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夏爾馬臉上已經褪去了憨厚,露出了猙獰。他用兇狠的眼神注視着胖子,手中的手槍也指向了胖子,好像隨時要生吃掉胖子一般。
另外一個男人,胖子從來沒有見過。不過看陣勢此人好像是領頭之人,因爲他一出現,所有歹徒把目光全部都轉向了他,似乎在等待他的最後命令。
胖子看到這陣勢並沒有顯得非常慌張,他只是有些擔心給他領路的小僧人吉撻。胖子看吉撻表現相當平靜,靜立在當場,臉上波瀾不驚,頗有大家風範,知道他肯定有所依仗,會一些神功,心也就放下大半。
胖子沒有理會梅薇思,而是面含冷笑地率先給陪着他一路向西而來的夏爾馬打了個招呼,胖子道:
“夏爾馬,好樣的!深藏不露啊,連我都看走眼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黑色魔堡’成員,我實在很奇怪,你們是怎樣找到我的?”
胖子確實心中很是驚異,這偌大的原始森林,別說找一個人,就是放1000個人進去,想漫無目的地尋找到其中之一,也難如登天。自己可是不僅有隨身的電子書女孩時刻導航,而且還有小松鼠指引過路,現在又有吉撻帶路,按道理講,即使夏爾馬跟蹤自己,也早已被甩掉了,實在不明白他們是如何做到的,因此,胖子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夏爾馬獰笑了一聲,回答胖子道:“你愚蠢如豬。連這點也想不明白?今天讓你死也死個明白。你看看自己腳下兩隻鞋底,自然就明白了。那可是我趁你熟睡時貼上去的!”
胖子馬上擡起腳看了一眼,忍不住啞然失笑了。他看到自己兩隻鞋底凹進去的地方,竟然分別被粘上了一顆豆粒大小的小圓珠。不用問,胖子已然明白這是跟蹤器之類的東西。他從h市出發,一路向西而來,心急如焚,哪裡會想到剛到機場就被盯上了,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在他腳下裝了跟蹤器。
“黑色魔堡”組織那個領頭之人。似乎非常不願意囉嗦。他嚴厲地瞪了夏爾馬一眼,同時擺了下手,讓本欲繼續嘲弄胖子的夏爾馬立即選擇了閉嘴,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嚥了回去。
那“黑色魔堡”組織領頭之人看着胖子,不緊不慢地說道:“胖子,你和我們組織已經不止一次打交道了。沒想到你扮豬吃老虎,每次都讓我們組織遭受巨大損失。你到尼泊爾來的目的我們組織已經完全明瞭。今天明人不說暗話,你乖乖地帶我們一起去採集‘優曇婆羅花’,所有過去發生的一切,我們均可既往不咎。如果你不答應,我們只好動手了,將你殺掉後。相信給你帶路的這位小僧人最終也會乖乖配合我們,現在何去何從,任你選擇!”
胖子還沒有答話,一直保持平靜的小僧人吉撻說話了:“各位施主,‘優曇婆羅花’乃我佛門聖花。自古有緣人得之。無緣之人不可強求,否則徒增性命之擾。這又何必?”
那“黑色魔堡”組織領頭之人聽到吉撻這番話不僅沒有絲毫退卻之意,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他用手裡的槍指着吉撻的小腦袋道:
“你這小禿子就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真想把你的腦袋敲開看看裡面的構造和別人有什麼不同,可惜還得需要你繼續帶路!”
他的話音剛落,只聽“砰”地一聲槍響,那“黑色魔堡”組織領頭之人的腦袋被一槍打開了,鮮血和白花花的腦漿瞬間四處亂濺。那領頭之人眼睛瞪得很大,他實在是死不瞑目,因爲他實在想不到有人會從他的背後開槍,讓他猝不及防。
在那領頭之人倒地的同時,又是一聲槍響響起,夏爾馬的腦袋也被崩飛。緊接着就聽到梅薇思的高呼:
“歐巴、夏爾馬背叛組織,我奉命執法,這是我的執法令。”說着,梅薇思高高舉起一個黑色的牌子,只見這牌子上雕刻着一座歐式城堡。梅薇思口中所說的那個歐巴,顯然是“黑色魔堡”組織那個領頭之人。
胖子沒有想到這時候梅薇思會倒戈相向,他看到梅薇思突然開槍着實吃了一驚,這女人也忒冒失了,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突然襲擊,稍有不慎,可是要被亂槍打死的。對於梅薇思爲什麼會突然倒戈,胖子猜測,十有仈jiǔ是因爲克萊爾的緣故,看來梅薇思已經設法證明了她與克萊爾之間的關係。
那二三十個持槍荷彈的歹徒全部被瞬間發生的變故給驚呆了,他們眼睜睜地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被人一槍崩破腦袋,又眼望着那象徵“黑色魔堡”組織至高權利的令牌,一時無所適從。他們實在不知道該相信哪一個了。
就在他們愣神的瞬間,梅薇思突然向胖子搞糊了一聲,道:“躲開!”,便接連向那二三十個歹徒中間扔去了五六顆含有毒氣的炸彈。
只聽“轟,轟,轟”的巨響接二連三響起,那夥歹徒有的被炸得血肉橫飛,有的被毒氣瞬間迷昏,還有幾個僥倖未被波及的,正要開槍時,已經被早有準備,先機在手的梅薇思連發數槍,槍槍暴頭。
梅薇思重新將手槍填滿子彈,將被毒霧暫時迷倒歹徒全部又處理一遍。不知何故,梅薇思特別喜歡用槍打人頭部,沒用多長時間,除了被炸得血肉橫飛的歹徒外,其餘的均被梅薇思爆了頭,景象慘不忍睹。
此時小僧人吉撻兩手掌指伸直,掌背微躬,掌心略彎,舉至心口處肅立合掌,口中不停唸叨着類似“善哉,善哉”的話語,對面前這景象他實在不忍相看。
根本沒用胖子動一下手,梅薇思就自己未傷分毫輕鬆將這夥歹徒全部搞定。她似乎對自己的傑作相當滿意,衝着胖子微微笑笑道:
“胖子,過去多有得罪,這次將功補過,算是把帳還清了吧?”
雖然梅薇思這次處理這夥歹徒的手法有些殘忍,但是胖子對她還是有些心存感激。胖子自信在那二三十個歹徒的包圍中,脫身應當沒有什麼問題,因爲他畢竟有幾大神功在身,尤其是新獲得的大悲神功,雖然他還不知道有多大威力,但他確信,那絕對是幾可逆天的存在,因爲那是佛祖親手所創,又特地安排這麼多人苦守二千餘年,如果再是尋常功法那就實在說不過去了。但是,胖子不敢保證小僧人吉撻能絕對安全,如果萬一他被傷到,胖子肯定會非常痛苦的。
胖子微微向梅薇思點點頭道:“本來你也不欠我什麼,各爲其主,我很能理解。今天你表現出人意料,是否已經證實了你的身世?”
聽到胖子突然問及到這個問題,梅薇思的臉上出現了傷感,她的眼睛泛出了淚光,她緩緩地點點頭道:
“是的,那天我從克萊爾的身上抽了一點血樣,回去後,我就偷偷地找到一家醫療機構,對我和克萊爾血樣進行了dna鑑定。結果像我懷疑的一樣,我和克萊爾真的有血緣關係,是親姐妹。後來,我又設法找到了克萊爾,問清楚了我的身世情況,萬萬沒有想到我的家庭境遇會如此悽慘,歸根結底都是因爲我的突然失蹤。我終於明白了,我本不是孤兒,只是被‘黑色魔堡’硬是弄成了孤兒。本來我還一直感激他們的養育之恩,誰知道他們全都是我的仇人,是讓我本來幸福美滿家庭支離破碎的仇人。我沒有立即叛逃出‘黑色魔堡’,我強忍住心裡巨大的仇恨和痛苦又回到了那裡,我要堅忍住,尋找機會,一點要報復,要報仇,要讓‘黑色魔堡’徹底完蛋!”
梅薇思剛開始話語還很平靜,後來越說越激憤,最後竟然有些歇斯底里了。
胖子對梅薇思的如此表現很能理解,他聽克萊爾講過他們家的悲慘遭遇,既然梅薇思已經證實是克萊爾的姐姐,那麼即使梅薇思的表現再瘋狂點,胖子也不足爲奇。
胖子和小僧人吉撻都靜靜站立當場,等候梅薇思情緒最後平靜。
梅薇思瘋狂地發作一通後,情緒慢慢也趨於平緩。最後她緩過神來後,看着胖子和小僧人吉撻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然後輕聲道:
“對不起,情緒有點失控。”
小僧人吉撻唸唸有詞對梅薇思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女施主心中悲苦,發作一下心中之痛,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女施主眼下心頭戾氣太重,不知道以後還要妄造多少殺孽!希望女施主能保持住平常心。冤有頭,債有主,不要涉及過多無辜,尚請謹記!”
梅薇思哪裡能聽進去這些,她眼睛紅紅地看着胖子和小僧人吉撻道:
“我要徹底毀滅‘黑色魔堡’,凡是‘黑色魔堡’組織的人,都是我的仇人,我一個也不能輕易放過。我沒有吃齋唸佛過,但今後佛祖能保佑我順利報仇雪恨,我大仇得報之日也就是我出家之日,我會一輩子潛心禮佛,做佛門忠實弟子。”
小僧人吉撻臉色微變,連呼“阿彌陀佛”不再說其他任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