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像是驟然出現的!根本沒人看到他從何處來,而伴隨這人的出現,全場的視線一下就從赤龍王與沈如筠的身上,轉移到了這個人的身上。
七八成的信衆都瞠目結舌,對於這人凌空飛渡的本領感到了吃驚!而剩餘的靈脩,雖說清楚這手段乃是修煉的結果,並非只有神才擁有,去也心中生出了駭然,畢竟一般的人哪能達到這般境界,唯有一些強者才能做到。
赤龍王的一百零八個弟子,紛紛擡頭,眼神冰寒的盯住了空中那道人影!
戰意,殺機!一起從心中眼中涌現!
畢竟此刻凌駕在高臺之上的半空出現,無疑是對於師尊大婚的冒犯,也是對於他們這羣弟子的無視,若非今日是大婚的弟子,怕是當即這羣弟子就要衝上去殺了這個有眼無珠的冒犯者!難不成不清楚今日是師尊赤龍王大婚的日子嗎,不清楚應該規避嗎!
還是本就想要找死!
赤龍王早就發現了衆人視線的轉移,雖說他此刻還沒擡頭,但他的感知已經落在了半空之中那個身影之上,而他的殺機也已經鎖定了這個人。
他根本不想擡頭,因爲他已經習慣了被人擡頭仰視膜拜,何曾擡頭看過別人?
他又憑什麼擡頭去仰看對方?
“我不管你是誰,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你立即滾開,我不想殺人,否則!你將無路可走,你將入地獄不得超生!”
赤龍王終於張口了,聲音就如雷霆驟然朝空中涌去!
周圍掀起了巨大的氣浪,就如翻江倒海一般,聲勢浩大,長空都如成了颶風降臨一般恐怖,僅僅言語就能如此,真沒辜負信衆對於赤龍王的仰慕崇拜!
只是當這巨浪朝半空那個人席捲而去的時候,對方卻根本沒動一下,而這巨浪臨近對方五米之後,便就轟然碎滅消亡,不復存在了。
長空一下恢復了先前的安靜祥和。
彷彿任何事,都沒發生過!
此一幕出現,頃刻便讓在場的幾十萬信衆,瞠目結舌!心神之中猶如掀起了巨大的海嘯!因爲他們從未見過任何人,能具備與赤龍王一樣的力量,但此刻這突然出現的人卻能,難不成他也是神降臨在了人間?
而他又是爲什麼,出現在了這裡,還要冒犯赤龍王?
“你就是赤龍王?”
立在高空的人,正是穿越上百萬裡而來的秦洛。
雖說風塵僕僕,但對於此刻的他來說,卻不見得有半分的疲憊,畢竟他有須彌神玉補充靈氣,再就是他的修爲,也因爲祖祠奇遇已經晉升蛻變到了血脈境後期。
且,他已經成了華夏三大聖地第一人,他來此,有何懼怕?
“我是赤龍王,你又是誰?”
“你可知,你這般無理的詢問,就已經罪該萬死!”
赤龍王仍舊沒擡頭,淡淡的道。
話鋒之中透射出無盡的殺念!
只是那在雲端的秦洛,卻仍舊沒有絲毫的懼意,他點頭,道:“那你擡起頭來,讓我看看,到底你長了怎樣一副面孔,居然也敢,與我搶女人!”
轟!
此話一出,長空彷彿有無數的空氣爆炸!轟鳴聲頓起,輻射遠近千米之內!且在所有人的腦海之中像是無數的刀刃,留下了種種震驚!這種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因爲赤龍王在所有人但心中太過偉大了。
他就是降臨在人間的神!
是完美無缺的!
是不可戰勝的,也不可質疑挑釁的!
但此刻卻有人站在的他的頭頂,居然說赤龍王在與他搶女人,這是何等的找死!何等的大膽!全場之人從出生就沒聽見過,有誰敢說過這類的話,哪怕是比這話弱化百倍的褻瀆挑釁言辭,也沒聽過。
畢竟赤龍王原本就是活佛轉世靈童,他從出生開始,就具備無可爭議的威望與地位。
誰敢對他無理,就是對高原的信仰無理。
那一百零百個弟子,瞬息之中,全部眼神變的熾熱無比了!那是燃燒的熊熊戰意!也是巨大的殺念!他們就在等師尊赤龍王一個命令,便能衝上雲霄,直接滅殺了這個敗類!
而這一百零八名弟子,六成是武聖境界的修神師,剩下四成則是聖尊境界的修神大師。
凝聚一起的實力,堪比蜀山界與秦嶺界之中的一級宗門了,難怪赤龍王如此強大,連舍王都不敢招惹忤逆他。
赤龍王的眼中,怒意翻倍出現了!
緊接着這怒意便就瘋狂的燃燒,成了一種駭人的鋒芒,所有看見他眼中鋒芒的人,都如神魂被劇烈的燙了一下,彷彿要被燒成灰燼了。
因爲不僅他頭頂上這個傢伙着實該死!着實激起了他的怒火,就連他身邊迎娶歸來的妃子,居然也作出了忤逆他的舉動。
對方居然擅自掀起了紅色的蓋頭!
這在他的眼中,無異於找死之舉,因爲這根本就是衝撞禮儀!
且沈如筠不僅掀開了蓋頭,居然還朝着半空那個陌生的男子看去,眼中瞬間落下了滾滾熱淚,一時泣不成聲,還道了一句:“秦洛,你終於來了!我想死你了!現在你來了,我就是死,也能放心閉上眼了,他很強,你不要衝動,我不希望你爲了我犧牲自己,我不想看到你受傷,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能見到你一面,我就知足了!”
這話透着濃濃的深情,透着至死不渝的愛戀。
若是別人的口中說出,怕是能酸倒一片人,也會被人嫉妒羨慕這種愛戀,但此刻!沈如筠以赤龍王迎娶歸來的王妃身份說出此話,無異於大逆不道!
無異於急着投胎!
這種狗糧,根本不是秀恩愛,而是將超級核彈綁定在了自己與半空那個男人的身上,讓兩者更沒有活路了!
赤龍王擡起了手,那手上力量轟轟降臨,然後凝聚成了一把刀!只要這刀一落下,沈如筠就將變作虛無!連肉連血都不會存在!
只是沈如筠面對這把刀,卻選擇了無視,根本沒一絲的懼怕,連看都沒看一眼,她仍舊擡頭眼淚婆娑的看着半空那個男人的身影,視死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