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鎮,一座人口不足一千戶的城鎮。在這座城鎮中,勤勞又樸實的居民像往常一樣,開‘門’準備開始忙碌的一天。白石大街作爲這座城鎮唯一的商業街,是整個城鎮最忙碌的地方。在這裡,除了各種各樣的商品會在這裡出售,更是玄月鎮各種娛樂場所的匯聚地。比如青樓、茶館、書場、澡堂……
“站住!快攔住前面那個穿白大褂的!”就在人們各自忙着開店前的準備工作時,在白石大街的一頭,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年輕人正在一個勁的瘋跑,後面跟着一大羣手持各種武器的人。看到這一幕的人們彷彿已經習以爲常,絲毫沒有去攔跑在最前面的年輕人。只是即便沒有路邊人們的幫忙,年輕人在身後那些人的圍追堵截下,年輕人還是被堵在了一條死衚衕裡。
“哎呀~今天有點背運啊。”年輕人看了看攔住自己去路的那堵高牆,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隨後轉身看着圍住自己的衆人問道:“各位叔叔大伯,哥哥姐姐,你們爲何要追我?”
“少裝蒜!小子,你大白天的貓在澡堂的後面想要幹什麼?”一個短打打扮的壯漢上前一步,指着年輕人喝道。
年輕人後退了一步,背靠着牆壁,不解的問道:“小生路過那裡時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所以在那裡休息片刻……”
“我呸!臭不要臉!”壯漢大罵一聲。指着年輕人喝道:“你少他媽裝無辜。我家澡堂的後面根本就不挨着大街,你路過?你怎麼路過的?我說前幾天有顧客反應有人在偷窺,今天總算讓我逮着了,饒不了你!”
“哎哎~無憑無據的,小心我靠你誹謗啊。”年輕人衝着壯漢叫道。
可惜壯漢壓根就不聽年輕人的話,伸手衝身後一招,頓時,七八個五大三粗的男子手持短棍的擠了過來。
“哥,不要,這樣會打死他的。”站在壯漢身邊的一個‘女’孩見狀急忙勸道。
不等壯漢回答。年輕人眼睛一亮,對着‘女’孩笑道:“多謝小娘子爲在下求情,在下名叫於予‘玉’,家住鎮東回‘春’堂。至今尚未娶親,不知小娘子是否已經許了人家。”
話音剛落,‘女’孩被羞的滿面通紅,躲到自己的壯漢哥哥身後,輕聲嗔道:“登徒子!”
壯漢怒視着年輕人,咬牙切齒的對手下吩咐道:“給我打!朝死裡打!讓這個‘混’賬玩意再敢調戲我妹妹。”
幾個打手聞言當即上前,還沒等他們動手,於予‘玉’突然大叫一聲,“等一下!”
“怎麼?還有什麼遺言要說嗎?”壯漢冷笑着看着於予‘玉’問道。
“……別打臉,我還要靠這張臉向你妹妹求親呢。”於予‘玉’雙手抱頭的蹲在了地上。口中叫道。
“打!給我狠狠的打!”壯漢暴怒的大聲吼道。
一聲令下,幾個打手一擁而上,把於予‘玉’給圍在了中央,擡腳就衝着於予‘玉’開始輪流踹,於予‘玉’慘叫連連,只是他的人緣好像不是太好,即便是叫的那麼悽慘,周圍圍觀的人依然沒有一個人出聲勸說兩句。
“住手!”就在於予‘玉’準備偷溜的時候,人羣外傳來一聲斷喝。
衆人很驚訝的向人羣外看去,人們很自動的分開。將剛纔出聲阻止的人暴‘露’了出來,是個和自己的妹妹年紀相仿的‘女’孩,不過她的身邊站着一個拿劍的小子,看上去不是弱手。
“外鄉人?”壯漢皺眉看了看說話的人,輕聲嘀咕道。
“你們這麼多人打一個人?不覺得很過分嗎?”之前出言阻止的‘女’孩走到壯漢面前。出聲說道。
“外鄉人,你不知道事情的原因。這小子偷窺‘女’澡堂。而且已經一次兩次了,你說該不該打?”壯漢聞言向來人解釋道。
‘女’孩點了點頭,開口附和道:“確實該打,可是你們打也打過了,再打下去可能會出人命,如果出現這種情況,我想你們也是應該不想的吧?”
壯漢聞言點點頭,衝着幾個手下一揮手,對‘女’孩說道:“好吧,算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這傢伙是個醫生,雖說人品不怎麼樣,但是醫術卻很高。別人想要打死他,是很困難的。至少從他第一次被揍到現在,我是沒有發現他出現過什麼‘毛’病。”
“……他是醫生?”‘女’孩聞言看了看躺在地上裝死狗的於予‘玉’,問壯漢道:“請問一下,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名叫於予‘玉’的醫生?”
壯漢聞言一臉的古怪,不光是壯漢,四周圍的人也是一臉的古怪,看得‘女’孩還以爲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急忙問道:“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姑娘,請問你找那個於予‘玉’做什麼?”壯漢出聲問‘女’孩道。
‘女’孩隨即答道:“求醫。我的哥哥生了病,我聽人說於予‘玉’醫術高明,所以……”
“哦,那就難怪了。姑娘,你要找的於予‘玉’,就是這個傢伙。不過說實話,姑娘,你還是去找別人試試吧,那個於予‘玉’的人品很差,你長得這麼漂亮,他可能會提出一些很過分的要求的。”
“……謝謝你的提醒。但是我哥哥的病情恐怕不能再拖了。”‘女’孩一臉爲難的拒絕了壯漢的提議。
妹妹爲了生病的哥哥甘願犧牲自己!這讓樸實的鎮民很感動。壯漢回頭和自己的妹妹稍微‘交’流了一下,對‘女’孩說道:“姑娘,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帶着你的哥哥來我家裡住,我向你保證,一定會讓於予‘玉’這傢伙爲你哥哥醫治。”
“這個,不太好吧,我們這次來的人不少……”
壯漢聞言笑道:“哈哈哈……姑娘。我家是開澡堂的。有的是住的地方,就算是你們來了百八十人,同樣住得下。”
“寧平,你看呢?”‘女’孩徵求站在自己身邊的男子道。
寧平微微點頭答道:“夢馨,我們初來乍到,對這裡人生地不熟,有個熟悉這裡的本地人願意幫助我們是求之不得的。”說着,寧平衝壯漢道謝道:“如此就要麻煩你們一段時間了。”
“不客氣,不客氣。來兩個人,把那個於予‘玉’給我帶回去。”壯漢笑着搖了搖頭。吩咐身邊的打手道。
不料兩個打手還沒有走進於予‘玉’,原本躺在地上裝死狗的於予‘玉’突然蹦了起來,一臉得意的叫道:“想要我給人看病,沒‘門’!”說完於予‘玉’扭頭就跑。周圍的人想要攔住於予‘玉’,卻發現此時的於予‘玉’就跟一條溜滑的泥鰍一樣,轉眼就跑出了人羣,鑽進了一條衚衕。等壯漢的手下去追的時候,已經看不見於予‘玉’的人影了。
“沒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知道他家在哪?回頭我領你們去他家。”壯漢有些尷尬的對寧平和韓夢馨說道。
寧平聞言搖搖頭說道:“謝謝你的好意,只是對於你的好意,我們恐怕要說聲抱歉了。我們帶着同伴來這裡求醫,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那個於予‘玉’。所以對於你剛纔的邀請……”
“別說了,我理解,都怪那個於予‘玉’。我家就住在前面那條街的寶和浴場,你們要是有什麼事需要找我幫忙,只管來找我。”壯漢理解的點頭對寧平說道。
“多謝。”寧平向壯漢道了聲謝,帶着韓夢馨離開了人羣,向着於予‘玉’所在的鎮東回‘春’堂走去。
“老大,就這麼讓他們走了?”有小弟走過來對壯漢低聲問道。壯漢聞言看了看左右,發現圍觀的人都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這才鬆了口氣。瞪了問話的小弟一眼後說道:“少廢話,人家是有主的。沒聽說過有主的乾糧不能動嗎?走啦,我們回去。”小弟聽完壯漢的話,張嘴‘欲’言,卻見壯漢已經轉身而去。只能無趣的癟癟嘴,跟着壯漢的後面回自家所開的寶和浴場。
不說壯漢帶着一衆小弟回浴場。但說寧平和韓夢馨。兩個人走走停停,一路上問了一些人,總算是找到了他們要找的回‘春’堂。只是和周圍的店家不同,回‘春’堂大‘門’緊閉,裡面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我去叫‘門’。”韓夢馨對寧平說了一聲,邁步上前,擡手剛要敲‘門’,就聽回‘春’堂內傳來一陣腳步聲,緊跟着回‘春’堂的大‘門’打開,先前見過的於予‘玉’此刻已經換了一聲衣服。一見韓夢馨,於予‘玉’眼睛一亮,當即笑容滿面的對韓夢馨問道:“小娘子,身上有哪裡不舒服呀?”說着,於予‘玉’的兩隻手就想去‘摸’韓夢馨的手。只是還沒等於予‘玉’的爪子碰到韓夢馨,站在韓夢馨身邊的寧平就將韓夢馨向身後一拉,看着於予‘玉’說道:“於大夫,我們有病人要求請你醫治。”
“啊?”於予‘玉’的臉‘色’一變,不耐煩的看着寧平問道:“你有什麼病?不孕不育嗎?這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費用要多一些。”
寧平聞言也不生氣,面無表情的看着於予‘玉’說道:“於大夫,生病的不是我,是我的同伴。我想要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以我同伴此時的狀況,我們恐怕不能把他擡到這來。”
“嘁~我從來不出診,再說了,我可沒說要治你的同伴。我現在有些困了,你們明天再來吧。”說着,於予‘玉’向後一退,伸手準備關‘門’。韓夢馨見狀急忙說道:“請等一下於大夫,請你幫我救救我哥哥。”
“不要,我不治男人。”於予‘玉’搖頭答道。
“爲,爲什麼?”韓夢馨一臉失望的問道。
“因爲,我是個‘婦’科大夫。”於予‘玉’一臉認真的答道。
寧平、韓夢馨:“……”
隨着“砰~”的一聲,回‘春’堂的大‘門’關上了。韓夢馨輕聲問寧平道:“寧平,現在怎麼辦?”
寧平聞言微微皺眉,低聲答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既然有意推脫,那我們還是先回去商量出個對策再來吧。請他給韓宇醫治必須讓他心甘情願。要不然我擔心他會在治療的時候使壞。”
“嗯。那我們先回去吧,林珂他們可能也等急了。”韓夢馨聞言點了點頭,贊同的說道。
從回‘春’堂的‘門’縫向外看,看到來求醫的韓夢馨和寧平離開,躲在回‘春’堂裡的於予‘玉’低聲說道:“你來讓我看,我就去看?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顯不出我神醫的架子來。反正他們有病人,着急的是他們,再難爲難爲他們。”
韓夢馨和寧平回到暫時落腳的客棧。按照聯盟所規定的律法,擁有高度文明技術的人在進入尚未進行開發的星球時必須掩飾好自己的身份。以免影響未開發星球**發展的自然進程,雖說這裡是死亡星域的一顆小星球,但是寧平等人也不想知法犯法,而且如果強勢出場。恐怕也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既來之,則安之,在抵達這顆星球以後,在將勇氣號藏在一座無人問津的深山密林中以後,韓夢馨、林珂、寧平三人帶着昏‘迷’中的韓宇來到了有於予‘玉’的玄月鎮,先前韓夢馨和寧平離開落腳的客棧去探路,林珂則留在客棧內照顧昏‘迷’中的韓宇。所以當寧平和韓夢馨回到客棧的時候,林珂很是希冀的看着韓夢馨,希望可以聽到一些好消息。
韓夢馨見狀苦笑一聲,將自己和寧平遇到的事情和林珂說了一遍。林珂沉默了片刻。出聲問道:“這麼說,那個叫於予‘玉’的大夫不願意出手救治韓宇。”
“嗯,爲此他甚至說自己是個‘婦’科大夫。”韓夢馨點頭答道。
林珂想了想,出聲說道:“這麼一說,那個於予‘玉’應該是有什麼目的沒有達成,所以才這麼說的吧。”
一旁的寧平聞言點頭贊同道:“沒錯,不過那傢伙的人品不好,我估計他是想要趁機占夢馨的便宜。”
林珂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那個於予‘玉’看重自己的名聲嗎?”
“好像不怎麼看中,我和寧平遇到那個於予‘玉’的時候。他正在被人羣毆,而被打的理由就是偷窺‘女’澡堂。”韓夢馨搖頭說道。
“……不管怎麼說,明天我們再去試試。擡着韓宇去!”林珂想了想,出聲對韓夢馨和寧平說道。
寧平和韓夢馨此時也沒有想出什麼好主意,聽到林珂的提議以後想了想。同意了林珂的提議。反正暫時也沒有辦法,先試試再說吧。
次日。於予‘玉’躺在‘牀’上看有關人體藝術方面的書籍。昨天才剛被偷窺抓了個現行,這兩天需要安生一些,等別人放鬆警惕了,才能繼續開始自己的偷窺大計。對於這事,於予‘玉’很有經驗。
正百無聊賴的翻着書頁,突然就聽回‘春’堂外傳來一陣陣吵雜聲。於予‘玉’一骨碌爬了起來,扭身就要外後院跑,他擔心是哪一家被偷窺的大姑娘小媳‘婦’的家人來找事了。不過剛一出‘門’,就聽回‘春’堂外傳來一陣陣喊聲:“於予‘玉’,趕緊出來救人啦。”
於予‘玉’心裡一陣納悶,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於予‘玉’走到前堂,開‘門’一看,就見回‘春’堂的臺階下,站着三個人,哦,還有一個躺在一副擔架上不知死活的人。
一見於予‘玉’‘露’面,林珂上前一步,彎腰對於予‘玉’行禮道:“請救救我夫君。”入鄉隨俗,林珂的稱呼是按照當地人的習慣稱呼的。
於予‘玉’納悶的看了看躺在擔架上的病人,一看是個男的,當即臉‘色’一板,出聲拒絕道:“抱歉,我是‘婦’科大夫,不治男人。”說着,於予‘玉’後退一步,擡手準備關‘門’。
這時圍觀的人羣中有人看不過去了,出聲叫道:“於予‘玉’,你什麼時候改成‘婦’科大夫了,咱們大傢伙怎麼不知道?”
“就在昨天。”於予‘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答了問話的人一聲,隨後剛準備關‘門’,林珂出聲說道:“只要你願意出手救我哥哥,你的任何條件我都答應。”
於予‘玉’兩眼一亮,脫口問道:“真的?”
一句話,頓時就將於予‘玉’的鬼心思給暴‘露’了出來,四周圍觀的人頓時看不下去了,深爲身邊有這樣的人爲恥,有那脾氣暴躁的更是忍不住衝着於予‘玉’破口大罵。而於予‘玉’卻毫不在意,反而一臉得意的衝罵自己的人說道:“怎麼樣?羨慕啊?可惜你們沒有我有本事。”
林珂默默的站在那裡,於予‘玉’和別人的叫罵絲毫沒有被林珂放在心上,她現在只關心,韓宇到底還有沒有救?
人至賤則無敵!換句話說就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從來不在乎自己臉面的於予‘玉’得意洋洋的走到躺在擔架上的韓宇身邊,他奉行的是先‘交’貨,後付款,不喜歡讓別人以爲他是在趁人之危。
不過當於予‘玉’的手搭在韓宇的手腕上的時候,於予‘玉’原本得意洋洋的臉頓時一變。就見於予‘玉’如同觸電一般的鬆開了韓宇的手腕,起身一個箭步就躥回了回‘春’堂,動作之迅速令人大吃一驚。緊跟着回‘春’堂的大‘門’一關,於予‘玉’在回‘春’堂內衝着外面大叫道:“趕緊走,這個人我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