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蹲在江邊的一塊石頭上,看着江水中浸泡不斷拍打水花的白松道士,嘴角勾起一絲邪邪的笑容,“王叔叔,還涼快不?”
白松道士全身都浸透了,一隻手臂骨折,根本動彈不了,另一隻手雖然在水裡面折騰,可是他的水性並不是多好,越是拍的厲害,身體下沉的速度就快,不由大聲喊叫:“我不會游泳…咕嚕!”嚥了一大口水,白松道士不敢大意,緊接着連忙閉氣,運轉體內的先天內力,形成生生不息與天地之間溝通,可以暫緩被淹沒的場面。
可是這裡的水深在十米以上,江水的水流雖然不是很急,但白松道士閉氣之後,身體在水中沒有借力的地方,根本不會等他游到對岸,早就被不緩不急的江流給沖走了,若是衝到淺水的地方倒也罷了,若是來到深水處,那他可就死翹翹了。
即便是先天武者,在水下也不過是能夠待兩個小時左右,時間一長,也會窒息死亡。
陳默的精神力瞬間涌出,形成一道道無形的觸角,他的精神力可以搬運最大200公斤的物體,這白松道士一百多斤的肉身很輕易就被他搞到岸上。
噗~!
白松道士一點身上的穴位,猛的將胸腔之中的積水全部噴了出來,這才臉色見緩,輕喘了=一=本~讀=小說=ybdu幾口氣,手臂依舊骨折,但生命卻沒有什麼危險了。
“這江水豬湯可好喝?”此刻江面上已經有七八十頭死豬順着河流緩緩的向地勢低的那邊漂浮沉下,在水流的東面五百米之外。有一個非常大的峽谷山澗,夜色下,水波粼粼,幽靜漆黑,憑添了幾分驚悚,沒人知道那山澗的深處有什麼東西。
江岸邊上橫七豎八的躺着接近20個人的身體,白松道士環視一圈,雖然他不能黑夜中看盡事物,但勉強辨別還是可以的。
“賢侄你這玩笑開的一點都不好笑!”白松道士對陳默的實力驚訝萬分,他原本感應了一下。姬不凡是個先天初期武者。而且出身於軒轅族,這個在電話中王猛早就跟他交代了,讓他代爲照顧,但並沒有說保證兩人的安全。
姬不凡的身份讓白松道士當時十分震驚。但他卻裝作不知。而陳默的實力居然感應不到。王猛在電話中也沒說陳默是怎樣的修爲,按照白松道士自己的理解,陳默極有可能是個修煉外家功夫的傳統武者。而且王猛說陳默來自特工組。
這更叫白松道士肯定了陳默的身份,認爲他是個肉身被強化的超能戰士,所以纔沒有內力。
雖然很少與國家特工組這類的機構接觸,但天玄宮處於江湖之上,自然對超能戰士有所瞭解,以目前國家的特工組水平,實力最高的也就是個後天大圓滿,撐死了才能出來一個普通先天武者。
但萬萬沒想到,陳默居然一招就把他給打敗了,而且是那麼的輕鬆,那麼的隨意,即便他那招已經收回了大部分的力道,只剩下不到四成的威力,但足以堪比普通先天武者的全力一擊了。
“呵呵!”陳默輕輕一笑,盯着白松道士的眼睛,認真的問道:“王叔叔是想在這裡回答我幾個問題,還是想繼續去江裡面游泳?”
“你想問什麼?”白松道士已經運功將身上溼透的道袍蒸發了水蒸氣,雖然還沒有全乾,但也差不多了。
“爲什麼阻止他們往河裡投豬?”陳默道:“我要聽實話,不然別怪小侄不客氣啊!”
“這些死豬一旦投入江水,發生腐爛,會造成龍江的大面積瘟疫,我天玄宮日夜喝的就是龍江的水,還有上千香客每天喝的也是這江裡的水,若是死了人,貧道擔待不起,賢侄,貧道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你這麼玩,會出人命的!”白松道士一本正經,大義凜然的說道。
陳默一轉身,衝着姬不凡道:“給這孫子在扔到江裡面,我看得讓他清醒清醒!”
姬不凡二話不說,上前就抓白松道士的脖領子。
白松道士自然不會束手就擒,況且出手的只是姬不凡,他身體一蕩,一股強大的內力波動猶如金鐘炸響一般傳了出來,緊接着一拳轟出,只見黑夜中一道白色的光芒一閃而過,直轟姬不凡的面門。
姬不凡一個凌空騰起,如同老鷹一般飛身而起,躲過白松道士的拳罡,緊接着俯身而下,直取白松道士的面門,招式凌厲萬分,如同一條會飛的神龍在空中騰舞。
啪~
兩人的手掌瞬間碰觸在一起,一陣無形的氣浪轟開,將江岸上的石子颳起了一片,若是白天,一定會看到石子沙子滿天飛的場景。
姬不凡的身體倒飛出去,落在江水中,緊接着一個燕子點水,啪啪啪的在江面上踩出一連串的腳印,一個凌空轉身,落在了陳默身邊,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向後又倒了數步,方纔穩住了身體。
白松道士坐在地上,一動未動,只是身體略微搖晃了幾下。
高手過招,基本上一招兩招之間就可以分出勝負,而且不需要太強大的招式,因爲越強大的招式需要積蓄的發射時間就越長,等你一個大招打出去的時候,對方已經在你身上砸了n拳,踢了無數腳了。
故而,真正的高手過招,沒有絢麗的招式和手段,更多的是樸實無華的硬碰硬。
“我就不信我打不過你!”姬不凡臉色慍怒,他出身於軒轅族,修煉的是軒轅族姬家祖輩留下來的神級內功心法,即便他只是一個先天武者初期,但若對上九大家族的先天中期武者絲毫不會落於下風,甚至還有機會獲勝,眼下這個白松道士一條手臂受傷了,只剩下一隻手,可他居然還打不過對方,這叫他覺得在陳默面前太丟臉了。
刷!
陳默身影一閃,已經直接移動到白松道士面前,大手如同蛟龍出海一般探出。
白松道士瞬間向左邊一閃,緊接着雙腿騰空而起,他已經恢復了體力,知道不是陳默的對手,根本不與陳默硬碰硬,而是藉着陳默出手來攻,他飛身而退,迅速朝着天玄宮的方向飛奔而去,顯然是逃離戰場,他可不想被陳默抓住再給扔到冰冷的江水中。
“把那些個警察叫醒,至於天玄宮的道士,甭管了,讓那些警察繼續給我投豬!”陳默望着黑夜下逃離的白松道士,一點都不着急,想要從他手中逃跑,那真是成了笑話。
姬不凡點點頭,面色凝重的道:“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一個小小的螻蟻罷了!”陳默不屑的說了一句,不理姬不凡尷尬和驚愕的表情,緊接着身影一閃,以每秒數十米的速度消失在黑夜當中。
“何必跑,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黑夜下,白松道士穿着寬大的道袍,在樹林之中飛速的騰躍,若是普通人見到,定要驚爲天人,以爲碰到了神仙一般,可是如此仙風道骨的人物,卻在這道聲音之下,嚇的倉惶無比,幾乎吃奶的勁頭都用了出來。
陳默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白松道士身後,他雖然不會什麼輕功,但單純奔跑的速度要比白松道士快上幾十倍,而且褲兜裡還藏着噬寶鼠,以它的鼻子,白松道士根本跑不掉。
白松道士並沒有折返迴天玄宮中,他已經是天玄宮的第一高手了,若把陳默搞急眼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對整個天玄宮怎麼樣?
耳邊的聲音一直沒斷過,疾奔了三十多裡,白松道士終於將陳默帶入了龍首山的深處,而且他此刻也已經逃離到了一處懸崖峭壁的邊緣,站這裡,可以俯視下方千米之下的山澗河流,長長的河流在月光照耀下,閃爍着銀光,本是很美的夜景,但白松道士心情卻異常的沉重。
“賢侄,你真想逼死貧道不成?”回首望了一下峭壁下的山澗,白松道士氣急叫道,實在是龍首山的懸崖峭壁太多了,他被追的沒地方跑了,只能選擇這一條九死一生的路。
“王叔叔,我只想知道龍首山的真相,告訴我,關於蛟蛇你知道多少?”陳默已經懶得繼續打啞謎了,他直接開口問道。
白松道士臉色一變,他原本以爲陳默是調查龍首山國家特工組失蹤人員一事,這個事他並不在意,可能住兩天沒什麼結果就回去了,但對方居然直接叫出了‘神靈’的名字,這叫白松道士心頭一沉。
“王叔叔,天玄宮與王家世代交好,我在王家的地位你應該也知道,若你不想看到天玄宮覆滅的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陳默在噬寶鼠的指點下,可以隱約知道那條蛟蛇就藏在這附近。
但具體在哪,噬寶鼠也不清楚,因爲蛟蛇的氣息若有若無,噬寶鼠的鼻子再好使也不成。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噬寶鼠追根究底,只是一隻老鼠。
蛟蛇也並非真龍,說它是一條大蛇更爲恰當。
蛇和鼠本來就是天敵,噬寶鼠對於蛟蛇有着天生的畏懼,眼下能搞清楚蛟蛇大致的位置,也是硬着頭皮搞的,若是再深究下去,它非得發瘋不可,這就好比一個不喜歡吃肥肉的人,當着衆人的面勉強吃了一塊,但要是再吃第二塊,他可能八成就要吐了。
問題的關鍵是,噬寶鼠瞭解的是幾百年前的那條蛟蛇,對於現在的蛟蛇是一點不瞭解,而陳默無論是從白松道士的異常舉動還是直覺,都感應到這老小子一定知道關於蛟蛇的一些秘密,故而才糾纏不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