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
明芝笑着道，“鹿爺爺在雷池邊，挖了三個小雷池，將雷池之水按照不同程度稀釋過。”
“我現在是在最低層次的小雷池裡，等通過了這雷池的考驗，才能進入下一個雷池。”
“原來如此。”
林牧放下心來。
雖說武道之路肯定要經受磨礪，但過猶不及，磨礪要在心理承受範圍內。
接着他又目光一動，“鹿爺爺是鹿統領？”
“嗯。”
明芝點頭，然後嘰嘰喳喳道，“鹿爺爺是不錯，可對我們太嚴厲了，還是巨人爺爺好，常常爲我們求情……”
“狐狸姐姐最有趣，聽說年紀和幾位爺爺差不多，但不許我們叫她奶奶，只能叫她姐姐……”
聽着，林牧臉上也流露出笑意。
看來雷獸族五位統領，對這些小傢伙不錯。
以前他想的只是借用雷獸族領地，沒想到幾位統領會參與到教導小傢伙們中來。
對此事他自然樂意，五位統領不知活了多少年，修煉經驗豐富。
有它們教導，絕對比他親自教導的效果都好。
在林牧與明芝交談時，夜千澈已發現他的到來。
“回去休息吧。”
林牧拍了拍明芝的小腦袋，後者來這，顯然是剛從雷池出來，要通過天機圖回青雲園休息。
“好的，牧先生，我這就去把你回來的消息告訴大家。”
明芝興高采烈的踏入天機圖主陣壇。
“跟我來。”
明芝離開不久，夜千澈從魂泉裡緩緩浮現，眸子微亮。
說罷，她身軀已化作一道殘影，沒入天機圖中。
深知夜千澈沒要事不會如此，林牧暗暗好奇。
念頭一動，他也到來到天機空間。
“這是？”
剛進入天機空間，林牧目光就微微一凝，臉色出現變化。
天機空間總體上沒有異常，空間方圓百里左右，中央小島直徑三十多裡。
然而，令林牧動容的是，這裡除了他和夜千澈外，居然有別的魂體。
“很意外吧？”
夜千澈神情肅然道，“五天前，雷獸族有頭雷獸病逝，沒想到後來我在天機空間裡，竟發現了它的魂體。”
在她說話間，那幾道魂體發現二人，惶恐的走了過來，匍匐在地。
這幾道魂體都是獸魂，其中有一道正是頭雷獸。
“快起來。”
這一幕讓林牧更是吃驚，連忙讓那頭雷獸起來，又看向夜千澈道，“它們好像還有意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開始我也不解，但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就是天機空間，會將外界的亡靈吸收進來。”
夜千澈美眸裡閃動着迷人光澤，“爲了證實這猜測，我去外面的山林中殺了幾隻妖獸，結果正如我猜測的那樣，這些妖獸的靈魂，出現在了天機空間裡。”
林牧心神震動：“按這趨勢，豈不是說以前天機空間，真會成爲一個聚集無數陰魂的世界？”
“若非如此，當初我怎會冒着生命危險，也要奪走天機圖。”
夜千澈輕輕呼出一口氣，“但是以前我也就知道個大概，不清楚天機圖的真正作用，還以爲它要成爲一個陰冥世界，需要經過千年萬年的演化。現在才真正明白，這天機圖，本身就是陰冥世界，只不過還處於胚胎階段。”
“它們對我們爲何這樣敬畏？”
掃了眼身前這些陰魂，尤其那雷獸陰魂，林牧詫異道。
這隻雷獸，以前他在外面見過，對他態度平靜，如今卻截然相反了。
“凡是進入天機空間的陰魂，都能感應到你身上的天機烙印氣息，你是天機之主，也就是他們眼裡的至高冥神。”
夜千澈神采飛揚，“我因爲得到你的授權，能共享天機空間，在他們心目中，則是冥王。”
“那我們可以將這些陰魂帶出去嗎？”
林牧目光跳動。
別的不說，眼前這頭雷獸陰魂的實力就不弱，相當於高階武師，如果能帶出去，那無疑是恐怖戰力。
何況，以後這裡的陰魂定會越來越多，那豈不是能打造一支陰魂軍團？
不過夜千澈很快給他澆了盆冷水：“除非有特定條件，否則這裡的陰魂，是不能離開天機空間。化作陰魂，就意味着它們已經死了，不被天地認可。一旦沒了天機空間庇護，它們會瞬間被外界的磁場抹殺。”
“果然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林牧無奈道，“特定條件指的是什麼？”
“至少要讓這片空間演化成真正世界，並且能鑄造陰陽通道，與陽世溝通。”
夜千澈白了他一眼。
“我覺得，我們還是專心修煉，以後再考慮這些問題爲妙。”
聞言，林牧拳抵着嘴，乾咳兩聲道。
演化真正世界？鑄造陰陽通道？
這種神話中的事，林牧覺得等自己死了都未必能做到，還是別去操心了。
“不，你別以爲這樣，天機空間就沒了發展價值。”
夜千澈正色道，“你要知道，天機空間與你靈魂已是一體，它越強大，你的靈魂底蘊也會越強。”
“儘管無法直接提升你的靈魂之力，可今後敵人除非能壓制住天機空間，否則休想滅殺你的靈魂。”
“另外，將來天機空間裡的陰魂越來越多，你身爲冥神，能隨時與它們交流，從它們身上學到各種功法武技，瞭解無數秘密寶藏。”
“青雲園那些弟子，你也可以讓他們進入空間磨礪，有我看着，受傷吃苦免不了，但性命絕對無憂。”
“言之有理，看來以後要多多蒐集屍體，並讓天機空間吸納更多陰魂。”
林牧眼睛陡然一亮，“對了，天機圖如今能吸收多大範圍內的陰魂？”
“這範圍，和天機空間本身大小是一致的。”
夜千澈笑了笑，“方圓百里內的陰魂，都在天機圖的感知裡。”
林牧卻神色忽暗，似乎想到什麼，良久後嘆道：“可惜，這一切都晚了點，假如我早點得到息壤，讓陰冥世界出現，七爺爺的陰魂就會被吸收進來，不至於魂飛魄散了。”
“逝者已矣，相信你七爺爺，看到你如今的成長，必會感到欣慰。”
夜千澈擡頭望着冥冥虛空，聲音很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