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在境外的車程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遠,真正遠的是在華夏境內的這段路,L市到J市就是走高速也要十二個多小時,我們這走公路,最快也得二十個小時。
幸好我們昨天在大車店還休息了下,他們幾個換着班開車也沒那麼累,我這不會開車倒也成了優勢了,就在旁邊歇着就行。
這一路走的也挺順暢,小齊還調侃鬼子,說這都完事兒了回家了還總拉拉着臉幹啥,鬼子就讓他滾犢子好好開車。
我們的車快到QJ的時候,兵哥就又給鬼子來了電話,問我們到哪了,鬼子就如實的告訴了他,兵哥就說這次的事兒我們辦的很漂亮,不但把那姑娘成功的運過來了,還把那倆個內鬼給他抓到了,他跟那個村長這回談話也更有分量了,然後又告訴我們他已經讓廚師買好了一堆好的食材,就等着我們回去好好犒勞下我們呢!
鬼子這次放下電話,臉上才露出點笑模樣,我就埋汰鬼子,問他是不是喜歡上兵哥了,怎麼兵哥一個電話就給他整開心了,他就也讓我滾犢子,然後嘴裡也開始偶爾哼上小曲了。
只是讓我們都沒想到的是,當我們的車已經進了J市,馬上就要開進市區的時候,我們突然看到前面居然有好幾輛警車停在路邊,馬路上還攔了路障,似乎在對每一輛要進去的車都要檢查。
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讓小齊趕緊掉頭往後開,因爲我們這車雖然現在掛的是華夏牌照,不過我們這牌照是特媽的*子啊,這車是緬甸的車啊!還有我們車上的那幾個金樟木的茶几,那特媽的就都屬於走私過來的啊,被這麼一查那還不完犢子了!
可是鬼子的反應卻比我要劇烈的多,甚至都對小齊吼了起來,讓小齊趕緊倒車!說實話,我當時都有點被鬼子嚇住了,因爲我覺得以兵哥的實力,我們就是真被查到走私了這幾個茶几,也不會有啥事兒,可是鬼子卻簡直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一樣的盯着那邊的警察!
但是真是越怕啥越來啥,那幾個正在檢查的警察,好像就注意到了我們這邊不進反倒後退的車,幾輛警車就朝我們這邊開了過來!
鬼子當時一下就慌了,立刻就一把抓住了小齊的胳膊,讓他用最快的速度往那邊的河邊開!然後沒等我們說話,鬼子就又衝我們一聲吼,讓我們趕緊把這幾個茶几挪開!
我們雖然都不明白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是看着鬼子那副急的彷彿要殺人的模樣,就全都照着他說的做了。而那幾輛警車,一看我們在跑,就追的更兇了,直接開了警笛追我們!
而鬼子卻只是衝小齊瘋狂的吼着,別管他們,趕緊往河邊開!
好在我們跑的比較早,那幾輛警車跟我們確實還有段距離,所以當我們的車開到河邊的時候,他們還沒追上來,而鬼子卻紅着眼睛,讓我們趕緊把剛纔茶几下面的那幾塊木板摳開,然後我們就看見了那塞的密密麻麻的透明塑料袋子,而裡面裝的全是白色的粉末。
面對着那無數袋白花花的東西,我一下就愣住了,接着我猛的反應了過來,一把就抓住了鬼子的衣領,衝他嘶吼着問他這些是什麼!鬼子卻也是一把就推開了我,紅着眼睛咆哮着:“這是白……白……粉!!”
我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咣噹一下就撞在後面的車廂上,而鬼子卻沒有再管我,只是衝一邊也傻掉了的大炮和高手吼着:“還愣着幹啥,趕緊跟我一起把這些東西扔河裡去!要不然被警察抓到,咱們幾個就都得死!”
接着不光是他倆,就連我也如同一個機器一般,瘋狂的把那一袋袋的白色粉末往河裡丟,可是那貨實在是太多了,即使我們的胳膊彷彿都要扔的脫臼一般,可是在那幫警察把我們團團圍住,用槍指着我們的時候,我們渾身上下也全都沾滿了白色的痕跡,而我們腳下踩着的也全是那一袋袋還沒來得及丟下去的白色粉末。
那幾個警察衝上來立刻就把我們制服了,按在地上一動不能動,而我們也只是呆若木雞般的任他們處置,因爲我們一個個全都眼神空洞的盯着車上的那一袋袋白色的粉末。
有個警察走到了我們的貨箱裡面,彎腰拾起了一袋白色粉末,劃開後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又用手微微的碾了幾下,可是卻皺起了眉毛,然後又轉身叫人把禁毒犬也牽了過來,讓那條狗在那裡嗅來嗅去的,不過那個牽着禁毒犬的人也衝那個警察搖了搖頭。
接着那幾個警察就聚在了一起,好像在研究着什麼,然後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其中有個警察就走到了我們的面前,把我們幾個挨個的瞅了一圈,然後最後把視線定在了鬼子的身上,問鬼子:“哎,你們車上運的是什麼?”
警察問的話讓鬼子愣了下,不過鬼子還是表情有些木訥的張嘴就要回答,這時我卻一下反應出來不對勁兒了,就直接在旁邊說:“不知道!”
我突然的回答好像也一下點醒了鬼子,鬼子立刻就閉上嘴不說話了,而那個警察也氣的上來就踹了我一腳,然後罵道:“我讓你說話了麼!”
不過警察的這個反應,反而恰恰證明了我內心的猜測,雖然此刻我的內心還是緊張無比,但是我卻看到了一絲生的希望。
接下來旁邊又走過來兩個警察,一臉已經看破一切的神情問我:“不知道是吧,那你們看見警車跑什麼?往河裡扔的又是什麼?”
我就趕緊又故意裝傻說:“我們當時就是覺得前面堵了那麼多車,想換條路走,走到河邊就覺得這些東西沒啥用,就往河裡扔唄。”
那倆警察就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後其中的一個就點點頭說:“還耍上嘴皮子了,行,那就給你們都帶回局裡,看你們還硬不硬!”
然後我們這一行人就被他們三下五除二的弄上了車,在上車前我還特意喊了兩嗓子:“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當然換來的就是兩個警察的幾記重拳,不過我這話並不是喊給他們聽的,而是喊給鬼子他們聽的,而他們幾個當然都心領神會的明白了我的意思。
之後我們進了審訊室,跟上次也是基本差不多,先是給我一頓嚇唬,然後就給我操練起來,當時我一開始還尋思這次說啥都得挺住了,因爲這次如果招了,可就是掉腦袋的事兒,不過到了快天亮的時候,我還是堅持不住了,畢竟有些事兒,不是人力所能抵擋的。
在早上六點多的時候,那些警察終於進來把我放開了,不過就在我準備招供,他們要給我記筆錄的時候,又有警察進來了。
然後倆個給我做筆錄的警察其中的一個就走出去,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只是那個警察再進來的時候,就把筆往桌子上一摔,然後惡狠狠的瞪着我說:“麪粉是吧?把我們溜的團團轉是吧?”
我當時還以爲他還要再揍我一頓泄憤呢,不過他沒有,只是讓另一個警察給我做着筆錄,而自己就在一旁不再吱聲了。
說實話我當時聽到是麪粉心裡也挺震驚的,但是也挺迷惑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不過不管怎麼說,下午的時候我們幾個就都被放出來了,而在門口帶着人來接我們的不是別人,是錢可可。
在車上的時候,因爲我一直忍着沒說話,但是我卻在一直瞅鬼子,鬼子也好像自知理虧的避開了我的目光。
最後到了山莊下車的時候,我終於逮到了個機會,我就把鬼子拉到了一邊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爲什麼我們的車上會有面粉,而且他一開始還以爲是白,粉!
鬼子就也一臉委屈的跟我說,其實我們去之前,兵哥就跟他說了,運那個女的過來就是個說辭,真正的任務就是把貨運過來,而上次兵哥說給他們送到那邊去戒毒,其實就是讓他們去熟悉路去了,而他之所以對我們隱瞞,是鬼子覺得這種事兒我們還是不知道的好,畢竟不知者無罪,這運這麼大量的毒、品可是掉腦袋的活兒,所以回來的時候,他纔會一直堅持不走官路,只是現在他也不明白,爲什麼車上裝的其實是麪粉,他也想問兵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聽到這兒我就也沒再說話,知道看來這最後的謎底都要靠兵哥才能解決了,只是這次我覺得奇怪的地方還不只這些,還有這警察爲什麼出來的也這麼是時候,就專在我們要回來的時候,設路障檢查車輛,就好像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專門在等着我們一樣!
之後我就帶着這些疑問,跟着他們一起進了山莊去見兵哥去了。兵哥果然如他之前所說,在餐廳擺好了一大桌的飯菜等着我們,只是我們這次一個個臉上的表情,並不是任務完成後的那種喜悅,而全是那種壓抑着的憤怒,以及那種完全摸不着頭腦的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