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分身的弟子，林牧眼神柔和。
分身的弟子，自然也就是他的弟子。
他相信，分身不會胡亂收弟子的，這個王禪，必有過人之處。
“今後你和孔宣、冥河一樣，叫我老師吧。”
林牧微笑道。
聞言，王禪這才反應過來，師父並不是死了，而是迴歸本體，先前的悲傷頓時散去大半，顯得有些尷尬。
他很快恢復鎮定，朝林牧拱手：“老師。”
林牧有分身所有記憶，知道分身和王禪相處的情形。
這王禪，與孔宣和冥河都不同，是個鬼精靈，師徒兩人相處時，也是沒大沒小。
林牧不願束縛王禪天性，見他有些拘束，就笑着道：“你這小皮猴，爲師我又沒有掛掉，你這麼板着臉做什麼。”
王禪微愣，聽出這完全是師父的語氣，沒有任何變化，頓時更是欣喜：“老師，你真的是師父？”
之前他還覺得，即便這是師父本尊，也依然不是師父。
如今這熟悉的語氣，才真正讓他意識到，這就是他的師父。
“我看你又是欠抽了。”
林牧直接一腳將王禪踹飛。
分身是被仇敵重創，如今隱藏在一處偏僻的山洞裡。
被林牧一踹，王禪就飛出山洞，墜落在外面。
不過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嘻嘻的。
儘管換了個稱呼，從師父變成老師，但這一刻他已知道，這真的就是師父，只有師父纔會這樣和他相處。
“嘻嘻，王禪哥哥，你又惹牛叔叔生氣啦？”
忽然，一道空靈的女子聲音，在山洞外響起。
林牧分身的名字，是牛木。
“桑桑你來了？”
王禪不以爲意。
山洞裡，林牧讀取分身記憶，知道了這女子的身份，是王禪在這荒山野嶺認識的朋友。
在他分身病重時，這桑桑時常和王禪一起照顧。
很快，兩人就走了進來。
看到林牧，桑桑頓時一愣：“王禪哥哥，這是誰？”
她又掃視一圈：“牛叔叔呢？”
“哈哈哈。”
這回輪到王禪得意大笑。
“桑桑，這就不認識叔叔我了？”
林牧笑着道。
“啊，你是牛叔叔？”
桑桑張大小嘴，吃驚道：“你的傷好了？還有你的樣子，怎麼變成這樣？”
“小皮猴，別在一旁鬼笑，事情就交給你和桑桑解釋，爲師剛從很遠的地方趕來，需要休息一下。”
說完，他盤坐在地，閉目修行，實際上是掩蓋心中震驚。
分身牛木和王禪看不出，他卻是一眼看出，這桑桑的本體，是一棵桑樹，也就是說，這桑桑是妖族。
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這桑桑的本體極爲恐怖，成長歲月至少有六十個紀元，帶着一種濃郁的先天之氣。
這意味着，桑桑的本體，乃是大數世界開闢之前就存在。
桑樹，妖族，大數開闢之前就存在，其中一樣或許只是巧合，三個聯繫在一起，那就絕不是巧合。
很顯然，這個桑桑，就是未來的桑皇，孔宣與冥河之外的第三位至聖。
在至聖時代，對乾元和太虛的名聲和事蹟，林牧如雷貫耳，倒是這位桑皇，無比神秘。
沒想到在這大蠻時代末期，林牧居然見到了桑皇。
儘管桑皇本體已成長六十個紀元，但她的意識明顯剛甦醒不久，估計不到十五年。
正因此，桑皇現在的實力並不怎麼強，和王禪差不多，都只是地元境。
而緊接着，林牧心中又是一驚。
既然這少女是桑皇，那這王禪與桑皇關係這麼好，肯定不可能是普通人物。
王禪？
驀地，林牧腦海裡閃過一道靈光。
之前他就覺得，這王禪的容貌，讓他隱隱覺得熟悉。
這一刻，他終於知道這熟悉感哪裡來的。
王禪的容貌，分明與他見過的鬼皇鬼谷子很相似。
不同的是，此時王禪是青年，而鬼谷子是老者。
拋開年齡不論，若將鬼谷子的相貌還原到年輕時代，無疑就和王禪一模一樣。
正因爲想到這些，林牧纔要用閉關的方式，來平息心中震撼。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不僅是孔宣和冥河的老師，還是鬼谷子的老師？順便，剛覺醒的桑皇，也叫他叔叔？
而且，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穿梭到大蠻時代，成爲孔宣、冥河和鬼谷子的老師。
按道理說，像他這樣的行爲，應該會改變歷史，畢竟孔宣和冥河憑空多了個老師。
可是，從目前來看，他對歷史的影響是微乎其微的。
大蠻時代該破滅還是破滅，大荒時代該出現還是出現。
七族，也一如歷史記載的那樣粉墨登場，一切似乎與歷史的記載沒有任何區別。
這正是他想不通的。
至聖的老師，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人物。
怎麼會對歷史一點改變都沒有？
忽然，林牧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歷史上，孔宣、冥河和鬼谷子，本來就有一個老師，而這個老師就是他。
良久後，林牧壓下心中震撼。
他內心依然有很多疑惑，但現在顯然無法解開，只能等以後慢慢去了解真相。
林牧閉關時，旁邊的王禪也將事情全部告訴桑桑。
桑桑看向林牧的眼神，也充滿吃驚和崇拜。
就算她是妖族，而且甦醒不久，可也聽過老子的大名。
老子天下第一！
從古至今，只有老子敢喊出這句話，而且從未被推翻過。
此時，林牧的心情已平復下來，睜開眼睛。
“老子叔叔。”
桑桑忽然道：“桑桑有一個請求，還望老子叔叔答應。”
看到未來的至聖，如此乖巧的和自己說話，還有些怯生生的，林牧心中更是怪異。
“你有什麼請求？”
他不由盡力將聲音放得柔和。
聽到林牧的語氣，王禪不滿的撇嘴。
這老頭子，和他說話的時候惡言惡語，和桑桑說話的時候卻每次都這麼溫柔，好像桑桑纔是徒弟，真是不公平啊。
桑桑朝林牧跪了下去：“請老子叔叔收桑桑爲弟子。”
“呃……”
林牧微愣。
好在他已接受是兩大至聖和鬼谷子的師父，再多個桑皇，似乎也不是那麼無法接受。所以，他這次很快恢復平靜：“桑桑，你爲何要拜我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