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最讓人尷尬的事情,恐怕就是自以爲自己了不起,結果別人壓根就不認識你是誰。被韓宇一句“你誰啊”給打擊了的惡少頓時惱羞成怒了。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惡少嘛,自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欺男霸女的事情沒少做,強買強賣的事情也不少,再加上呆的地方是個縣城,山高皇帝遠,惡少可以說就是有爲縣裡的一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厄,現在有個不知道他威名的了。
“好,好,果然是個有種的,你以前不認識我不要緊,今天爺爺就讓你知道知道我是誰!”話音剛落,惡少一腳踹向韓宇……
“哎呀~”出乎衆人預料的,韓宇沒事,反倒是踹人的惡少,此刻雙手抱着踹人的右腿跳起了單腿舞。
想要做壞人其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起碼你要身體好,要不然你欺負誰去?不管是打人還是調戲小姑娘,那身體就是支持行動的本錢。誰見過流氓抱着氧氣罐去調戲小姑娘的?在調戲之前還要吸兩口氧氣。
惡少之所以可以成爲有爲縣的一霸,有兩個原因,一是後臺硬,二就是他是個有本事的人,雖然在韓宇眼裡惡少的本事不值一提,但在有爲縣的百姓眼裡,那就是一個高手。再加上惡少心黑手狠,要不然誰會鳥他?
今天看到惡少吃虧,圍觀的羣衆不由感到很驚訝。感覺丟了大臉的惡少當然不會就這樣輕易服輸。要知道出來混的人,最在乎的就是那張臉。丟了臉,也就意味着自己之前享受的許多東西都會隨之而去。
“小子。可以啊,手腳聽利索。不錯,我倒是小瞧你了。不過你小心了,這回我可要動真格的了。”惡少最後一個句話說得很大聲,與其說是說給韓宇聽,倒不如說是說給圍觀的人們聽比較合適。
韓宇聞言微微一笑,衝着惡少勾勾手說道:“來,讓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哈~”惡少聞言一怒。暴喝一聲,一拳打向了韓宇的面門。
這人的腿是比人的胳膊要長的。惡少的拳頭沒有碰到韓宇,反而被韓宇一腳給踹飛了。倒飛出人羣的惡少被自己的手下給托住了,可沒想到韓宇的力氣用得太大,惡少的手下也受得住那股力道,連同惡少在內,三個人一起摔倒在地。
惡少知道今天自己這是惹上硬茬了。不過惡少現在還不是很擔心,他有後臺呀,而且後臺極爲硬實,如果自己擺不平,那就找後臺來擺平。
“小子,你有種!你等着。有種你就等着。”惡少指着韓宇說道。說完立刻帶着兩個手下毫不停留的走了。
等到惡少帶着手下走後,先前的那個皮貨店的老闆連忙出聲對韓宇說道:“小兄弟,趁着那個壞蛋沒把他的後臺找來,你還是趕緊走吧。虎皮在這裡是賣不掉了,誰也不敢收。你從西門出去。沿着官道走半天,就可以到達東武城。那裡有錢人也多,相信你的虎皮可以在那裡賣上一個好價錢。”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走。在那些人來之前,你們還是趕緊散了吧。萬一人家對付不了我,說不定會找你們撒氣的。”韓宇聞言微笑着答道。韓宇想的很清楚,那個惡少能找什麼人來?無非就是黑道或者白道上的幫手。黑道的儘管來,韓宇還真不怕跟人動手,而白道……要是惡少能找來白道上的人,那這個白道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見韓宇不爲所動,皮貨店老闆也只能搖頭嘆了口氣,帶着自己店裡的夥計退回了店裡。而其他圍觀的羣衆也擔心會被牽連,紛紛退散。躲得遠遠地,擔心的看着韓宇。至於韓宇則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將虎皮給放好,免得一會動手的時候有所損壞。
……
過不多久,惡少帶着幫手來了。看着跟在惡少後頭,手拿鎖鏈,哨棒的官差,韓宇的眼神冷了下來。
“就是這小子,他搶了我的虎”惡少伸手一指韓宇,對跟在他後面的兩個官差叫道。
“好小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他人財物,跟我們走一趟!”拿着鎖鏈的官差衝着韓宇兩眼一瞪,手中鎖鏈一抖,就想要往韓宇的脖子上鎖。韓宇哪吃這一套,伸手一把抓住鎖鏈,一旁拿着哨棒的官差見狀當即掄起哨棒就衝韓宇的後腦砸了過來。
韓宇見狀大怒,當即右手用力一拽,將拿着鎖鏈的官差給扯了過來,這時哨棒正好掄了過來,“啪”的一聲砸在了官差的腦袋上。拿着鎖鏈的官差連哼都沒哼一聲,“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誤中同僚的官差不由一愣,趁着官差愣神的工夫,韓宇掄起到手的鎖鏈,“啪”的一聲,鎖鏈正中發愣的官差的面門。
說起來費事,但發生的這一切卻時間很短,惡少驚呆了。平時無往不利的手段竟然這樣輕易就被人給破解,這讓惡少有點不能接受。
“你,你好大的膽子!你這是打算要造反嗎?你知道他們是誰?”惡少瞪着韓宇大聲質問道。只是韓宇卻懶得搭理惡少,椅了一下手裡的鎖鏈,猛地就向惡少甩了過去,惡少嚇得一縮脖子,頭上戴的帽子頓時就被擊飛。惡少抱着腦袋一個後滾翻,從地上跳起來對韓宇叫道:“你完了,你死定了。”說完惡少轉身就跑,韓宇見狀右腳對準地上的哨棒一踢,哨棒旋轉的直奔惡少的雙腿飛去。沒想到韓宇還敢動手的惡少當即便中了招,摔了一個狗啃泥。
“你等着,你等着……”惡少頭也不敢回,連滾帶爬的跑沒影了。
街上靜悄悄的,韓宇還待在自己賣虎皮的地方。四周圍的羣衆都沉默了。從韓宇敢動手毆打官差可以看出這個賣虎皮的傢伙不是個善茬,還是不要跟他有關係比較好。
……
又過了一會。惡少又回來了。這回他帶來了不少人,韓宇數了一下,大概有百十位,手裡都拿着武器,有幾個甚至拿着弓箭。韓宇見狀微微一皺眉,不過還是一言不發的冷眼看着這幫將他包圍的人。
“就是這小子。”惡少一指韓宇對身邊的一名彪形大漢說道。
其實根本就不用惡少說,只看倒在韓宇前面的兩個官差就可以判定這小子就是兇手。作爲有爲縣的捕頭,見到過形形色色的人。但像韓宇這樣令人捉摸不透的人卻是頭一個。從這個人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畏懼跟猶豫,有的只是冷漠。
“就是你搶了他的虎皮?”捕頭指了指惡少問韓宇道。
韓宇聞言搖了搖頭,沒有開口說話。捕頭見狀又問道:“剛纔你毆打了官差?”
這回韓宇開口了,輕蔑的說道:“什麼官差?我打的只是兩個強盜而已。”
聽到這話,包圍韓宇的人頓時一陣鼓譟,但韓宇卻絲毫不爲所動。只是盯着捕頭緩緩的說道:“他們忘記了穿在身上的這身皮應該做些什麼,我只是幫他們回憶一下而已。”
捕頭聞言大怒,指揮手下說道:“給我拿下這個狂徒!”
話音剛落,早已準備好的官差們當即動起手來。鑑於之前同僚的失手,這回官差們沒有再貿然衝上前,而是取出帶來的漁網。兜頭朝着韓宇就撒了過去。,面對落向自己的漁網,韓宇深吸一口氣,嘴巴一鼓,衝着空中的漁網吐出了一口火。平常的漁網頓時就被燒成了灰燼。
韓宇露出了這一手,頓時就將四周圍的官差給鎮住了。躲在外圍的惡少見狀連忙大叫道:“大家不要怕。這傢伙就是個賣雜耍的,大傢伙併肩子上啊!”
官差們一想到自己這邊人多,當即聽了惡少的話,呼喝着就衝韓宇撲了過來。韓宇見狀冷笑一聲,向着惡少就衝了過去。
百多號人圍攻一個人,但卻被這一個人給牽着鼻子走,喊得倒是挺大聲,費的力氣也挺大,但就是抓不撰宇。
惡少眼見韓宇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連忙躲到了捕頭的身後。捕頭心裡暗罵一聲,鄙視了一下躲在自己身後的惡少。可誰讓這個惡少是縣令大人的親弟弟呢?就算有再多的不滿,捕頭也不能表露出來。
“哈!”捕頭大喝一聲,對着衝過來的韓宇舉刀就剁。卻沒想到韓宇那樣牛叉,雙手一合,讓所有人都見識了什麼叫空手奪白刃。就見韓宇抓住朴刀的雙手一橫,右肩狠狠的撞在了捕頭的胸口,而捕頭就像是被攻城槌給撞上了一樣,雙手立馬撒手,身體直接倒飛了出去。
惡少躲閃不及,當即就被飛過來的捕頭給撞中,成了捕頭的肉墊。還沒等惡少推開壓在身上的捕頭,惡少就感到自己的右腿一疼,原來是韓宇一腳踩掉了惡少的右腿。
“嗷~”惡少發出一聲慘叫,額頭流出了豆大的汗珠。
這一嗓子頓時就讓準備繼續圍攻韓宇的官差停下了腳步。從韓宇的動作可以看出,這傢伙出手極狠,根本就是目無王法。
面對亡命徒,即便是官差也不得不先考慮一下自己的生命安全。吃公家飯的,好處是上面的,但小命卻是自己的。官差可不想爲了一個月那點錢就把自己的小命賠進去。不值當!
“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緊動手抓住這個混蛋!”斷了一條腿的惡少瞪着眼睛大聲衝周圍的官差吼道。話音剛落,韓宇再次擡腿,一腳踩斷了惡少又一條腿,同時冷笑着對惡少說道:“我勸你最好趕緊閉嘴,要不然我就踩斷你第三條腿。”
惡少一聽這話,果然閉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出聲。
雙方就這樣街了下來,韓宇看到有官差溜走,看樣子是跑回去報信,這正合韓宇的心意。韓宇明白自己這回算是闖禍了,不過孤家寡人一個,倒不怕別人報復。但牛家村的人韓宇卻不想連累。在離開這裡之前。韓宇打算來個斬首行動,將惡少背後的後臺給一舉摧毀。只要沒了領頭的,那牛家村那種小村子自然就不會有人去關心。
趁着官差去請示惡少的後臺,韓宇走到路邊的一座茶攤,也不找別人來倒茶,自己拿起大茶壺就灌了起來。至於倒在地上的惡少跟昏迷不醒的捕頭,沒人敢去動。
就在這時,西門走進來一行三人,一男兩女。三個人都騎着快馬。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三個人看到城裡那副詭異的情況,不由愣住了。
上百名官差圍着一個人,看着那個人喝茶,這譜擺的不小啊。
“小師妹,我們喝點水休息一下再走吧。”三人中的男子扭頭對身邊年紀較小的女子說道。女子聞言卻搖了搖頭,答道:“師兄,還是先找到我們要找的那個傢伙再說吧。師父現在還在危險之中呢。”
“小師妹,急也不用急在這麼一回。聽師兄的話,我們先休息一下,然後再繼續找。回頭我們去找有爲縣的縣令幫着我們一起找就是了。”年紀稍大的女子勸說小師妹道。
女孩拗不過師兄師姐的勸說,只能下馬來到了路邊的茶鋪,坐在韓宇旁邊的一張桌子上。開口說道:“掌櫃的,來了生意也不出來招呼?”
“來,來了。”茶鋪的掌櫃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三位客官,裡面還有上好的位置。要不然你們去裡面……這位姑娘,你的胸口是什麼東西在發光啊?”
原本心事重重的女子一聽這話。先是一愣,隨即伸手從衣服裡扯出一根玉飾,看着正在發光的玉飾,神情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兩眼四處亂看,似乎在尋找着什麼?跟女子同樣動作的就是他的師兄跟師姐。
韓宇好奇的看着那一男二女在那發神經,不知道他們打算做什麼?就在這時,官差的援軍趕到了,有爲縣令親自出馬,帶着有爲縣的所有力量前來抓捕歹人。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一男二女的注意。同樣的,有爲縣縣令也注意到了一男二女。雖然二女臉上風塵僕僕,但卻掩蓋不了出衆的姿色。一見二女,有爲縣縣令沒有先去找韓宇麻煩,反而一指二女命令道:“拿下!這兩個女子一定是這個歹人的同夥,等回頭關押起來,本縣要親自審問。”
什麼叫親自審問?深知自家縣令秉性的一衆官差露出一絲誰都明白的笑意,衝着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的二女撲了過去。
“你們要做什麼?”男子見狀站在二女的身前質問撲過來的官差道。
“滾一邊去!”衝過來的官差大罵一聲,伸手就去掐男子的脖子。不料男子也是練家子,就聽“砰”的一聲,想要動手的官差倒飛了出去。男子收勢之後沉聲問道:“有爲縣令出來!我需要你一個解釋。”
“大膽!哪裡來的狂徒?竟然敢拘捕?左右聽着,速速與我拿下!”有爲縣令縮到人後下令道。
縣令一聲令下,官差們再無顧忌,當即撲向了一男二女,至於應該是正主的韓宇,或許是因爲韓宇已經兇名在外,竟然無有一人願意輕易接近,紛紛繞道去圍攻那一男二女。
感覺找到主心骨的惡少見狀不滿的對自家哥哥說道:“哥哥,那個喝茶的傢伙纔是正主。你讓人去找別人的麻煩做什麼?”
“少廢話!你懂啥?沒見那兩個小妞長得不賴嗎?回頭咱哥倆一人一個。”有爲縣令聞言低聲說道。
聽有爲縣令這麼一說,惡少隨即露出了一絲淫笑,連連點頭說道:“哥哥的眼光一向不差,那就說定了,到時候咱哥倆一人一個。不過那個傷了我的傢伙怎麼辦?不能便宜了他。而且哥哥,那傢伙手上有一張完整無缺的虎要是能夠弄過來送給你的上司……”
“好弟弟,你果然一心向着我。你放心,你的仇會報的,虎皮也會有的。”
“有爲縣令!速速出來與我答話!”男子一邊護着兩個師妹一邊大聲喝道。可惜心裡有鬼的有爲縣令這個時候哪能露頭,只是躲在後面看好戲。
看着男子又要保護師妹又要跟官差們交手,韓宇開口說道:“嘿~哥們,讓你背後那兩個女的到我這來,我這安全。”
男子聞言向韓宇那裡看了一眼。可不嘛,五步之內,生人勿近了都。當即護着兩個師妹就往韓宇那邊移動。官差們一見連忙想要阻攔,卻不料韓宇抓起茶壺隨手一潑,茶壺裡的茶水頓時就像天女撒花一樣的落在了衆官差的頭上。
滾燙的開水頓時澆得官差們哇哇怪叫,男子趁機將兩個師妹給帶到了韓宇的身邊。唯有茶鋪老闆感到納悶,自己賣的茶水是涼茶啊,怎麼潑出來的會是開水呢?
“多謝這位兄弟援手。”男子衝韓宇一抱拳,開口感激道。
“沒啥,咱們也算是戰友,那幫官差原本就是來對付我的。你們只是很倒黴的被那個有爲縣令給盯上了而已……那個,小妹妹,你一直這樣盯着人家看,人家會害羞滴。”韓宇有些納悶的對男子的小師妹說道。
男子的小師妹緊緊的盯着韓宇,緩緩的開口說道:“你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傢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