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威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個在工人體育場門前被他用靈魂之力傷害了靈魂的少女殺手竟然會出現在這裡,而看到那少女此時的神情,無疑是真的變成一個癡呆的人了。
和那個少女在一起的四個男人周子威卻怎麼看着都不太象是暗夜精靈裡面的人,而且看着就在大庭廣衆之下,那幾個男人都不忘了肆意的輕薄那少女,由此可見他們也絕對沒可能是那少女的家人,顯然是對那少女沒有安什麼好心。
而就在周子威微微一愣神的功夫,那四個男人已經擁着那個少女殺手走入了進站的通道。
周子威擡頭看了一下那邊檢票口上標示的車次,輕輕冷哼了一聲,隨後就隨着擁擠的人羣也進入了進站的通道……站臺裡的人太多了,周子威直到從進站通道里走出來站在天橋之上四下張望了半晌,甚至把小瓢蟲和小蚊子也全都派了出去,卻還是無法在茫茫的人海之中找到那個癡呆的少女殺手。
周子威略微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沒能狠下心腸對那個少女殺手完全的無視,輕嘆了一聲,將手裡的車票輕輕撕碎,一隻手按在天橋的欄杆上猛然一用上,身形躍起,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從橋上跳了下去。儘管這天橋足足有十幾米高,不過對於現在體能和靈敏度都達到常人數倍的周子威來說,十幾米的高度大概也就和正常人跳下兩米左右的高度而已,當然不會對他有任何的威脅了!
“快看……有人跳下去了……啊……救人呀……出人命啊!”
剛纔緊跟在周子威身後的一位中年大媽在周子威撕碎車票的時候就注意到他了,但只是一恍惚之間好象看到什麼東西墜落下天橋,而隨後才注意到她身前面少了一個人,頓時驚呼的大叫了起來。
不明真相的羣衆一聽說有人從橋上跳了下去,立刻就彷彿打了雞血似的異常興奮了起來,就連趕火車這麼緊急的事情也被暫時拋到了一邊,紛紛順着那位大媽手指的方向趴在橋上四下張望起來。
“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曰,哪他媽*的有人呀!”
“你這麼大歲數的人了,怎麼也淨學會忽悠人了!”
“我忽悠你們幹什麼,真的……真的是有人跳了下去!”大媽一見別人都不相信她的話頓時就急了起來,用手指着地下被撕爛的車票碎屑,說:“你們看……這就是他剛纔撕碎的車票,我還在納悶這人在發什麼神經,好好的怎麼把車票給撕了,隨後那人就直接跳了下去……”
“哧……別說你這瞎話編得還挺順溜的!”一個小青年忿忿的指着橋下,說:“如果真有人跳下去的話,怎麼下面連一具屍體也沒有?就算那人命大沒摔死,怎麼也得有一灘血吧!可是現在橋下什麼也沒有,那人總不會是白曰飛昇了吧?曰……想不到你這老太太也愛看仙俠小說,是不是小說看多了,看得腦子都迷糊了!”
周圍的人被那小青年逗得皆是哈哈大笑一聲,就沒人再理會那大媽,急匆匆的各自趕自己的火車去了……周子威跳下天橋之後,立刻尋到了剛纔那個四個男人和少女殺手所進入的檢票口對應的火車。這輛車不是通海始發的,只會在通海停留十分鐘,所以幾乎是車剛一停下,所有等在站臺上的乘客就立刻一擁而上,亂糟糟萬頭攢動之中,要想找一個人還真是不容易。
周子威原本也沒指望能在站臺上把人給找到,反正他之所以要連夜來趕火車,只是因爲這一個晚上他在通海殺了太多的人,儘管那些人皆是該殺之人,不過終究是法律所不容的,現在警察察得雖然很嚴,不過一時間還沒有能力進行細緻調查,周子威便決定趁早離開這是非之地,否則等到警方挨家挨戶的查對外來人口的時候,總是會很麻煩的。
而到現在爲止,周子威下一步的去向還沒有定下來,剛剛他也只是在火車站隨便買了一張票而已,所以對他來說,無論是坐那輛車,還是坐這輛車都是一樣的。既然那個被他給傷成了白癡的女孩子在這輛車上,那麼周子威也就打算乾脆換輛車算了。
不過剛剛在候車室的時候也只是隨便瞥了一眼那邊檢票口的牌子,記住了車次而已,直到現在看到這輛車時,周子威才驀地一驚,發現這輛車居然是從廣洲開往中都的特快列車。
“中都!我現在只要坐上這輛火車就可以回到中都了!”
周子威木然的望着火車上的車次牌,久久的怔愣不語,心中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滋味。
三年多了!不知道父母還有姐姐一家子現在過得怎麼樣了?周子威當初之所以沒有在法庭上翻供,說起來還不是爲了自己的家人不受到波及?所以說……家人在周子威的心裡面還是佔據着極爲重要的位置着。他也早就很想回家去看一看……看一看爸爸媽媽鬢角的白髮有沒有又多出一些,看一看姐姐那雙永佈滿血絲的眼睛是否多了了一絲的神彩,看一看他的小外甥有沒有再尿牀……還有,於小茹現在過得怎麼樣?是不是真的還一直呆在自己的家裡,真的一直沒有找男朋友?
周子威真的很想回家……按說他現在混得也算不錯了,雖然周氏集團還沒有走出困境,他這個周氏集團的董事長還沒有多少的份量,不過單只是他手裡掌握的那麼多翡翠原料,就是一大筆價值過十億的橫財,這個數目,對於前世的他來說,那絕對是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現在他怎麼都算是一個小財主了!可是正所謂衣錦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對於他這種從一無所有打拼到現在這種程度的人來說,實在是一種很大的遺憾。
可問題是……現在他是周子威,而不是楊洪濤了!對於他的父母還有姐姐等親人來說,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所以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該一種什麼樣的身份回家去面對他的親人,並且也因爲現在他還沒有把握能夠在經濟上把黃連書給徹底擊敗,再加上身邊的事情不斷,所以周子威才一直沒考慮返回中都,可是現在……他似乎已經不用再多作考慮了,只要擡腳邁上這輛列車,他就很快可以被載到中都……載到那個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他還需要再去特地逃避嗎?
周子威笑着搖了搖頭,既然命運要把他帶回家去,那麼……他也就乾脆順從命運一次,趁着這幾天的空閒時間,回家裡看一看也好……周子威想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腳下不再猶豫,順着擁擠的人潮,直接就邁上了列車。守在門口的列車員本來是打算要攔住周子威,查一下他的票,誰讓周子威的扮象那麼猥瑣,讓人看着就自然而然的感覺他不象什麼好人。可是卻沒想到他這手纔剛一擡起來,就覺得眼前一花,剛剛那個猥瑣的老男人已經不知所蹤,而他面前站着的卻是一個扛了兩個大大的旅行包的小夥子……周子威上了車,也沒急着去找那個癡呆的少女殺手,只是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因爲是中途停車,車站售的票上都沒有座次,所以基本上也不用對號入座,都是誰搶到座位算誰的,周子威雖然沒有車票,到也同樣大搖大擺的搶了一個座位坐了上去。
等到火車徐徐的開動起來之後,周子威這纔將小瓢蟲和小蚊子全都放了出去,讓它們兩個來幫助自己尋找那個少女殺手到底在哪裡。
周子威是選擇的中間的車廂上來的,這樣子由小瓢蟲和小蚊子分向兩端尋找,而只要它們不飛出周子威的二百米之外,那麼周子威都可以通過它們的感觀系統看到火車上的一切,因此這和周子威自行出去尋找也沒什麼兩樣,效率反而會更高一些。
在流動的人羣之中尋找一個人很難,不過在這種相對靜止的狀態下要找一個人自然就輕鬆了許多,差不多五六分鐘之後,周子威就已經通過小瓢蟲找到了那個癡呆的少女殺手,以及那四個拐騙了少女殺手的年輕男人。
只不過在這期間,那小蚊子卻險些被一位大叔一巴掌給拍死。這讓周子威着實嚇了一跳,小蚊子畢竟是剛剛被周子威改造了不久,它的讀力靈魂體從形成到現在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就算周子威的靈魂之力擁有的改造強化能力再強,也不會有太多明顯的變化,因此那小蚊子現在除了擁有着能讓人瞬間昏睡的毒姓,以及多出了一些靈姓之外和普通的蚊子也沒有太多的區別,若真是被人一巴掌給拍上了,照樣能把它拍成一灘肉泥。
而對小瓢蟲周子威就完全不會有這方面的擔憂了,那小東西現在的甲殼已經比鋼鐵還要堅硬得多,要是誰敢用巴掌往它的身上拍,保證小瓢蟲不會有任何事情,而那人的手掌則一定會被硌出一個血窟窿來不可!
周子威心驚之下,連忙先把小蚊子召了回來,讓它停在自己的脖子上休息,然後他這才站起身來向少女殺手所在的那個車廂走去。
“小妹妹,吃點兒東西吧,來……哥餵你……”
一個染着一頭黃頭髮的小青年從方便袋裡掏出一串葡萄來,摘下一顆往那癡呆的少女嘴裡送去,那少女目光呆滯卻是理也不理。小黃毛皺了皺眉頭,一把扳過少女的腦袋,就硬把葡萄塞進了少女的嘴裡。而那少女卻似乎根本不知咀嚼一般,雖然被強迫吃了一顆葡萄,卻也只是傻傻的含着那顆葡萄一動不動。
小黃毛見狀有些無奈的望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那個高瘦的男人,說:“哥……怎麼辦呀!這小妞看樣子傻得太厲害了,連吃東西都不會,真懷疑她怎麼會養到這麼大的!要是她接連幾天都不肯吃東西的話,那遲早還不得活活的餓死呀!”
那瘦子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嘆了一口氣,說:“本想把她帶回家給你當老婆的,不過要是真的養不活,那……乾脆等到了中都之後,隨便找個地方把她賣掉算了!”
小黃毛急道:“別呀……哥……這小妞雖然傻了點兒,不過這小模樣太招人喜歡了,賣掉太可惜了吧?要不……我聽說如果吃不了東西的話,注射葡萄糖也能勉強活着,我們還是把她領家裡養一陣子再說吧!就算非要賣的話,那……那也得等我上過幾次,玩膩了再說呀!”
對面那個瘦子旁邊坐的矮胖子和一個斜眼兒的小青年一聽這話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忙說:“我說阿東兄弟呀,你要真想把這傻丫頭撿回家當媳婦的話,那我們沒話好說,不過……如果到時候這妞還是要賣掉的話,那你可不能忘了我們哥倆呀!當時可是咱們四個人一起撿到這妞的,你要先玩她幾天我們沒意見,不過……等你玩夠了之後,我們哥倆也得過過癮不是?而且到時候賣了多少錢,那也得有我們哥倆的一份!”
小黃毛一聽這話頓時瞪起眼睛來,冷哼了一聲,說:“當時我說要把這妞帶走的時候,你們兩個可是前怕狼後怕虎的,擔心被這小妞的家人給逮到,怎麼現在見離開通海,再也不會有什麼事,你們就又要插上一腳了?你們早幹什麼去了?”
那矮胖子趕忙陪着笑臉說:“這話說的……我們當時不也是替你擔心嗎?再說了……咱哥幾個這次一起做生意時可都說好了,不管賠了賺了那都是要共同分擔的,你要是把這小妞養在家裡做老婆,那是你自己的事,可若是還要把她賣出去,那可就是我們幾個人共同的買賣了,既然是大傢伙一起做的買賣,你阿東總不好一個人獨吞不是?”
“夠了!”那瘦子見這幾個人越吵聲音越大,立刻低聲厲喝了起來,說:“你們都給我閉嘴,這些事等我們到了中都的時候再商量也不遲,這裡人多眼雜,別到時候讓人聽了去報了警,我們全他媽*的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瘦子顯然是這四人中的頭兒,他這麼一說另外三個人頓時都伸了伸舌頭,誰都沒敢再吱聲了。不過就在這時候,卻聽旁邊一個聲音冷冷的響了起來:“你們是誰?想要帶我侄女去哪裡?”
幾人聞言頓時大驚,順着聲音擡頭看去,卻見不知何時,面前多了一個相貌醜陋而又猥瑣的老傢伙。
小黃毛等三人還真的以爲是那少女的家人找了來,頓時嚇得全都臉色蒼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唯有那瘦子卻是皺了皺眉頭,冷笑一聲,說:“你這老傢伙是哪冒出來的?別在這時多事……哼,別以爲隨便唬兩句就能把我們都給矇住了!沒錯……這個女孩子我們不認識,不過我們見她一個人傻乎乎的差點兒撞到汽車上去,這才把她救了下來,問她家在哪裡她又說不出來,我老弟心好,就準備把她當妹妹收養了,你這老傢伙在旁邊聽到幾句就想跑我這裡來矇事兒,想把人騙走是吧?哼……你他媽*的都這麼大歲數,居然還色心不死,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周子威聞言心中怒意漸消,若是這瘦子沒有撒謊的話,那麼可能還真是他們無意中救了這少女殺手一次,縱然這之後幾人對少女殺手生出了一些歪心思來,那也全當是功過相抵了。若非如此的話,周子威本來都已經打算要把這幾個人也全都變成白癡了,但是現在聽了這話,便沒準備再多難爲這幾個人。
而周子威靈魂無比強大,最能感應到別人語氣之中細微的情緒變化,除非是受到過特別的訓練,否則一般說話之中若是有謊言的話,實難瞞過周子威的眼睛。這幾個人對於周子威來說,簡直如同螻蟻一樣式渺小,周子威感應到那瘦子似乎並沒有說謊,也就按捺下了心中的殺機,想一想覺得自己纔是害慘了這少女殺手的元兇,也實在沒有必要非得和這幾個有點兒骯髒心思的普通人一般見識。
周子威再次用目光在幾人的臉上掃了一圈,然後哼了一聲,說:“你們剛纔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們幾個畜牲居然要把我侄女輪*殲之後再賣掉!哼,本來我是準備要報警把你們全都抓起來的,不過……如果你們真的救過她一次的話,那就算了。她是不是我的侄女,你們掀開她左臂的袖子就知道了,我侄女的左臂上有一個梅花狀的紋身,如果她身上沒有這個紋身,那我立刻轉身就走。如果有的話……那你們全都給我滾……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那瘦子聞言這才又驚又疑惑示意小黃毛卷起了少女殺手的袖子看了看,待見到少女殺手的胳膊上果然有一個梅花形的紋身後,幾人終於再無懷疑。
還真的是這少女的家長找了來,那隻要人家一報警,他們這個拐賣人口的罪名就再也逃不掉了,幾人頓時嚇得冷汗淋漓,立刻二話不說轉身就跑,更是連中都都不敢去了,直接在下一站就下了車。
而周子威則默默的坐在了少女殺手的身旁,望着少女殺手那呆滯的面孔,心中糾結無比。這個女孩子……自己該怎麼處理纔好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