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間牢房裡,關的是慕小雨的師傅,以及三位師姐。
而第二間,則關的是一家三口。
男的儘管已經,頭髮長得可以披肩,鬍子大把,衣衫襤褸,但渾身上下那股子的上位者氣息,卻怎麼也消散不去。
至於剩下兩名女的,年長者風韻猶存,年少者國色天香。
粗布麻衣,也掩蓋不了她們的美麗和高貴氣質。
“怎麼會是你們?”
葉乘風喃喃不可置信,目光呆呆地看着那被關在一起的三人。
滔天般的怒意,自他身上彌散。
一雙鐵拳,握得緊緊。
饒是他見慣了各種場面,也依然震驚至極。
那第二間牢房裡關的,居然是他親生父母親,葉天雄和陳欣蘭!
整個滬城葉家,最最疼愛葉乘風的人!
但只可惜,在葉乘風七歲那年,葉天雄攜着懷孕的陳欣蘭離開葉家遠行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葉廣元他們都說,葉天雄夫婦已經死了,從而讓葉乘風對他們斷絕了念想。
卻沒料到,葉乘風今天,居然還能再見到他們!
“小兄弟,你認識我們?”
牢房裡的長髮男子,也就是葉乘風的親生父親葉天雄,微微驚詫地問道。
“嘭!”
迴應他的,是葉乘風的一拳。
那厚重的牢門,應聲就被葉乘風擊碎。
葉乘風微一低頭,踏入牢房,目光掃了掃葉天雄夫婦,又停留在那麻衣少女的身上。
而後,讓三人呆呆不可置信的是,葉乘風竟然直接跪倒在他們面前。
牙關緊咬,淚水在眼中打轉,卻堅強地沒有流淌下來。
他只是,哽咽地說道:“爸,媽,讓您二位,受苦了!”
“你……是風兒?”
那中年女子,也就是葉乘風的親生母親陳欣蘭,起先還被嚇了一個大跳。
但仔細一端詳,她才發現葉乘風的長相,與葉天雄,是何其的相似!
於是,她直接失聲驚呼了起來,一下子就撲過去把葉乘風給抱住了:“真是風兒!真是我的風兒!”
“什麼?他是風兒?”
葉天雄一聽,頓時震驚不已。
雖然已經,很多年沒有見葉乘風了。
但對於自己的兒子,他當然一清二楚。
說的難聽些,小時候的葉乘風抓只雞,都能被雞給掙扎地撲倒在地上。
可如今倒好,葉乘風一拳,就把那厚重的牢門都給打碎了。
怎麼可能?
“真的是風兒啊!”
陳欣蘭連忙將葉乘風拉了起來,直接抓起葉乘風脖子所帶項鍊的墜子,揚了揚:“你看!九龍墜!”
那是一個,金色的圓柱體項鍊墜子,非金非銀。
九條小龍,姿態各異地纏繞於圓柱,活靈活現。
是葉天雄夫婦,在葉乘風小時候給他戴上的。
所以,在看到陳欣蘭口中所說那九龍墜的時候,葉天雄直接倒抽了一口涼氣,感覺就好像做夢一般,是那樣的難以置信。
“風兒!真的是風兒!”
葉天雄激動地上去,狠狠抱住了葉乘風。
但很快,他又奇怪極了:“你怎麼會在這兒?是不是玄虎門的人,把你抓來,要你幫他們打探那九龍密藏的事情?”
“什麼九龍密藏?”
葉乘風微一皺眉,不解道:“我是專程過來,找玄虎門麻煩的!只是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您和媽媽。”
說完,他強壓心中的滔天怒火,轉首看了看那頗有膽怯之色的麻衣少女:“這一定,是我小妹了?”
當年,葉天雄夫婦離開葉家的時候,陳欣蘭還挺着個大肚子。
算起來,他已經有十八年,沒有和父母見面。
略微一猜,他就知道這麻衣少女,就是當年陳欣蘭懷孕時的寶寶,也就是他的妹妹。
“倩兒,快過來,叫哥哥。”
陳欣蘭忙招呼麻衣少女:“他就是我和你爸爸,常對你提起的哥哥,乘風!”
說完,她忙對葉乘風解釋了一句:“風兒猜得沒錯,她是你妹妹,葉玉倩。”
“哥。”
葉玉倩脆生生地叫了一句,聲音動聽卻充滿了膽怯。
她是在這裡出生的。
從小到現在,除了玄虎門的惡人之外,幾乎沒有見過其他外人了,頗爲有些怕生。
“乖,不怕,哥哥會保護你的。”
葉乘風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心中越發憤怒。
那拳頭,捏得劈啪作響,倒是把葉玉倩給嚇得躲在了陳欣蘭背後。
“倩兒別怕,那是你哥哥。”
陳欣蘭安慰地說着,便問了一句:“風兒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她可是記得,玄虎門外都是懸崖,只有一條隱藏在濃霧之中的鐵索可以通過。
普通人若是來了,端的是兇險萬分。
“我來找玄虎門,算一算賬。”
葉乘風眸光一冷,很快朝隔壁牢房努了努嘴:“我朋友,是隱宗古武之人,她師傅師姐們,被玄虎門抓了來。”
“你……也是古武者?”
葉天雄驚詫道。
“算是吧。”
葉乘風微微笑了笑,便忍不住問了一句:“您和媽媽,當初不是出去替我找丹藥改善體質了嗎?怎麼會在這兒?”
“說來話長。”
葉天雄嘆氣地坐了下來,伸手在那破爛的木板牀一翻,拿出了一個打火機和一盒紅梅香菸。
但晃了晃煙盒,才發現已經沒有煙了。
於是,他只得把打火機扔回去,把空煙盒揉成了一團。
“我這兒有煙。”
葉乘風見狀,忙遞了一包過去。
葉天雄接過一看,居然是黃鶴樓1916,而且還是限量版,於是震驚地看向了葉乘風。
“抽吧,我這兒還有。”
葉乘風嘿嘿笑了笑。
“說來話長啊!”
葉天雄心有吃驚,卻很快壓了下來,點起一支黃鶴樓1916狠抽了幾口,回憶着道:“風兒你,從小孱弱,葉家人都罵你廢物,欺負你,我和你媽媽見了實在是難受。”
“所以,在你七歲那年,就想去找隱宗門派的高人,爲你求丹改善體質,順便也檢查一下你媽媽體內的寶寶,會不會也像你那樣,一出生就體弱多病。”
“結果,因爲一件往事糾紛,我和你媽媽剛到北極村,就被玄虎門的人給抓到了這裡。這一住,就是整整十八年吶!你妹妹就是在這裡出生的!”
“玄虎門!我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葉乘風聽到這裡,差點兒把牙齒都咬碎了,目光森寒可怕。
隨後,他忙調整了過來,忍不住問了葉天雄一句:“到底是什麼往事,能讓玄虎門的人,把您和媽媽關的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