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大山,跨過河流,女媧帶着蘇航來到了一座高山的峽谷之中。
谷中並無建築,只在崖壁上有幾個山洞,洞前有一片空地,顯然這裡是有人活動的。
“你們就住這兒?”蘇航好奇的打量着四周,雖然環境不錯,但條件實在是太艱苦了些,這和茹毛飲血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了吧?
女媧回頭看了蘇航一眼,“這兒有什麼不好麼?”
蘇航汗了汗,“不是不好,是太好了!”
這話可真是違心啊,蘇航不太好意思當面揭人家的短。
單純的女媧娘娘當然不會在意蘇航話裡會有什麼深意,當即進了中間那個大山洞轉了一圈,不一會兒又出了來,有點失望的對蘇航道,“哥哥似乎不在,卻不知哪裡去了!”
蘇航走了過來,“你哥哥是伏羲?”
女媧有點疑惑的看着蘇航,“你怎麼彷彿什麼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這天底下就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蘇航一笑,道,“這兒就你們兩個人住麼?”
“人?”女媧古怪的看着蘇航,“不是人!”
蘇航頓了一下,反應過來,這時候可還沒有人族呢,哪來人這個概念?
“我是說,你們兄妹兩個!”蘇航道!
女媧道,“倒也不是,你看那邊……那裡住着兩隻蛙,那邊的崖下還有一羣野鴨……”
蘇航狂汗,這姑娘真是天真的厲害,趕緊打斷,道,“我是說,強大的生命,你們沒有其他的同類麼?這片天地有多廣闊,生活着多少強者,又有多少勢力盤踞,你知道麼?”
女媧聞言,張了張嘴,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彷彿又意識到了什麼,有些防備的看着蘇航,“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呢?你不是說,這天地之間就沒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麼?”
蘇航一時啞口,牛比吹大發了,這是現場打臉呀。
“我只是想考考你嘛!”蘇航乾乾的一笑。
女媧直接白了他一眼,顯然是對蘇航的防備更深了。
蘇航道,“算了,既然你家兄長不在,那我就暫時在這兒住下,姑娘你不會介意吧?”
女媧上下審視了蘇航一眼,“想留就留,我可管不得你,不過,那邊那個大山洞,是我家哥哥的居所,旁邊那個小些的山洞,是我的居所,你都不得進入,想留下,自己想辦法去!”
蘇航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位女媧娘娘,對自己的防備心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明白!”
蘇航笑了笑,打個洞對他來說還不容易麼,不過,住山洞多沒有意思?
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女媧已經轉身,蛇尾遊走,進入了那個小些的山洞,石門轟的一聲關了下來,留下蘇航一人站在谷中。
那真叫一個尷尬,整個人都在風中有點凌亂,小姑娘有點高冷,這一紀的人有點不太熱情好客啊。
一個山洞,冷冰冰的,讓自己去自己都不會去,蘇航酸酸的腹誹了一下,轉而看了看周圍的山勢,嘴角彎起一絲弧度,直接大袖一揮,各種元素之力充斥整個山谷,使出一個造化搬運的小小神通,一座座亭臺樓閣,瞬間便在山谷之中拔地而起。
廊腰縵回,檐牙高啄,一座座建築依山而起,就連那山谷中間的空地都鋪上了一層青磚,幾座宮殿憑空出現,雲霧繚繞,真乃仙境。
這般造化,一切只在呼吸之間,完全就是憑空變化出來,甚至連半點聲響也無。
好在峽谷中的面積不小,一番佈置之後,完全換了一個模樣,再看不遠處崖下那兩個山洞,此時卻是顯得別樣的扎眼了。
“這纔是人住的地方嘛!”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傑作,蘇航發出一聲感慨,雖然只是個臨時居所,但也得收拾的體體面面的不是?
當下,蘇航選了一間屋子走了進去,裡面桌椅板凳,牀鋪被褥,一應俱全。
“唔,舒服!”直接往牀上一躺,蘇航使勁的伸了個懶腰,十分的舒爽。
“喂,接下來怎麼辦?”這時候,界魔心開口了!
“什麼怎麼辦?”蘇航閉着眼睛問道。
界魔心無語道,“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玄黃界第三紀元,剛剛那個可是女媧……”
“對啊,那有怎樣?”蘇航問道。
界魔心道,“咱們得想想該怎麼回去……”
蘇航騰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頓了頓,道,“我發現你這人是真有點奇怪,你不是想恢復肉身麼?女媧不是欠你因果麼?正好她在這裡,不是正合你意?你正好該去找她不是麼?”
“放什麼渾屁!”界魔心啐了一口,“她欠我的因果是後世所欠,並非現在,我可不想和現在的她扯上什麼關係,萬一再沾染上什麼因果,導致無法離開,永遠困在輪迴之中,那可完了蛋了!”
“輪迴?”蘇航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界魔心道,“你自己想想吧,你在第四紀遇到我,把我帶到第五紀,現在又跑到第三紀,要是留在第三紀回不去,等到了第四紀,又被你帶去第五紀,然後再帶來第三紀,如此循環,你讓我如何再逃脫,命運這東西,很恐怖的,一旦入了它的套,再想逃脫,那可就難了……”
聽到界魔心的話,蘇航愣住了。
這時候,他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一些嚴重性,此次來到第三紀元,完全就是意外,更沒有使用太古入場券,如何再回去?
如果是用入場券的話,時間到了自然就回去了,可現在這情況,如何回到後世去?
“現在知道麻煩了?趕緊想辦法吧。”界魔心道。
蘇航沉吟了一下,“我的力量還沒有強大到破開時空的地步,你讓我如何想辦法?想什麼辦法?”
界魔心一陣無語,半晌才道,“既然能過來,那就一定會有回去的方法,你那麼能耐,能把我從第四紀帶回去,肯定也有方法從第三紀回去……”
太高看我了吧?蘇航不禁苦笑,半天才搖了搖頭,“算了,既來之,則安之,一飲一啄都是命,既然躲不了,索性不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