現在張晨表現還算是中規中矩,不驕不躁,雖然有些不拘一格,性子卻是還比較沉穩的。所以楊老纔會給張晨一個考驗的機會,如果張晨能在這些時間表現還可以,說不定楊老一高興,就教張晨真正的太極。
看着楊老的背影,張晨心裡燃起了一絲興奮,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高深的功夫,竟然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如果能夠學習到該是有多好,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武俠夢,張晨也不例外。所以,張晨決定以後沒有特殊情況,會每天早上在這裡等着。
對於大學生來說,大學的第一堂課並不是上課,而是軍訓,爲期一個月的軍訓,僅僅只是上了一天課,水木大學新生的軍訓就開始了。
雖然並沒有去真正的兵營中去軍訓,但是即使在學校中軍訓,也能體會到軍訓的感覺。九月份,夏季還沒有過去,所以軍訓的孩子們很榮幸。
當然,對於林思怡這種特殊的人就不必了,就算是林思怡她想軍訓,想在學校陪着張晨,林家也不會讓林思怡軍訓的,畢竟林思怡身體不是很好,林家的人不會答應的,所以利用特權也不讓林思怡在學校。
對於張晨來說,軍訓就跟玩似的,就是每天曬曬太陽,站站軍姿之類的。最讓張晨感到興奮是,每天清晨都能和楊老一起學習。
在和楊老分開的第二天,張晨就早早的起牀來到未名湖。楊老還沒有來,張晨也沒有等不及,站在湖邊,面向未名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繼續感知着周圍的環境。
學武之人,心境很重要,張晨也不知道在哪裡聽過這句話,所以張晨有機會就鍛鍊自己的心境。
看着張晨巋然不動的背影,在不遠處看着張晨的楊老微微點了點頭,這小子是一個可塑之才,不急不躁,沉得住氣,如果張晨能夠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楊氏太極教給這個小子又如何。
“張小子,早上好啊!”楊老不知不覺的出現在張晨背後,忖着鬍鬚淡淡的說道。
張晨一驚,再一次體會到了楊老的高深莫測,以張晨可以聽到蟲吃樹葉的動靜,都無法感受到了楊老,楊老的氣勢該是多麼內斂啊。
“楊老早上好!”張晨不卑不亢的打了一聲招呼。
“感受了這麼長時間的未名湖,感覺到了什麼?”楊老繼續穿的是一身純白的練功服,指了指平靜的湖面問道。
張晨看了一眼波瀾不驚的湖面,想了想說道:“寧靜!”
楊老笑了笑,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然後輕輕地拋到湖裡,平靜的湖面頓時被打破,一圈圈的波紋蔓延到遠方。
“心境就像是這一片湖面,隨便一個打擾就能引起波瀾,而你腳下的土地卻擋住了這些波瀾,只有當你的心境鍛鍊成堅實的岸,才能限制住心境的波瀾,什麼時候你能做到巋然不動,離成功就不遠了……”楊老輕輕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慢慢的說道。
看着一圈圈的波紋,張晨低下頭,思索着楊老的意思。看着張晨的思索,楊老並沒有打擾。
靜靜的等了片刻之後,楊老開口了:“學武之人,並不是爭強好鬥,強身健體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太極之所以能夠遇強則強,是因爲其以柔克剛,以靜制動的效果,然而這個靜卻不是不動,卻是快!”
“快?”張晨一臉疑問的盯着楊老實在是不理解,太極不就是慢嘛,不管是那一招,手腳都是慢的跟龜速一樣,現在聽到楊老說快,張晨有點轉不過來了。
“是的,就是快,這個快,不是你的動作幅度大,而是在於你的身體各個小關節,能夠在一招內變換着各種形態,比如手腕,在你出掌的時候,迅速的使出各種姿勢,在別人眼中僅僅只是一招,實際上在這短暫的一瞬間,卻是變幻了三招……”楊老慢慢地伸出一隻手掌,可是手腕卻是在空中旋轉幾周。
張晨頓時明白了楊老的意思,出招的時候,並不是你動作幅度大,纔會有效果,身體的微動作也能提升戰鬥力,難怪昨天和楊老交手的時候,明明看到楊老的動作那麼慢,張晨卻感覺擊中棉花,這其中有着不少技巧。
楊老微微的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然後,楊老就爲張晨演繹着太極的基礎,無外乎就是站姿和心境,實際上都是一些簡單的東西,可張晨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凡是要從基礎開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