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不是吃飯睡覺,當人餓了的時候就想到吃,困了的時候就想到睡。這是一件很考驗人耐心和毅力的事情。吃飯睡覺是人爲了滿足自身需要而必須去做的時候,可修煉卻不同,並不是一定要做,非做不可。如果想要偷懶,也並不會影響到自身的身體健康。也正因爲如此,許許多多雄心萬丈,幻想自己將來如何如何的人會在自己夢想的中途選擇放棄。
一成不變的修煉是枯燥的、乏味的,沒有大決心大毅力的人是難以堅持下來的。武吉一開始也認爲韓宇會因爲修煉的過程無趣而出現懈怠,甚至都已經考慮好了當韓宇想要放棄時的說辭和措施。可偏偏韓宇卻在這件事上讓武吉的準備盡數落空。不僅天天完成武吉佈置的功課,更是經常超額完成任務,讓武吉不得不注意韓宇的身體,以免出現欲速不達的情況。可這一注意頓時就讓武吉發現,韓宇體質的強悍,每天修煉出的仙氣總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韓宇封印着的火焰力量同化,順便洗練着韓宇的身體,讓韓宇的身體越來越強壯。這種感覺是可以清楚感覺到的,也正是因爲這樣,韓宇纔會對修煉如此熱心,勤練不輟。
“好了,休息一下吧。修煉講究循序漸進,急於求成的結果往往是得不償失。”武吉揚聲對停止修煉的韓宇說道。
韓宇聞言點點頭,收功走到武吉的身邊躺下,望着天空的那個大洞出神。武吉見狀好奇的問道:“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那個大洞。”
“那有什麼好看的?”
“那是我離開這裡的出路。你說我爲什麼要看?”
“你跟你的同伴留在這裡已經快有兩個月了,怎麼你的心還沒有靜下來?”武吉聞言微微皺眉說道。
“嘿嘿……因爲我的心還在跳動,我身上的鮮血還是熱的。算了,跟你說這個你也不懂。我說武吉,反正現在沒事,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跑到這個鬼地方來的吧?我們都對這件事感到好奇。”
“好奇?呵呵……也是。行,告訴你也沒什麼,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我之所以會待在這裡,是因爲我要躲避追殺。”
“追殺?你這麼厲害還有人能追殺你?”韓宇不信的問道。
武吉聞言聳聳肩,“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爲了躲避追殺才躲在這個地方的。”
“誰追殺你呀?”
“當然是人類嘍。”
“……你不會是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才被追殺的吧?”韓宇試探的問道。
武吉忍不住給了韓宇一拳,瞪着眼喝道:“你當我是什麼人了?”被打翻在地的韓宇爬起來說道:“可除了這個理由,我實在想不出你會因爲什麼而被人追殺呀。”
“……因爲我是修仙者。”武吉沉默了一會,開口對韓宇說道。
“這是什麼理由?”韓宇不解的問道。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啊。也對,這種事情並不光彩,大肆宣揚是不可能的。”武吉見韓宇神情不似作僞,嘆了口氣後說道。韓宇聽後更加感到迷糊了。武吉見狀也沒有讓韓宇再問,主動說道:“人類對神魔發起的滅神大戰你知道吧?”
“嗯,聽人說過。”韓宇聞言點頭答道。
“按理來說。我們修仙者是人類,應該站在人類一邊。可實際上大部分修仙者是站在神魔一邊的。爲了各自的信仰,不管是修仙者還是修魔者,都在滅神大戰中與自己的同類戰鬥。可結果你也知道,神魔敗了,人類成了世界的主宰,而爲神魔效力的修仙者或者修魔者也就成了勝者事後清算的對象。當時並不是所有的修仙者或者修魔者都爲神魔效力,也有的置身事外,可結果那部分人並沒有落到好,同樣成了人類的清算目標。可以說超能力者和修仙者是冤家對頭。在神魔大戰中,就算這兩方的戰鬥最激烈,也因爲雙方都付出了巨大的傷亡,才讓雙方之間的仇恨很大,已經達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後來人類一方贏了,爲了躲避人類的追殺,修仙修魔者紛紛選擇的退避。而我呢,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了這個地方。”
“……應該是被那隻宇宙怪獸給吞了吧?”韓宇想了想,笑着問武吉道。被拆穿的武吉倒也沒有在意,點頭承認道:“對。你沒說錯。要說起來當時還真是危險啊。當時的我遍體鱗傷,好在跟我一起來到這裡的同伴在那個時候照顧了我,這才讓我轉危爲安。”
“你說的同伴不會是那隻四不像吧。就它那副樣子,能照顧人?吃人還差不多。”韓宇不相信的對武吉說道。武吉聞言搖搖頭,“你不明白四不像的特點。作爲神獸的一種,四不像原來並不像現在這樣讓人看了以後會有一種害怕的感覺。在沒有被污染之前,四不像可以說是老少咸宜的坐騎。可一旦被污染,四不像就會變成另一幅樣子。而你們看到的四不像,那就是被污染以後的結果。”
想到那隻血紅眼珠,滿嘴尖牙的四不像,韓宇忍不住問道:“什麼污染啊?”
“心靈污染。四不像是一種心靈很純潔的神獸。但也正是因爲這種純潔,四不像是邪念最喜歡找上的。當時爲了救我,四不像被邪念入體,而我那時卻只能眼睜睜看着,一點忙都幫不上……”
見武吉一臉自責的樣子,韓宇問道:“就沒有什麼辦法消除污染嗎?”
“辦法是有,可惜這裡卻不具備那種條件。”武吉聞言搖了搖頭後答道。
“是什麼辦法?”韓宇追問道。
對於韓宇的追問,武吉沒有回答。或許在武吉眼裡。即使告訴了韓宇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出現。更何況韓宇現在還處於修煉當中,被別的事幹擾難免會影響修煉。
“你繼續修煉吧,我去看看寧平。”武吉起身對韓宇說了一聲,隨後消失不見。韓宇對此撓了撓頭,轉身開始繼續修煉。對於韓宇來說,別人不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他是不會貿然出手幫忙的,既然武吉的態度是不希望自己插手,那韓宇就不會主動插手。很快的,韓宇就把四不像的事情給拋諸腦後。開始了新的修煉。
離開了韓宇的武吉沒花多少時間就來到了寧平修煉的地方。這段時間對武吉來說很忙碌,除了韓宇和寧平這兩人的修煉需要自己的指點外,像勇氣號內其他人的自我增值,武吉也會盡量給出自己的意見。不過這種忙碌卻讓武吉感到很充實,閒的太久了,只有忙碌起來才能讓武吉感覺自己還活着。
在韓宇等人來到這裡之前,武吉不是沒有想過去教導那些原始人,可誰能想到在見到武吉以後,那些原始人不是直接開始攻擊就是悄悄的背後偷襲。雖然原始人的戰鬥力在武吉的眼裡只是不到五的渣渣,可武吉卻不想再和原始人進行接觸了。但韓宇等人的到來卻讓武吉感到很開心。對等的交流讓武吉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那種孤獨的感覺正在逐漸的消失。每當獨自一人的時候,武吉就感到有點害怕,他害怕自己會再次孤身一人,會獨自留在這個鬼地方。原始人的語言武吉不明白,也不想再和那些與自己無法交流的原始人有任何來往。曾經不止一次的,武吉想要將韓宇等人永遠留在這裡陪伴自己。每當這個念頭在腦海裡出現的時候,雖說武吉會迅速將這種念頭給揮散,卻無法阻止這種念頭繼續出現。而且這樣的念頭出現的越來越頻繁。
寧平的修煉地點與韓宇相比相對來說比較固定,韓宇就像是一個居無定所的流浪者,沒有準地,而寧平則是留在固定的一個地點,天天就只練一件事,練習自己的心眼。
感受風的流動……
不使用雙眼,只憑四周圍風的流動來判斷身邊出現的情況。寧平站在時不時會刮過一陣風的谷口。矇住雙眼用自己的心眼去劈砍因爲風起而飛舞的落葉。一陣微風吹過,寧平站在谷口,身體微微下蹲,突然出劍。數道劍光閃過,臨近身邊的四五片樹葉就被整齊的分別切成了兩半。
“啪~啪~啪~”看到這一幕的武吉一邊拍手一邊走了過來,對寧平誇獎道:“好樣的寧平,看來你已經可以自如的使用心眼了。”
寧平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腳下用力一蹬地面,身體猛然消失在原地。武吉見狀連忙舉起了腰間的莫邪寶劍。就聽“鐺”的一聲,寧平的攻擊被擋住了。
“嘁~”寧平有些遺憾的撇撇嘴,睜開眼收了劍,看着武吉問道:“武吉你來這做什麼?”
“這話問的還真新鮮吶,我當然是來瞧瞧你嘍。”武吉聞言答道。
“就只是看看我?”
“……好吧,順便陪你過兩招。”
與韓宇的悶頭苦練不同,寧平就像是一個戰鬥狂一般。每次見到武吉都要跟武吉過幾招,煩得武吉都有點看到寧平就想躲。可想躲歸想躲,武吉卻又不能真躲,只能一邊照舊檢查寧平的修煉進度一邊打起精神應付寧平的挑戰。
和以前一樣,寧平再次落敗,不過卻絲毫沒有見到寧平氣餒,用韓夢馨給自己的治療瓶將傷勢治好以後,寧平又去感應心眼了。武吉有點尷尬的站在方纔兩人比試的地方,半晌之後,無奈的嘆了口氣,搖頭向營地走去。
由於修煉的關係,原本打算隨勇氣號一起離開的常在天等人只能也留了下來。當然也不是留在原地浪費時間,爲了給這些人找點事做,武吉也順便教了常在天等人一點合擊之術。這些天在芙琳、常在天的帶領下,二十四個人分成兩隊,一隊訓練一隊負責營地周圍的警戒。已經有一個原始人部落被收拾了,可還有三個原始人部落野心勃勃,在這兩個月裡。常在天等人已經收拾了不下百名來這裡窺探的原始人,卻依然不能讓那些原始人望而卻步。
武吉沒有想過出手對付那些原始人,在武吉眼裡,眼前的常在天等人是人,原始人同樣也是人,只要常在天等人的生命安全沒有受到威脅,武吉就沒有向原始人動手的打算。只是武吉不打算向原始人動手,可原始人卻正在打算衝武吉動手。
在返回營地的路上,武吉很快就察覺了四周的不對勁。憑着武吉的能力,稍微一查探就知道自己進入了埋伏圈。說實話。原始人的埋伏圈實在是簡陋,也沒有陷阱之類的佈置,只是一羣原始人分散在樹林中,等目標出現以後出其不意的展開襲擊。
可現在武吉已經知道了,只要武吉換條道走,那原始人的埋伏也就失敗了。武吉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邁步走進了原始人的埋伏圈。一見武吉“上當”,埋伏在四周圍的原始人當即衝了出來,二話不說就向武吉發起了攻擊。只是這些原始人終究還是失望。他們的攻擊落空了,原本在他們眼裡十拿九穩的攻擊全都落到了空處。而目標早在他們攻擊落下之前就跳到了附近的一棵樹上,微笑的看着這些原始人。
……
鷲鳥部落
作爲鷲鳥部落的族長,艾豐自打自己的兒子帶隊去找新部落的麻煩以後,右眼皮就時不時的跳動幾下。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可不是要遇到災禍了吧?”躺在牀上正準備休息的艾豐心中暗道。剛準備閉眼,就見自己的二兒子一臉氣急敗壞的衝了進來,“爹,出事了。你快出去看看吧。”
“出了什麼事?”艾豐噌的一下從牀上跳了起來,邊往外走邊問道。卻見二兒子滿臉的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艾豐心裡疑惑不解,不過也沒有多想,邁步走到部落大門前,頓時臉色一白。在部落大門上,掛着幾個赤身裸體。一絲不掛的壯男,其中一個,正是之前帶隊出去狩獵的大兒子。看大兒子雙目緊閉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都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把人放下來!”艾豐急聲吼道。
當衆人七手八腳把幾個人從大門上放下來的時候,艾豐一探鼻息,心裡頓時一鬆,還好沒有死。可爲什麼不醒過來?想到這裡,艾豐搖晃着大兒子的身體,輕聲喚道:“兒啊,醒醒,你倒是醒醒啊。”
可惜不管艾豐怎麼喊,大兒子就是不睜眼。站在一旁的二兒子像是想到了什麼,湊到艾豐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艾豐恍然,連忙抱起大兒子對衆人說道:“都不要圍在這裡了,能拿得動武器的都做好戰鬥準備,這幾個人的家人把人領回去,一會到議事屋來商量這件事該怎麼辦。”
有了族長的吩咐,其他人自然是照辦。等艾豐將大兒子抱進自己家裡以後,將大兒子往地上一扔,口中罵道:“混賬東西,你也知道要臉啊。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去招惹那個突然出現的新部落嗎?你爲什麼就是不聽?”
“哎喲~”被摔在地上的大兒子痛叫一聲,揉着被摔得生疼的屁股對艾豐說道:“父親,我錯了。”說話的工夫,二兒子給大兒子拿來衣服穿上。
看着大兒子手忙腳亂穿衣服的樣子,艾豐又好氣又好笑的罵道:“穿什麼衣服啊,你以爲你穿上衣服族裡的人就沒看過你光屁股的樣子了?”
被艾豐說的面紅耳赤的大兒子低着頭不敢言語,二兒子在一旁替哥哥求情道:“爹,你少說兩句吧,哥哥已經夠倒黴的了。”
“哼!”艾豐冷哼一聲,沒有再言語。
等大兒子將衣服穿好,艾豐纔開口問道:“把經過具體說說。”
“是。”大兒子連忙答道。
……
聽完了大兒子的講述,艾豐的眉頭皺了起來,要知道大兒子這次帶出去的人都是部落裡能力最強的人,可按照大兒子的說法,他們這些人面對一個人的時候卻連還手之力也沒有。這要是引來那個新部落的報復,那鷲鳥部落還能不能保留下來都是個問題。
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大兒子,艾豐知道這次的事情對大兒子的打擊很大,一時半會也不忍心再責怪大兒子,低聲吩咐二兒子留在家裡照顧大兒子,而艾豐自己則前往議事屋和族裡的長老商量如何處理這件事。
進了議事屋,艾豐見幾個長老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已經分別從別人那裡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於是便開門見山的說道:“具體的事情我想你們也知道了,現在大家就說說怎麼辦吧?是打還是和?”
“打不得,打不得,就算要打,咱們也打不過呀。”話音剛落,就聽有人開口對艾豐說道。艾豐聞言苦笑了一聲,的確就如那人說的那樣,打不過呀。
“既然打不過,那就只有和了。大家說說,該怎麼和?”艾豐看着長老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