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三天的時間過去了,周子威的身體在這三天的功夫裡又得到了進一步的強化,每天早起練一遍牛氏太級拳,他仍然還會感覺到散佈到全身的靈魂之力會被身體的細胞快速的吸收一部分,只是這個速度卻是遠遠的不如頭一天那麼猛烈,而且這幾天的吸收速度也是一天比一天慢上一些,但好在效果還在持續,不過幾天的功夫,周子威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超過了之前的數倍,至少比起普通的成年人來,力氣和耐力等方面,肯定會強上許多。
只是周子威的體形卻沒有絲毫的改變,看起來仍然還是一副瘦弱的樣子,最多也就是臉上那種病秧秧的感覺少了一些。由此可見這靈魂之力對於肌體的強化作用,應該不是簡單的增強肌肉和筋骨,至於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奧妙,周子威就不得而知了。
這天賓館對面的那個咖啡廳終於如期搬遷走了,臨走時那風搔的老闆娘特地叫周子威去看了一下房子,然後把鑰匙全都交給了周子威。
周子威很謹慎的用靈魂之力再次往小樓的地基下面透視了一下,見那一大堆翡翠玉肉都還好端端的放在那裡,他頓時安心了不少。
通過這幾天和古東風老爺子的接觸,周子威旁敲側擊的問了很多問題,終於算是把小樓下面那一批翡翠玉肉的來歷猜測出了一個大概。
據古東風說,騰衝這地方早在幾百年之前,當翡翠還不太被人看好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連接緬甸和中原大陸的翡翠交易市場了。
那時候還不興賭石,一般都是緬甸那邊挖出礦來,把翡翠從石頭裡解出之後,再由工匠雕刻成翡翠玉鐲,然後再大量的銷往中原。
而騰衝這裡因爲是連接兩地的來往要地,所以有很多翡翠手鐲的加工作坊就設在這裡。而那時候因爲翡翠並不是很值錢,在大多數人的眼裡也只認同金銀手飾,因此基本上沒有人會用這東西雕刻什麼飾品掛件的。這也就導致了當時的翡翠加工作坊除了手鐲之外,什麼都不生產,往往一整塊翡翠玉肉從緬甸運過來之後,只會利用很少的一部分用來製成手鐲,而剩下的大部分邊角餘料,因爲已經不夠製成手鐲之用了,就被當垃圾一樣的丟掉。
久而久之,經過幾百年的積累,這騰衝很多老房子的地下仍然會偶爾挖出一些當年丟棄的零散翡翠玉肉來。解放之後,騰衝成立了一個翡翠飾品加工廠,不過那時候中國和緬甸的關係還比較緊張,翡翠原石根本不流通,而那個翡翠飾品加工廠基本上就是靠着從地裡挖出來的那些積存了數百年的邊角餘料才能維持生產的。
甚至一直到現在爲止,若是這地方有老房子要拆遷的話,一般房主都只會付給拆遷工程隊很少一部分工錢,但若是這房子下面真能摳出翡翠的話,則至少有一半得歸人家工程隊所有。說起來,這應該也算是一種變向的賭石了。一旦老房子下面什麼都沒有,那工程隊基本上就等於只賺幾頓飯錢,白出了很多力氣。可要是真的掏出來幾塊值錢的翡翠玉肉來,那他們可就賺大發了!
當然了……經過這麼多年的掏挖,尤其是在前幾年翡翠價格暴漲之後,人們對於尋找埋藏在地下的零散翡翠的熱情更是高漲,幾年的功夫整個兒騰衝差不多都被人給挖地三盡,掀翻了一個遍,到了現在,幾乎已經很少還有人能夠再挖到翡翠的了,就算偶爾挖到的,也最多隻找到十幾二十塊,發一筆小財而已。畢竟這些翡翠玉肉都是當年摳完手鐲剩下的“廢料”,每一塊的體積都不會太大,如果裡面沒有品質特別好的玻璃種、或者是冰種的料子,那也不會值太多錢的。
聽古東風說起這些騰衝的往事後,周子威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二層小樓地基下面埋藏的那一大堆翡翠玉肉,應該就是至少百年前這裡的一個大型的翡翠加工作坊處理廢料而遺留下來的。至於是不是歸古東風的祖先所有……這個可能姓就不太大了。不過儘管如此,周子威也打算等那些翡翠玉肉全都挖出來之後,分一部給古東風,畢竟古東風是爲了要給劉小菲治病才忍痛賣了這房子的,周子威感覺自己很有點兒趁人之危的意思,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下午的時候,周子威又通過吳棣的關係找到了一個工程隊,和工程隊的人簽訂了合同,說好了明天就開始動工,把那二層小樓推倒重建。
在簽訂合同的時候,那工程隊的隊長照例提出拆樓這一塊他們只收百分之三十的費用,但若是房子扒倒後底下掏出什麼東西的話,則必須要分他們一半。
對於這點周子威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給否決了,別人是不知道房子下面到底有沒有翡翠,所以纔有可能會和工程隊籤這樣的協議,畢竟還是什麼都挖不出來的可能姓更大一些,這樣房主就佔了不少的便宜,就算一旦真的挖出點兒翡翠來,那不是還有他們的一半不是?
而周子威卻早就知道這房子下面的確有翡翠,而且數量還相當的驚人,自然是打死他都不肯籤這樣的協議了。雖然他早就計劃好了,不會讓工程隊的人見到那批翡翠,但是還是很謹慎的把協議改成了全額付款,若是拆倒房子後挖到任何東西,也都只歸他這個房主所有。畢竟和房子下面那海量的翡翠玉肉比起來,給工程隊的那一點兒工程款也就是九牛一毛而已,周子威可不想因爲貪圖那麼一點兒小便宜而惹下麻煩的種子來。
其實那工程隊的隊長早就看過那幢小樓,在他看來那小樓雖然也算是老房子了,但年頭並不是很長,最多也就四五十年的樣子,之間還至少經過兩次較大規模的修葺,所以這房子下面有翡翠的可能姓並不大。事實上那工程隊長也是爲了巴結吳棣,所以纔會給周子威開出這樣的優惠條件的,既然周子威不願意,那他也樂得自己多賺點兒工錢了。
晚上週子威又在房間裡練過了一遍牛氏太極拳,又去浴室裡沖洗了一下,洗過之後精神更加旺盛,根本沒有絲毫的睡意,於是就準備去招呼李逸風和劉小菲,問問他們要不要去外面吃點兒宵夜。劉小菲的父母已經在昨天離開了騰衝,畢竟他們都還要上班,請假時間長了也不好。而劉小菲在這裡陪伴周子威可以也說是她的工作,劉海洋夫妻兩個雖然有點兒不太放心,但是也沒有理由非要干涉劉小菲的工作,無奈之下只得好好囑咐了女兒一番,然後坐上了前往保山市的長途客車。
劉小菲的身體看起來已經完全好了,只是看起來總有些沒有精神的樣子,而且情緒還很容易激動。這些在別人的眼中可能會認爲她只是大病初癒的正常反應,但是周子威卻明白這些都是靈魂受到損傷的表現,不由得暗自內疚。因此這幾天有事兒沒事兒的就總會陪着劉小菲四處誑誑,但是爲了避免再碰到那天差點兒擦槍走火的事,周子威一般都不會和劉小菲單獨呆在一個房間裡面。
周子威也是知道李逸風那廝今天晚上並沒有開着那輛奔馳房車出去鬼混,所以纔會產生了要約兩人出去吃宵夜的想法,若是沒有李逸風這個電燈泡在的話,這大晚上的周子威可是不太敢和劉小菲單獨出去的。
不過就在這時候,周子威突然接到了吳棣打來的電話,說是前幾天周子威讓他幫忙訂製的十二枚十字鏢已經做好了,剛剛已經派人送來了賓館,估計很快就會到了,至於周子威親自設訂的另外一種新式十字鏢,則還要等上幾天纔可以拿到。
周子威一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很是興奮,從那個殺手殘魂中接收到的記憶來看,這十字鏢的威力非同小可,周子威早就想實踐一下,只是苦於一直沒有十字鏢可用,現在終於製作出了一批,就算他以後不想用這東西去殺人,平時沒事兒拿來玩玩也是好的。
興奮之下週子威也顧不得去叫劉小菲和李逸風了,就立刻換上了衣服,獨自一人下了樓,準備到賓館的大門外去等待那個送貨的人。然後接到那些十字鏢後,就立刻開車到郊外去演練一下。畢竟這十字鏢威力很大,在賓館的房間裡可不好隨便亂扔。
但是當週子威剛一走下樓梯時,就見十幾個身穿藍色西裝的男人表情嚴肅的守在樓梯口和電梯前面,其中幾個人正順着樓梯往上走,一看到周子威下來,立刻伸手攔住了周子威的去路。
“不好意思……”
一個面色陰冷的男人掃了周子威一眼,揮了揮手,說:“這位老闆,請你先回到自己的房間,暫時不要外出,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最多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就會全部撤走,給您帶來的不便,我們深表歉意,還請這位老闆配合一下,謝謝。”
那人話雖然說得好象挺客氣的,不過語氣之中卻是充滿了命令的味道,根本就不允許別人反駁。
周子威聞言頓時皺了皺眉頭,說:“怎麼……你們是警察嗎?是要在這裡捉拿嫌疑犯?”
那面色陰冷的男人一見周子威居然還不識趣的問東問西的,頓時有些不耐煩的說:“我們不是警察,只是在這裡辦理一點兒私人的事情而已,不過這位老闆……你既然出門在外,我奉勸你最好還是少管點兒閒事爲好,老老實實的回到你的房間裡呆着去,半個小時後你愛上哪就上哪去,你再在這裡阻礙我們做事,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周子威很想問問那人若是他不客氣的話又會怎麼樣,只是想想又覺得和這些小嘍羅爲了一點兒毫無意義的事在這裡打上一架實在是很無趣,於是便忍下了這口氣,冷哼了一聲,返身就往樓上走去。
反正那吳棣既然是派人來送東西,必定會一直送到他房間裡的,而吳棣手下的人若是連這裡幾個小馬仔都搞不定的話,那吳棣也就枉稱爲雲南邊界最大的地頭蛇了。
然而周子威纔剛剛回頭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人在招呼周先生,他回頭一看,見一人手裡捧着一個精緻的木盒,正穿過賓館的大堂,飛快的向他這邊走來,想來這人應該就是吳棣派來送十字鏢的人了。
那送貨的人周子威也還有點兒印象,就是那天在健身中心的五樓,排成一列方陣的那上百名壯漢之一,因爲此人當時站得位置比較靠前,而且長相也很是特殊,他的兩條眉毛又粗又黑,幾乎在眉心連到了一起,所以周子威見過一次後就在心裡留下了一絲印相,這時候一見到此人立刻就想了起來。
那粗眉大漢一見周子威,離着大老遠就恭恭敬敬的鞠了一個躬。對於周子威,他可是打心眼兒裡的敬服,雖然已經事隔好幾天了,但是現在一想起那天周子威面對一百多名壯漢的圍堵,一聲大吼將所有人震翻在地的場景卻仍然讓他心有餘悸。他從小就跟着父親練習詠春拳,長大之後也一直都在靠着這一身的功夫混飯吃,這麼多年來在社會上闖蕩,他就始終沒服過幾個人,但是現在周子威絕對算是一個,甚至只要一看到周子威的影子,他都會不由自主的從心底產生一種畏懼感,完全生不出一絲與之抗衡的勇氣來,這一點就連當年生生的打斷了他一條胳膊,然後將他收服的吳棣也完全及不上。
“九……九哥,您好呀九哥……”
那十幾個身穿藍色西裝的男人一見到粗眉大漢頓時一驚,慌忙一個個恭敬的上前問好,當他們突然看到那粗眉大漢竟然在對着一個剛剛被他們趕到樓上去的人鞠躬行禮時,卻頓時全都傻眼了。
“你們中哪裡混的?跑這兒來幹什麼?”
那粗眉壯漢一見這些人全都堵在電梯和樓梯口上,估計就沒什麼好事,若是在平時,他自然是懶得管這些小魚小蝦的事情,但是現在周子威就在這裡,那若是任由這些人在這裡折騰,恐怕就隨時可能惹出大麻煩來了。粗眉壯漢要是沒碰到也就罷了,可現在他既然來了這裡,自然就不能不過問此事了。
剛纔和周子威說話的那個面色陰冷的男人立刻換上一臉討好的樣子走到粗眉大漢的面前,低聲說道:“九哥……我們是喬木林喬老闆手下的保安,剛剛我們喬老闆手上丟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估計可能是被住在這裡的一個女人給偷走的,所以我們才追到這裡來……”
那傢伙的話還沒有說完,粗眉大漢就已經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厲聲說:“滾——你們立刻全都給我滾蛋!以後不許再到這裡來搗亂,不然的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啊……這個……”
那面色陰冷的男人聞言面露爲難之色,說:“九哥,您看……我們要是就這麼回去了,恐怕也沒辦法向喬老闆交待,要不……您就再給我們十分鐘……啊,不不不……五分鐘,最多五分鐘之後,無論能不能找到那個女人,我們立刻就走,絕對不會在這裡惹事……九哥……”
“滾……一分鐘也不可以!”
粗眉大漢寒着臉說:“我限你們在五秒鐘之內全部給我消失,否則後果自負!”
“啊……這……好,兄弟們……給我撤……”
那面色陰冷的傢伙本來還想再說什麼,但是一見粗眉大漢的臉上竟然隱隱透出一絲兇戾的殺機來,頓時心中一凜,再也不敢說半個不字,一招手立刻命令所有人全部退出了賓館。但是在臨走之前,他還是忍不住伏在粗眉大漢的耳邊,隱蔽的向周子威所在的方向指了指,悄聲說:“那人是誰?看九哥您對那人如此恭敬,莫非他很厲害?”
粗眉大漢冷哼了一聲,說:“周先生今天心情不錯,這纔沒和你們計較,不然的話……哼,估計周先生只需咳嗽一聲,就能震死你們這幫孫子!”
面色陰冷的傢伙神情一滯,他當然認爲粗眉大漢說的什麼一聲咳嗽就能震死他們云云的根本就是一個比喻而已,很可能是說那人有着很強大的背景,但不管怎麼說,總之這人既然能讓粗眉大漢如此畏懼,就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小角色可以得罪得了的,以後見着了還是小心爲好。
於是那面色陰冷的傢伙忙點頭哈腰的向粗眉大漢告了別,再轉身對周子威大聲說:“對不起,周先生,今天的事多有得罪,您大人大量想必也不會同我們這些小蝦米一般見識,總之曰後周先生如果有什麼吩咐,只管知會一聲,我老馬一定不會推辭!”
說起來這傢伙也算是心思縝密了,既然知道周子威不是他能惹得起的,爲了避免周子威記着剛纔的仇回頭再找他們的麻煩,便先說了這麼一番話,讓周子威不好意思再和他們算今天的這筆帳,否則的話就顯得周子威太沒度量了。
周子威原本也沒打算和這幫人一般見識,見狀也沒回話,只是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直到那一羣人全部離開了賓館,周子威才把目光向着大堂服務總檯的方向掃了一眼,在那服務檯的後面,一個身材曼妙的少婦正倦縮成一團,全身都已被冷汗溼透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