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劇烈的敲門聲,彷彿要把門給砸開一般。
“來了!”
週中趕緊從裡屋跑出來開門,房門剛一打開就被一陣唾沫星子給淹沒了。
“週中!欠着錢怎麼連門都不給我們開了?這是想賴賬啊!”
“你爸媽呢,什麼時候還錢?”
“我上個月可就告訴你們最後期限了,要拖到什麼時候啊!”
面前的七大姑八大姨站了一排,一個個橫眉立目,指着週中不斷的尖聲呵斥,聲音大的整棟樓都能聽到。
週中家住在縣城的老式小樓裡,這種小樓都有二三十年的歷史了,隔音特別不好,幾分鐘的功夫就有不少鄰居出來圍觀了,然後對着週中家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週中低着頭,忍受着這些‘親戚’門的唾沫洗禮。
“週中,你別以爲你不說話這事兒就能完了,你說說你們家跟我們借了多少錢?你到省城上學的時候就借,每次都是幾千塊錢,後來你爸打工摔傷了沒錢看病,又借走了幾萬,這都幾年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還啊?”
週中的二姨瞪着一雙眼睛,尖聲質問道。
週中咬着牙,低聲說道:“二姨,我們家這幾年賺的錢不是都還你們了麼,我們也得慢慢賺啊。”
“慢慢賺?你們那麼賺得賺什麼時候去?”聽了這話週中二姨的升調一下提高了好幾倍,震的週中耳朵都嗡嗡的。
週中難道不想還錢嗎?他當然想還了,可他們一家人每個月就能賺那麼多,除了吃喝用的錢,剩下的都還給他們了啊!
週中本就是縣城裡的孩子,家裡條件一般,不過從小他的學習還算不錯,一直都是班裡的尖子生。於是週中父母覺得不能埋沒了孩子,就借了一些錢,加上家裡的一點積蓄,送週中去省城上了高中。
可是省城的生活消費實在是太高了,就算週中省吃儉用,但每個月的花銷也不是家裡能承受起的,於是週中父母只能又借了一些錢。
然而老天似乎跟週中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就在週中高三下半學期的時候,週中的父親在工地打工,一不小心從樓上摔了下來,雙腿和脊椎都有嚴重的骨折,要治療得用十萬塊錢!
本來就窮困的週中家一下就完了,把縣城裡的房子賣掉也只有五萬塊,剩下的五萬東拼西湊還是不夠。多虧了好心的院長,見週中家實在窮的揭不開鍋了,於是破例取消了很多可以節省的費用。
比如住院費等等這些醫院可以在不賠錢情況下能取消的費用,這才順利的做了手術。
而週中因爲父親的事情,一下子消沉了起來,哪還有心思學習?最後高考的時候落榜,沒有考上大學。
全家人辛辛苦苦三年供他上大學,最後卻落榜了,週中當時真有一死了之的衝動。可他不能死,家裡還欠了大比的錢,如果他死了父母怎麼辦?他們後半輩子沒了兒子不說,還要永遠還債。
於是週中落寞的離開了省城,回到小縣城裡在工地打工賺錢,他知道自己這一生恐怕也就這樣度過了,再也不能回到省城了。
“週中,我看當時你爸不如直接摔死,到時候還能要到一大筆的賠償金,還了債不說你們還能過上好日子。”這時週中的小姨突然冷笑一聲,滿臉鄙夷的惡毒道。
週中臉色瞬間就變了,他可以忍受任何的侮辱,但絕對不允許有人侮辱他的父母!
“小姨,我因爲欠你的錢叫你這一聲,但你真不配當我的小姨,欠你們的錢我週中用命也會還上,但你必須給我爸道歉!”週中豁然擡起頭,雙眼滿是堅定和怒火,一字一句的對小姨說道。
週中小姨看到週中的目光嚇了一跳,這目光太可怕了,就像是叢林裡飢餓的野獸一般,猙獰恐怖。但是恐懼馬上變爲憤怒,週中小姨一步上前,尖聲呵斥道:“哎呀,怎麼着不還錢你還要打我不成?我是你小姨,你還有沒有點教養了?就你這熊樣,怪不得考不上大學!”
其他幾個姨也是一起跟着尖酸斥道:“真是沒教養,沒出息,你爸媽也是傻,就你這樣的還花那麼多錢去供上大學,做夢吧,你一輩子也就這樣,你爸媽收廢品,你也就是個收廢品的命!”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週中真的憤怒了,一雙拳頭指甲都攥到了肉裡,雙眼冒火,用力上前一步沉聲怒喝道。
“說你怎麼了,你打我啊!”幾個親戚滿臉不屑的看着他,根本就瞧不起週中。
這時候早上四點就出去收廢品的週中父母回來了,兩人穿着一身髒兮兮的衣服,累的滿頭大汗,手中還拎着剛買回來的豆腐腦和油條,只有一份!這是給週中買的,家裡窮,但兒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們兩個可以吃剩菜剩飯,但卻捨不得兒子總吃那些。
一上樓就看到了自家門口的一幕,兩人臉色一變趕緊跑了過來。
“二姐、三姐、小妹,你們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兒我們快進屋說。”週中母親一臉笑容的對幾個姐妹客氣邀請道。
“不!爲什麼進屋說?就在這說,你們怎麼害怕丟人啊?就得讓鄰居們都知道知道,你們一家都是什麼人,爸媽欠錢不還,兒子竟然還要打長輩,你動手打我一個我看看?”週中二姨是最尖酸刻薄的人,扯着尖嗓子大吼大叫道。
週中父親也看出來了,這幾個親戚本來就不好惹,現在又抓住兒子對他們不恭敬這點,這事兒更是得鬧起來沒完,尤其是她們還不肯進屋。
於是臉色一變,對兒子呵斥道:“小兔崽子,還不趕緊給你二姨他們道歉?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週中咬着牙說道:“爸,你是沒聽到她們剛纔說什麼!”
週中二姨一臉冷笑的鄙夷道:“我說什麼了?我說你爸媽收廢品,你也是收廢品的命,我說錯了嗎?”
週中父母聽到這話臉色都是一變,眼中滿是悲傷和自卑,同時還有氣憤,這話說的實在過分。可是又能怎麼樣呢?誰讓自己家欠人家錢呢?
“二姐,你說的沒錯,我和孩子他爸都沒出息。二姐你們的錢我們一定會想辦法還上的,我們家的情況你們也瞭解,我們連房子都賣了,真拿不出什麼東西還你們啊,我們只能慢慢還。”週中母親低聲下氣的說道。
“哼,有你這樣的親戚我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呦,沒錢還還有錢買豆腐腦呢啊?”二姨一臉鄙夷的說道,同時眼睛看到了週中母親手中拎的豆腐腦和油條。
“這是給孩子吃的,孩子還在長身體。”週中母親很不好意思的說道。
“他?配吃這些麼?”週中二姨不屑的掃了週中一眼,然後一把將那豆腐腦和油條搶了過來,邁步走向走廊一側的垃圾桶,手一鬆嘩啦一聲都掉了進去。
週中頓時就火了,週中父母也是一臉愕然,沒想到她會這麼做。
“你們趕緊還錢,要不我們就天天來鬧,看你們還怎麼在這住下去!”
“我們走!”
週中二姨一臉刻薄的對週中一家人呵斥道,說完帶着另外兩個姐妹,大搖大擺的走了。
回到家裡,週中一家人都是一臉的悲傷,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週中也是一肚子的怒氣,看着父母疲憊的面容,咬着牙說道:“爸媽,都是我不好,是我不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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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趕緊對週中說道:“傻孩子,爸媽都知道你一直很努力,不怪你。”
週中母親偷偷擦了一把眼淚起身說道:“媽去給你把飯菜熱了,吃完好趕緊上班去,別遲到了。”
週中吃了早飯,然後到工地去上班,說白了就是抗磚、抗水泥,工地上有什麼累的活兒,或是哪人手不夠了就叫他。週中這年紀除了上工地打工,其他地方也不要他。小縣城能有什麼工作?那幾個正經的廠子都是有關係有後門才能進的,飯店服務員賺的少才一千五,工地好歹每個月能混將近三千塊錢呢,這才小縣城裡也算不少了。
經過早上的事情,週中整天都渾渾噩噩,他覺得自己太沒用了,父母爲自己做了那麼多,最後卻連個大學都沒考上。自己應該是他們一生的希望了吧?他們本指望自己考上大學,找個好工作,然後一家人都能搬到省城去。
可現在呢?
大學沒考上,欠下一大堆的債務,讓人三天兩頭堵在門口要錢。爸媽都那麼大年紀了,每天去收廢品又髒又累,還要受到鄰居們背地裡的指指點點。
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週中就有些魂不守舍,此時正推着一車水泥往攪拌機走。
“週中!週中!”
身後一羣工人焦急的對週中大喊,可是週中根本沒聽見,完全沉溺於自己的腦海中了。
突然,週中覺得腳下一空,一陣失重感傳來,豁然驚醒!可是爲時已晚,此時週中連同一車水泥,轟隆一下全部掉下巨大的深坑中。
這下週圍的工人呼啦啦全都圍過來了,叫人的叫人,打電話的打電話,混亂成一團。
這大坑是他們今天剛挖的,準備給新樓打地基的,所以週中並不知道這邊多了個大坑。
這大坑坑口直徑有三米,深十多米,週中摔下去啪唧就拍到了泥土地上。萬幸地底潮溼土地鬆軟,不然這一下週中小命就難保了。
而在墜落的同時,週中肩膀壓在一個圓形的不明物體上,擱的週中慘叫一聲,血一下就出來了。接着神奇的一幕發生,週中肩膀流出來的血全部被那神秘物體吸收,緊接着週中腦海內響起點子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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