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看着白萌萌:“萌萌,是我啊,我是夏瑜啊!你開哪門子玩笑?”
白萌萌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白蔭山道:“萌萌,他是我要介紹給你的新朋友,叫夏瑜。”
白萌萌道:“爲什麼要給我介紹新朋友?”
白蔭山道:“確切地說,他是來保護你的,從今以後,你們要一起上學、一起學習、一起生活,直到你大學畢業。”
“啊?”白萌萌立刻不幹了:“幹嘛?什麼意思?人家在美國好好的,你非要把人家找回來,回來之後就找來了這麼個自來熟的傢伙要跟着我,拜託,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有權擁有自己的隱私和生活!我可以獨立,我可以照顧自己!我不需要什麼事情都任由你們來擺佈!”
夏瑜震驚的說不出話:“萌萌,是我,我是夏瑜啊……”
“我警告你!”白萌萌盯着夏瑜:“初次見面,最好稱呼我白萌萌小姐,別那麼自來熟地把人家的姓給省略了。還有,我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白蔭山道:“萌萌,以前的事,我什麼都可以依着你,但是這件事,你沒有選擇。”
“你……你!”白萌萌憤怒地道:“你沒有權利這麼對我!我要告你!”
白蔭山翻了翻白眼:“萌萌,收起你美國的那一套吧,這裡是華夏,你自己清楚,你告不了我!有些事情我一時半會兒跟你說不清楚,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都是爲你好,爲了保護你!”
“我纔不需要保護!”
看着白萌萌和白蔭山兩個人吵了起來,夏瑜閉着嘴,觀察着白萌萌。
沒錯,手腕上還有微微發紅的印記,她是白萌萌,如假包換,但是爲什麼說不認識我了呢?難道……失憶了?
白萌萌激動的不行,白蔭山也寸步不讓。因爲他知道白萌萌忘記了這段時間的恐怖記憶,所以她恢復了最初的桀驁不馴,白蔭山也就沒有那麼憐香惜玉地好好哄着她。
最後是美怡走了進來,努力地安撫白萌萌的情緒,夏瑜低着頭,跟着白蔭山走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夏瑜問。
“選擇性失憶。”白蔭山道:“她把自己從美國回來之後的這段時間,都忘記了。還以爲自己剛剛回國,倒不回時差。”
夏瑜捂着自己的嘴巴:“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白蔭山道:“不過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她該機的都記得,唯獨不記得的就是這段時間,自己兩次被人綁票的事情。唉,算是因禍得福吧,我寧願她不記得。但是你和我,我們都記得,對不對?”
夏瑜點點頭:“白叔叔,既然是這樣,那這個工作我就更不能答應你了。你也看到了,她對我十分抗拒,完全當我是陌生人,我……”
“夏瑜。”白蔭山看着夏瑜,眼圈有些泛紅:“我白蔭山這麼多年在商場,在政界,在華夏國這個圈子裡,從來都是不求人的,我談的是聲音,求的是利益。但是今天,我求你,我求求你,接受我的請求,有什麼要求,你可以儘管提出來。”
夏瑜也很爲難,苦着臉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當父親的,對她十分關心,但是我的情況也有點複雜,我……”
白蔭山見夏瑜還想推辭,竟然直接要下跪,幸虧夏瑜手快,給他拖住了。
白蔭山懇求道:“求求您了,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向你保證,你只要盡力就好,哪怕您答應我,但是之後她遇到危險,你只是給我打個電話,都可以,我都能接受。這還不行嗎?”
夏瑜嘴受不了這樣的情況了,此時他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且白萌萌那麼清純美麗,這麼燦爛的花季年齡,不應該被危險毀掉;還有一個父親的苦苦哀求,自己怎麼忍心拒絕?自己也是一個人,一個懷揣英雄夢想的有志青年,一個視金錢如糞土,視朋友如生命,爲了正義肯拋頭顱灑熱血的熱血好男兒!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這房子太他媽帥了!
人家都把話說這份上了,自己……嘿嘿嘿,就勉爲其難地答應算了吧!
夏瑜點點頭:“好吧,我答應你。”
白蔭山立刻高興的不行:“謝謝,謝謝你,謝謝你!”
夏瑜道:“那個……車子……”
“哦,你喜歡什麼類型的車子,我馬上就給你提車!我的車庫裡也有一些車子,你可以隨便挑,不過我的車子都太老氣了,你未必喜歡。”
夏瑜撓着頭,不好意思地道:“我倒不是非要你的車子,主要是,我們在這裡住,每天還要去學校,太不方便了……”
“呵呵,理解,我理解。”白蔭山道:“這樣,明天你和美怡去汽車公司轉轉,然後喜歡什麼車和她說一聲就行了,什麼車都可以。”
夏瑜點點頭。
在客廳,夏瑜在房產證上簽字的時候,手都在抖!
兩千多萬啊!兩千多萬的財產!
自己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固定資產,現在竟然真的變成了自己,他真的懷疑自己生活在夢裡。
夏瑜走了出去,美怡立刻對白蔭山道:“白先生,這個年輕人可信嗎?”
白蔭山笑着問:“你怎麼看他?”
美怡想了一下:“他看上去很呆萌,很天真,很侷促的樣子,實際上是扮豬吃虎,十分有城府的小鬼。他從一開始就相中了這個房子,你提出要求的時候,他其實恨不得馬上就答應,但是他也清楚,莫名其妙地就直接給他這麼巨大的財富,一定伴隨着一些條件,所以他故意猶豫不決,推三阻四。逼着您說出了條件,然後條件一退再退,最後幾乎不用他做什麼,他才答應,簽署了一份幾乎和不籤都差不多的保鏢協議。現在他幾乎可以爲所欲爲,因爲無論他是否履行保護的職責,這套房子都是他的了。他不是個單純的小鬼,而是個談判高手。”
白蔭山笑了:“單純的人,在那種血腥的屠宰場裡,是不能存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