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一口無生之水入腹，頃刻間林牧體內法力便激盪起來。
若旁人看到林牧這樣吞服無生之水，必會覺得他暴殄天物。
無生之水最大的功效，是等到元境巔峰之時，用來佈置無生大陣，晉升無境。
直接吞服，用無生之水來換取氣數，這是最大的浪費。
不過，林牧並不這麼想。
現在他連煉氣士都不是，哪裡顧得上什麼元境巔峰。
將這樣重要的資源，留到元境巔峰，那纔是浪費。
林牧向來奉行，寶物的價值都是虛的，變成自己的實力纔是真的。
轟隆隆！
緊接着，林牧的法陣也隨之搖晃震動。
可是，林牧體內的大道太多，共有一千零三門。
換做一般修士，只修行一兩門緣法，有這麼一口無生之水，恐怕就直接晉升大羅了。
但林牧卻不行。
繼續！
一口無生之水不行，林牧就吞服兩口。
兩口依然不行，三口。
林牧得到的無生之水，加起來大概有兩立方米。
不知不覺，已有一立方米的無生之水，被吞入林牧腹中，引得他體內一千零三門震動得越來越厲害。
可是，讓林牧鬱悶的是，這一千零三門大道，遲遲無法轉化爲氣數之符。
“金蛟藤，這是怎麼回事？”
林牧覺得沒道理。
按推理，即便他大道有上千門，半個立方米的無生之水也足夠讓他晉升大羅，眼前這情況，明顯不對勁。
“讓我想想。”
金蛟藤也是第一次遇到林牧這種情況。
畢竟，從古至今，哪有人修行千門緣法來晉升大羅的，都是有舍有得，拋棄其他緣法，只留少數幾門來晉升。
好在金蛟藤見多識廣，片刻後終於想通：“我明白了。”
林牧沒再問，等着他解釋。
“這與大數規則有關。”
金蛟藤道：“一到九，皆是大數默認之數，若你領悟一門到九門緣法，以此晉升大羅都可以。可以，你領悟的是一千零三門，這不在大數之內，你的晉升之路，已被大數壓制。”
林牧心中一涼。
不過，他沒有放棄希望：“要是有李心悅在，讓她幫我抵消大數規則的壓制，我有沒可能晉升大羅？”
“這倒的確可以試試。”
金蛟藤道。
林牧暗暗嘆息，既然無生之水對他也沒用，他乾脆將這無生之水都收起來，將來給其他人使用。
好在，吞服這一立方米的無生之水，倒也不是完全沒功效。
他感覺他的法力又強悍了不少。
不僅如此，他還領悟了一門新的大道，無生大道。
這讓林牧更是哭笑不得，一千零三門大道他都晉升不了，現在領悟的大道非但沒減少，還在增加。
但他已經有一千零三門大道，多一門少一門沒區別，乾脆不去理會。
唰！
下一刻，林牧結束閉關，往前飛行。
一邊飛行，他一邊施展天眼，掃視四周，重點尋找麻生草。
他身上可是還有天機散毒，雖然用凡血壓制，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咦？”
三個時辰後，林牧眼睛一亮。
在前方兩千多光年外，他看到了一片藥園。
毫不猶豫，林牧快速朝那藥園飛去。
可是，讓林牧皺眉的是，這藥園裡已是空蕩蕩的，顯然被人搶光了。
忽然他目光一動，發現舞玄月正從藥園裡飛出，看她的神色，無疑收穫豐富。
“林兄？”
舞玄月是六星大能，感知力很敏銳，也立馬發現了林牧。
林牧點點頭，降落到她身邊，直接問道：“玄月真人，不知道你身上，或者這藥園裡有沒有麻生草？”
“麻生草？”
舞玄月面露疑惑，似乎不知道林牧爲何這麼問。
不過，當她仔細觀察林牧後，立即有所察覺，駭然失色道：“林兄，你中了天機散？”
“恩。”
林牧也不隱瞞。
舞玄月倒吸一口冷氣，連忙道：“林兄，算你運氣不錯，剛纔從那藥園裡，我的確得到了一株麻生草。”
“當真？”
林牧聞言，大爲欣喜。
舞玄月笑了笑，手腕一翻，一棵灰色藥草就出現在她掌心。
“玄月真人，你把這棵麻生草賣給我如何？”
林牧道。
“只是一棵麻生草而已，還談什麼賣。”
舞玄月將這麻生草直接扔給林牧。
林牧正色拱手：“玄月真人，多謝。”
“哈哈，不用謝，只要到時你的藥閣，能給我個什麼貴賓卡之類的就行。”
舞玄月打趣道。
“一定。”
林牧點頭。
儘管舞玄月給他的印象不是特別好，但對方這一刻真是急他之所需，在他心中，已開始講舞玄月當做朋友。
“玄月真人，我要急着去解毒，就不在此地久留。”
不知爲何，林牧莫名的感知到一股危機。
這股危機倒不是來自舞玄月，但他總是隱隱有些不安。
等林牧了離開後，舞玄月站在原地不動，只是望着林牧消失的方向，目光有些複雜。
過了會，她身邊空間一陣波動，舞紅雪出現。
“值得嗎？”
舞紅雪道。
舞玄月神情幽沉：“我與他之間，終究因西陵藥閣之事有了芥蒂，此生關係只能止步於普通朋友，不可能發展得更深，他也無法給我帶來更大利益。”
“相比之下，阿難真人身爲七星大能，潛力不比他小，我選擇阿難真人，你覺得有錯嗎？”
舞紅雪臉色沒有任何變化：“更重要的，是因爲阿難真人，給了你夢寐以求的那件東西吧？”
舞玄月秀眉微微一蹙，隨後笑吟吟的看着舞紅雪：“舞紅雪，難道你見我得到了阿難真人這等頂尖大能，吃醋了？”
“哼，你修煉的所謂有情之道，果然比我更無情。”
舞紅雪冷哼一聲，沒再和她說話，倏地隱入虛空，消失不見。
她剛離開不久，一名黑衣男子便出現，溫和的看着舞玄月道：“玄月，多謝。”
舞玄月甜甜一笑：“阿難，希望我能幫到你。”
“你已經幫到我了。”
阿難真人面色誠懇，隨後便冰冷的望向林牧離開方向，“此人無比機警，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隱匿起來，但如今我已經能清晰感應到他的位置，他逃不了了。”
舞玄月微微低下頭顱，嘆息一聲。
“怎麼了？”
阿難真人問道。
“終究不忍。”
舞玄月道。
“玄月，你重感情是好的，但此人與你本就沒多大關係，你無需耿耿於懷。”
阿難真人安慰一聲，接着道：“按時間計算，此人應該已服用麻生草了，我得去追他了。”
“去吧。”
舞玄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