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執事大人
槍聲在門外傳來,雖然有些遠,但是這並不妨礙徐超清晰的判斷出,有一樣東西正在朝着廠房的門口方向飛過來,甚至,徐超還能夠從這樣東西飛來的軌跡判斷的出,它的目標就是自己。
那朝着自己飛來的東西前尖後鈍,夾帶着絲絲的火氣,自然就是一顆子彈了。
和木屑相比,子彈的殺傷力更大,更加的強悍,徐超雖然不曾有過類似的經歷,但是想像一下,就能夠想得到,這樣的傷害對於自己而言,將會是多麼的深重。
但是徐超不能躲。
哪怕,他現在躲還來得及。
因爲按照子彈的飛行軌跡來說,如果徐超躲開的話,將會被子彈射中的正是張雅舒。
怎麼能夠讓自己的閨女來承擔這樣的一顆子彈?
身體內無形之中凝聚起來一種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向着自己的胸口位置聚集過來,因爲這顆子彈最終的落點將會是這裡,儘管徐超不知道自己聚集起來的力量能不能抵消的住子彈的衝擊,但是聊勝於無,毫無防備的被射中總是要比有所防備的被射中更加悲劇。
然而,就在這樣的力量在自己的身體內部匯聚起來的時候,就在自己胸前的肌肉已經是在這樣的力量的促動下變得更加緊湊更加密實,也有可能更加抗打擊的時候,另外有一種力量竟也像是預感到了這樣的一次尚算是遙遠的危險一樣,自主自發的萌動起來。
在徐超自己都不曾預料到的情況之下,這種力量從他的丹田出發,竟是匯聚成爲一顆乒乓球大小的力量之球,用上徐超的喉嚨口,並且順着徐超的喉嚨飛射出去,徑直迎上了那一顆子彈。
當這樣的力量之球從徐超的口腔之中經過的時候,徐超已經是清晰的感覺到,這種力量來自於自己的丹田位置,不是別個,正是那一些一直都在默默無聞的凝聚着的酒系元素因子。
從來不曾想過這些酒系元素因子的一些情況,更加沒有在意過他們的存在,沒想到再這樣的危機時刻,這些酒系元素因子居然是自主的行動起來,給徐超提供了第一層的防護!
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團力量之球像是義無反顧的狂暴氣團一樣撞在了子彈之上,徐超本能的胸膛一挺,口中爆出一聲高亢的怒喝。
但見那顆子彈受到了這個酒系元素因子力量之球的阻撓之後,雖然依舊是在前進着,但是前進的速度已然是大大的下降了。
速度一旦下降,威力自然是大大的縮減!
徐超聚集在胸前的力量瞬息之間向着兩個方向轉移開來,一個是徐超的雙腿,一個是他的右手!
他的人在可以聚集起來的力量的強大爆發力之下,攸然撲出,他的灌注了一道強悍力量的右手驟然伸出!
只見他的手像是一道虛影一樣在空中劃過,竟是準確無誤的將那顆子彈抓在了手裡。
與此同時,他的人卻像是一支箭一樣,朝着廠房之外飛撲出去。
根據子彈的飛行軌跡,他能夠判斷的出來,那個開槍的人的所在,在他撲出廠房大門的剎那,他甚至已經是用眼角的餘光撲捉到了那個人的身影。
一擊不中的那人竟是報了逃走的念頭。
但是徐超既然已經是看到了他的身影,哪裡還會輕易放過?
飛檐走壁的技能被徐超在這一刻幾乎發揮到了極致,他的人影如同一抹殘影一般在廠區之中飛速的前進着,左突右閃之間,已經是迫近了那人的左近。
羅伯特!
這個開槍的傢伙居然是在南外環的夜總會之中套跑掉的羅伯特!
徐超怒喝一聲:“哪裡走?”
他的腳下猛然一頓,整個人已然是朝着羅伯特飛撲出去。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時候,羅伯特的身影居然是神奇的消失在了徐超的眼前,讓徐超一下撲空了。
徐超就地一滾,翻身而起,一看四周,竟是在南牆根下的草叢位置。
他的腦海之中靈光閃現,想到不久之前羅伯特在一種之中逃走的手段,即刻判斷的出,羅伯特這一次又是借住大地土壤的保護逃遁了。
一次讓羅伯特逃走,那是不瞭解情況,第二次再讓羅伯特這樣來去自如的逃走,那就是失誤!
徐超暴喝一聲,一拳砸在了草叢之中的地面上。
這一拳是砸在了羅伯特消失的地方,這一拳之中蘊含的強大力量卻是透過地面,追着羅伯特而去。
儘管徐超做不到隔空發拳,但是現在羅伯特的人嵌在土壤之中,等於是羅伯特的身體已經和土壤密切的聯繫在了一起,無形之中給徐超提供了一個力量傳遞的通道。
事實上,羅伯特此時此刻並沒有逃得太遠,徐超的這一拳的力量經由土壤的傳遞,直接作用在了羅伯特的後背之上。
羅伯特直覺喉嚨一甜,一大口鮮血即刻從口腔之中飆了出去,灑在了面前的土壤之中。
但打這一拳並不是徐超的目的,他的目的是判斷一下自己這一拳砸出去的方向對不對,當地面之下羅伯特吐血的聲音經由土壤的傳遞讓徐超感知到之後,徐超忽然暴喝一聲:“追!”
在他的身後,顧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懸停在那裡,刀尖向着斜下方,隨時待命之中,等到徐超這個字喊出口,顧道立刻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扎入了地面之下。
小新其實也已經衝到了這個地方,等到顧道扎入地面之中後,他訕訕的笑道:“這種事應該我來……”
這話是沒錯的,他全身上下光溜溜的,進入土壤之中後會少去很多的阻力,不像是顧道一樣,還有刀柄的束縛,難免在速度上會稍稍的遲緩一些。
徐超翻翻白眼,說:“你丫就是個嘴!”
小新眼淚汪汪的說:“可我不想做蚯蚓啊……”
正說着這個話的功夫,十丈之外,迫近廠區大門的地方,羅伯特人影一閃,已經吃破土而出,準備向着前方繼續逃竄,然而,在他的背後,顧道如影隨形,同樣是破土而出。
失去了土壤的阻滯,來到空氣之中的顧道,如魚得水,速度上大大的提升。
但見寒光一閃,他的刀刃已經是在羅伯特的喉嚨之上飛劃而過!
一道血液從羅伯特的喉嚨之上飆了出去,羅伯特悶哼一聲,整個人彷彿事情了力量源泉一般,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他沒有死。
顧道的分寸把握的很好,他這一下,恰恰是貼着羅伯特的喉管划過去的,既讓羅伯特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同時又沒有真正的將羅伯特殺死,給他留下了一條命。
羅伯特恐懼的捂着自己的喉嚨,血液從指縫之中涓涓流出,順着他的手背流進了他的袖管之中。
他依然是西裝革履的打扮,但是現在他卻感覺到自己穿的實在是太多了。
熱,燥熱!
眼見徐超的人影向着這邊飛撲過來,驚慌滿懷的羅伯特擡起手中的槍,朝着徐超一陣連環射擊。
但見徐超的人彷彿化作了朦朧夜色之中的一個幽靈,人影左突右閃,竟是不住的前進着。
羅伯特只覺眼前全是徐超的身影,完全判斷不出來哪一個纔是真正的徐超。
他儘可能的集中自己的精神力,想要去判斷準確,以求下一槍能夠射中徐超的時候,忽然感覺握槍的那隻手手腕一疼,手中的手槍已經沒有了,被奪走了!
下一秒鐘,滾燙的槍口頂在了羅伯特的腦門上。
和烙鐵一樣的槍管觸及到羅伯特的腦門,立刻就有一道青煙升起來,一股肉香緊隨其後,同樣是瀰漫開來。
羅伯特疼的滿頭大汗,咬牙嘶吼一聲,一擡頭,就看到了徐超。
淡淡的一張臉,冷冷的一雙眼。
羅伯特是被小新拖着回到廠房裡面去的,駝霸跟在他的後面,他向前拖出一段距離去,駝霸就把地面拖上一段,等到小新拖着流鼻涕回到了廠房內部的時候,駝霸也把地面上的血跡全部擦乾淨了。
羅伯特很是訝異的望着自己幹活的拖把,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魔法的世界一樣。
徐超看出了他的這種情緒,淡淡的告訴他:“別好奇了,這種事情我們天天干,都習慣了。”
羅伯特立刻就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再一次溼透了。
他剛纔之所以感覺訝異,不單單是駝霸的自主工作,更主要的就是駝霸和小新的合作親密無間,徐超的話完美的解答了這個問題,人家天天都在一起合作,能不默契嗎?
張雅舒卻是差點沒偷笑出聲,心說父親大人太能嚇唬人了,還天天干,這不就才這一回嗎?
她是瞭解這個事情,能夠這樣想,相對於不瞭解這個事情的羅伯特和道格拉斯來說,卻是太恐怖了;這會兒道格拉斯的脖子也已經稍稍的有了點知覺,能夠轉動了,他已經能夠看到外面的地面,那是多麼乾淨的地面啊,就彷彿是壓根不曾有數以萬計的小蠍子的屍體曾經平鋪在上面一樣,如果不是經常在一起合作的團隊,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把地面打掃到這樣的程度?
讓道格拉斯感覺到更加驚奇的是,在這樣的時候居然看到了羅伯特。
“羅伯特執事大人,你怎麼會孤身來此?”
道格拉斯問道:“你的搭檔史密斯呢?爲什麼沒有看到他?”
小心這會兒咧開嘴笑了,翹着尾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道格拉斯和羅伯特的臉色一下變了。
傻子都能明白小新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這個傢伙分明是在告訴問問題的道格拉斯,那個被問到的史密斯現在就在他的肚子裡面。
羅伯特痛苦的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邪惡的妖怪,我主必將懲罰於你!”
“你的主想要懲罰我的人,只怕還不怎麼夠資格!”
徐超冷笑着,踢了羅伯特一腳,說道:“落到我手裡,你最好把你那一套全部的收起來。”
羅伯特惡狠狠的盯着徐超說道:“異教徒,不要因爲你的強大就目中無人,我之所以敗在你的手裡,完全是因爲你們人多勢衆,換做一對一的話,你不一定就是我的對手!”
“是嗎?”
徐超呵呵一笑:“那你和小新一對一吧。小新,要他一根手指頭!”
小新二話沒說,身子一轉,小嘴一張,就朝着羅伯特的手指頭咬去。
他的速度奇快,羅伯特壓根沒的時間做任何反應,想要撤手回去,卻只覺手上一疼,低頭看去,自己右手上的食指已經沒了。
傷口很齊整,包括裡面的骨茬,但是血跡卻是極其狼狽,疼的羅伯特忍不住啊的一聲沉悶的慘叫。
小新的小嘴咕嘟咕嘟兩下嚼動,把羅伯特的手指全部的吃下肚去,朝着徐超嘻嘻笑道:“他剛纔就是用這根手指扣扳機的,我給掌櫃的出出氣。”
敢情這丫是在討好徐超啊!
徐超氣定神閒的點點頭,說:“一般摳鼻子,也會用到這根手指。”
小新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看摸樣,竟像是要吐了一樣。
張雅舒掩嘴偷笑,來到羅伯特的面前,說道:“剛纔這個道格拉斯喊你什麼?羅伯特執事大人?你是來自於梵蒂岡,還是黑暗神殿?”
羅伯特看看張雅舒,咬着牙忍着手上的疼痛,說道:“不管我來自哪裡,今天我記住你們了,只要我有生不死,一定找你們討還公道!”
徐超一腳踩他只剩四根手指的手上,罵道:“你特麼跑我這兒撒野,還要討還公道?公道是你家的?是黑是白,隨便你說?”
羅伯特疼得再次慘叫,看着徐超的眼神裡面除了仇恨,更多的卻是恐懼。
張雅舒卻是輕輕拉開徐超,笑眯眯的望着羅伯特說道:“好吧,不管你來自哪裡,你都可以算是宗教人士,我們華夏國並不反對你這樣的宗教人士來這裡傳教,但是我們非常反感你們不通過正常的外交照會,直接來到我們國家。”
她臉上帶着笑,輕輕的一腳伸出去,卻是重重的踹在了他的肚子上,說道:“所以,對於你這樣的宗教人士,我希望你能夠明白,現在你所說的所謂公道,別說討回,你還有沒有可能討,都是一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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