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麼知道?”捲毛問。
“除了你們九中的學生,這麼晚了還在外面瘋,別的學校我還真想不到有哪個,第一感覺吧。”護士小沫說着,我看着她並沒有之前那麼冷漠,看來他應該是衛校除來的,不然不會對打架這種事情這麼淡定。
衛校嗎,就不用多說了,想必哪個城市都有,裡面女的居多,大多數都是成績不好的,不想上高中的就去衛校學護理,技術什麼的。
我看了看小白,這貨閉着眼睛正睡覺呢,也是,他是有媳婦的人,自然不跟着瞎摻和。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夜裡十一點了,
捲毛和小胖跟護士小沫瞎聊着,我堵的難受,總想出去,終於我把兵哥等來了。
“小輝。”
“哥。”我看到兵哥心裡五味俱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護士小沫可能也挺無聊,好不容易見到我們幾個能聊的,聊起勁了,看到兵哥進來,就看了一眼,繼續跟捲毛他們聊着。
“你這是怎麼了?”兵哥皺着眉頭問。
我看着我的吊瓶說:“出去說吧。”
兵哥摘下吊瓶我剛下牀,護士小沫問:“你們幹嘛去?”
我出去透透氣,太悶了,受不了。
“不行,外面風太大了,有什麼話在這兒說不行嗎?”護士小沫問。
我咧嘴一笑說:“我們幾個大老爺們,要是聊點帶顏色的話,你聽着合適嗎?”
“姐姐我什麼沒見過,你們聊你們的。”護士小沫無所謂的說道。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走吧兵哥。”
“都說了不能出去,你這人怎麼回事。”護士小沫不悅的說。
“我死了也不用你負責,行了吧?”我說着就要走,小沫擋在了我前面說:“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除非你打完點滴,想幹嘛就幹嘛出了醫院沒人管你。”
我點了點,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揭開蓋住針頭的粘帶。
“你幹嘛呢?神經病吧。”
“就是,輝哥,你……”
他們幾個說着,我就把針頭拔了出來,仍在了牀上說:“去哪付錢。”
我說着看向他們問:“你們走不走?不走我先走了。”
這時小白坐了起來問:“去哪啊?”
“去哪都行,呆的心煩。”
我說着小沫說:“你還沒輸完液呢?”
“有完沒完,死不了。”我沒好氣的說,然後拿出五十塊錢冷聲說:“夠了吧,多的就當你陪聊了。”
說完把錢仍在牀上走了出去,就聽見後面傳來一句謾罵:“真是個混蛋。”
我也沒往心裡去,就想趕緊離開這,找個能讓我忘記煩惱的地方,出了醫院兵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問:“到底出什麼事了?能讓你發這麼大火的肯定不是小事。”
“車上說吧。”
我們幾個人上了兵哥的車,我坐在副駕駛,問:“兵哥,你知道被自己的兄弟背叛是什麼滋味嗎?”
“背叛?誰?”
“張峰源。”
“峰子?”
我點了點頭,苦笑着說:
“我以前想過,可是後來我罵了自己,我覺得這不可能,呵呵,是我傻B了。”
“你說峰子背叛了你?怎麼回事?”
“他跟大魁合作了,這麼久了,在他的心裡對我們一直有怨言,藏在心裡,現在可能爆發了吧,他覺得我什麼都不是,卻有那麼多人幫我,今天峰子過生日,大魁叫了三十多個社會混混,把我們堵包廂了,我特媽……”
說到這,我猛然砸了下前面的手摳,手摳被我砸出一跳裂縫,我終究沒有忍住,眼淚泛紅了眼眶。
“我特媽……永遠……”我說着嗓子好像被什麼堵住了,想說,想哭,卻還想憋着。
“永遠,永遠,不會忘記今天,忘記今天的恥辱,草……”我咆哮着說。
“輝哥,你放心,你說怎麼幹,我小胖絕不慫。”小胖說着也砸了下座位。
“你胳膊大魁弄的?”兵哥問。
我點了點頭,情緒激動的說:“菸頭燙的,這沒什麼,我可以忍,但是他麼的讓我舔他的尿,尿啊,兵哥,尿……”
“什麼?”兵哥大吃一驚。
我咬着牙,繼續道:“就在那一刻,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在讓這種事情發生,我一定要報仇,一定要讓大魁生!不!如!死!”
“草特媽,他們人呢。”
“應該還在人民路飯店吧,可能在可能不在了。”小白說。
兵哥說着,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我急忙按住兵哥的手說:“兵哥,不用,我就是想發泄發泄,報仇的事情,我要好好計劃一下,不能因爲報復大魁,我就毀了自己,今天我想明白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魚死網破,我要把我今天的恥辱加倍的還給他,還有峰子,我也要跟他做個了斷,只不過,他得留到最後。”
“兄弟。”兵哥說着聲音也哽咽了起來,雙眼有些紅。
“嗨,沒事,不就是舔了尿嗎。”我硬撐着說着,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出來,然後趴在窗戶上痛哭着。
整個車裡迴盪着一片哭聲,我壓抑的太難受了,不哭出來我感覺會把自己給憋死,兵哥開着車,我迎着風哭着,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漸漸的控制住了情緒。
來到嫵媚之夜夜總會,兵哥停下車說:“好些了吧?”
我點點頭。
“你們呢?不哭了吧?”兵哥看着後面問。
“沒事了。”
“什麼都別想,今天好好玩,把心裡的恨都發泄出來,明天我們一起商量,這事怎麼解決。”兵哥說着,我點點頭說:“行,走吧,放開了玩,只要別亂就行,這我哥,大兵。”
“兵哥……”三人說道。
“恩,別客氣,走了,進去。”
進了夜總會,兵哥衝前臺經理說:“萍姐,開個包廂。”
“萍姐。”我也喊了句。
“這不是小輝嗎?怎麼掛彩了?”
我咧嘴一笑說:“嗨,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
“熊樣吧,進去吧,我給你們安排。”
不是同一個包廂,卻是原來的配方,本來寧寧有客人陪的,可能我這人還是有點念舊,就點了寧寧,兵哥二話沒說
就讓人安排把寧寧帶了過來。
當一幫靚女的女孩出現的時候,小胖跟捲毛都傻了,兩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們,寧寧看見我,自然就來到我身邊。
“我當時誰呢,這麼大本事把我從別人手裡搶過來,原來是輝哥。”
我眯着眼一笑說:“我可沒那麼大本事,兵哥安排的。”
“那也得你有面子才行啊,不然兵哥怎麼會幫你出面呢,你說是不是。”
“小輝是我弟弟,他想的,我自然得進全力,寧寧,晚上小輝就交給你了。”大兵笑了笑說。
“放心吧,兵哥,輝哥活好着呢。”寧寧說着,捲毛兩眼放光的看着兵哥。
兵哥坐了下來說:“看我幹嘛?看上哪個就說。”
“這個,這個。”捲毛嘿嘿一樂說。
“你們倆呢?”兵哥問。
小白說:“我不要了,你們玩就行,我喝點酒。”
小白說着去沙發的邊上坐了下來小胖一看說:“我,我,那我也不要了,輝哥,我怕璐璐知道了以後就不理我了。”
我一樂說:“要是張璐能看見這一刻,我覺得她肯定答應你。”
“嘿嘿,是吧。”
“真不要?”兵哥問。
“不要了不要了,我找白哥喝酒去。”小胖說着衝小白走過去,捲毛摟着一姑娘坐了下來。
包廂裡很快瀰漫着瘋狂的味道,瘋狂的喝酒,瘋狂的唱歌,瘋狂的嘶吼……
一直玩到凌晨兩點,我們才陸續離開,跟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我多少還有點意識,動搖西晃的來到了賓館,至於其他人怎麼安排,有兵哥呢,我也不操心。
進了賓館,我感覺熱的厲害,就想去洗個澡,雖然腦子還有意識,但是肢體也不聽使喚,沒走兩步差點栽在地上。
寧寧急忙扶住我說:“要不別洗澡了,睡覺吧。”
我搖搖頭說:“我要洗澡,我還得刷牙。”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寧寧,說:“要不,你,你幫我吧。”
“好好好,服了你了,小小年紀怎麼愁成這樣了。”
“呵呵,是啊,我也不知道,小小年紀爲什麼要承受這麼多的壓力。”我糊里糊塗的說着被寧寧扶進了衛生間。
洗澡的時候,我沒有任何其他的念想,因爲我的腦海裡始終浮現出讓我最恥辱的那一面,我以爲可以忘了,可事實呢?
都說借酒消愁,可是卻愁更愁。
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苦笑了一下,拿起牙刷開始刷着牙。
“沒洗完呢,你刷牙幹嘛?”寧寧說着我也沒理她,就那麼刷着牙,洗着嘴,一遍一遍,一次一次。
“小輝,小輝,你怎麼了?沒事吧?”
寧寧的話在我耳邊縈繞着,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我搖着頭含糊不清的說:“別管我,我沒事,你去睡覺吧。”
我說完又一遍一遍的刷着牙,直到牙上都沒有一點牙膏了,我還在刷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寧寧突然從後面抱住了我,我表情一僵看着鏡子,她就那麼看着我,沒有說話,卻流着眼淚!
“你哭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