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看着四周的天空,“龐博,你能夠聽到此時此刻的我的話吧,靈月在你那裡嗎?”
四周的空間瞬間變得縹緲又虛無,一個巨大的灰色的影子出現,齊天這次才發現,原來這石宅並不應該是是一沉不變的灰色的,這裡原本的枯燥和死氣沉沉都因爲那一朵出牆的桃花變得有了生機。
“竟然將混沌之氣凝實之後作爲的牆壁……”齊天苦笑一聲,“是我以前眼拙了。”
就在這時候,石宅的大門打開,裡面桃花正開的鮮豔,雖然還是以前那樣的佈置,但是有了不同的色彩。
齊天邁步走了進去,就看到姜靈月正坐在石凳上,看到齊天過來了,她趕忙站起身來,一下子撲到了齊天身前,“齊天,我知道你一定回來的!”
就在姜靈月的身邊,一個梳着羊角辮像是玉石雕刻而成的女孩子正眨着大眼睛看着齊天,目光很是好奇,“你就是龐博說的那個人?”
“龐博現在在哪裡?”齊天知道姜靈月沒事兒了,也就放心了,想到了龐博那裡的特別情況,心間有點堵得慌,“你可知道仙緣石……就在他身上。”
姜靈月沉默了片刻,就是這沉默讓齊天覺得似乎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怎麼了?龐博呢?”齊天趕忙問道。
“你去後面找他吧!他就在那裡等着你。”姜靈月說完,很是不忍心的低下頭,不好再看齊天一眼。
齊天深吸一口氣,提步打開了房門,穿過大廳,到了後院,到了後院之後,齊天就看到現在這生機勃勃的院子裡面唯一的一點枯萎——那是一個人,一個像是慢慢在石化的人,這個人,正是龐博!
“龐博!”齊天心中一痛,從來沒有想過再見之後會是這樣的場景!
“齊天,你終於來了啊!”龐博笑了笑,只不過他的表情很是固定了,因爲石化的原因,他根本沒有辦法擡頭之類的,只能夠牽扯一絲嘴角。
看着這個衰老而又虛弱的人,齊天真的難以想象龐博到底是爲什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你是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我如今是仙帝了,也許還能夠救你呢?”
“齊天,”龐博難得那麼的淡然,他曾經都是最衝動的,如今卻只能讓人感受到飽經風雨的滄桑,再也沒有了曾經意氣風發的感覺,“我的身體我瞭解,現在這種侵蝕我的力量,不是任何一個世界上的人能夠抵抗的,如果你想幫我,那就聽我接下來的話。”
齊天安靜了下來,他坐在龐博的對面,“你,你說。”
“你應該能夠隱約的猜測到我現在的變化是因爲什麼,”龐博說到,“但是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樣,你應該是覺得我現在的變化是因爲仙緣石在我體內的緣故吧?或者說,你覺得我控制不了仙緣石,因此你覺得能夠稍微幫幫我的吧!”
齊天點了點頭,“難道不是?”
“不是,其實你們錯了,所有人都錯了的。”龐博很是悲傷的說道,“仙緣石或者曾經是一塊石頭,但是任何的天才地寶本身都有可能生成神識,都有可能產生靈智,雖然說越是高階的天才地寶越是少有這種可能,但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世間所有的不可能的事情卻往往有着一絲可能性的。而我就是那一絲變數。”
“龐博你……”齊天難以想象這樣的話語從龐博嘴裡說出來,他信,但是他又不願意相信。
“我並不是得到了仙緣石,因爲我本身,就是仙緣石啊!”龐博嘆息中說道,“仙界的存在是因爲我,後來仙界內部崩塌了,我到了宇宙之中漂浮,不知道因緣際會的得到了什麼,也不知道觸發了什麼東西,竟然就產生了神智,後來我甚是越來越強大,我的仙緣之氣能夠被我封存,我逐漸漂浮,後來看到了星球,看到了人類,我用了數之不盡的歲月才轉化成了人類……”
齊天想不到,事實竟然是這樣的!
“是否覺得匪夷所思?”龐博笑了,“其實這個世界比之你能夠想象的到的還要匪夷所思。”
齊天看着龐博目光看向了遠處,很遠很遠的地方,顯得虛無縹緲起來。
“我原本以爲我很強大了,我以爲這世界就是六界和上三界還有曾經崩塌的仙界而已,我以爲我能夠稱霸這巨大的空間,但是……”龐博的目光看着齊天,似乎是存在着憐憫和同情之類的東西,“但是這一切比我們想象的簡單,卻又複雜得多,這世界的真實只是對於我們這些生活在這片世界之中的人的,只是對於我們這些生活在這個規則之下的人的,而在這之外,還存在着另外的存在。”
齊天感覺越加的迷惑,“你在說什麼?”
“齊天,我不過是個管理這裡的最高級的管理員罷了,”龐博說出這句話,竟然原本就崩塌的身體崩塌的更快了,像是受到了某種程度的反噬一樣,“這些都要重新洗牌,重新測試,重新開始了,因爲得出一個數據需要的不只是一次實驗,你懂了嗎?”
齊天想要點頭,可是他還是搖了搖頭。
“曾經地府碰觸到了足夠多的鬼魂,因此最是瞭解人類的本質,因此被我們之外的東西干預之中剷除了,”龐博堅定地說道,“所以我將你帶到了曾經地府即將毀滅的時候,讓你的輪迴印能夠昇華,又是讓你重生過去,也不過是我放手一搏,我想也許你就是所有存在之中的變數!即便你不是,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這一切竟然都是你做的……”齊天喃喃自語道。
“嗯,”龐博想要點頭,可是脖子位置已經麻木了,“你要在這一切被消除之前,儘可能多的讓人的神魂進入你的輪迴界,保存下來這些數據,有一天,或者你能夠走出去,看看——真正的世界!”
齊天第一次感覺到恐懼,無比的恐懼,他知道龐博是超過了仙帝的存在,並不是因爲他自身的強大,而是因爲他權利的強大,而如今龐博說的如果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