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玄站起身,對寧欣兒笑道:“寧小姐,我和師弟是切磋,你不要害怕。”然後對林揚道,“師弟,我練的雖然也是剛流勁,但是另習了一手崩雷勁,動靜大了點。”
林揚一聽“崩雷”二字,奇道:“師兄,崩雷怎麼說?小弟倒是練過風雷勁,發勁時有隆隆的風雷音。”
“崩雷兩字要分開來說,崩字說明他的發勁迅速,和清末時的崩拳有些相似。雷字是說他的威勢,和師弟說的風雷勁威勢相當,但威力上要大一些。”金玄說着話,人已經拉開架子,“師弟,請!”
林揚人走到對面,笑說:“師兄,你既然用崩雷勁,那我就用風雷勁。”
金玄突然圓睜雙目,眸子裡神光暴射,寧欣兒嚇了一跳,她想不到人的眼睛竟然可以這樣亮,亮的讓人膽戰心驚,魂飛魄散。金玄雙拳微縮在身前,架子似乎沒有拉開的樣子。
但林揚明白,此時的金玄就像一張拉成滿月的弓,只要一觸就會暴發,這正是崩字妙義所在,發時快如閃電,迅雷不及掩耳。林揚卻是雙拳一前一後的錯開,周身發出“轟隆隆”的悶響,如神雷經天。
“轟”人往前邁一步,地面微微一震,金玄卻仍然站立原地。林揚又邁出一步,離的金玄只有兩米距離,突然右腿一蹬,人“呼”的一拳打過去,這一拳配合着腳下步子,霎時就到了金玄胸口。
“喝!”金玄周身的勁道突然完全暴發,全部集中到林揚打到的部位。“波”的一聲刺耳的聲響,林揚的身子一連退開七步,每一步都將水磨地磚踩的“咔咔”龜裂。
金玄身子也晃了三晃,他深吸口氣,身體發出“隆隆”一聲輕響,又緩緩將氣吐出,笑道:“師弟,你的功夫比我強多了!”只一招,金玄便試出了深淺。
林揚方纔只用了三成勁道,而金玄卻是全力而發,雖然如此,金玄竟然佔不到一點兒便宜。這讓他內心對林揚極爲佩服,同時也極爲歡喜。墨門有了林揚這樣的高手,就有更多對抗武盟的資本。
林揚人走過來,笑道:“師兄,我要學你的崩雷勁。”林揚感覺金玄內勁大不如自己,但發勁時剛猛無儔,瞬間完全暴發,簡直就是剛猛到了極致。
金玄“哈哈”一笑,“掌門來時就跟我說過,她說‘師兄,林揚功夫比你的高明,你要和他過招比試,末了他一定學你的崩雷勁。你要是不教,就傷了師門情分,但這功夫不是本門所有,看你到時作難吧!’”
林揚臉一紅,“原來不是墨門的功夫,那我不學了……”
金玄招呼林揚坐下,“師弟,咱們墨門不同於其它門派,門裡的弟子人數少,可個個都情同骨肉,相互扶持。彼此間更不會有什麼心計和外間那些門派似的勾心鬥角。所以師兄我有事情也絕不瞞你。”
林揚點點頭,“是!”
“這崩雷勁其實是我金家的家傳絕藝,在我極小時,我的父親被武盟招覽,他們想讓我金家奉武盟的命令行事。父親是一個性子極高傲的人,他當場拒絕。於是武盟派出十六名一流高手過來威脅。但父親怎麼會怕他們?眨眼功夫就用崩雷勁廢了對方九人,餘下七個也負傷逃走。”金玄眸子裡閃動着光彩,林揚瞧的他對自己的父親是極尊敬和懷念的。
“後來,武盟一名副盟主,名叫修羅拳樑環。他的一手功夫和父親不相上下,兩人鬥了半天,最後被趕來的另一名副盟主飛刺劉星刺入丹田。不過父親在最後一刻用崩勁殺了劉星,樑環也受了重傷。”
林揚嘆了口氣;“師兄,如果能見到樑環,我一定爲伯父報這個仇!”
金玄拍拍林揚肩膀,“師弟,父親沒和他們交手前就給我說過。他說金家的崩雷勁只傳兩種人,一傳金家後人,二傳可以依賴並且能夠擊敗我的人。”
林揚奇道:“這第二條是怎麼說的?”
金玄笑道:“父親的意思很明顯。我金家的崩雷勁霸道絕倫,我父親當年只練到五成火候就已經威震武林。如果再進一步,威力更是可怖。爲了防止人學成後作惡,所以要找一個可以依賴的人傳授。另外,師弟你想,一個可以打敗我的人,這人絕不是等閒之輩。這種人要學崩雷勁,只會是因爲於武學一道熱衷。”
林揚抓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師兄……”
金玄笑了笑,“師弟,你功夫比我的好,而且我們師兄弟,自然也相信你。這崩雷勁,自然可以傳你。”
林揚大喜,“多謝師兄!”
金玄道:“師弟,你這樣的境界,我這崩雷勁根本不用教你。你只需要和我打上兩次,估計就能學了去。”金玄說的倒沒有錯,以林揚此時的能耐,可以輕易模仿任何運勁法門。
林揚道:“倒是可以,但要學它當然要徵求師兄同意。”
金玄說着,雙臂微往裡縮,身上氣勁滿漲,發出極輕的“隆隆”音。林揚靈識感應着金玄體內的勁力變化,“嘖嘖”讚道:“崩雷勁果然比風雷勁還要高明,完全隱含於內,一觸即發。”心頭一動,“師兄,這功夫和混元天蛤功有點相似的道理。”
金玄奇道:“師弟說的沒錯,崩雷勁就是一位先人從天蛤功演化來的,但要比天蛤功高明瞭一些。師弟難道見過天蛤功?”
林揚就把當初五臺山和大智和尚的比鬥經過原原本本的說出來,金玄嘆道:“師弟功夫比他強的太多,大智和尚死的不冤。”
兩人談武論道,寧欣兒一句也聽不明白,大感無聊,在一旁噘着小嘴兒十分不滿。金玄早瞧着這一點,看時間到八點的時候,讓僕人送來吃的,三人草草用過。
“師兄,今天我先回去,明天再來和師兄求教。”林揚知道再不回,寧欣兒怕是要發飆掐人。
出門時,金玄道:“師弟,京都有一個戚家,這家人有門‘歸元勁’。比我這崩雷勁還要高明,是四大武林世家中最神秘莫測的一族。你有時間可以找機會瞧瞧,以師弟的眼光,只要瞧一眼大約就能看出大概。”
林揚笑道:“我會去。”他心裡明白金玄的意思,揣摩明白一門運勁法門,墨門一脈就多一分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