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萍山人民醫院門口,從的士上下來,在醫院旁邊的小店裡,馬正磊精心挑選了一束康乃馨,經過美麗的商店女老闆纖巧的手精巧的裝束,大白大白的康乃馨開的正旺,再加上幾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又有幾片綠葉襯托,甚是美麗!
精緻的大花型白色康乃馨:觀賞物品;暗寓真摯的友誼,純潔的愛,真心的祝福等意思,有賞心悅目的效果,增加友好度50,,心情瞬間提升5,有效時間10分鐘。.
捧到鼻尖輕輕一嗅,淡淡的花香,真能讓人心情愉悅。花是好,但這價格卻不敢恭維,居然要120大鈔,貴,忒貴,但想想這是送給大哥的,馬正磊猛一咬牙,豁出去了,乾脆買了。
之後,又在美女老闆的誘導下,馬正磊再次忍痛掏出110大鈔購買了一個水果花籃。
慰問果籃:觀賞物品;內置 梨、葡萄、荔枝等時令水果,可食用;配葉搭配,有賞心悅目的效果;增加友好度50,心情瞬間提升5,有效時間10分鐘。
其實就算美女老闆不說,馬正磊也會買,他與劉明秋之間的友誼不是這點物資就能衡量的,看了看行囊面板內右下角顯示的人民幣居然只有一千塊了,馬正磊在心裡暗啐一句:錢他媽的真好用。
一手捧着一束康乃馨,一手提着一隻果籃,馬正磊走進萍山人民醫院住院大樓,按照他自己記憶的路線,來到重病房,找到房號,推開門,傻眼了,居然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大哥轉院了還是?
問了一下正在值班的護士,原來這間病房的病人早就轉到普通病房去了,又找護士問清了房號,馬正磊道了聲謝謝後,便朝劉明秋的病房走去……
2013,劉明秋的病房是在2樓,馬正磊下的樓來,順着2樓的走廊看着病房門上的房號朝2013走去。走廊上不大的空間裡,充滿了消毒藥水的味道,走廊兩邊的牆壁旁隔那麼一段距離擺放着一把木質長椅,長椅上隔三隔四坐着幾個穿着病服的病人,身旁還有親屬陪同,有的正在吊着藥水,有着則倚靠在木椅上不斷的**,形態各異,但面容都很憔悴,臉色蒼白……
馬正磊來到2013病房的門口,門未關,這是一件普通病房,裡面並排着擺着三張病牀,窗戶緊閉,窗簾被拉開,夕陽照進,這間不大的病房內倒也顯得明亮,靠窗的病房上一人穿着病服躺在上面,手上還吊着藥水,一女子正站在牀頭櫃旁整理着牀頭櫃上的東西,另外兩張病房則是空牀……
“大嫂。”馬正磊一眼就認出那個站在牀頭櫃前整理東西的女子正是英妮,招呼一聲,走了進去。
“小馬,你來了……”英妮聞聲停止了手上的活,看去,見是馬正磊來了,立馬出來迎接。
“大嫂,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馬正磊將手中的東西遞給英妮,說道:“大哥怎樣了?”
“醒來兩三天了。”英妮接過馬正磊手上的東西,對着牀上躺着的劉明秋向馬正磊使了個眼色,說道:“這會兒正睡着,你過去和他聊聊。”
“大哥……”馬正磊落下英妮,走過去,來到劉明秋的牀前,輕輕呼喚了一聲。
劉明秋躺在牀上還不能動,只有頭部才能自由活動,不過這時比剛進醫院全身上下全被紗布包裹着的時刻好多了,現在只有半邊手腳還夾着夾板,估計胸部肋骨和背部脊椎已經喬治好了。
劉明秋躺在牀上,眉目微閉,似睡非睡,突然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睜開眼,扭頭望去,見是馬正磊來了,止不住內心的激動,正欲翻身從牀上爬起,可惜力不從心,半邊手腳被上了夾板的他連翻個身都很吃力,就跟別說起牀了,只能躺在牀上等馬正磊過來。
“小子,來了……”
劉明秋醒來之際,閃進他腦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馬正磊那小子,英妮告訴他,馬正磊在他剛住院的時刻來看望過他,現在正忙着學習,說要考龍萍一中。
這事劉明秋在未出事前就聽馬正磊說過,不覺得稀奇了,可英妮對他說,馬正磊爲他們墊付了四萬塊的醫療費,這道令他吃了一驚:這小子,還要上學,哪來的錢呀?
這兩天,劉明秋正擔心着這個問題寢食難安,中途要英妮給馬正磊打了N個電話,但不是無法接通,就是不在服務區,根本就不知道馬正磊手機丟了一事。
正擔憂着那小子,不知他又出什麼事了,卻沒想到這小子今個來了,可真當面對面對立時,那些在腦裡浮現了很久的想要問出的話,卻問不出來。
也許這就是男人間奇怪的情感,明明擔心對方卻不願意表露出來,其實男人與男人之間不需要婆婆媽媽,有時一個眼神便能說明一切……
“嗯。”馬正磊來到劉明秋牀前,坐在牀前的凳子上,看着臉色安詳的劉明秋,問道:“大哥,好些了嗎?”
“我沒事了。”劉明秋回答道:“你還有錢讀書嗎?”
沒出事前,他擔心馬正磊,出事後,他還是擔心馬正磊……劉明秋的身體狀態不佳,聲音很輕,但卻如晴天般的霹靂響徹在馬正磊的耳裡……自己都這個樣子了,還在擔憂他的學費問題,能不令人感動嗎?
“大哥,你別擔心了。”聞言,馬正磊內心猛的被觸動了一下,他來這裡不僅僅只是來看望劉明秋,他還要告訴劉明秋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馬正磊說道:“我考上龍萍一中重點班了。”
“由於我成績優異,不僅學費全免,開學就能拿到2000快的入學補貼,還可以……”
劉明秋從小沒有受過多少教育,沒多少文化,正是因爲沒有文化他才受夠了生活的辛酸,所以他才毫無保留的支持馬正磊,就是不希望馬正磊像自己這樣爲了生計四處奔波,真心的希望他過的比自己好。如今聽到這個消息,他內心也很欣慰,真的替他高興。
“英妮,你還不相信我。”劉明秋知道自己的眼光不會看錯,他的心裡有些激動,忍不住轉過頭對牀另一邊的英妮說道:“我說我的眼光不會錯吧,這小子就是個人才……”
英妮早就將康乃馨插進了牀頭櫃上的花瓶裡,將果籃放在牀頭櫃旁,不願打擾他們兩兄弟敘舊,悄悄來到牀的另一邊,此時看見劉明秋高興的轉過頭來向自己說話,她也不斷的點頭應付着,道:“嗯……嗯……嗯……”
連續幾聲輕應下來,英妮眼睛裡淚光閃爍,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她想起正是因爲自己不理解劉明秋的行爲才和他爭吵的,結果卻導致劉明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股股自責涌上心頭,她忍不住輕聲哭泣道:“都怪我,都怪我當時不理解你……”
“大嫂,別說了。”這時,看着正在自責的英妮,馬正磊心裡也升起一股自責,如果當初自己沒死,估計劉明秋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過去了的事情再去追究誰對誰錯還有什麼意義?馬正磊勸慰英妮道:“那些都已經過去了,過去了就……”
“對呀,都過去了……”馬正磊的話還未說完,劉明秋的安慰又至:“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要怪就怪我自己喝多了……”
一時之間,三個人心裡都充滿了自責,但只能怪誰?怪英妮不理解劉明秋的行爲,只怕不能怪她吧;出來幾年,好不容易存上點錢,本來打算年底結婚,可劉明秋卻要將錢借給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竟將馬正磊的學業看的比自己的終身大事還要重要,身爲女人的英妮不理解,嘮叨、抱怨幾句也沒錯。
怪馬正磊?那他就成了一個冤大頭了,他只是去銀行查看一下錢有沒有到賬,鬼知道撞見有人劫持銀行呀?
那怪劉明秋?更不能怪他了,他將馬正磊看成自己的兄弟,全力支持馬正磊卻得不到愛人的理解,在受到愛人的嘮叨之後,心裡難免有些煩躁,而馬正磊又無緣無故失蹤了,煩躁至極的他去喝點酒解悶,也沒錯。
那怪誰?誰都沒錯,要怪就只怪這一切太巧合了。
一聽劉明秋說是因爲自己喝酒喝多了纔出的事,馬正磊立馬就想起了當天的事。
那天在黑酒吧的時刻,馬正磊打聽到時因爲劉明秋先去掀了別人的桌子,才和別人鬧起矛盾來的,但馬正磊不明白的是,以前和劉明秋沒少去喝酒,喝醉的次數也不少,從沒有見劉明秋主動滋事的。
想到這,馬正磊忍不住問道:“大哥,你那天到底怎麼回事呀?怎麼就跑過去將別人的桌子給掀了?”
說起那天的事,劉明秋氣就不打一處來,當下沒好氣的對馬正磊丟了一句,道:“還不是因爲你這小子……”
這又關我什麼事了?馬正磊當下覺得心裡憋屈的難受,雖說劉明秋出事確實與他逃不了干係,但劉明秋在黑酒吧裡無緣無故去掀了人家的桌子,這是與他不搭邊呀。
“把錢給你匯過去的那天,一直沒有收到你小子的迴音,一直打不通你電話,晚上回去和你大嫂因爲這事拌了幾句嘴,第二天,擔心了我一整天,下班後,跑到你住的地方去看你有沒有在家,誰知被房東當成小偷臭罵了一頓……”
“心情不好,回家難得面對你嫂子那張苦瓜臉,又不知道你小子跑哪裡去了,就一個人去老地方喝悶酒,誰知喝高了,將三個吸粉的傢伙中的一個錯看成是你了,所以…………”
後面不用說也知道,劉明秋錯認爲馬正磊在吸粉,當即便衝了上去,衝上去之後,那三個流裡流氣的癟三肯定不會放過劉明秋了……
原來是這樣啊!知道了事由的馬正磊再一次感受到劉明秋的情誼,正是因爲劉明秋在乎自己纔會將別人錯看成是他的,他覺得劉明秋怪的沒錯……
“喂!小子,你那兩天消失到哪裡去了?”
我那兩天哪裡去了?還不是在牀上躺了兩天。正陷入自責中的馬正磊沒劉明秋突然間問出的問題驚回,他心裡想着:怎麼回答?說自己死了又復活了?估計又得進精神病醫院了。
“大哥,8·13案情知道不?”馬正磊略一思索,不大反而問道。
“知道,不就是那起特大連環恐怖襲擊案嘛。”劉明秋回答道。這轟動全國的8·13連環恐怖襲擊案他知道,就那天給馬正磊匯的錢,他還在廠裡和同事們議論這事呢,但劉明秋不知道馬正磊消失了兩天,和這事有什麼關係,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唉……大哥,倒黴呀!”馬正磊一想起那天是的事情,仍心有餘悸,覺得後怕不已,驚魂未定的說道:“那天,我去新華圖書城買書,身上的錢不夠,本來想直接刷卡走人的,但收到大嫂的信息,就去查查好了,跑到附近的什麼鬼銀行來着,誰知……”
那天的事情太可怕了,那幾個匪徒殺人就如切蘿蔔般一樣,眼都不眨一下,紅白之物泊泊流出,塗了一地……
看見馬正磊額頭上虛汗不斷滲出,一副後怕的模樣,又聽馬正磊說起,劉明秋也就大概明白馬正磊爲什麼消失,只聽馬正磊接着說道:“誰知機器故障,卡給吞了,到銀行排隊等着領卡,誰知遇見歹徒搶劫銀行……”
“當時場面太混亂了,情急之下,只顧着躲閃,手機掉了,估計踩的稀巴爛了。”馬正磊摸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細汗,繼續說道:“幸好……幸好沒被當場爆頭,撿了條命回來,可被煩死人的警察帶到警局關了48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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