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宗大祭,就這麼完結了,任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天域宗一下子沒有了宗主,沒有了精神支柱,新宗主即位,肯定是各方勢力都要重新洗一次牌了,可以說,有人歡喜有人愁,在新宗主即位之前,肯定是要生出不少亂子來的。
雖然沒了宗主,但天域宗還有八脈老祖在,在以前,宗主是不怎麼管事的,幾乎全都是八脈老祖在操持宗門內務,宗主只是精神的象徵而已,現在有八脈老祖主事,只要心齊,不搞內鬥,對於天域宗的損耗就能夠降到最小。
但是,八脈這些年來,本身就是明爭暗鬥,如今新宗主又出在了周家,最得利的當然是周家,其餘與周家關係好的,關係壞的,關係不好不壞的,這幾脈的心情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處理不好,新宗主能不能順利即位,都還是一個問題。
當然,這不是蘇航該去關心的,畢竟他也不是天域宗的人,天域宗的內務,不是外人能夠插手的。
此時此刻,那八脈老祖,恐怕正焦頭爛額,一個個爭得頭破血流呢。
……
山下,天域城北。
蘇航跟着他們一起下了山,本來準備跟着一同去映月湖瞧瞧熱鬧,但剛進城,一心道人就回頭看了蘇航三人一眼,“三位小友,應該是在李家居住吧,還請暫時不要離開天域城,我等現在還有要事要辦,等我們辦完了事,再商量鯤穴之事……”
這話,大半是說給蘇航聽的,意思就是讓他們三個不要跟着了。
既然聽得懂話,蘇航他們自然也不會死賴着,三人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對着一心三人拱了拱手,算是作別。
三人已然飄然而去,瞬間消失在街口。
“唉!”
嘆了口氣,龍小坤心裡是非常好奇的,想親眼看看天域宗主留下了什麼寶物,但是,人家不讓去,那三人又都是前輩,怎能得罪?
“別嘆氣了,走吧,回去睡覺。”
蘇航搖了搖頭,不讓看就不看,沒什麼大不了的。
三人聊着,慢悠悠的往李家大宅走去。
……
再說東方不亮三人,很快就來到了映月湖邊。
此時的映月湖邊,還有很多人在閒逛,湖裡也還有幾艘小船在晃悠着,風景非常的和諧。
一心來到湖邊,二話不說,直接大袖一揮,瞬間,周圍的人,湖中的船,都不知被搬運去了什麼地方。
瞬間清場,周圍除了他們三個人,再無旁人,就連周邊的商戶都被清掉了,結界將此處封閉,成爲了一個與世隔絕的隔離區,任何人都無法靠近。
“一心,蘇兄弟乃是老祖傳人,而且有肯能還是……,總之不可輕易開罪,你方纔……”東方不亮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剛剛一心那番的作爲,只怕是把人都給得罪了,方纔他站在旁邊,都覺得十分的尷尬。
一心聞言,卻是擺了擺手,“能讓命鍾連響九十九下,這人的確身份不尋常,不過,我總覺得,這人給我一種很古怪的感覺,我還搞不清楚這種感覺代表的是什麼,所以,一切還是小心爲上!”
東方不亮深吸了一口氣,旁邊西門靖道,“我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我只想找到星月晷。”
一心搖了搖頭,“其他的事,暫且放下,稍後再說,當務之急,先把卿姐留下的東西起出來,再作打算。”
兩人再無多話,西門靖直接凌空踏步,來到了映月湖的上方。
也不見他有任何的手段,映月湖中的湖水,直接從中往兩邊分開。
瞬間,湖底顯現在三人的面前。
湖底平平的,淤泥也被分開了,顯露出三個小小的石臺,三個石臺上都纏繞着厚厚的鐵鏈,每一條鐵鏈上都篆刻着難懂的銘文。
西門靖道,“其實我早就知道,這裡哪有什麼兇獸巨怪,若真有什麼兇獸巨怪,哪裡用得着我來鎮壓,我只不過借這個理由留下而已。”
東方不亮沒有說話,西門靖這個情聖,到頭來還是變成了情癡。
一心道,“看來今日祭祀之事,卿姐是早有打算了,當年那場大劫,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是啊,老宮主坐化,師兄弟離散,尤其是懷古兄的離去……哎……”東方不亮道。
說這話時,西門靖回頭瞪了東方不亮一眼,他很討厭聽到沈懷谷的名字,這幾乎是條件反射。
“別愣着了,趕緊打開看看吧。”
東方不亮知道他心情不好,便隨之岔開了話題。
正事要緊。
秦玉卿說過,要讓西門靖來開啓,那就說明,西門靖是知道開啓的方法的。
果然,西門靖來到其中一個石臺面前,掐出一個手印,直接打了上去。
瞬間,石臺光芒耀起,上面的鐵鏈不停的晃動,咣啷啷不絕於耳,終於嘭的一聲炸開。
那石臺也裂爲兩半,西門靖走了過去,只見那裂開的石臺中間,有一件東西。
西門靖伸手拿了起來,手在微微的顫抖,難以想象,什麼樣的東西,能讓西門靖這等強者情緒瀕臨失控。
那是一封信,一封塵封多年,看上去已經快老朽了的信。
封面上用仙靈文寫着“西門大哥親啓”這六個字。
明顯,這封信是寫給西門靖的,一心和東方不亮看到這幾個字,都很識趣的站到一邊,這屬於隱私,尤其還是秦玉卿的親筆,他們沒有那個資格去窺探。
西門靖顫抖着手,將信撕開,猶豫了半天才拿出了信紙,攤開,閱讀。
手抖得更厲害了,也不知道信上面寫了些什麼,西門靖的情緒有些失控,好不容易纔穩定了下來,閉上眼睛,沉默了良久,將信紙重新收回了懷中,心情許久無法平息。
看着西門靖那模樣,一心和東方不亮也沒有去問他,信上面寫了些什麼。
許久,西門靖深吸了一口氣,收拾好了心情,也沒有給那二人講信上內容的意思,當下來到第二個石臺的面前,同樣掐出一個手印,往那第二個石臺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