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二人一邊包紮着傷口,一邊討論着今天的所見所聞時,一旁的座機電話響起,韓麗按下免提鍵,裡面傳來公寓前臺服務員焦急的聲音。
“韓小姐非常抱歉打擾您,有幾位警察要找您,我們攔不住,已經坐電梯上去了。”
警察找上門?
韓麗和週中頓時覺得這事兒似乎不簡單,韓麗掛斷電話,皺起眉頭遲疑道:“警察不會是那些混混叫來的吧?週中,要不你躲躲?”
週中心裡隱隱有些擔心,但自己好歹是個男人,不管出了什麼事都不能讓韓麗一個弱女子擔着。
“不用,我身正不怕影子歪。”週中穩住韓麗,其實心裡也是有些惴惴不安。
不過他轉念一想,警察應該會公正執法,而且自己是見義勇爲,是英雄,難不成還能冤枉好人?
正這樣想着,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非常的氣促,彷彿要把門砸開一般。
“去開門吧。”週中對韓麗說道。
韓麗猶豫了一下,起身打開房門,房門剛開的一瞬間,一羣警察就大力的衝了進來,差點把韓麗給撞倒。
“不許動!舉起手來!”
韓麗受了驚嚇,尖叫一聲躲到了週中身後,週中還沒來得及安撫她,便被左右兩個人扭住了胳膊,按倒在茶几上。
週中奮力擡起頭,環顧四周,三五個小警察模樣的人,一個隊長,還有一個打扮考究的年輕人。
此人便是柳少,之前週中和小混混們打得不可開交時,坐在保時捷裡跑路的“大佬”。
原來他是本地暴發戶家的兒子,其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柳少便從普通人家的“壞小子”,搖身一變變成了如今人人口中冥頑不靈的“富二代”。
不過這富二代也不是吃素的,眼看着自己手下被一個路人打的滿地找牙,做老大的也不能袖手旁觀。
於是馬上去公安局叫了人來,查了監控,非要“整死”這壞了他好事的週中。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
韓麗衝過去想掰開壓着週中胳膊的警察,不料被其反撲,控制住了。
這時候柳少說話了,“張隊長,就是這個人,我和朋友們好好的走在路上,結果他尋釁滋事,不分青紅皁白就上來打了我們,現在有幾個還在醫院裡躺着。”
週中一聽便懂了,這小年輕分明是來找事的,估計是剛剛開保時捷跑了的那個,這警察總不會聽他的吧。
不過週中怎麼也沒想到的是,警察還真聽他的。
這些警察是區分局的,那張隊長就是區分局的刑警隊長,不過今天這調令可是市局局長安排下來的!
江陵市公安局局長能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都靠着柳少的父親四處打點關係,可以說柳少的父親,就是市局局長身後的財力來源,所以這麼一位大財神他哪能放走了?柳少一早上門,局長一個電話就安排給了區分局,直接來抓人。
“嗯,我們剛剛查了監控,確實是這樣,帶走!”張隊長一聲令下,按着週中的小警察便把他拽了起來,拖着還沒站穩腳的他就要往外走。
週中本來就有腰傷,包紮的挺結實,被他們這麼一拽,繃帶都扯斷幾根,剛剛止住的血有嘩嘩的往外流。
週中忍不住痛苦的叫了一聲,真疼啊。
“哎哎哎,你們弄錯了吧”,韓麗又站了出來,想幫週中解釋一下,“我剛剛被那幾個混混調戲,眼看着要吃虧,是他上來救了我的,這是正當防衛啊,而且。。。”
話還沒說完,便被張隊長打斷了,張隊長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韓麗,見其有幾分姿色,語氣都變得諂媚了起來,和對待週中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小姑娘,你實話實說,你不要怕這個人報復你,也不要怕被他威脅,我們警方會保護你的。”
說完,還用手攬上了韓麗的肩膀,輕輕的揉了兩把。
“這裡不安全,帶這個女孩出去。”
柳少叫了幾個警察,不由分說的拉着韓麗就要出去,任憑她怎麼反抗都無濟於事,反倒拉的生疼,胳膊上按下了幾個紅紅的指印,韓麗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週中看到了,他怎麼能讓韓麗因爲自己受這種委屈呢,也不顧身上的傷,奮力一掙,頓時擺脫了身邊兩名小警察。
“警官,我覺得你們弄錯了,我真的是見義勇爲的,當時那幾個混混在調戲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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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又被柳少打斷了。
“你他媽不想活了是吧?到底是我們調戲她,還是你在調戲她啊?你也不看看你現在赤身裸體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人!”
週中着了急,他清清白白,韓麗也清清白白,侮辱他沒關係,但是怎麼能這樣侮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的名聲呢。
於是他衝上去就要教訓這個紈絝子弟,還沒走到他面前,那兩個警察就抓住了他,朝他腿上狠狠踢了一腳,週中頓時吃痛,膝蓋像碎了一樣的疼。
兩個小警察馬上再次抓住他,也不多說,掄起手中的電棍使勁兒往週中背上砸了幾下。
警察的硬膠警棍,不用想也知道有多重,週中已經覺得自己的背快要斷掉,好像剛剛還聽到“咔嚓”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
“你他媽的給老子老實點!”
張隊長怕柳少受到什麼傷害,叫了兩個警察過來圍在他身邊,然後自己走過來,又一腳蹬在了週中的傷口上。
“包紮?還給你包紮?老子讓你包紮,讓你包紮!”
一邊罵着,一邊用腳踢着週中的傷口部位,一下比一下用力,血溢了出來,染紅了周圍的紗布,還有幾滴滴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九霄御龍訣沒作用了,還是受傷太深,週中感覺自己渾身已經麻木,連說句話都有些吃力,只能偶爾發出幾聲“哼哼”來表示自己還在呼吸。
“你證據確鑿,現在還想在警察面前打人,就你這認罪態度,拘留你十天半個月不在話下,還不給老子安靜點!”
張隊長更加囂張的向週中喊了起來,心裡冷笑,這江陵市哪個不知道這柳少惹不得,平時見了他都得繞道走。聽說有次有人劃了他的車,認錯態度又不好,直接給人打到醫院裡去,警察也不管。不過警察誰敢管呢。
今天這小子看來是要倒大黴了。
週中自然是生氣,這警察如此是非不分,他卻無能爲力,現在不僅要他一個人受罪,連韓麗逗有可能被這幫人欺負。
再加上剛剛被踹了幾腳,又疼的要緊,齜着牙說不出話來。
週中憤怒的瞪着柳少,眼裡全是遏制不住的怒火。
他想起來,可是被兩個警察重重的壓着,喘口氣都難,更別說要上去揍這個一臉惡毒的人了,週中攥緊了自己的拳頭,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柳少看着他這個樣子,滿臉陰險的湊上前去,伸手捏着他的臉,帶着一種不屑一顧卻又趾高氣揚的神態,說道:“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嗎?”
週中把頭扭過去不去看他,鼻子哼了一下,心想,隨便你怎麼着,難不成還能把我弄死吧。
“你最好是把我弄死,不然你一定後悔。”週中咬緊牙,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這句話。
柳少看他現在這個樣子,也懶得再說什麼,決定先弄到局子裡再做打算,給警察隊長使了個眼色,隊長便心領神會,讓手下押着週中出了門。
門口的一些人見裡面的人出來了,也不敢攔着,自動讓開一條路。
週中就看到了人羣中被警察左右圍着的韓麗,焦急而慌張的神態,不知怎的,他有點心疼,又有點小小的開心,原來他週中長到這麼大,也會有人爲他眉頭緊鎖啊。
“你放心,我馬上就出來啦!”
週中故作鎮定的向韓麗喊着,生怕周圍聲音太大蓋過他,韓麗聽不到。
韓麗衝出人羣,擺脫了那兩個警察的束縛,一路小跑過來,一把摟住週中的脖子,剛剛還情緒穩定的她,一轉眼眼眶都有些溼潤了。
“你放心,我一定找人救你出來。”韓麗在心裡說道。
週中什麼時候被女人這樣樓過呢?除了他媽媽,想必也沒有第二個了吧。他曾經有過快要窒息的感覺,一次是剛剛被警察拳打腳踢的時候,還有一次,就是現在。
韓麗的身上有好聞的味道,不知道是香水,還是她的髮香,總之那種味道順着週中的鼻子,一路滑到他的心裡,週中想,也許他一輩子也忘不了這種味道了吧,不過能被這樣抱着,死了也是值得的吧。
週中倒想一直這樣抱着韓麗,可是那柳少怎麼可能答應。
他臉都要氣得綠了,在一旁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做了個手勢,兩個警察過來就硬生生把韓麗掰開了,順便在週中肚子上砸了一拳下去。
週中還沒從剛剛韓麗的懷抱裡回過神來,就遭了這麼重一擊,自然不舒服,不過此時他倒是下了決心,就算不是爲了自己,爲了韓麗,也要風風光光從警局出來,既要還自己清白,也要還韓麗清白。
小隊長拽着週中的領子,一把把他推到了警車裡,熟練的給他戴上了手銬。
手銬冰涼,週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警車一路朝派出所的方向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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