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着那動人心魄的歌聲,頭腦恍忽的我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那棵叫“扇”的大樹前。
歌聲嘎然而止,就在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一般,我也停住了腳步。
藉着星光我看到了坐在樹上穿着白袍的少女,我在看她,她也在打量着我。
我的一顆心突然開始猛烈的跳動了起來,想不到世界上竟還有這種能予人不食人間煙火感覺的女孩子,一雙明亮的眼睛勝過了漫天的星光,這樣的美女就算是在我夢中也從未出現過,出了我能想像的完美,雪白而健康的肌膚與柔黑亮澤的長搭配得那麼的完美,白袍雖然寬鬆,但凹凸有致的美好身形在晚風的吹拂下,仍然能顯1ù無遺。
她纖白的雙手緊緊的抓着樹枝,本來懸在空中的纖足是在dang着的,一見到我們以後,就停住了,眼神中竟流1ù出幾分俱怕,那純真的表情不禁讓我心痛起來,真是我見猶憐。
幽暗的晚風中她就如一隻聽風的精靈,這一幕我想我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再見到了。
“老大……你嚇壞人家xiao妹妹了。”背上捱了xiao茵重重一拳。
我回過神來,立即飛腳給了南宮北一腳:“xiao北,不準流口水。”
“我哪有?老大你看一下自己的身前,都已經有一灘水了!”南宮北無辜的道。
這樹上的白衣少女,看着我們在下面打做一團,顯然有些茫然。
“這是樣的……這位姑娘……可不可以問一下你……到燕都城怎麼走?“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被我ng(停)了三遍。
“燕都城?就在這裡。”白衣少女纖指向身後一指,顯然她毫無心機,涉世未深的女孩子!
“老大,你的演技還真是一流啊!趕明兒有結巴的戲,我一定推薦你。”xiao茵冷嘲熱諷。
“誰說的,我們老大是演色狼專業戶!老大不到好萊塢去真是奧斯卡的損失!”南宮北xiao聲補充。
“說的也是,一般本色演出總是比較容易拿獎。”xiao茵揚聲道。
我懶得理他們,笑眯眯的看着白衣少女道:“多謝姑娘,這指路之恩,我真不知如何能報……”
xiao茵接道:“老大下一句,一定是隻能以身相許爲報!”
“xiao茵!”我加重了語氣,她再不識相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不就是指一下路,哪用報什麼恩,xiao哥哥太客氣了。”白衣少女動人心魄的聲音又開始在空氣中瀰漫。
xiao哥哥!她叫我xiao哥哥!嗷~~~~~~~~~~~!我內心在嚎叫!
“天色這麼晚了,xiao妹妹爲何一個人在這裡?”我用最友善的語氣。
“因爲明晚要……對了,我叔叔說了不要跟不認識的陌生人搭話,對不起了。”她歉意的道。
我灑然一笑:“沒關係,這年頭,色狼多,是要防着點。”
“就是嘛,你身邊現就有一條。”xiao茵故作關心的道。
“什麼是色狼?”白衣少女竟然問出了這個讓人石破天驚的話題。
xiao茵指着我道:“色狼就他這樣。”
“……”我一把將xiao茵推開:“姑娘別聽她胡說,她剛剛失戀以致想折散天下所有情侶,我們一定不能爲她所破壞!”
“你們走吧,等一下我叔叔來了,看到我和陌生人說話是要打我的。”那白衣少女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
王八蛋,連這樣的女人都敢打?
“老大,人家下逐客令了。”南宮北悻悻的道。
看着她那哀求的眼神,我的心立時軟了,極不情願的邁動着步子:“那xiao妹妹,我們有緣再會了。”
“再會了!”她的聲音都可以讓我酥了。
“老大,你的xiong口怎麼鼓鼓囊囊的?”xiao茵拉住了一步三回頭的我。
“這……我……見到了xiao妹妹心chao澎湃……”我支支唔唔的道。
“行了,老大,快把人家的鞋子jiao出來吧!像賊這份有前途的職業不太適合你的。”xiao茵這個時候很有正義感?
我極不情願的將白衣少女放在樹下那一雙散着幽香的繡hua鞋取了出來。
南宮北一把奪過:“老大,這次不是我說你,你把人家的鞋子偷走了,讓人家怎麼走路。”
“姑娘……是人間仙子……自然不用走路的……用飛就行了……”我紅着臉強詞奪理道,xiao茵這個仇我們算是結上了。
那樹上的白衣少女聽着我的話,終於撲噗一笑,漫天的星光與月色都在那一刻失去了顏色。
我心中竟覺得,如果她真心的爲我微笑一次,就算立時死了也是值的,什麼魔族女人統統讓到一邊,就算用十個魔族女人來換她一個,我都絕不幹,一百個,不幹,一千人……哪有這種可能?算了不用比了。
“老大走了!”
“噢……”我恍恍乎乎的應着,就這樣在精神處於半遊離狀態中進入了燕都城。
※※※
燕都城果然是西域江南城的五大都會之一,滿城的燈火幾乎要將天頂那一方漆黑的天空染紅了。
燕都城同時也是有名的不夜城,雖然已經到了晚上,人netbsp;城中的夜市更是另我眼hua繚1uan,多中牛mao的xiao商xiao販,hua樣繁多的各式商品,流連於夜市的mí途少女。
大城市就是不同,我們三個鄉巴佬不知道爲什麼也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南宮北那一頭銀夠炫的,竟然有許多無知少女爲他尖叫。
“哇!……他是少年白……這種病很難治的吧?”
也有不甘寂寞的深閨怨女fù攔住了一頭短英氣勃勃的xiao茵:“帥哥,包你一個月多少錢?”
我真的是那麼不顯眼嗎?真不知道這個城裡的人的眼睛都長哪兒了,說起來還是齊琳這個xiao騙子識貨。
在街的盡頭找了一間很普通的客棧,天地人三種房,天房一個金幣,地房五個銀幣,人房一個銀幣。
跑堂的xiao二嘴巴很甜:“一看三位象貌堂堂,氣度不凡,揮金如土,一定是三間天字號對不對?”
“你說得非常好,但是我們現在處於臥薪嚐膽期間,給我們兩間人字房。”掌管財政的xiao茵說了算。
xiao二立即變臉,火山變冰山。
我嘆氣道:“xiao茵啊,你一個女孩子這一路上跟着我們真是受盡了委屈。”
xiao茵一在付錢一面笑道:“老大你能瞭解就好了。”
“那好,xiao茵今天晚上你和xiao北擠一間房的時候可不能有非份之想。
xiao茵:“……”
“老大,看你說的,xiao茵姐就算侵犯了我,我也不會反抗的。”
※※※
等我們安頓下來已經是夜盡凌晨,喧鬧的長街此刻已經變得寂靜無聲了。
我自然是和南宮北委屈的擠在了一起,xiao茵獨享一房,這個hún蛋利用自己掌握着經濟大權,以權謀sī。
疲憊的我剛要合上眼睛,就被正在對着明月思故鄉的南宮北給搖醒了。
“老大你聽,有馬蹄聲!”這個白癡爲了這種xiao事也來吵我。
“不就是馬蹄聲嗎?有什麼稀奇的……別打擾我入夢和今天在城外遇到的那妹妹約會……”我很不耐煩。
“老大,你要知道燕都城內凌晨以後,是禁止跑馬的,因爲是怕干擾市民休息,就……就類似於某個時空的不準汽車鳴笛,在燕都城內凌晨以後跑馬,一但被官府現罪是很重的。”南宮北輕聲的道。
“行了,這關我們什麼事?官府罰款我們又得不到分紅,睡吧,你看到處都熄燈了。”我終於合了上眼睛。
南宮北將燈給熄了,卻不安心躺在他的地鋪上,仍開着臨街的窗讓明晃晃的月光如水一般滲滿了xiaoxiao的客房。
叫我怎麼睡?我剛要怒,靠在窗邊的南宮北豎起了一根指頭,示意我安靜。
就在這時那急馳的馬蹄聲也消失了,看着南宮北神秘的模樣,我也如做賊一般,躡手躡腳的走到了臨街的窗口,藉着明亮的月光向外看去。
整個燕都城此刻似乎都已睡去,但藉着月光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四周的情景。
我們住的客棧是處於長街的盡頭,趴在窗邊的南宮北向下一指,我頓時現清冷的街上多了四輛黑漆漆的馬車。
令我奇怪的是馬背上並沒有趕車的車伕。
不知怎麼回事?我心裡也升起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就在這時,四輛馬車的車門同時彈開,數十個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分別從四輛馬車中無聲無息的魚貫而出,他們的動作都是非常的敏捷與迅,而且手上大多還拿着各式各樣的武器。
南宮北的眼中此時已經流1ù出了懼意,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我們的房間位於客棧的二樓,如果我們藏得不好的話,還是很容易被這羣黑衣人現的。
我輕輕藉着一陣晚風吹過,放下了窗簾,和南宮北二人隔着窗簾看這羣黑衣人到底要幹什麼?
當我以爲四輛馬車中所有的黑衣夜行人已經出盡之時,每一輛馬車中又分別跑出來了二個黑衣夜行人,他們的裝扮與前面魚貫而出的夜行人一致無二,但他們手中的東西卻是不同,這八個黑衣人一共四組,每一組的兩個人手上都擡着一口漆黑的鐵木棺材。
可想而知那鐵木棺材是非常沉重的,但在那八個擡着棺材的人手中,感覺就如紙張一般輕飄飄的,就從這點可以看出他們的力量絕不容xiao覷。
那一羣黑衣人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相互間對望了幾眼,便呈鳥散,全都無聲無息的翻樑上瓦,轉眼間就消失在了黑暗當中,就連那八個擡着四口棺材的黑衣人也是輕輕鬆鬆的躍上屋檐便消失了。
那四匹沒有人駕駛的馬,立即揚踢疾奔,向黑暗中馳去,很快馬蹄聲也消失了。
我和南宮北對望了一眼,這一羣黑衣人都沒有走遠,他們就藏在這長街之上,顯然是他們又等着伏擊什麼人?
那四口棺材又是什麼意思?
我想等下去就可以知道答案了,想不到第一次來到大都會就遇到這種事情,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我立即從窗口退開,輕輕的敲擊我們的房間與xiao茵房間之間的木板,將熟睡且火氣很大的她喚了過來,等着看戲。
“有這種事情?不會是你們兩個大色狼想把我這純情少女騙到房中爲所yù爲吧?”
睡意褪盡的xiao茵也很是興奮,加入了我們的窺窗一族。
但很快睡意又重新襲了上來,一直沒有動靜,我們三個的眼皮又開始不爭氣起來了。
就在我又快要睡着的時候,被xiao茵推醒了,她xiao聲的道:“真的有古怪,你看街尾多了兩個人。”
月光已漸漸黯淡,一切的景物都變得朦朦朧朧的。
長街的盡頭果然多了兩個人,一箇中年的漢子拖着一個衣衫凌1uan的fù人,那漢子用力的拖,那fù人卻半躺着不肯移動。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fù人用嘶啞的聲音道。
“聽話,家裡的兩個娃都在等着娘呢?”中年漢子擠出了一絲笑容。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想把我騙回家再打我是不是?”
“不會的,左鄰右居都相信我們是恩愛……”
這一對夫fù雖然是爭執,但也不敢大聲,顯然是怕把自己的醜事傳了出去似的。
就在這時馬蹄聲又傳了出來,一輛馬車從黑暗中幽靈一般逸了出來。
“恩愛?騙誰呀?你這個無能的王八蛋。”
“你出去偷漢子還有理來着。”
“我怎麼沒理了?你自己沒用,我不偷漢子你哪來的兩個孩子?”
那中年漢子似乎終於被這句話所jī怒,砰的一拳重重的打在了fù人的臉上,fù人頓時鮮血長流。
大叫一聲:“你什麼都不會,就會打女人,我跟你拼了!”
她悲吼着衝了上去,與那中年漢子撕打作了一團。
那從黑暗中逸出來的馬車,頓時被他們阻斷了去路。
說來也怪那大街並不算窄,那一對撕打的夫fù卻總是恰到好處的阻住了準備繞過他們的馬車。
那輛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趕車的男子走了下來,由於他背對着我們,我們看不清他的面孔,但卻可以看到他高大槐梧的身形。
“別阻着我的路。”他的聲音很渾厚,他一面說着一面兩手一分,便將那一對撕打得頭破血流的夫fù分開了。
兩道銳利的寒光突然亮起,分別來自那一對打得頭破血流的夫fù,他們的出手快到了極點,他們竟是一流的殺手。
他身後拉車的馬也在這個時候,慘嘶着倒在了地上,馬車翻了,一付棺材便從車中滑了出來。
竟是我先前看到與黑衣夜行人手中一致無二的鐵木棺材。
那趕車的男子反應也是快到了極點,在這一對殺手的偷襲之下,立即變招,手一收一展,兩掌向前一拍,那一對夫fù哼哼沒哼一聲,就在他的掌風中化作了一堆白骨血rou。
我的心也是一頓,這人的武技已經高到了匪意所思的地步,他這兩掌沒有任何取巧之勢,憑的全是掌中的力道,兩掌就把這一對一流的殺手打了個稀巴爛。
那兩個殺手也沒有白死,在化作血rou的瞬間立即砰的一下炸了開來化作兩團白霧罩住了趕車的男子。
藏在長街各處的黑衣夜行人立即魚灌而出,紛紛亮出了手中的兵器向霧中的趕車男子撲去。
卻有兩個黑衣人用極快的度擡起了馬車上滑出來的那口棺材,而先前擡着四口與這棺材一模一樣的八個黑衣人現在也擡着棺材一同落在了大街上。
我頓時恍然大悟,他們的目標是趕車男子的這口棺材,他們提前準備了四口一模一樣的,只是爲了míhuo趕車的男子。
趕車的男子從霧中飛馳出來之時,愣住了不是爲那數十個撲向他的黑衣人,而是因爲本來的一口棺材變成了五口。
那撲向他的黑衣人們,就如羊入虎口一般,只要被他掌風掃到,便難逃稀巴爛的rou泥命運。
但擡着五口棺材的十個黑衣人,就趁着那羣送死羔羊的一阻之下,紛紛擡着棺材躍了上了屋頂,分別向五個不同的方向逃去。
轉眼間,那羣送死的黑衣人光榮的完成了他們的使命,全身是血的趕車男子掃了一眼四處飛奔的五口棺材,嘆了一口氣,猛一跺腳便向一個方向追去了。
這一切的生只是一瞬間的事,但長街上卻已經變得燈火通明起來了。
很遺憾,那趕車的漢子選錯了棺材。
他帶着的棺材正被兩個黑衣人擡着與他背道而馳。
我輕聲對xiao茵道:“我們開始追蹤吧!”
在那五口棺材四散之時,我已經讓xiao茵在那口趕車人帶來的棺材上做了魔法標記。
“老大你不要命了?”南宮北被剛纔的一幕嚇壞了。
“這一羣黑衣人處心機慮的要nong到這口棺材,一定藏着什麼大秘密!”我一面說着一面背上了重劍。
“老大,那我們就開始了!”xiao茵非常配合。
“老大,我可不可以不去?”
“絕對不行!”
(第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