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內,週中才發覺自己後背早已溼透,並不是說畏懼。
而是先前那李雲,實在是過於陰狠,令人不禁膽寒。
一上來就點明自己神兵閣幕後東家的身份,要知道雖然這不是什麼秘密,但也不至於傳的如此之快。
更何況,一個成日醉生夢死的頑固子弟,又怎會知道。
一個人隱藏的越深,也就越可怕,還有送自己那份禮物,寓意何爲。
不順從他的心意,便讓我站在世人的對立面,受世人之唾罵,與世爲敵。
李雲年齡不過二十五六,城府卻如此深厚,難怪說帝王家總有多事秋。
就如同一條隱藏在最深處的毒蛇,暗暗的盯着你,隨時都有可能跳出來,咬你一口。
告知孟宇三人自己要閉關幾日後,鎖上了房門。
剛回到府上,李雲一個翻身從竹椅上跳了下來:“替我備茶,迎客!”
哪還有先前的半分醉意。
“殿下,羅千殺求見。”
“讓他到茶室來吧。”李雲在幾個侍女的伺候下,褪去滿是酒氣的衣裳。
“羅兄,怎麼會光臨寒舍?”李雲故作不知情,給羅千殺斟上一杯茶水。
“長話短說,既然咱們目的一致,那不如合作共贏?”
羅千殺似乎對李雲並不感冒。
“什麼目的一致,我怎麼聽不懂羅兄在說什麼?”
“那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李雲你想要的無非是儲位,還有那神兵閣。”
“至於我,想要週中的命還有,黑暗冥宗成爲天塔王國護國宗門!”
羅千殺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直截了當道。
李雲笑着搖了搖頭:“你還真敢想,黑暗冥宗本就是邪門,護國之宗,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再一個我有意拉攏週中,你卻當着我的面說要殺他,你就不我把你殺了?”
“你這種人還在乎這個?”羅千殺對其一番言語嗤之以鼻,李雲是什麼貨色他再清楚不過了。
李雲不可置否的擺了擺手:“說說你的想法。”
“既然王儲是通過王子們的比鬥所決定,你又何必去拉攏那週中,李天爲長子,理應順位繼承。”
“我可以想辦法,在比鬥上與李天對戰,然後失手將其殺了,只需要你在陛下面前保我,李天死了,其他那些個王子不成氣候,儲位自然是你的。”
“成爲世子後,隨便找個理由抄了神兵閣,將那週中下獄殺死,神兵閣也順理成章是你的。”
話語之間,週中如同一顆旗子一般,命運被隨意安排,在羅千殺眼中,週中不過是命好罷了。
“然後咱們可以做個局,讓老國王駕崩,等你登基那一天,將黑暗冥宗立爲護國宗門,也不是什麼難事!”
“放肆,他可是我父親,你竟然讓我去殺他!”
李雲手中茶盞擲地,盛怒罵道。
“那既然二王子要做個孝子,那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希望下次見面咱們不是敵人!”
羅千殺起身欲走。
“慢着,你要知道,弒父可是爲天理所不容,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答應,但我想知道,你有幾分把握。”
李雲臉色陰雨不定,前一秒還是一臉怒意,轉瞬便滿是笑容。
“只要二王子配合,殺個老人還不是易如反掌,到時候,我舉全宗之力,力保你登基,那些個老頑固想必也不敢有什麼意見。”
“挺好,挺好,看來我們真是一路人,你先回去等我消息吧!”李雲重重的拍了拍羅千殺的肩膀,朝着內屋走去。
如今週中的實力,已經達到了瓶頸,倘若當真在比斗大會上,碰見羅千殺這等強者,就算想贏恐怕也得付出極大的代價。
唯有趕在大比之前突破至紫帶實力,才能夠安心。
如今體內的黑暗之力已然是飽和,葫蘆裡存放的黑暗之力,也只能用作恢復。
不過介於黑暗之力的操縱,週中感覺自身還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內視丹田,劍神之力與骨骼之力兩股黑暗之力各據一方,呈靜止狀態,互不干擾,卻又水火不容。
兩者達成一個微妙的平衡,若是稍有逾越,便立馬被令一股能量所吞噬。
週中腦海中突發奇想,一加一始終不能大於二,就好像一個使劍的武者,難道你給他兩柄劍,便能夠有着兩倍的戰力嗎。
實力無法提升,那麼想要達到兩倍戰力,那就給他一柄神劍。
一樣的倘若自己能夠將這兩種黑暗之力融會貫通,那麼自己的實力在短時間內,一定能夠達到一個質的飛躍。
說幹便幹,週中開始有意引導着體內的兩股不同源的黑暗之力融合。
一天過後,頭皮都快要撓禿了,但依舊失敗,兩股黑暗之力,別說融合了,只要一碰在一塊,立馬會有一方消亡。
卻沒有半點融合的趨勢,週中相信給他時間總有一天能解決這個問題,但是眼下時間緊迫,就剩下兩日。
實力突破至紫帶已經被放棄,所以無論如何都得拼上一拼。
一掃頹勢,再次用靈魂之力,嘗試着令兩股力量融合。
又是一夜過去,第二日清晨,週中忽然聽見門外孟宇誦經的聲音。
“一生二。”
“二生三。”
“三生萬物。”
他明悟了,知道該如何將這兩股不同的力量融合。
連祖宗傳世的東西都忘了,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太極,一陰一陽,連世間最爲極端的兩種質都能夠融合,不,不應該使是融合。
而是共生,同爲一體。
週中小心翼翼的用靈魂之力,在丹田之中開闢出太極的雛形。
然後引導着兩股黑暗之力,進入太極之中。
過程是漫長且極爲考驗心性的,一個不慎,便有可能導致功虧一簣。
時間悄然而過,週中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靈魂之力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