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中和沈心蓮都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不引起注意,但又能混入白骨宗的機會,所以在客棧住了兩天之後,便打算去白骨宗的那祈福大會去看看。
一路上,有無數的人都與二人同一方向,盡都向那白骨宗的方向涌去,所以週中和沈心蓮混在其中也並沒有引人注意。
白骨宗宗門大開,已經不像前幾日二人剛來時的戒備森嚴,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虔誠。
“你能察覺到李竹竿的氣息嗎?”沈心蓮望着白骨宗深處,悄聲問道。
週中搖了搖頭道:“這裡人太多,而且很明顯有人刻意隔絕了白骨宗深處的氣息,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所謂的祈福大會,絕對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來到白骨宗之後,週中已經感覺那股陰鬱的氣息更加濃重,就是不知道這白骨宗到底在搞什麼鬼了。
祈福大會正式開始,大多數人都虔誠的向白骨宗的某一個方向不停跪拜。
主持祈福大會的,是白骨宗的三名長老,都是道祖級別的修爲。
擺在三人面前的,是昨天看到的那些被搬運上山的各類巨大器皿,但觀察力敏銳的週中,卻發現那些器皿之中少了兩件,不知道被放在何處。
據說稍後祈福完畢之後,魔神便會將那聖魔水放在那些巨大器皿當中,下發給衆人。
週中卻是對此非常不屑,要是這麼簡單就能得到什麼所謂的聖魔水,驅除體內的魔氣,那魔域這些年來也就不用死那麼多人了。
所以白骨宗的祈福儀式,絕對遠沒有這麼簡單。
但此時在空曠場地跪拜不已的人羣,明顯對此深信不疑,一個個都是小聲議論着,嘴上說着什麼“稍後就有聖魔水喝了”之類的話。
沈心蓮同樣對此很不屑,但就是不知道李竹竿和他的妹妹到底去哪了,是否和這祈福大會有關?他們又怎麼會被捲入到這種事情當中。
三名道祖級別修爲的白骨宗長老,在上方主持着儀式,嘴上說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話。
但就在這一切的黑暗地下,宗主和白骨宗的核心成員,也在同時主持着真正的祭祀……
他們要祭拜的,乃是邪惡魔神,想要得到真正的聖魔水,自然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那些莫名消失,氣息古怪的巨大器皿,自然也安然躺放在這裡。
上面舉行的祈福大會,只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之所以吸引那麼多人前來,就是爲了掩蓋住這地下的動靜。
幾十年來,這樣的祭祀從來沒有出現過差錯,今日在他們看來自然也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準備好了沒有?”宗主臉上毫無表情的說道。
幾名長老,包括昨天週中二人見到過的那名主管,紛紛彙報了起來。
“這十年來尋找到的一百名符合標準的弟子,已經全都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剝皮放血!”
那名主管臉上帶着嗜血的意味笑道,彷彿他說着的好像是豬狗一般的畜生。
面無表情的宗主只是點了點頭道:“再過半個時辰,就將他們獻祭給魔神吧!”
那些資質不錯的弟子,此時也正如牲畜一般,被白骨宗的人全都關在一個籠子裡。
這些人,大多都是年齡不過二十的少男少女,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幾天的折磨下來,早就讓他們的精神徹底頹廢。
此時一個個表情麻木,臉色蒼白,眼神空洞的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儀式。
他們之中,大多數都是孤兒,原以爲加入了白骨宗就能飛黃騰達,哪裡想到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
很多人已經想到了他們的下場會是如何。
同時也沒人再抱有什麼希望,畢竟誰會來救他們這些彷彿本就不存在的人?
一百名少男少女之中,有一名少女只是小聲的抽泣着,很快就吸引了那名主管的注意。
他記得這個少女的名字,好像是叫做李沁,當然,他之所以能夠記住她的名字,是因爲這些人之中也只有她才偷偷寄出了一封信,讓她那哥哥找上了山門。
“對了,把那小子給我擡過來!我要讓他親眼看着他妹妹是怎麼被抽筋剝皮的!”主管殘忍的笑着說道。
聽到這句話,李沁的臉色更加蒼白,因爲她明白自己犯下了一個錯誤!
當時被抓住之前,她曾經寫過一封信給哥哥,但是卻忘了她的哥哥怎麼會是白骨宗的對手!
彷彿是爲了印證她內心那個不好的猜測,一個渾身是血的青年被人給擡了上來,然後隨手就扔在了地上。
李沁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淚水不停的涌下,因爲她已經認出了地上的那個青年,就是她的哥哥!
那名主管冷笑道:“這個人,是你們這些牲畜之中,其中一個找來的幫手,竟敢妄想抗衡我白骨宗!想要抵抗魔神大人!膽敢抵抗魔神大人,就是這個下場!”
一百名即將被當做極品的弟子全都寒蟬若禁,不敢發出聲音。
躺在地上的李竹竿,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妹妹,但此時的他已經無力起身,只能用一種虛弱的聲音說道:“妹妹……我來了……”
主管冷笑一聲,猛然拽起李竹竿的頭髮往地上一磕道:“就憑你這種小角色,也想救你妹妹?嘿嘿,她現在就在你眼前,你又能如何?”
“把你擡過來,就是爲了讓你看看,你妹妹是怎麼被抽筋剝皮的!”
李竹竿躺在地上,意識模糊的繼續重複着那句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你們會得到制裁的……”
但是根本沒有人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距離這個邪惡儀式的上方,週中和沈心蓮早已偷偷溜出了祈福儀式,來到了一處院子。
週中輕輕推開一個無人的房門,皺着眉頭說道:“那股陰鬱氣息,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二人在房門內一陣尋找,終於發現了一個通往地下的密道,打開那個通往密道的入口,別說週中,就連沈心蓮都能感覺到那黑暗深處傳來的一股邪惡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