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深夜了,街上都已經沒人了,週中卻還在警車裡,準備去派出所接受問詢。
“問詢就問詢,我堂堂男子漢,還怕你們不成。”週中心裡是這麼想的,他始終還是覺得自己是被冤枉的,雖然剛剛在韓麗家裡被那幾個警察打到遍體鱗傷,週中還是樂觀的認爲,只要到了派出所,就到了說理的地方,警察一定會明辨是非的。
由於週中過於樂觀,在這個時候居然打起了瞌睡,不過也是,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剛剛在包紮傷口,屁股都還沒坐熱,就被人拎着胖揍一頓,早已精疲力盡了。
他轉過頭看着後面跟着的保時捷,輕蔑的笑了一聲,果然不出他所料,這找事的小青年,可不就是白天跑掉的那車裡的人嗎,這下怕是要來一場惡戰了。
不過週中也是心大,從掉進古墓的那天起,經歷了骸骨之類嚇人的東西,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害怕到失眠了,他閉了眼就準備要睡覺,忽然聽到車裡的一個小警察說話了。
“張隊,姓柳的那車估計回家了,後面看不到了,咱們先回局裡把他放下,明天再審吧,你看時間也不早了。”
“姓柳的?”原來他們也不是心甘情願爲那保時捷車主工作啊,要讓他聽到他們這麼稱呼他,不得扒了他們的皮,想到這兒,週中忽然睡意全無,但仍然閉着眼裝睡,打算繼續聽聽他們的談話。
張隊的看了一下手錶,凌晨兩點半,也不早了,他打了個哈欠,又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確定後面的保時捷不跟着了,又確定週中是睡着了,才幽幽的說:“回去睡覺,媽的這一天天的事這麼多,困死了。”
週中感覺到自己坐的車明顯加快了速度,估計是警察們着急着趕回局裡,心想也許今晚就不審他了吧,也許今晚能安心的睡個覺了吧。
“張隊,你說我們爲啥要幫那個姓柳的呀,我看今天這事,也沒多大呀,怎麼局長欽點非要你過來呢?”小警察看起來一副不知世間險惡的樣子,問得問題連週中心裡都幫他想好了答案,就準備睜開眼好好給他“上一課”了。
“別問這麼多,我們都是奉旨辦事,你跟着我,我跟着局長,你好處少不了,不過有一點可以告訴你,跟這姓柳的站一起,保你升官發財。”
張隊長警惕的看了週中一眼,確保他還沒醒來,把頭湊近了小警察,低聲說道:“你看見後面這個了吧,就那姓柳的,給了這個數,說讓往死裡整,留口氣就行。”
說完比了一個拳頭,十根手指。
週中自然是沒看到,不過聽前面那個小警察驚訝的語氣,好像也猜出了他們在說錢的事,而且好像還不少。
“十萬?”
“一百萬。”
儘管聲音很低,週中還是聽到了,嚇得差點沒從車座上摔下來。
我週中何德何能啊,花一百萬就爲了讓我進醫院?週中感覺自己的價值一下子被提高了很多,儘管不是什麼好事,但是聽說自己的“身價”竟然值一百萬這麼多,又氣又想笑,也不知道是那個所謂的“姓柳的”傻,還是自己真的值這麼多錢。
不過想想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高考失利,衣衫襤褸的窮小子了,這麼多天的尋寶賣錢,也賺了不少,或許,現在的我真的值一百萬了。
不多時警車開回分局,張隊收了週中的手機和身份證,直接讓人把週中扔進了審訊室關起來,什麼都沒有說,顯然是想第二天再審問他。
這審訊室連個牀都沒有,週中只能靠着牆邊坐下,摸了摸傷口,好像已經結痂了,也沒有剛剛那麼疼了,看來是九霄御龍訣起作用了吧,這麼好的機會,週中乾脆盤膝修煉起來。
還有韓麗,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想來想去,睏意涌了上來,週中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房門打開,一名小警察走進來,面色陰沉的掃了週中一眼呵斥道:“起來!坐到椅子上去!”
週中站起身,走到審訊室中間的椅子上坐下,他到要看看這些警察要幹什麼。
而此時在審訊室外,還有兩名警察站在外面,一個是張隊,另外一個是個陌生警察,兩人站的太遠,似乎在說些什麼,週中聽不到。
張隊面色陰沉的掃了一眼審訊室中的週中,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對身邊小警察吩咐道:“等會進去好好的招待他,讓他把罪名落實了,怎麼做還用我教你嗎?”
警察連連保證道:“張隊您放心,我一定讓這小子好好吃些苦頭!”
張隊滿意的點點頭,拿出週中的身份證不削的冷笑道:“我已經查了他的老底。週中,縣城裡來的土包子一個,要家世沒家世,要錢也沒錢,那女的也沒什麼背景,頂多是家裡有點小錢罷了,你就算打斷他的狗腿,他也沒地方說理去!”
“儘管去辦。”張隊點了支菸,出去了。
“咣噹”,門上的鎖被人打開,進來一個穿着漆皮皮鞋的陌生警察,週中用餘光瞟了他一眼,皮鞋擦得倒是挺亮的。
這警察也沒多說什麼廢話,進來就直接問上了。
“你犯了什麼事,你自己應該知道吧,還用得着我多說嗎?”
警察也是囂張得很,張口便要週中認罪了,連週中是犯了什麼罪都沒有說。
週中自然是不認的,警察的氣焰越囂張,他心裡的怒火就越大,今天他就在這耗上了,他倒不信這個邪,想看看這警察有什麼能耐,能把好的說成壞的,把黑的說成白的,難不成這世道真的就沒天理了嗎?
“我沒犯法。”
週中也不含糊,直截了當的衝着警察來了一句,不料週中還沒發脾氣,這警察反倒被惹毛了。
他走到週中面前,伸出手就是一個巴掌,衝着週中的臉上打了過去,週中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心裡的火氣更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練得九霄御龍訣起作用了,週中感覺自己站起來就能擺脫身上各種鎖鏈的控制,然後結結實實的把這一掌還給對面那張不知好歹的臉上。
不過週中沒有,他從來也沒有感受過這麼強大的力量,怕自己會控制不好,反倒讓現在的處境更加艱難,所以他忍了,鼻子恨恨的噴了一口氣出來。
“老實和你說吧,今天這罪名,你認就認了,不認也得認!”
警察的氣勢更囂張了,他繞着週中的椅子走了一圈,轉過身不去看週中,接着說了起來。
“你可知道你今天得罪的是什麼人嗎?”他突然冷笑一聲,“柳少!你問問這江陵上上下下,哪個不知道柳少惹不得,倒是你,週中,你膽子可是不小啊。”
週中一個小縣城的外地佬,自然不認識柳少了,不過以週中的性格,就算知道,看到上次那樣的情況,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上前幫忙的,所以現在他倒也坦然,接了警察的話就往下說。
“哦,是嗎?所以柳少就可以光天化日之下爲非作歹,不受法律約束嗎?怕是你們這些警察,和他沆瀣一氣吧。”
說道這,週中猶豫了一下,看這警察囂張跋扈的樣子,怕是連沆瀣一氣都理解不了呢,輕蔑的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我告訴你,你現在笑,一會兒我就讓你笑不出來,跪在地上求我放你一馬。”警察見週中這樣狂妄,衝上前去着急的抓住了週中的衣領。
“我問你,尋釁滋事,故意傷害他人,打架鬥毆,這些罪名,你到底認還是不認?”
警察愈發生氣了,兩隻眼睛死死瞪着週中,好像只要週中嘴稍微一動,說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就要把週中撕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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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中呢,不巧也是個硬骨頭,他想起當初七大姑八大姨那樣羞辱自己和父母,他忍氣吞聲直到現在,那些日子太不堪他已經無力再承受,可是今天,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卻要自己承認莫須有的罪名,甚至還要跪在他腳下求饒,週中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惡氣。
“我說了,老子沒罪!”
週中差不多是咆哮着,朝警察一個字一個字的吼了出來。
氣氛僵到了極點,警察忽然想起進門前張隊和他說過,隨便怎麼處置,只要讓他伏法就行。隨便處置,那就是說,就算打到他認罪也不爲過了吧。
順手便掏出了別在腰間的警棍,朝週中的後背,重重的打了下去。
“還不認罪?老子打到你認爲止!”
抄起傢伙又是一下。
週中倔得很,咬着牙就是不說話,其實他感覺並沒有那麼疼,好像他每多打一下,週中對九霄御龍訣的領悟就更深一層。
警察打累了,見週中還是沒有半點要投降的意思,氣得把手裡的警棍摔在地上,準備出去向張隊尋求對策。
“你自己好好想想。”
“咣噹”,門又被重重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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