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東多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看不出陸鳴有可能在挑撥離間。
但他並不在意,因爲他本來就準備用吳長喜對付陸鳴和那個曾羞辱過他的雷傲之後,就讓吳長喜當替死鬼,甩手扔掉,既然早晚都是棄子,爲什麼不趁機收攬陸鳴這個潛力股呢?
成功了,就賺了,不成功……,也沒什麼損失嘛!
“你點個頭,我現在就讓他血濺當場,當然,如果你喜歡親力親爲,我也不會攔着,怎麼樣,我的誠意夠足吧?”李旭東壓根就沒理會吳長喜,笑看向陸鳴。
難道這種大家族出身的人,天生就會這麼算計,這麼冷血嗎?
難道他們真就高人一等,可以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他們以爲他們是誰?
陸鳴心裡有一團怒火熊熊燃燒,愈演愈烈。
他最看不得別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都是從孃胎裡生出來的,憑什麼他們就自命不凡,視別人如草芥?
憑什麼?
憑、什、麼?
“你今天能夠爲了我捨棄他,那麼早晚有一天,我也會跟他一個下場,你覺得我會那麼傻,跟你這麼冷酷無情的主子嗎?”陸鳴鄙夷說道:“而且你們剛纔還商量怎麼對付龍門,怎麼對付雷大哥,更是想要把我一家子人抓來給他泄憤,你覺得我聽完那些,還會投靠你嗎?”
李旭東微微皺眉,不置可否地說道:“我們李家,準確的說是我,從來不養廢人,只要你能發揮出你的價值,我就不會對待你像對待他一樣,而且沒有用的人,自然會被捨棄,這是弱肉強食的法則,現實如此,怨不得別人,至於我們之前的談話,那是建立在你沒有價值的前提下,現在不同了,我自然不會再那麼做,不過……”
李旭東沒有把話說下去,但明眼人一聽就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麼,無外乎威脅的狠話。
“這就是你們大家族處事的態度?”
“沒錯,不單單是我們李家,其他家族或者大勢力,皆是如此,這是上層社會默認的規則,這也是各家之所以稱之爲大家族,各個勢力之所以稱之爲大勢力的根本,不在乎什麼情義,只在乎能力和利益!”
陸鳴聽完自嘲一笑:“呵呵,看來我真的不適合你們所謂的上層社會!”
“只是你還沒達到那個層面,所以還存在那種幼稚的想法,說句不好聽的話,只要擁有共同的利益,就算是仇人,也會親如兄弟,憑你的潛力,遲早會進入上層社會,雖然殘酷,但這就是現實,你不接受也得接受!”李旭東緩了口氣,微笑說道:“我是因爲惜才,纔會跟你說這麼多,希望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口才真的很好,不去演戲、說相聲,真是白瞎了!”不過陸鳴隨後話鋒一轉,不屑道:“但憑你也配當我的主子?你算什麼東西?”
聞言李旭東斂去笑容,沉聲說道:“這麼說你是不答應了?”
陸鳴反問道:“你說呢?”
李旭東可惜地搖了搖頭,隨後指了指一個方向,隨口說道:“殺了他!” шшш▪ ttκǎ n▪ ¢ ○
下一瞬,一道破空聲赫然響起。
緊接着,一柄閃爍着幽光的飛刀沒入了吳長喜的眉心位置。
“你……怎麼……”
吳長喜雙眼怒睜,含糊不清地嘟囔幾個字便直挺挺地倒下,直到死,他都不敢相信李旭東要殺的人竟然會是他,死不瞑目……
陸鳴也沒想到李旭東指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吳長喜,瞳孔驟然一縮。
這時李旭東開口了,“這是我最大的誠意了,也是你最後的機會,希望你能珍惜!”
陸鳴腦袋一轉,瞬間明白過來李旭東這麼做的用意。
他不僅僅是表達誠意,更是在告訴陸鳴,他李旭東想要取一個人的性命,輕而易舉,包括陸鳴,是種威懾,而且,他原本就沒想讓吳長喜活下去,如果陸鳴再不答應,那麼吳長喜死的鍋,就得陸鳴來背了!
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
但說實在話,鄭柯剛纔那一手飛刀,確實讓陸鳴有些忌憚,陸鳴可以肯定,就算鄭柯不是化勁大師,也不遠了,因爲鄭柯出手的瞬間,給他的感覺很像龍爺。
不過想要陸鳴替這種人賣命,就算一百個宗師在這裡,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他陸鳴,有自己做人的底線,也有自己的處事態度,所以他斷然拒絕道:“你還是做好下去被吳長喜纏着的準備吧!”
“不識時務,不識擡舉啊!”李旭東再次搖了搖頭,然後嘆道:“鄭大哥,送他去陪長喜吧!”
話音未落,鄭柯已經動了!
唰唰唰!!!
三道破空聲不分先後響起。
只見三把精緻小巧的飛刀劃破空氣,直奔陸鳴的眉心、胸口襲去,快若閃電。
如果是普通人,定然躲不開這突如其來的暗襲,但陸鳴不是普通人,就在鄭柯出手的時候,他同樣動了。
自從將崩山拳修至大成,他就對危險有了一種本能的直覺,更何況他修爲半隻腳踏入築基期,六識敏銳,哪會感知不到鄭柯的殺機。
隨着噗噗噗的聲音響起,三把飛刀應聲沒入牆壁內,而陸鳴的身影已然快速衝向鄭柯,雙手化拳,崩山拳適時用出,一道剛猛的勁風呼嘯而過,直奔鄭柯的面門襲去。
他能躲過飛刀並沒有讓鄭柯感到意外,面對他的兇狠一拳,鄭柯面色如常,同樣一掌拍出。
砰!
拳掌相碰,一觸即分。
陸鳴只感覺一股氣勁自拳頭傳入他的手臂,後退幾步,纔將這股內勁卸掉。
反觀鄭柯則只是退後一步,但臉色不再淡定了,內心更不平靜,只是試探一擊,就讓自己手掌發麻,可想而知陸鳴剛纔的一拳力道多麼恐怖,絕對是個大敵!
鄭柯眸光如炬,沙啞開口:“我低估了你!”
“可我沒高估你!”
陸鳴說完,眼神一冷,再次攻了上去。
他現在可以肯定,這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和龍爺一樣,都是內勁巔峰武者,但他已經今非昔比,他自信不用修爲之力,也能和鄭柯抗衡而不落下風。
而且他正愁沒有合適的武者可以毫無顧忌地練手,就來了一個鄭柯,這種機會他豈能錯過!
瞧見他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鄭柯心中大怒。
“豎子休要猖狂,看我如何斬你!”
低沉喝道,鄭柯甩手射出七把飛刀,怒然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