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林揚和暴雨同時躺在一口大木桶內,兩名俏美的少正在爲二人搓背。這是一間很大的浴室,雖然裝飾簡單,但依然顯露出幾分貴氣。兩人一來到興家,立刻就被安排洗澡,這倒不是興少爺體貼林揚兩個,而是從鬥場那種地方出來的人,身上的味道可以臭死強壯的人。
林揚的皮膚光滑細膩,似乎滑潤的白玉,爲他搓背的少女大眼睛裡滿是驚奇。她搓了半天,沒能搓下半點泥,那小手兒忍不住在林揚後背上輕輕撫摸,“多好的皮膚啊!”少女心想。
林揚這時候忍不住笑了,“想不想知道我的皮膚爲什麼這樣好?”林揚忽然笑着問,把少女嚇了一跳,小手立刻收了回去。她眨動着好奇的眸子,“爲什麼啊?”
林揚一指一邊的暴雨,“你問他,他知道怎麼回事。”
少女一呆,朝對面爲暴雨搓背的少女使了一個眼色,那少女柔媚的一笑,輕輕撫動暴雨頸上的肌膚,嬌聲問:“大爺,那位大爺的皮膚爲什麼這樣好呢?”
暴雨冷着臉,他沒有回答少女的問話,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林揚,“你雖然把我從那裡帶出來,但我不會感激你,成爲他人的打手不是我想的生活。”
林揚好笑的看着暴雨,“這麼說,在那裡和野獸的架,每天出生入死的給有錢人表演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他冷笑一聲,“我救你只是一時高興,你完全不必要在意。”
這時候,林揚木桶的水面露出一隻小獸的頭,它嘬着嘴吹了一個大泡泡,正是林揚降服的那隻王獸。一見這小獸露頭,身後搓背的少女嚇的退開好遠,不敢再靠近。
林揚“哈哈”一笑,將這隻小獸放在自己肩上,“你後乖乖聽我的話,有你的好處。”
小獸極乖巧的“”輕叫了兩聲,鮮紅的小舌頭在林揚臉上舔了幾下,表現的很親熱。一旁的少女瞪大了眼睛,她也曾陪着興少爺去過鬥獸場,見過這隻可怕的獸王。它吃人時的場景還記憶猶新,沒想到今天會這樣對人俯首貼耳,聽話的要命。
“大爺,它爲什麼聽你的話?”少女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聽不聽興少爺的話?”林揚反問了一句。那少女立刻點點頭,“當然要聽,興少爺有權有勢,我怎麼敢不聽他的話呢?”
林揚一笑,“這不就對了,所以它也聽我的話。”伸手在小獸頭上彈了一下,“你叫的怎麼這麼難聽?還‘’的!來兩聲狗叫我聽聽?”
小臉上全是委屈,似乎不明白“狗”是什麼怪物,主人爲什麼非要聽狗叫,眨巴了幾下大眼睛,仍是“”的叫了幾聲。
林揚搖搖頭,“算了,隨你怎麼叫,不過以後你的名字就叫,我本來想給你取名汪汪,看來你沒這福氣了。”
“”得了名字的小獸似乎很高興,很顯然它能聽懂克羅語。
暴雨見這會兒林揚不理他,而且剛纔林揚那句話太傷人“我救你只是一時高興”,這話聽着彷彿自己是一個可憐蟲,而別人“一高興”就把自己救出火海。
暴雨越想越怒,忽然“騰”的一聲衆木桶裡站起身,怒道:“我不要你救!”
林揚伸出手,少女立刻將一杯用玻璃杯盛的金色的飲料交到林揚手裡,這是克羅人的“烏梅飲”,酸酸甜甜,味道非常好。這已經是林揚喝的第九杯,林揚喝了一口,就將杯子遞到“”面前,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然後小口一張,那一杯烏梅液就全部進入它口中。
林揚這時纔拿眼看了看暴雨,“你現在說已經晚了,你已經從鬥場出來,就算我不想救你也已經救了,不是嗎?”伸手揉了揉的小腦袋,淡淡道,“你放心,我未來絕不會挾恩圖報。”
暴雨瞪着眼睛,胸口一起一伏,又見林揚忽然想起什麼,“哦,你坐下,我有幾件事情要問你。”於是劃時代雨立刻乖乖的回桶裡。暴雨在林揚面前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他本是一個孤傲的人,不但本身擁有強大的實力,而且生來聰慧,學什麼都是一學都會。但此刻在這個陌生人面前,他心裡卻生出一種臣服的感覺,這種感覺如此真實,讓他內心有種不安和抗拒。
早已經習慣了獨來獨往,如今忽然找到一個可能會成爲自己“主人”的傢伙,暴雨心中產生一種不由自主的抵抗,他不願意再和林揚呆在一起。對林揚的這種臣服感來自暴雨的內心深處,它彷彿是一種遠古的意識,就像先輩子們對於神靈的崇拜一樣真誠而且毫無保留。
林揚看到暴雨用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眨眨眼,“你看我幹什麼?我在問你問題,戰士是怎麼回事?興家的戰士以後要做什麼?”林揚問了一個在暴雨來說相當白癡的問題。
暴雨有種想翻白眼的衝動,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想了想,低沉着聲音道:“戰士其實就是打手,只不過戰士聽起來好聽。如果興家要殺人放火,與人戰鬥,那時候就是我們戰士出馬。”
林揚點點頭,他已經用靈識探查過,只不過現在興家的戰士都呆在後面的一所大園子裡尋歡作樂,林揚一時看不出他們的工作是什麼。
“另外,這個興家是邊陲丙大家族之一,另外一個大家族是屍家,兩大家族是死敵,所以都豢養了許多戰士出力,爲的就是防範對方。”暴雨又接着說道。
林揚笑問:“第二個問題我沒問你,你怎麼說了?”
暴雨脖子上綻起青筋,似乎就要發怒,林揚笑了笑,“不過興家的戰士好像也分三六九等,呆會兒你拿出點威風,不要讓人家小瞧了。”林揚這時說話彷彿暴雨已經是他的小弟似的。而偏偏這話聽在暴雨耳中極爲順耳,不爲別的,只因爲林揚已經“注意”到自己,並且下了一個“命令”,那就是“拿出點威風”。這時候暴雨彷彿找到了一種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