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在洗手間忙着處理關二的可疑物品,身邊的白萌萌站在一邊,難過地看着夏瑜。
“夏瑜,剛剛,我們都聽到槍聲了。”
“啊。”夏瑜頭也不擡地道。
“你們竟然和警察交火了?”
“啊。”夏瑜依舊頭也不擡。
白萌萌沒想到,夏瑜對這件事的表態,僅僅是一個輕描淡寫,毫不在意的“啊”。她不明白,夏瑜明明沒有那麼壞,有時候還挺在乎別人的感受,爲什麼會在這條路上走的這麼理所當然,這麼的麻木不仁,這麼的是非不分,這麼的……喪心病狂。
“你們做的事情,是錯的。”白萌萌快要哭了。
夏瑜擡起頭,看着她:“大姐,這件事咱們回頭再討論,我現在有點忙不開了,你要麼就像柳飄飄似得幫忙,要麼就閉嘴讓我清靜一會好嗎?”
夏瑜現在心裡心急如焚。夏若琳好死不死地撞車了,還被人活捉了,夏瑜完全能夠想得到,那羣人會怎麼對付她。現在對夏瑜來說,營救夏若琳是他的第一要務,否則他早就押着關二和他的毒品去警察局了。
白萌萌失望地看着夏瑜:“夏瑜,我對你太失望了。”
“嗯哪嗯哪,我是混蛋,我是壞人,我不配當你的朋友。”夏瑜一邊忙活,一邊思考着如何營救夏若琳:“就當咱倆不認識,等過幾天你老爸回來了,你趕緊消失,你也迴歸正義陣營了,老子耳根也清靜了。”
白萌萌抹去眼淚,一臉堅定:“我現在就要報警,我會讓警察來處理這裡的一切。夏瑜,我不會讓你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你該收手了。”
夏瑜一把奪過白萌萌的電話,瞪着眼睛:“你他媽的瘋了你?媽的我來來回回救你多少次了?我幫了你多少次了?上次要不是老子你早就被什麼什麼人給抓走了!你呢?你報答過我嗎?你感恩過哪怕一點點嗎?你那什麼來回報我了啊?報警?讓條子來抓我?這就是你白萌萌的爲人?”
“可是你做的事情是錯的!”白萌萌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我只是想讓你走回正路!”
“你給我閉嘴!”夏瑜一拳將衛生間的鏡子砸碎了,鮮血順着指縫流出:“你他媽的就不能讓我的耳根子清靜一會兒?哪怕就他麼一會兒?你怎麼就不學學柳飄飄?人家柳飄飄我上天入地,哪怕去炸聯合國大使館都義無反顧地跟着我,你吶?”
白萌萌被暴怒的夏瑜嚇的嗚嗚地哭。
關二獰笑着走了過來:“呦呦呦,夏瑜你別那麼大火氣嘛,說真的,她到底是不是你妹妹?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不是。”夏瑜賭氣地在碎裂的鏡子塊裡看着自己的臉,開始洗臉、洗手。
“哦。”關二掏出匕首:“那就在這裡解決掉比較好。”
夏瑜緊張地轉過頭:“二哥,你要幹嘛?”
“她知道的太多了,而且這個樣子你也看到了。”關二道:“夏瑜,大男人何患無妻?女人嘛,只要我們賺了錢,女人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這件事完了,我給你找幾個妞,絕對順從、服服帖帖地伺候你。”
柳飄飄撅着嘴:“二哥是壞人。”
“哦,哈哈哈,忘記了,你是有妞的人啊。”
“二哥,你把刀子收起來。”夏瑜努力地安撫這個瘋子:“她是我妹妹。”
“親妹妹?”
“親妹妹。”夏瑜沒辦法,只好順着往下說:“她……她和我不是一個媽的,但是是一個老爸,二哥你嚇到她了,我保證,我會搞定她,她不會出賣我們的。”
關二眯起眼睛:“夏瑜,恕我直言,你弄這麼個藥桶子妹妹,遲早是會壞事的啊。”關二將刀子遞給夏瑜:“該怎麼做,你自己想。”
夏瑜拿着刀子,嘆了口氣慢慢走向白萌萌。
白萌萌嚇的不斷後退:“不,不,夏瑜你要幹什麼?”
夏瑜翻了翻白眼:“我能幹什麼?我像你一樣,胳膊肘往外拐,裡外不分?你是我妹妹,我能把你怎麼樣?聽好了,這件事,過了今天,就爛在你的肚子裡,永遠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聽到了嗎?”
白萌萌看着夏瑜,儘管此時的夏瑜和顏悅色,她還是感覺夏瑜猙獰的可怕,像是個魔鬼。
夏瑜看着白萌萌:“你記住,如果你敢說出去,我就先殺死咱老爸,再殺死我自己。你要是想從今以後再也看不到我們的老爸和我,你就去告密吧。”
白萌萌無力地蹲了下去,雙手捂着臉:“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夏瑜繼續去洗臉:“不爲什麼,你就當自己瞎了,聾了,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
夏瑜再度回到客廳,和關二在另一個房間裡關上門討論事情。沒有過幾分鐘,柳飄飄就拉開門,緊張地道:“白……白萌萌跑了。”
關二立刻緊張地看着夏瑜:“夏瑜!”
“我來解決。”夏瑜抓起外套就衝了出去,又探回頭:“二哥你就在這裡躲着,不會出問題的,我保證。”
夏瑜衝出去,走在大街上,就看到了白萌萌像是個傻袍子一樣,在傍晚穿着一身扎眼的白色連衣裙,順着大馬路沿直線奔跑。
夏瑜搖搖頭,追了上去,可是追了沒幾步,就站住了。
他看到,白萌萌撞到了一個人,一個強壯冷靜的男人。
白萌萌擡起頭,淚看看過去,整個人已經說不出話,阿虎握住她的手腕:“你就是白萌萌?”
“你……你怎麼知道?”阿虎微微一笑:“我找了你們好幾天了,夏瑜,你躲的不錯啊。”
夏瑜站在原地,他知道,阿虎如果想要白萌萌的命,只要動動手就可以了,自己這個距離,不能輕舉妄動。
“阿虎,你們抓她沒有用,她爺爺不會爲她出賣任何情報給你們的,放了她,我們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什麼都沒發生過?”阿虎微微一笑:“恐怕不是那樣的,這幾天,是我人生總最灰暗的幾天。每天回去都會被人當做煞筆一樣地看待,而不斷地隱藏實力,羞辱我高貴尊嚴的,就是你,夏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