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男就笑了下說:“行,小子還挺上道。”
然後就問黑子:“真打算還一輩子,要是哪天死了怎麼辦?” 一聽這話黑子就緊張的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黑子就想了下,然後用試探的口氣跟他說:“幾位大哥,能不能跟西皮哥說說,給黑子幾天時間,黑子去湊,連本帶利還清楚。”
那人一邊玩着手裡的刀一邊冷笑着說:“聽你這意思,你不打算還一輩子的?去車站是想跑的把?”
黑子就使勁兒的搖搖頭說沒有,黑子說這些天一直在想辦法湊錢,他就又哼了一聲,一直沒擡頭玩着手裡的刀,黑子也不知道他是啥意思,就在那兒一臉緊張的看着他,可是他卻毫無預兆的突然一把就把黑子的一隻手給按地上了,然後他就又擡頭看了眼那倆小子說:“給黑子按住他!”
黑子當時一下就慌了,就玩命的掙扎着,不過這拿刀男的手勁兒是真大,黑子TMD渾身的勁兒都使上了,都掙不開被他按在地上的那隻手,然後拿刀男也沒管黑子怎麼掙巴,拿起手裡的刀就在黑子五根手指的縫隙中開始紮了起來,而且那速度還越扎越快!
當時一下就給黑子臉嚇白了,沒兩下黑子就不敢再掙巴了,生怕他哪下沒紮好,扎到黑子手指頭上!這人又紮了一會兒,看黑子不敢動彈了,才擡起頭看着黑子陰笑着說:“不掙扎了?”
黑子就使勁兒的搖頭,拿刀男才鬆開黑子的手然後說:“是打算一次性還清,還是賣一輩子命啊?”
“大哥,西皮哥什麼意思,我都照做,一次性還清我就去湊錢,一輩子賣命我也認了。”黑子咬牙說。
“那你就給我老實點,別動什麼歪腦筋。”
黑子根本就不管他再說啥了,就一個勁兒的點着頭說好,那人就笑了從地上站起來了然後也讓黑子起來,黑子還以爲這就完事了唄,可是沒想到他卻又向捱揍男招招手,問他鉗子帶了吧?捱揍男就點點頭,然後從兜裡掏出一把鉗子遞給了他,黑子一下就慌了問他這是幹啥啊?那人就一擺手,讓他倆抓住了黑子,然後沒等黑子反應過來是咋回事兒呢,就又抓住了黑子的一隻手,接着就獰笑了下對黑子說:“不幹啥,就是讓你長點記性,讓你知道你的命到底是誰的。”
這人說着就捏住黑子的一根手指頭,然後用鉗子硬生生的就把黑子的那根手指上的手指甲給拽了下來!
“啊!!!!!!”
黑子那撕心裂肺的叫聲迴盪在那黑黝黝的地下停車場裡,五指連心的疼讓黑子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了,當他們鬆開黑子的時候,黑子就用另一隻手緊緊的攥着黑子那根手指,可是血卻還是一股一股的往外流。
拿刀男卻只是一邊甩着那鉗子上的血,然後一臉不屑的說:“死不了,回去別沾水,上點藥包紮好,過段時間就好了。”
黑子沒吱聲,還是死死的攥着那根還在流着血的手指頭,兩隻眼睛惡狠狠的盯着那人,拿刀男卻毫不在意的就跟那倆人一起把黑子連踢帶拽的拉着往外走了。
回到車上,拿刀男看黑子一副還不服的樣兒,就坐到了黑子身邊,然後跟黑子說:“你是不是以爲我們今天就是嚇唬嚇唬你,也不能咋的你?”
黑子冷冷的看着他,並沒有說話,但是這筆賬,黑子已經深深的記下了。
不過拿刀男卻還是一點都不在乎的哼了聲跟黑子說:“你不會覺得,我們是西皮的小弟吧?”
黑子痛苦的靠在後面,冷汗充斥着全身,虛弱的說:“我沒那麼想。”
“哼,實話告訴你吧,就你欠的那點小錢還真不至於讓我們勞師動衆的跑一趟,西皮也沒那個架子,特媽的,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擺平不了,還當什麼大哥。”
拿刀男罵罵咧咧的拿出手包,從裡面拿出幾張黑白照片,說:“我們這次過來主要是抓條大魚,然後順道過來提醒提醒你,看看吧。”
一開始黑子沒看照片,還一臉不屑,但是當看到照片上的人時,黑子嚇了一跳,後背直髮涼,黑子盯着照片看了一會兒,就感覺自己的後背都已經徹底溼透了,黑子的臉也早已沒有了一絲血色。
因爲看了這些照片,裡面一個人被慘無人道的虐的半死,黑子才知道他剛纔用鉗子撕黑子個手指甲,真就是個提醒而已,跟這照片裡的中年男人比,他所受的這點罪對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而這個時候黑子也才明白,他給黑子看這些照片的用意,那就是他們這次收拾的這人,最後可能會出事兒,所以也就不怕在黑子身上再出事兒了,他這是在告訴黑子,如果不聽話,就是照片上這人的下場。
黑子用手把照片往邊上推了推,然後嚥了兩口吐沫說:“大哥,我懂了,我一定老老實實的,絕對不跑了。”
黑子說完,他們也沒再說話,開車就走了,來到一個門診,給黑子處理了一下傷,然後帶黑子回了西皮的賭場。
回到賭場,西皮又叫人把黑子痛打了一頓,才挽回了一點面子,還是拿刀男冷嘲熱諷的說了幾句,西皮才停止了對黑子的鞭打,隨後,西皮就被拿刀男給帶走了。
來到一個民房,拿刀男就把黑子仍在了地上說:“從今天起,你不是西皮的人了,你欠的錢一筆勾銷,不過你得去做一件事,做完了這事,你跟我們沒有任何瓜葛。”
黑子以爲自己的機會來了就問:“什麼事?”
拿刀男從兜裡拿出一張照片仍在了地上說:“殺了他,我們之間一筆勾銷。”
黑子拿起照片一看,驚訝的說不出話,因爲照片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
黑子說到這裡,從兜裡拿出照片扔在了桌子上,沒有任何情感的說:“後面的,我就不用說了吧。”
我拿起桌子上的照片,正是自己,是在學校門口被人偷拍的,看來我早就被盯上了,我冷靜的問:“黑子,你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如果你們有辦法,我就解脫了,如果你們沒辦法,我就只能跑路了,不過,即便我跑了,還會有另一個人來找你麻煩。從我借了高利貸,我就知道,我掉進了大魁給我設的圈套裡。”黑子說着猛灌了一口啤酒。
我使勁搓了搓臉,兵哥問:“大魁讓你找的那個人,你真不知道是誰?”
黑子搖搖頭說:“真的不知道,一次都沒見過,也沒聽人提起過。”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雷叔叔,我接聽道:“喂,雷叔。”
“小輝,我收到消息,寧平那邊有人要對你不利,已經派人過來了。”
“雷叔,你怎麼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知道的辦法,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大魁在寧平還有個乾爹,跟大魁的老爹是把兄弟,在寧平也很有勢力,人稱寧平太歲:鬼五。”
我聽到之後,心裡總算有了底,知道敵人的底細,總比不知道的要強,雖然對方好像根本就不是我能鬥得過的,甚至可以說連提鞋都不配。
“雷叔,那個要對我不利的人,就坐在我的旁邊呢,你要不要來一下?”我苦着臉問。
“什麼?你現在在哪?”
“我在兵哥這裡,嫵媚之夜。”
“你等着,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我說:“雷叔的消息還真夠靈通的。”
“雷豹知道這事了?”兵哥問。
我點了點頭說:“雷叔說,大魁在寧平還有個乾爹,人稱寧平太歲,鬼五。跟大魁的老爹是把兄弟,是他想要我的命。”
“鬼五,這個人我聽說過,在寧平道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平時很少露面,做人很低調,但是所經營的產業跟小弟遍佈很多地方,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兵哥摸了摸鼻子說。
黑子聽完苦笑了下說:“呵呵,真沒想到,咱們那幫兄弟,到頭來就你倆混了,聽你們的話好像還混的不錯,看來我的選擇是明智的,一來我不一定能下去這個手,二來,我殺你跟不殺你,下場都是一樣的,可能我這人就是個災星,與其給別人當一輩子狗,不如留個好名聲,萬一我比你們先走一步,到了那邊,你們可別忘了我。”
我看着黑子,心裡說不上來的滋味,我拍了拍黑子說:“沒事的,我們都不會有事,一定會有辦法的。”
“雷豹在唐陽也是出了名的,我想那個鬼五一定知道你跟雷豹的關係,所以不露面,才讓低下的人傳話,這樣一旦出點什麼事,他可以推的乾乾淨淨。”兵哥說着喝了口酒說:“混到他們這個份上,都是老狐狸,把自己的利益看的比什麼都重,也可能是大魁的老爹,舍的一張老臉去求的人家,鬼五如果真想做了你,爲什麼不派自己的得力手下,反而派黑子來呢?這老狐狸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從這點入手,一定會有辦法化險爲夷的,黑子不過是被人當槍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