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手裡僅存的這幾瓶輪迴之水,周子威放在別的地方又要擔心會丟了,隨身帶着卻更加害怕這玩意兒會突然爆開來,把他自己給燒成灰燼。於是周子威就讓吳棣立刻找人給他特製了幾個專門用來裝載輪迴之水的容器來。
這種容器是多層次結構的,最裡面當然必須得用粗製的陶器,中間加上一層軟填充物,而最外面則是用雙層白鋼板加罩,至於瓶塞則同樣還是使用多層次構造,採用更加複雜的真空防水設計,如此一來防震又抗摔,估計扔在地上踹兩腳都不帶爆開的,安全姓能算是有了幾分保障。
不到半天的功夫,吳棣就找人用手工將那幾個瓶子全都做了出來。粗陶瓷器用的是現成的東西,那個現做卻是實在急不來的,而別的外層加包的東西,則是現搞出來的。周子威拿過來看了看,三個酒瓶改裝的,一個原來可能是裝花露水之類的小瓶子改造的,不過經過一番加工修飾後,每一個瓶子看起來都美倫美奐的,讓人看着愛不釋手。
隨後周子威就讓吳棣給他找了一個僻靜的房間,把他自己從暴風谷的山腹中攜帶出的那三瓶輪迴之水全都轉倒在了那四個瓶子的裡面。其中三個大瓶子就暫時存放在吳棣這裡面,料想吳棣就算能猜出這些東西的真正價值,也絕對不敢私吞了。另外一個小瓶子看起來就象一個白鋼製的小酒壺似的,正好可以隨身攜帶着,以備不時之需。
正好當初周子威在通海碰到的那個有着一身橫練硬氣功的耶律小酥就在這個訓練基地裡面接受着系統的保鏢訓練,於是周子威在離開阿大阿二那些人之後,就又變回了當初個猥瑣的老傢伙的樣子,然後讓吳檔去把耶律小酥給叫來。對於周子威易容變貌的本事,吳棣以前雖未親見,但是卻也略有所知,畢竟周子威能把吳棣給他提供的那麼多相貌特徵毫不相同的人裝扮得不露馬腳,要是在這方面沒有兩下子又怎麼可能。而且這一次吳棣在邊境接到周子威的時候,周子威就不再是原來的樣子,而看起來根本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越南人的模樣。只是當吳棣親眼看到周子威只是在一轉眼的功夫就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還是驚得差點兒把下巴都摔到了地上去。
當週子威從吳棣的秘室中出來後,頓時看到耶律小酥和另外一個看起來幾乎和耶律小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壯漢並排站在那裡。周子威一時之間竟然也有些分不出哪一個纔是真的耶律小酥了!
“師父……哦,不……老闆,您來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呢!”左側那人看到周子威後立刻搶上一步,一把抓住周子威的,露出一副很是興奮又委屈的樣子,搞得周子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周子威自然知道現在哪一個纔是耶律小酥了,不過再仔細的看一看,基本上也能看得出來,這兩個的五官特徵雖然都差不多是一模一樣,不過這身形還是有些許差別的。耶律小酥的身體明顯要比另外一人顯得更加結實一些,而另外一人的體形也明顯要顯得比耶律小酥更加健美一些。
健美不等於健壯,要說健壯,那得要首數曰本的相撲運動員,不過誰要敢說相撲運動員長得很健美,那他一定會被人噴不少的口水。
站在耶律小酥旁邊那位,長得雖然沒有耶律小酥健壯,但是無疑體形更加勻稱一些,只是可能因爲這兩人長得實在太象了,所以若非是對他們很熟悉的人卻實在是很難從他們身材的這些細小差別上面分得清誰是誰來。
周子威一把將耶律小酥抓着他的手給掃開,然後指着另外一人問道:“這位是誰呀,是你的孿生兄弟吧?你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一下呢?”
耶律小酥聞言立刻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說:“他呀……他是我弟弟,叫耶律劃戈,的確是我的孿生兄弟,不過呀……你別看我們兩個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但是他可是連我半點兒仁義豪爽的姓格也沒學到,整個兒就是一個娘娘腔,你不用理他的!”
“喂……你個胸大無腦的傢伙,你說誰是娘娘腔呀?”耶律劃戈聞言頓時就惱了起來,怒目橫眉的瞪着耶律小酥,說:“還有……誰說你是我哥哥呀?咱們兩個誰先出生的、誰後出生的,連護士都弄混了,咱媽也沒分出來,你怎麼就知道你一定是我哥哥而不是我弟弟呢?拜託……你要真想當老大,可以隨便找個山頭自封爲王都行,別跟哥這窮裝行不?”
耶律小酥一聽這話也不幹了,轉過身對着耶律劃戈吼道:“當着我老闆的面前,你不要這麼沒大沒小的好不好?我可告訴你……雖然出生的時候那個該死的護士把我們兩個人弄混了,沒記清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可誰讓我從小到大,一直就要比你的體重重着那麼幾公斤呢?所以呀……我比你重自然就是你哥哥,你想不承認也不行!”
“艹!”耶律劃戈冷笑了一聲說:“誰身體重誰就是哥?那咱家小時候養那頭種豬比你還重好幾倍呢,我怎麼沒見你叫它一聲哥呢?”
“你個小兔崽子!”耶律小酥氣呼呼的指着耶律劃戈的鼻子說:“咱們可是親兄弟呀,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我叫那隻種豬哥哥,那我不也成豬了?你哥哥我是豬的話,你還能跑得了?罵來罵去你還不是罵了你自己?虧你小子還一向自詡怎麼怎麼聰明……狗屎!我看你簡直比那頭豬還要蠢!”
“停……你們都給我閉嘴!”周子威被這哥倆一頓互噴口水,頓時吵得腦袋都大了兩圈,連忙伸手叫停,苦笑着說:“我說……你們到底是不是真的孿生兄弟呀!人家別的雙胞胎不管是男是女,那基本上都好得兩個人象一個人似的,怎麼就你們哥們反倒象是天生的冤家一樣?得……你們哥們要是想吵的話,拜託你們也換一個地方,別在這裡折磨我的神經了好不好?”
周子威是真的很無語,感覺看着這哥倆就好象金大俠筆下的桃谷六仙似的,又是讓人好氣又是感覺好笑,當下連連揮手,就想先閃爲妙,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他們愛吵就讓他們吵個夠去好了。
“等等……”周子威剛剛要走,那個耶律劃戈卻是跨上一步擋在了周子威的面前,冷着一張臉說:“你……就是我弟弟的老大?”
“你弟弟……哦……”周子威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纔想起這哥倆哪一個都自稱是大哥,把對方當成弟弟,所以耶律小酥說的弟弟是耶律劃戈,而耶律劃戈說的弟弟則是耶律小酥,合着他們都是對方的弟弟,也全都是另一個人的哥哥,這關係還真是有夠亂的!
見到耶律劃戈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式,周子威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他了,不過還是耐心的搖了搖頭,說:“你搞錯了,我又不是混黑社會的,什麼老大不老大的?如果你非要把我和他聯繫在一起的話……那你就把我當成是他的老闆吧,他是準備要給我當保鏢來着,不過這種僱用關係現在還沒有正式成立,所以呢……暫時我們還只能算是朋友吧。”
耶律劃戈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說:“我不管你是我弟弟的老大還是我弟弟的朋友,總之我聽他說你還象挺牛B的,據說一聲獅子吼神功曾經放倒了一條街上的人,呵呵……不知道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弟是不是腦殘了,居然會說出這樣的鬼話來!會獅子吼的人我也不是沒見過,那門功夫也不過最多就能影響到別人的大腦,讓人的反應略微遲鈍一會兒罷了,還震倒整條街的人……我看他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吧!反正我是不相信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如果你真有本事的話……我想咱們較量一下怎麼樣?雖然我一向看這個弟弟也不怎麼順眼,不過他再混蛋也是我耶律劃戈的弟弟,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唯一的親人被人忽悠得白白給一個騙子當了小弟不是?”
耶律劃戈這番話說得着實不怎麼客氣,簡直就差指着周子威的鼻子罵他是一個江湖騙子了,不過周子威對此到是沒怎麼生氣,反而看着這小子感覺挺有意思的。而且耶律劃戈既然敢這麼說,顯然本身也肯定會有兩把刷子,應該不是一個只會說大話的白癡。耶律小酥那一身橫練的鐵布衫功夫周子威算是見識過了,只是這耶律劃戈看身形就知道他走的路子應該和耶律小酥不一樣,因此周子威還真想見識一下這小子又是擅長的什麼類型的功夫。
不過一旁的耶律小酥見狀卻是急了,連忙橫跨一步擋在了耶律劃戈的面前,瞪着一雙圓眼吼道:“臭小子,你胡說什麼?我老闆的神功蓋世,又哪裡是你這小子夠資格伸量的?你趕緊向我老闆道歉,不然的話……你要比試的話,那就先打敗我再說吧!”
耶律劃戈撇了撇嘴,說:“咱們哥倆從小打到大,沒比劃一萬次也打了七八千仗了吧?總之你笨手笨腳的,想打中我一次都難,而我想要打破你的烏龜殼也不太容易。每次下來都是這個結果,還有什麼好比試的呀!你少在這裡倒亂,你不是說他很牛嘛,如果真牛的話,你就讓他把我放倒一次看看,他要真有那本事,我也跟着你一起拜他當老大行了吧?他要是沒那本事的話,你就立刻跟我到中東去,咱哥倆雖然不太對付,不過時間長了看不到你,我還真有點兒挺寂寞的,這次我是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再一個人在國內瞎胡鬧了!”
耶律小酥氣呼呼的說:“我說你不要老是把大哥我當白癡好不好?當初我要不是被老闆的一聲獅子吼給震倒了,你以爲我耶律小酥會那麼容易服別人嗎?你既然也知道咱們哥倆的水平是半斤八兩,那還和我老闆比劃什麼呀?你丫的有受虐的癮是怎麼着?”
耶律劃戈歪着脖子說:“是呀……我就是擔心你這個弟弟有胸肌沒大腦,被人當猴子耍了都不知道,他要真有本事,那就把我放倒一次看看,沒有親身體驗一把,你就算是說破天去,也休想讓我相信!”
耶律小酥聞言還想要再說什麼,卻被周子威一把扯到了一邊,隨後周子威就笑吟吟的看着耶律劃戈,說:“你是說……只要被我放倒一次,你就認我當老大,這話作準嗎?”
耶律劃戈昂然的挺起胸膛說:“那是自然,你可知道,我們兄弟倆的祖先可曾經是大遼國的皇族,如果大遼國沒被滅國的話,那沒準兒我們哥倆之中就有一個會成爲皇帝的,當皇帝的那可都是金口玉牙,一口唾沫一個釘,說出的話自然作準,你還擔心我會耍賴嗎?”
周子威聞言哈哈一笑,說:“你們兄弟是大遼皇室的後裔?有意思……能有一個皇族的人當跟班到也是挺威風的嘛,那咱們就說定了啊……等一下你輸了的話可真的不許耍賴呀!”
“什麼?”耶律劃戈聞言立時豎起雙眼怒吼道:“你這話是在污辱我大遼皇族的尊嚴,我一定要你爲自己說過的話而感到後悔的!”
耶律劃戈扔下這句話,隨後身形一動,雙腿微曲,上身微伏,怒目橫張,雙手虛彎,如同一隻嘯傲山林的猛虎一般,厲吼了一聲,隨即雙腿一彈,便躍起來向着周子威狠狠的撲了過去。
虎形拳!
周子威雖然沒接觸過這門功夫,不過單從耶律劃戈的氣勢上就已經清晰無誤的感覺出來了。據周子威所知,這虎形應該是屬於形意拳中的一形,而在形意十二形中,重點突出所取動物的進攻技巧,不求形象但求意真的練法。從耶律劃戈這一撲的架式之中,周子威並看不到猛虎之形,卻能感覺到猛虎下山的威猛之勢,想必這耶律劃戈在形意拳的造旨上應當不低吧!
周子威見狀亦是沒有與耶律劃戈硬撼的打算,至於象耶律劃戈所說的,讓他使用“獅子吼”那就更不可能了,如果周子威單獨對他一人使用靈魂之吼,不管這小子有多兇猛,也肯定會一下子就被震個魂飛魄散,死得不能再死了。而若用分散攻擊之法的話……這訓練基地裡可是有不少人的,周子威和吳棣沒仇,自然不會閒着沒事把整個兒基地的人都給放翻一次。而且靈魂吼叫損耗靈魂之力嚴重,周子威可還有些捨不得呢!
當下周子威索姓微微退了一步,先避過耶律劃戈最強的鋒芒,隨後也展臂伏腰,擺出一個牛氏太極拳的起手勢來。實際上自從周子威完全領悟了牛氏太極拳的拳意之後,就很少會施展具體的拳招了。正如金大俠在《倚天屠龍記》中關於張三丰教導張無忌太極劍的那段描寫一樣,無論太極拳還是太極劍,都屬於重意不重形的功夫,這一點到是和形意拳頗有相通之處。只要真正領悟了拳招劍術中的真諦,那麼就無須再拘泥於原有的招式了,實戰之中信手拈來,無論是一拳還是一腳,只要其中蘊藏着太極真意,那麼再簡樸的動作也會變成最犀利的絕招。若是拘泥於原有的招式的話,那反而會受到招式的束縛,難以發揮出真正完整的意境。
只是現在周子威很想要認真的瞭解一下耶律劃戈的真正實力,因此並不想那麼幹脆的就把耶律劃戈給放倒了,這才故意按照拳招的起手式,中規中矩的擺起架式來。好菜總是要慢慢的品嚐纔會嚐到味道,若是圄囫吞棗,象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可就無趣了!
“蓬——”的一聲悶響,耶律劃戈這兇猛無比的一勢虎撲,就好象撞到了一堵無形的氣牆似的,根本連周子威半片衣襟也沒有碰到,就忽然如同墜入到一個詭異的旋渦之中,再也無法準確的控制自己的手腳,一個踉蹌,貼着周子威的身邊被甩到了一邊去。
“咦……太極拳!這……還真有點兒門道呀!”
耶律劃戈沒有想到對方那一個簡單的姿勢竟然就能擋下自己這麼強勢的攻擊,不由得立刻收起了對周子威的輕視之心,但是因爲他這一勢雖然有點落於下風,但是也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的傷害,因此到也並沒有多少沮喪,反而更加是鬥志昂揚起來,勢要和周子威一拼高低不可!
當下耶律劃戈返回而立,怒目如滔,身形微微擺動一下,隨即單臂直衝身隨意動,如同一發炮彈般,再次惡狠狠的向着周子威的胸膛飛撲了過去。
虎炮式——這差不多算是耶律劃戈最強的一招了,他精修了形意拳十多年,在虎形上的造旨最爲深厚,而這式虎炮拳更是強中之強,能夠讓他將自己全身的力量完美的凝聚在一這拳之上,往往就算是碰到綜合實力比他強上幾分的對手,也照樣會在他這一往無前的虎炮式之下被打得狼狽不堪,由此可見此拳的威力是何等兇猛。
然而在周子威看來,這一拳的意境到是有些,可這力量……卻還是差得太多了,周子威連從半空墜落下來的數十噸重的巨大鐘乳石都能用牛氏太極拳的拳意給逆轉方向,對這麼一式虎炮拳又哪裡會看在眼裡,當下只是微微一笑,驀地不退反進,一邊當空中面前畫下一個歪歪斜斜的圓圈,一邊向着耶律劃戈那隻如同炮彈般衝來的拳頭抓了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