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靜安是真的很憤怒。
林牧是她小心翼翼,甚至說是恭敬懇求才請來的。
結果,居然有人在這嘲諷林牧,甚至還要把林牧驅逐出去?
一旦林牧生氣,那這後果,別說是她,就算父親都承受不起。
想到她與父親辛辛苦苦,用各種手段討好林牧,才與林牧拉近關係。
但很有可能,因爲幾顆老鼠屎,讓他們父女的辛苦付諸東流,上官靜安便幾乎氣到要發抖。
“少主。”
看到上官靜安,羅管事同樣吃了一驚,連忙躬身行禮。
隨後,他諂媚道:“少主切莫氣惱,爲了這種狗東西生氣,實在不值得。”
很顯然,他以爲上官靜安說的“放肆”,是針對凌雲,是在惱怒凌雲這種寒門修士混入拍賣會。
“你說的沒錯,爲這種狗東西生氣,的確不值得。”
上官靜安點頭道。
其他人都暗暗心驚。
這上官靜安到底有多生氣,居然說林牧是狗東西?
葉允兒則是心急如焚,如果林牧惹惱了上官靜安,那事情真是大條了。
別說她,就算曾光葉家加起來,也抵擋不住上官靜安的怒火。
正當人們這樣想着時,就見上官靜安滿臉愧疚,陪着小心對林牧道:“先生,是靜安管教不利,讓這狗東西熱鬧了您,您千萬不要生氣,真要生氣的話,就懲罰靜安,讓靜安來化解您的怒火。”
噶?
一聽這話,四周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如果不是聽錯了,世上怎麼會有這樣離奇的事。
上官靜安,堂堂炎聖之女,居然在對林牧賠罪道歉,還一副敬畏無比的樣子?
林牧淡淡的看着她:“你們上官家這拍賣會,規格真是高,我連踏入的資格沒?”
上官靜安心中咯噔一下,難道林牧真的生氣了?
“先生您放心,靜安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交代。”
她臉上露出冷色。
說罷,她就冷冷的看向羅管事:“羅管事,告訴我,是誰給你的膽子,敢驅逐我邀請的至尊貴賓?”
這林牧,是上官靜安邀請進來的?
羅管事臉色驟變。
王天羅和清風宗這些人不是說,這林牧就是個沒有背景的寒門修士嗎?
這樣的小人物,怎麼會得到上官靜安邀請,還被上官靜安尊稱爲“至尊貴賓”?
霎時羅管事額頭上,就滿是冷汗。
“少主,請您聽我解釋,我之前對此完全不知情,而且我詢問林公子,他也沒對我解釋他的身份。”
羅管事急忙道。
上官靜安怒極而笑:“解釋?每一位上山者,都是拍賣會的客人,誰給你的權力盤問客人?還有,這裡這麼多賓客,你爲何不去盤問別人,偏偏盤問我邀請的貴賓,你是對我有意見嗎?”
“不,少主,這真的是誤會,是王少他們說……”
羅管家戰戰兢兢。
“你不必多說。”
上官靜安冷漠的打斷他,“我上官家,供不起你這種大人物,請今天開始,你便不再是上官家管事,所以,現在該被驅逐的,不是別人,而是你。”
羅管家如遭雷擊,臉上血色完全褪去。
他的修爲,並不高,只是合數境。
能有如此地位,讓王天羅都對他客客氣氣,就源於他上官家管事的身份。
一旦失去這個身份,他以前站得多高,將來就會跌的多慘。
他可以想象,過去那些被他隨意斥喝的人,必定一個個都會來找他,踩在他頭上。
當即,羅管事只能看向王天羅,希望王天羅爲他說話。
畢竟他剛纔是爲王天羅辦事。
可王天羅此刻,也是一陣心虛。
他的地位雖然不凡,但和上官靜安相比,明顯差了一大截。
他的父親,只是議會長老,而議會有十多個長老。
炎聖卻是議會第二把交椅。
甚至可以說,很多時候他的父親,說話都未必有上官靜安管用。
但先前的事很多人都看到了,羅管事的確是爲了他,纔去找林牧麻煩。
要是他不聞不問,今後誰還敢給他辦事。
當下他只能忍着心虛,對上官靜安道:“表妹
,我看羅管事也是爲了維持拍賣會秩序,你這樣懲罰他,似乎有些太重了吧?”
沒錯,上官靜安就是他的表妹。
像他們這樣的家族,多多少少都會有着交叉聯繫。
上官靜安面無表情的看向他:“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爲別人求情?”
王天羅臉色一陣漲紅,沒想到上官靜安會公然不給他面子。
“表妹,是這小子先冒犯我。”
他不由怒道:“你也知道,我追求葉允兒已多年,剛纔想和葉允兒聊一聊,結果這小子橫加阻攔,這能怪我嗎……”
“你大膽。”
上官靜安大怒。
這王天羅,到現在都不知道反省自己,還敢對林牧如此無禮。
“以爲你我不知道你的秉性?林先生何等人物,根本不屑於和你這種人計較,必定是你自己心胸狹隘,在這耍紈絝作風。”
上官靜安怒喝,“這場拍賣會,我看你也不要參加了,好好回去冷靜下,來人,把他驅逐出去。”
其他人聞言,皆面面相覷。
誰能想到,王天羅想把林牧驅逐出去,落林牧面子,結果變成王天羅自己被驅逐,徹底顏面無存。
“表妹,你爲了一個外人,驅逐我?”
王天羅難以置信道。
啪!
迴應他的,是上官靜安的一個耳光:“再敢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讓舅舅鎮封你,讓你萬年不得出來?”
王天羅一顆心頓時沉入谷底。
他知道,上官靜安是那種說得出,也做得出來的人。
當即他不敢再多言,只能狼狽被護衛驅逐下山。
望着他的背景,上官靜安暗暗一嘆:“王天羅,我這是在救你,希望你好自爲之。”
真要讓王天羅繼續冒犯林牧,惹得林牧發怒,那別說王天羅,到時王家都會被牽連。
她是看在兩家親戚關係上,這冒險救王天羅。
隨後,她就無比忐忑的看向林牧。
她知道,她這些把戲,肯定瞞不過林牧,唯恐林牧不喜。
林牧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道:“處理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