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航和薛萱在廣場邊上看着,這一幕當真是歡樂,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大佬們,這一刻都失了淡定,顯出了原形,誰也不想把自家的秘籍拱手送人。
一柄長劍,在衆人之間飛來飛去,伴隨着一陣陣罵聲,許多原本關係賊好的,看到對方把劍扔給自己,少不了破口大罵,哪兒還有前輩高人的風範。
聲音驟然斷了,雙劍門掌門章敬之,一個尖嘴猴腮的半老頭,懷抱着長劍,傻了一樣的坐在座位上,場中衆人卻都是長長的舒了口氣。
無奈,章敬之就像是認了命一般,派了一名八品武生境界的弟子出來應戰。
那弟子名叫劉一劍,慣使左手劍法,三十七歲,勉強能算是年青一輩,八品武生的境界,也算是不低了。
身材魁梧,壯漢一條,劉一劍提着劍走上前,劍指風仲叔,“在下劉一劍,誰來與我一戰?”
氣度非凡,頗有一種雄霸天下的氣勢。
牛比!
衆人都用一種看傻缺的眼神看着劉一劍,這貨是腦子進水了吧?居然敢用劍指着風仲叔,這個世界太瘋狂了,這個中二到極點的傻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章敬之更是雙手捂着臉,丟人,實在是太丟人了。
衆人以爲風仲叔會直接出手把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廢了,卻不料,風仲叔並沒有將劉一劍的冒犯給放在心上,直接對着身後招了招手。
一名白衣弟子站了出來。
二十七八歲,不僅帥,而且酷,冷酷。
身上有一種冰寒的氣質,就像一把開了刃的兵器,鋒芒畢露,讓人不敢與他的眼神直視。
“聞衝!”
嘴裡吐出兩個字,聲音冰寒,不帶半點感情。似乎並沒有把劉一劍放在眼裡,這樣的存在,根本不配做他的對手。
“呵,管你蚊蟲還是蒼蠅。一會兒你就會變成一條臭蟲。”劉一劍咧嘴一笑,長劍出鞘,筆直的向着聞衝刺了過去。
劉一劍這一劍,雖然看似普通,但卻是將全身勁道都集中於劍尖那一點。其力之沉,破壞力之強,絕非普通劍法可比,劉一劍只煉這一劍,這一劍也是他最引以爲傲的一劍,武生境界,沒幾個敢硬接他這一劍。
雙劍門雖然只是箇中型門派,但是,每個門派的形成,總會有那麼一兩門看家的本領的。而且,有的還很強大。
聞衝抱劍而立,劍風襲來,掀得他長髮飄飄,眼看那劍尖就要刺在他的眉心,這時,聞衝才足尖一點,瀟灑的飄然後退。
嗆啷一聲,長劍出鞘,同樣一劍。向着劉一劍迎了過去。
瞬息一劍,霸絕天下。
“鐺!”
一聲輕響,聞衝的一劍,正好刺在了劉一劍的劍尖之上。同樣的一劍,卻是多了幾分霸氣。
勁力灌注,劉一劍手中的長劍,劍尖處出現了一道裂紋,隨即迅速擴張,大半個劍身瞬間佈滿蛛絲般的裂紋。
“噹啷!”
劍身瞬間炸開。化爲碎片,四散飛濺!
“啊?”
劉一劍目露驚恐之色,完全沒有意料到聞衝這一劍居然霸道至斯,對於一位劍客而言,劍都斷了,還拿什麼和別人戰鬥?
聞衝根本不給劉一劍絲毫喘息的機會,一劍斜砍而至,劉一劍充滿舉起那半截寶劍格擋。
劍刃相撞,火花四濺,劉一劍跌出數步,手裡握着的只剩下一個劍柄,聞衝搶步而上,一劍刺出,劉一劍已經無力再戰,直接被挑斷了左手手筋,緊接着胸前中了一腳,倒飛而出,重重的摔在了章敬之的面前。
幾個徒弟連忙上前將已經暈厥的劉一劍扶了起來,帶回了雙劍門的陣營,看着劉一劍那帶血的左手,章敬之臉色多遍,他這個徒弟修煉的是左手劍法,左手被廢,在左手劍這一條路上,已經沒有什麼前途可言了。
“承讓!”
聞衝收劍,對着雙劍門的方向拱了拱手,面容依舊冰涼,彷彿只做了一件多麼微不足道的事。
三招,只三招便敗了劉一劍,雖然聞衝比劉一劍要高出一階,但是懸殊決不可能大到這麼的離譜。
“真是好劍法。”
陣後,蘇航忍不住讚了一句,這應該就是風仲叔的十八路霸劍了,當真是霸道非凡,聞衝手裡那把劍,不見得比劉一劍手中得劍品次高,或許品相還要差些,但是卻能輕易的將對方手中長劍擊碎,這劍法的奧義當真是不同凡響。
試想一下,與對手比劍,對手能輕易將你手中長劍擊碎,讓你無劍可用,你還能有幾分勝算。
這劍法,當真霸道,蘇航的眸子裡閃爍着火熱的光芒,似乎,自己剛恢復不久的能量點有用處了。
“這個聞衝有九品武生境界,剛剛那一劍,恐怕就算換了是我,也不敢硬接。”薛萱有些凝重的道。
蘇航聽了,道,“先天武宗教出來的弟子,豈是等閒之輩?不過,你若不是因爲工作,能專心修武的話,想必早已武師境界,還用怕區區一九品武生?”
薛萱聽了,苦笑一聲,“你是說得輕鬆,你以爲武師境界是那麼容易的麼?武生是武者築基階段,在這一階段,須得盡力的拓寬經脈和強化丹田,所以,武生境界,不是進階越快就越好的,得打好底子,底子越好,未來走的路就越遠,越平坦。”
華夏大家族大勢力不少,青年才俊更是無數,以其雄厚的財力物力,堆出幾個武師高手並不算什麼難事,但爲什麼很少有達到武師境界的青年高手,原因很簡單,一是因爲武師境界難以突破,二就是因爲武生乃築基階段,不可急功近利。
只有地基打好了,房子才能穩固,才能建高。
聽了薛萱的話,蘇航沒有多說,只是笑笑,單手撐着腦門,在旁邊打起瞌睡來,至少,在薛萱的眼裡,這傢伙是在打瞌睡。
如此緊張的時刻,居然還有心思睡覺,這是得有多寬的心。
——
雙劍門輸了陣,廢了一名弟子,結果,還得當着衆人的面,乖乖的把門中密典之一的《左手劍典》拱手送人。
願賭服輸,既然參加了比鬥,輸了,自然要履行諾言,心中有氣又如何?還不是得忍着。
一門劍典成功入手,風仲叔的臉上帶着滿意的笑意,不過,遊戲還得繼續,擊鼓傳劍再度開始,衆人的心,又跟隨着風仲叔手指叩動桌面的聲音忐忑了起來。
長劍亂飛!
喜劇的一幕再次上演,一位武宗高手,將衆多蜀中名流玩弄於股掌之間,當真是令人唏噓。
實力就是一切,拳頭大的就是爺,任何地方,都是強者爲尊,在武界更是如此。
……
——
整整三個多小時,這一場刺激的遊戲,一直玩到下午兩點,衆大佬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個個埋着腦袋,苦笑不已。
三個小時的遊戲,在場的蜀中勢力,都至少派弟子上場戰了一次,就連峨眉都輸了半部猿公劍法,還有金剛寺那胖和尚,輸了整整三部上乘劍法。
這位金剛寺的傳功長老,這下可真是把功法傳出來了,身上只帶有一部羅漢劍法,剩下兩部,還得一會兒苦逼的手寫給風仲叔。
惠通真是悔不當初,真不該來蜀中這一趟,來的時候也不該只帶幾個小沙彌,若是能帶兩個精英弟子,也不至於輸得這麼慘。
其它人和惠通一樣,都是相當悔恨,爲了一杯茶,把自家的功法都給葬送了,這筆買賣,簡直虧大了,虧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