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天使
一雙雪白色的靴子慢慢的從光柱之中邁了出來,慢慢的走到了跪伏在地上的教皇大人面前。
他的腳步很輕,就像是踩在雲上一樣,幾乎一點聲音都沒有。
教皇大人看得清楚,這雙靴子的質地同樣很輕柔,順着靴子的邊緣,鑲嵌了一圈的細碎的鑽石作爲裝飾,看上去十分的華麗。
教皇大人還能夠看得到這個人身上的長袍的衣角,衣角上同樣是用金色的絲線繡了很好看的花紋,帶着一種飛鏟古典的韻味,讓人感覺高貴而典雅。
教皇大人的感受最爲清楚,那個散發着博大精深威壓的人就是眼前的這一位,連忙把身子趴的更低,以表示自己最最虔誠的信仰。
“你的態度彌補了你的愚蠢,當然,如果你能夠更聰明一點,那會更好。”
這人站在那裡,似乎是對教皇大人的跪拜感覺到頗爲滿意,輕聲說道:“起身吧,萬能的主面前,我們都是平等的。”
溫暖如春風的氣息在這個人的身上散發出來,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出去,所有的跪伏在地上的人統統感受到了這股氣息,身子居然是不受自己控制的直立起來。
幾乎所有人都是愕然的望着站在教皇大人面前的這個人。
但見這個人的身上穿了一件純白色的袍子,一頭金黃色的頭髮披散在肩上,一絲不苟,看上去就像是使用了髮膠的效果一樣。
然而,讓大家活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惶恐的是,這個人的雙眸居然是金色的。
純金色的眸子,嵌在一張潔淨白皙的臉上,顯得異常的高貴,異常的神聖。
很多人都在猜測着這個人的身份,即便是站起身來,也不敢輕易擡頭的教皇大人已經是低聲斥責道:“垂下你們的頭顱,在天使大人面前不要無禮!”
天使?
天使!!!
四位紅衣大主教和99名瑞士衛隊的成員們終於知道那種威壓爲什麼會如此的恢弘壯觀了,更加明白過來,爲什麼在這個人到來的時候,自己爲什麼會莫名其妙心甘情願的拜倒。
原來這全都是因爲來的是天使!
天使,那是我主最忠實的僕人,代表我主在世間行走的強大存在啊!
這些紅衣大主教也好,還是瑞士衛隊的成員也好,對我主的信仰在他們的腦海之中,根深蒂固,現在在天使即將到來的剎那,怎麼可能會不虔誠的拜倒?
每個人的心裡都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激動,他們甚至能夠預感到,在未來的某一天,自己今時今日的見聞將會成爲家族的傳承典籍,甚至都有可能寫進經文,被後世傳誦……
從天而降的光柱並不是只有這個小院子裡面的人看到了,更加不是隻有這個小院子裡面的人感覺到了,整個聖彼得大教堂之中的教士們,乃至於遠在羅馬城之中的修煉者們集體感應到了這一道光的降臨。羅慕執事大人正是因爲感覺到了這一束光之中的威壓,纔會翻身拜倒。
當然,他的拜倒不單單是受到了壓迫的緣故,更多的還是因爲他內心深處莫名其妙的感覺到的那種心甘情願的情愫。
而當時和羅慕執事大人在一起的張雅舒、戴先生還有那名男子,最終雖然沒有跟隨着羅慕執事大人一起拜倒,苦苦支撐這份威壓也是相當的痛苦。
在這份威壓終於消失掉之後,他們三個人才終於是稍稍的鬆了口氣。
可是看看威壓傳來的方向,三個人的臉色再一次的變得凝重起來。
“羅慕執事大人——”
張雅舒陰着一張臉說道:“如果父親大人在你們這裡有什麼閃失,你知道的,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說着這話,她和戴先生還有那男子向着聖彼得大教堂之內走去。
羅慕執事大人有心阻攔,但是轉念一想,鬼使神差的沒有選擇攔阻,而是緊隨其後,一起向着聖彼得大教堂的更深處走去。
在整個教堂之中穿行了許久,四個人前前後後,很快的就到了最後面的那個院子裡面。
院子裡面的人大都是認識的,即便是不認識,看着也眼熟,不單單是臉龐眼熟,還有身上的服裝眼熟,像是教皇大人和四位紅衣大主教,像是瑞士衛隊的所有成員。
然而,來到這個小院子之後,張雅舒等四個人無不是一愣。
在所有人印象之中地位應該是這個小院子裡最高的教皇大人此時此刻,微躬着身子,侍立在一把椅子的旁邊,椅子上卻是坐着一名看上去最多而是出頭的金髮年輕人。
但四個人對這個場景的詫異感很快消失了,張雅舒等人很快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氣息,他們意識到,剛剛讓他們感覺到異常痛苦的那份壓迫感,就是來自於這個年輕人的身上。
修煉者的世界之中,一切都是強者爲尊,張雅舒、戴先生和那名男子悄無聲息的對視一眼,來到了這名年輕人的面前,微微躬身,報了自己的名號。
這名年輕人自然就是那位天使大人。
天使大人不冷不熱的點點頭,說道:“你們是東方世界過來的修煉者吧?還不錯,看你們的修爲,在這裡大鬧一場是足夠了。”
他有些不滿的掃了教皇大人一眼,說道:“不要過多的在意俗世之中的一些權勢,在真正的大能面前,俗世之中頂巔的權勢也不過都是浮雲。”
教皇大人趕忙稱是。
張雅舒直覺之中能夠感覺到天使大人身上異於常人的氣息,漠不清楚他的底細,保持着一份恭敬的態度,問道:“這位大人,我的父親大人來到這裡向天主教的教皇大人討個公道,不過我們一路找到這裡,卻沒有見到我的父親大人,不知道這位大人知不知道我父親大人現在的情況。”
她能夠感覺到這裡殘存着的徐超的氣息,只是徐超的氣息在這裡徹底的消失掉了,着實有些擔心。
天使大人的眼神卻是忍不住的一亮,問道:“你說你是徐先生的女兒?”
張雅舒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是的,不知道這位大人是不是見過我的父親?”
天使的嘴角上翹起一絲邪邪的笑意,身子攸然自椅子上躍起,整個人像是一直大鵬鳥一樣飛上高空。
但見他右掌高高的擡起,五指虛張,一個碩大的巴掌就這樣拍了下來,拍向了張雅舒的頭頂。
張雅舒目光一凜,整個人的身上戰意凜然。
她能夠感覺得到天使大人身上氣息的強大,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在天使大人的壓力之下就一定要束手就擒。
猛聽她長聲厲喝,擺出霸王舉鼎之勢,直接迎向了天使大人的這一掌之威。
戴先生和那男子就在張雅舒的身邊,對這份壓力,同樣是感同身受,身子稍稍一矮,微微屈膝,也是厲喝一聲,擺出架勢來,準備硬抗天使大人的這一掌。
瑞士衛隊的成員們無不是欣喜連連,直覺今天當真是自己的幸運日,非但能夠見到神話之中的天使大人,還能看到天使大人大展神威。
再看天使大人,以一人之力硬壓三人,竟是如舉手投足一般,輕鬆自如,反觀來自華夏的三名修煉者,卻是如臨大敵。
回思一下剛剛被徐超壓着打的感覺,瑞士衛隊的成員們那叫一個爽。
教皇大人和四名紅衣大主教這會兒卻是臉色凝重,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詫異之感。
以他們的修爲,他們自然是能夠感知的到,天使大人的這一掌之中並沒有殺念,可能僅僅就是一種試探。但是,以天使大人的尊崇,何必要去試探三個來自東方世界的修煉者?有這個必要嗎?
卻聽天使大人的口中傳出一絲輕笑,那隻大大的手掌之上,拇指和小指輕輕一彈,竟是有兩道勁風隨之射出,分別射在了戴先生和那男子的身上。
兩個人本以爲自己鼓足了勁,幾乎是調動了自己能夠調用的全部的修爲,雖然不敢說一定能夠撐到最後,但是至少能夠抵抗一二,誰知道,勁風來襲,兩個人竟是直接被吹飛出去,整個人在空中翻滾了兩圈之後,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沒有摔,也沒有擦,就是落在地上。
兩個人對視一眼,眼神之中滿是驚駭。
誰都知道,將兩個人打飛出去對於高手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舉重若輕之間,既將兩個人打飛出去,又讓這兩個人體面的落在地上站穩腳跟,卻不是一般的高手能夠做到的。
再去看天使大人,他的巴掌已經是即將落在張雅舒的頭頂之上。
張雅舒再度爆喝,身上的氣息越發濃烈,竟有一種力拼到底的氣勢。
天使大人淺淺的笑着,一張堪比女子的俏臉上,笑意像是花朵一樣綻放。
他的人滯在了空中,身子向着前方微微的傾斜着,一隻手掌懸停在張雅舒的頭頂上方,將一道道猶如光束一般的壓力,直接壓在了張雅舒的頭頂上。
但聽喀嚓一聲,張雅舒腳下的青石板直接碎裂,龜裂紋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出去的同時,張雅舒的整個人竟是稍稍矮了半截。
在天使大人的壓力之下,張雅舒的人雖然是沒有摔倒,但是雙腿竟然是陷入了地面之下。
“很強大的小姑娘,應該說你已經很不錯了,只是……”
天使大人笑着說道:“你似乎還有很大的一部分力量沒有使用出來。”
他說着這話,手上的壓力再一次的加大,那一束束將張雅舒環繞起來的光束竟是變得越發明亮,以至於讓光束環繞中的張雅舒看上去都有一些朦朧了。
“不……不要逼我……”
張雅舒艱難的咬着牙說道:“你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現在已經基本能夠確定,眼前的這人其實可能並沒有殺機,只是給與自己一定的壓力,逼迫自己把力量釋放到最大。
天使大人笑道:“展示你最強大的力量給我看。”
張雅舒冷笑道:“我憑什麼聽你的?”
天使大人輕輕搖頭:“倔強的小姑娘,這可由不得你啊……”
他的話鋒一轉,竟是開始吟誦經文。
清朗的聲音在天使大人的口中飛躍而出,天地之間忽然有無數霞光投射而下,將整個小院子映照的聖潔而神聖。
有云在頭頂上懸浮,一偏偏美麗的花朵不知是真還是假,輕飄飄的墜落下來,灑滿了天使大人的身邊四周。
更加強大的壓力藉由他的手,向着張雅舒的身上壓下去。
教皇大人和四位紅衣大主教無不是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使大人居然需要吟誦來加大威能,難不成剛纔的時候已經是把所有的力量全部施展出來了,尚且不能讓張雅舒屈服?
如果真是這樣,這位來自華夏愛衛會的張小長老又該有着多麼強悍的實力?
泰山壓頂一般的力量壓下來,張雅舒的人體承受極限終於到了,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被這股壓力壓迫着摔倒在地上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怎麼能在外國人的面前屈服?
張雅舒的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嘯聲,身上某種一直隱藏着的力量終於是爆發出來。
但見她的身上驟然閃出一片金色的光芒,露在外面的皮膚之上,鱗片的紋理若有若無的閃爍着,挑動着,最終演變成爲真正的龍鱗。
也不知道從哪裡吹過來一陣風,直接掀飛了張雅舒頭頂上的太陽帽,所有人駭然的發現,在張雅舒的頭頂之上,居然是長出來兩隻角。
在天使大人的威壓之下,張雅舒一直隱藏着的半龍人的特徵終於是真正的顯露出來。
一旦是以這樣的身形姿態出現,她身上的力量比之剛纔就將大大的擡升一個檔次,抵抗天使大人現在這種程度的威壓,已經不再是很艱難的事情。
誰知道,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天使大人卻是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收回了自己的力量,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呵呵笑道:“不錯,你果然是徐先生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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