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磨怪
額頭汗珠順着睫毛滑下，落入眼珠裡，澀澀的。
嘴腔張到最大，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氣。目光下滑，落在靴子上，裡面好似灌滿膠水，黏噠噠的。
抹把臉，好似把一身疲倦也抹掉。山爺累的似狗，喘的似牛，但目光卻前所未有的堅定。
用力擠出胸腔一口濁氣，山爺平緩呼吸，眯着眼瞳，緩緩打量那具依然埋在白沙裡的人形生物。
身體周圍波動，早已暗淡無光，那層油膜也到了有油盡燈枯的境地。
舔了舔了乾裂嘴脣，心念微沉，查看經驗值。
“叮！剩餘經驗值3389點！”
比預想少很多，山爺沒想到那層油膜那麼堅固。濃縮毒液，火球輪番上陣，足足用了六千多經驗值，才堪把油膜消耗掉。
周圍植株光禿禿，上面肉筋籠子，全被山爺拿來攻擊。到了現在，方圓三百米內，沒任何一顆肉筋籠子了。
到了後面，因肉筋籠子距離變遠，經驗值消耗越來越大。山爺承擔着巨大壓力，讓這鐵打漢子，都彎下了腰。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眯了眯眼瞳，山爺視線，輕飄飄落在人形生物上。
盤膝而坐，凝神靜氣，山爺緩緩恢復着藍條。
眼皮下搭，緩緩撫摸着懷裡猴崽，山爺靜等着系統提示。
“叮！大空猿好感度增加3點，態度友好！”
經過這十多個小時相處，山爺漸漸摸索出增加好感度的捷徑。
溺愛撫摸猴崽，能快速增加大空猿好感。
至於猴崽好感度，山爺不太在意。
睜開兩顆棕色眸子，大空猿嘴角上勾，目光裡露出一絲笑意。
手掌輕輕撫地，白色細沙在粗大指縫間滑落。大空猿目露緬懷，望着那片混沌出神。
她屬於空間魔獸的一種，數量稀少，繁育更是難上加難。
爲了生育這寶貝兒子，她犧牲很多。爲了找到合適的生產地，她幾乎踏遍了主物質位面的空間狹縫。
沒想到最後還是被那人形發現蹤跡，抓住她生產時的虛弱，盜走孩子。
兩人打鬥時，驚動了不遠處一隻蛟莽獸。爲了追回孩子，顧不得與蛟莽獸糾纏，大空猿拼着產後受傷，追到這裡。
想到這裡，大空猿目光微動，視線落在山爺身上。
瘦弱矮小，眉宇間凝着一股不屈。倔強性格，很對大空猿脾性。
仿若感到大空猿注視，山爺緩緩睜開雙眸，手指輕輕劃過猴崽柔順毛髮，引得懷裡小傢伙一陣蹬踢。
小心抱着猴崽，山爺緩步走到大空猿跟前，一人一獸四目相對，皆露笑意。
山爺後退幾百米，輕輕捂住猴崽耳朵，示意大空猿可以開始。
大空猿雙腿蹬地，猛得飛掠而起，背後三根幻臂，“嗡嗡”震動，浮起陣陣青色毫光。
人形被山爺虐了整整十個小時，嘴裡依然唸叨着那句“我的..我的空間在哪？”
“嘭！”好似砸地鼠，人形只剩下一顆模糊扭曲的腦袋還留在沙地上。
大空猿得意的晃了晃腦袋，一搖三擺走回原地。輕柔抱起猴崽，粗糙大舌頭，在猴崽身上舔動，惹得猴崽一陣不耐，小胳膊小腿，奮力抗拒着那條大舌頭。
“叮！經驗值損耗33點，29點...”最後的奮力衝刺，山爺眼中帶着幾許淡然笑意，努力十個小時，山爺心態也慢慢變得平緩。
扔出肉筋籠子，“濃縮毒液”“火球術”先後出手。
“咔嚓！”一陣玻璃脆響，那層油膜迸出裂痕，慢慢碎成一片光沫，消失在山爺眼前。
終於，那模糊人形的輪廓，漸漸清晰，露出真容。
意外的年輕，大概只有三十多歲。一頭柔順金髮，緊緊貼着頭皮。
乾淨下巴，高挺鼻樑，蔚藍色眼珠，標準貴族嘴臉。
“哦哦”山爺偏頭，衝大空猿喊了幾聲，大空猿安置好猴崽，點地飛掠而來。
棕色大眼珠微微轉動，好奇打量着人形生物真容。背後一根幻臂輕輕捏住人形腦袋，把他小心翼翼從沙地裡提了出來。
因自從打碎油膜後，這具人形仿若失去動力，進入了閉目假死狀態。
一米八多身高，臉型輪廓都很西方化。身材偏瘦，身上穿着破爛灰袍，隱約露出下面瘦骨嶙峋的肋排。
山爺掌心撫上刀柄，“鏘”抽刀而立，刀尖下垂，隱隱指向人形。
刃身閃過一抹寒光，山爺彎刀橫掃，微微阻礙感後，頭顱飛起。
“叮！殺死萊恩分身，獲得經驗值789點！”
“叮！獲得空間水晶一塊，品質高級！”
“叮！獲得技能書，小切割術！”
“叮！獲得中級治療藥劑一捆！”
山爺眼珠通紅，望着一地東西，目光有些凝固：“這就完了？”耗費了足足六千經驗值，換來的就是這個？
“沒人能佔老子便宜！！”變身拼裝，山爺雙目圓睜，海碗大眼珠，佈滿血絲。臉上肥肉縮了縮，大手一撈，萊恩屍體到了手裡。
手臂回縮，山爺肚腹間張開裂縫，好似一張大嘴，把萊恩屍體，整個吞了下去。
大空猿吃驚的瞪大眼珠，嘴巴張大成“O”型，樣子有些可笑。
“叮！吞噬萊恩分身，獲得低級空間法術加成35%”
“叮！消化萊恩分身，需消耗經驗值800點，是否繼續？”
第一條提示，讓山爺心花怒發，第二條提示讓山爺褲襠蛋癢。
“吃進去的東西，沒吐出來的道理。”吸了吸嘴邊的綠色口水，山爺海碗大眼珠裡，閃過幾許無奈，同意繼續。
重新變回山姆，山爺臉色有些失落，這次算是得不償失。
經驗值還剩三千，消耗了整整六千多經驗值，只換來這點收穫，確實與付出不成正比。
山爺正自哀自憐，目光不禁一怔。
大空猿對吞噬屍體只是好奇，很快就把視線，落在那顆巴掌大的空間水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