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兄有所不知,那上古遺址與別處略有不同,需要十五名築基修士,纔對其內法陣有破解之法。”鐵柺李解釋並不詳盡,錢大財也沒有多問。
“呵呵,既然鐵兄心中自有打算,那我便也不再多問了。”錢大財爽快一笑,“只是今日發生之事,多少是在我錢家的地盤發生的,有傷我錢家顏面,即便你我私交甚密,也不好就此了了作罷啊!”
“這個錢兄放心!”鐵柺李心知肚明,別人損了錢家一分,必要償還十分,他本想今日擒拿兩位金丹初期修士會是輕而易舉,卻出了這般差錯,不過能引起其它的金丹修士注意也是好的!“我定會賠償!”
“嗯,”錢大財哈哈一笑,點了點頭,“那去探尋遺址之日,鐵兄定要通知錢某啊!”
“能請的到鐵兄,是老朽榮幸!”鐵柺李客氣寒暄兩句,便見錢大財滿臉堆笑的進入了一處亭臺之內,只是在那亭臺光幕一閃的瞬間,他似是恍惚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眯了眯眼,仔細一想,心道定是看錯了,怎麼會是那人呢!
“哼!”於家一位修士冷哼一聲,“不論鐵兄剛剛何意對我二人出手,我二人都不能就此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不過在下相信鐵兄爲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對我二人出手呢?”於家另一修士見錢家之人也不再理會此事,明白此事若不善了,吃虧的定還是他們二人,況且那上古遺址確實誘惑太大!“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鐵兄定要說清啊!不然我兄弟這裡只怕會心中有怨!只是一絲誤會,倒也不至於耽誤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啊!”
“哈哈,於兄說的是!”鐵柺李見此也轉變了態度,“這事情的確是我的不對……”
三人寒暄片刻,都露出心滿意足之色,就出了這片亭臺之地。
錢大財冷冷的看着那幾人身影,目光又轉向另一座亭臺!那裡,還有一桌修士,竟然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都沒有引得那裡有任何的波瀾!
錢大財拿出手中一塊傳訊玉簡,輕語兩句,玉簡傳出,只是一晃的功夫就再次出現,他看着玉簡中的內容,一皺眉頭,“竟然只有一個人!”
風隨影將酒盞中的酒一飲而盡,同時目光看着齊天所在的亭臺,“咦?剛剛那年輕人怎麼看着那麼熟悉?可惜沒看真切,可我認識的人之中年輕人實在是太多。”
風隨影疑惑的搖了搖頭,又自斟自飲,一杯酒下肚,“只是看了一出好戲!這瘸子老頭髮現的遺址,倒是頗爲有趣!我這麼個築基期修爲的修士跟着,也不知道會遇到怎樣的有緣人,經歷怎樣的有緣之事啊!哈哈!”
錢大財打量那玉簡中信息半晌,“不論那是何人,就算知道那遺址之密,和我們一同前去也沒有關係!我就不信多出個人就能奪得我錢家的造化!”
錢大財雙手一伸,儲物戒指之中飛出三粒丹藥,分別給他們兄弟三人服下,那原本醉酒的三人慢慢轉醒。
“招待好這位大丹師!若是能將他招募到我們錢家來,又會是一大助力!”錢大財吩咐一聲,又看了看錢大方,“閆安丹師可有說爲何一定要來這趙國都城?”
“閆安丹師就是從這趙國都城晉升的藥師,或許這裡會有故人。”錢大方略一沉吟,又道,“不知是何人與閆安丹師相交,我們還要把兩年前他晉升藥師之時的資料查清楚,對於和他交好之人,先好好打點一番。”
“嗯,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錢大財點了點頭,“這幾日相信各個勢力也會查到閆安丹師入住我錢家的消息,拜訪之人定會不少,你守在一旁,若是他有相見的勢力,你切記不要阻止。”
錢大方看了看齊天,“大哥放心,論客卿的待遇,絕對沒有一家能比得上我們錢家!”
“去吧!”錢大財擺了擺手,目光掃過這亭臺,又穿過那亭臺外的瀑布之水。
“嗯。”錢大方胳膊一動,從他的儲物環中出現兩個童子打扮的小人,正是兩個機關傀儡!只見這機關傀儡一落地,就將齊天輕輕擡起,邁步在空中,朝着前方閣樓所在而去。
錢大方跟在傀儡後面,面上堆着笑意,目中卻露出沉思之色,剛剛錢大財與那三人的對話,他隱隱約約間有聽到似是關於什麼遺址密地,只是錢大財卻隻字未提此事!他心中難免發堵。
風隨影此刻剛又飲下一杯酒水,就看到那年輕人從亭臺中被兩人輕輕擡出,而這人的容貌也終於完全的暴露在他面前,“閆安!”
風隨影心中一緊,“閆安兄怎麼會和錢家的金丹期修士在一起?而且看樣子,閆安兄似是意識極不清醒,定是被錢家的修士給軟禁了!難道閆安兄身上的秘密被人發現了?”
風隨影腦中急速運轉,沉吟片刻,做了決定,“閆安兄和我有緣,我絕不能見死不救!只是我也不好動用靈力,只能見機行事了!”
錢大方控制着傀儡,一路將齊天送到了錢家閣樓頂層的一間屋舍內,那可是最貴賓級的待遇,即便是用來招待化神期修士也絕對合適!
只見屋舍內收拾的異常整潔,一張大牀,一張逢春木雕刻的桌子,一壺霧氣氤氳的清茶,一把梨樹木凳,牆都是白色的,只是其中夾雜着異常細膩的靈石粉和螢石粉,使得靈氣充裕,同時又散發幽光。
牆上掛着的是四副畫,梅蘭竹菊,都畫的異常高雅,不似出自修士之手,好似來自凡間名家手中,但是其內卻自帶了一種韻味。
錢大方讓傀儡將齊天安放在牀上,靜靜站了一會兒,就出了房門,將屋門也順便關上了。而這屋門一關,屋內的法陣自動啓動,如果沒有房門令牌,任何人都進不去。
就在錢大方走了不一會兒,這屋內突然冒出一股黑煙來,這黑煙慢慢成型,竟成了一位俊俏的公子。
風隨影看着這室內的佈置也不禁咂舌,“閆安,你說你到底是做了什麼,得把你關押在這種地方?我都不知道要不要救你了!”
風隨影摸了摸那牆上的梅蘭竹菊四副畫,“其內暗含大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化神期修士能夠做到的啊!”
齊天一皺眉,從錢大方走了之後,他便感覺到了這屋內還有另外一個人的氣息,原本以爲是那錢家派來監視自己的,卻沒想到此人一出口就是“閆安”,可是這聲音極爲陌生,他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靜觀其變,看看那這人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風隨影轉了轉,這才坐到牀邊來,“閆安,昔日一別,如今已經兩年多了,你我有緣啊!”
風隨影倒是不着急,主要是將齊天從這萬衆矚目之地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去,也不是什麼簡單地事情,“只是兩年你竟然長大這麼多,而且我怎麼只見你一人,張彥燃張兄又在哪裡?還有那隻烏鴉呢?”
風隨影有些感慨,見到故人,想到往事,“可是你這到底是爲何沉睡不醒的?難道是身中幻術?”
此人——難道是風隨影?齊天聽聞這番有緣論,又聽到他提及鳳烏還有張彥燃,能想到的自然之友風隨影一人!可是如果是風隨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一日醉的味道?”風隨影深吸一口氣,“你這是喝酒喝得?這得喝了多少的一日醉啊!一杯一日醉,一杯醉一日,要不是我有丹藥能消解此酒酒力,只怕你這一睡數十日也不爲過!”
風隨影說着,手中出現了一粒紅色的丹藥,就要給齊天服下!
齊天眼睛突然睜開,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身子往後猛地一退,“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曉我的事情!”
風隨影也是一愣,“閆安,你裝睡?”
風隨影說完莞爾一笑,“我想着你的性格也不應該是任人魚肉的,原來是這樣!不過引得我特意來此一趟,你我果然有大緣!”
齊天冷言相看,他心中真的相信此人就是風隨影,可是理智讓他又不得不去證明!
“閆安,看你這樣子,應該也不是被錢家俘虜了啊!”風隨影手中一把摺扇自然出現,有節奏的敲打在掌心,正是他平日裡的形象,有如凡間讀書的公子,溫文爾雅,“唉,我不知你經歷了什麼,變成這般模樣,但是我有緣人實在不多,你我相談投機,又有大緣,我兩年前去了鬼剎宗,今日又突然出現,確實可疑。”
齊天不說話,事實上他對於鬼剎宗的不滿之意,和如今各處都在搜尋《太玄經》也是他沒有妄下論斷的主要原因!
“當日我被鬼剎宗的修士帶到了鬼剎宗宗門內,一呆就是兩年,這兩年發生的事情我不知外界傳出來多少,但是你也應該能得知我並非鬼剎宗之人。”風隨影想起他在鬼剎宗攪得那裡差點兒天翻地覆的情景,不禁心情大好,“如今我這名字也算是聲名遠播,高居幾大門派通緝榜的高位了!”
齊天皺眉,這幾年他先是在煉丹師聯盟內不問世事,後來又經萬魔窟,成爲大丹師之後,他就到了現在,如今各方的消息確實不甚瞭解。
“嗯?”風隨影高昂的脖子略低,帶着詫異的目光看着齊天,“沒聽說嗎?我大鬧鬼剎宗宗堂寶殿,掀了它寶殿房頂,打破了它們祖師的金身雕像,一人挑戰它們宗門內鬼剎十三子!”
風隨影說的激動,齊天卻是搖了搖頭。
“你這幾年難道都在煉丹不成,怎麼這麼大的消息都沒有聽說?”風隨影翩翩公子的形象保持不住了,扇子也收了起來,一副看土鱉的神情看着齊天。
“咳咳,”姜興尷尬咳嗽一聲,單手微握,放在嘴前,此人似是風隨影無疑啊!
“行了,”風隨影一擺手,又站直了身子,保持高大上的形象氣質,“說說你現在什麼情況?我這滿心熱血的來解救有緣人,結果你這裡似乎和我想的略有不同。”
“嗯。”齊天雖然不知道風隨影如今是什麼修爲,但是其所說真假都是一問便知的事情,若他真的被幾大門派通緝,同時卻捨身來救他!那這份情誼,齊天絕對謹記在心!“我如今,晉升成了煉丹師聯盟大丹師。”
“嗯?”風隨影小扇輕搖,然後一頓,“大丹師?什麼!大丹師?”
齊天肯定的點了點頭,“嗯,所以錢家纔會如此款待。”
“恭喜閆安小弟啊!”風隨影這恭喜之言說的情真意切,真心的爲齊天感到高興,只是看着齊天剛剛的反應,知曉這一切得來的,都絕不簡單。
“不知風兄爲何又回到此地?被幾大門派通緝,卻還來此聚集之地……”齊天后半句話沒有說,同時想起了他曾經爲了擺脫追殺,從鐵柺老者那裡得到的異術!
“五年之約啊!雖然才過一半,但我也要早作打算,”風隨影一笑,“今日剛看了一齣戲,那鐵柺老人發現的遺址,絕不簡單!”
“嗯!”齊天知曉風隨影所說何時,略一沉吟,“風兄,我這裡有異術一套,都是之前在那鐵柺老者那裡買來的,這幾種異術均爲改頭換面之效,單獨修煉之時與一般小法術無異,只是聯合修煉之時,我總有一種異常之感!”
“哦?”風隨影接過齊天遞過來的五枚玉簡,略一查看,“近日無事,我正好可以拿來研究研究。不過你這裡怎麼辦?”
“風兄莫要擔心!”齊天擠出一絲笑意,“如今我大丹師的身份很快就會傳出,估計近日有的忙了,各大家族不會動我分毫的。”
“那便好。”風隨影點了點頭,“我觀察那老頭兒時間不短了,估計長則三年,短則兩年月,他定會動身出發,不知到時候閆安小弟可同去?”
“自然要去!”齊天點頭,實則他回到趙國的首要目的,便是那遺址密地!第二目的,他要拜入宗門!“今日你我相見,用你的話來說便是有緣,把酒言歡可好?”
“正有此意!”風隨影爽朗一笑,這兩年多對於他們兩人來說,無不是發生了太多,一直以來無人相談,能夠此時相見,何不是人生幸事?
時間一過就是十日,這十日以來無任何人來打擾齊天,而錢大方也只是每天按時來門口站上一站,見屋內沒有動靜便會離開。
這一日,齊天剛剛打開房門,一絲黑氣在沒有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悄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