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威考慮了片刻後知道這件事情急也急不得,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當下立刻一揮手,把三田大禹又從車窗給丟進了車裡去,然後他從另一面上了轎車,沉聲說:“你立刻帶我去至尊號,至於她們兩個……”
周子威轉頭看了阿尼麗亞斯和克孜勒美爾一眼,然後說:“你找人把她們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等我辦完了事情再回來接她們,如果她們在這段時間裡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哼,後果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是是是……”三田大禹連忙象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說:“周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讓好好的招待和保護好這兩位小姐的,絕對不會讓她們受到半點兒傷害!”
周子威對於三田大禹的保證當然不會放在心上了,事實上他也明白,要是黑市殺手網真的想要殺了克孜勒美爾和阿尼麗亞斯出氣的話,就算是三田家族所有的力量都出動出來也沒有一點兒作用,也無非就是讓人家多宰幾個人而已。
不過周子威這次要去救父母還有於小茹,哪裡還有多餘的精力來照顧她們兩個,而且在周子威看來,現在黑神一定恨他入骨,這次的事情等於是在做着最後的垂死掙扎,想來黑神會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在對付他周子威的身上,應該暫時沒有餘力再去對付克孜勒美爾和阿尼麗亞斯這兩個叛徒了。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黑市殺手網和周子威之間只能有一個存在,如果他們殺不了周子威,那麼黑神就算是躲得再隱秘,也沒有辦法讓黑市殺手網再繼續存在下去了,黑神最好的結局也只能是找一個地方隱姓埋名的渡過他的餘生,是再也沒有辦法恢復以往的輝煌了。
而以黑神一貫的行事作風來看,他有可能會選擇退隱嗎?
這是根本沒有可能的!所以……黑神也只能用盡他所可以想到的一切辦法來殺死周子威,做一次魚死網破之爭……在黑色的賓利加長轎車行駛到南京路上的時候,三田家族在這邊駐守的全部精英已經差不多頃巢而出的守候在這裡了,他們所要做的則是要保護阿尼麗亞斯和克孜勒美爾,直到周子威從海上返回。
至於去海上至尊號的事情,則無需這麼多人當跟班,周子威只要三田大禹一個人跟着去引路就可以了。
克孜勒美爾和阿尼麗亞斯在臨去之時對周子威差實有些依依不捨的樣子,這兩天他們三人也算是在一起共患難過了,有着一起被核彈炸過的經歷,這份情誼可不是尋常人能夠獲得的。而周子威在她們姐妹眼中也逐漸樹立起了一個天神下凡一般不可戰勝的高大形象,尤其是阿尼麗亞斯,現在望着周子威的眼神裡都會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小星星在一閃一閃的,這讓周子威對於把她們姐妹丟下的事多少有了些愧疚的感覺。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此去至尊號一定會更加的兇險,而周子威還要再去救三個人回來,他可沒有那麼多的精力能一下子保護好那麼多的人,自然是不會再帶上這兩個累贅了。
當黑色的賓利轎車駛到中都海邊的一個小碼頭上,等待着三田大禹申請的隸屬於賭船的快艇接應時,周子威走下了汽車,一個人走到碼頭一個僻靜的地方,掏出一個新買的手機,猶豫了一下後,撥通了一個加密的電話號碼……“老首長,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幫忙……”
五分鐘之後,待得周子威和對方談好了條件終於掛斷了線後,見到碼頭那邊的快艇已經來了,便立刻快步走了過去。
“三田先生,這人是誰呀,你朋友吧?嘿嘿……好大的架子呀……居然還得讓我們來等他!”快艇上一個身穿一套淺灰色西裝的男人大咧咧的望着周子威,十分不滿的嘟囔着。
三田大禹聞言臉色一白,偷眼向周子威瞟去,見周子威面無表情,似乎並沒有因爲那人的無禮而生氣,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連忙板起面孔來對那個西裝男訓斥道:“劉先生,這位是我們三田族長……那個……最爲尊貴的客人,請您言詞間客氣一些,不然的話……我怕三田族長震怒起來,就連你們老闆也無法承受他的怒火!”
“三田族長的客人!”那個西裝男聞言微微一驚,忍不住再次打量了周子威幾眼,卻是沒有看出周子威有何出奇之處,不禁撇了撇嘴,漫不經心的說:“哦……那不好意思啊……兩位快上船吧,我們還得去接另外一位客人,那位客人的後臺可是也不小,耽擱得久了,怕是我照樣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什麼……你還要再去接其他的客人?”
這一次三田大禹真的是有些怒了,想他們三田家族在亞洲一向都是地位尊崇的一個大家族,無論是到了中國還是東南亞各國,就沒有哪個地方勢力敢不給他們面子的。
平時只要他三田大禹出面,對方都得以最高的待遇來接待,這一次他打電話過去說是要帶一個朋友到賭船上去玩,本來還以爲對方至少也得派來一架直升機來專門迎接,卻是沒想到人家卻是根本沒把他三田大禹當成一回事,竟然還讓他們自己到碼頭上去等船接。
本來三田大禹是想要乾脆自己開着直升機過去的,不過人家至尊號賭船那邊卻是堅決的不允許,甚至不給他提供賭船現在所在的座標位置,無奈之下問過了周子威的意思後,三田大禹才只能答應了下來。
卻不想來到這裡迎接他們的居然只是這麼一艘小型的快艇,而來接他們的人還牛B哄哄的看着就讓人來氣,更讓他受不了的是象周子威這種尊貴的客人居然還要和別的客人一起乘坐一艘快艇,這讓三田大禹的面子上如何能夠下得來?
“我看你是沒有搞明白周先生的身份和地位吧!”三田大禹沉着臉說:“憑周先生的身份肯坐你這艘快艇已經是很給你們至尊號面子了,你還要讓我們再陪你去接別的客人,你……”
“哦……我看三田先生是你搞錯了吧?”那個西裝男面對三田大禹幾乎是在威脅的口氣卻仍然不以爲意,輕輕的翻了一個白眼兒,說:“本來至尊號只是在未進入到公海之前纔會允許客人登船的,一旦駛入了公海就拒絕任何人再上船參予活動了,是我們老闆看在三田家族的面子上才破的這一次例,三田先生你應該感到滿足了纔是,嘿嘿……雖然我知道你們三田家族在亞洲一帶很有面子,不過……我們老闆可是從歐洲來的,他可不會在乎你們三田家族的那一套!嗯……如果你們覺得坐我這艘快艇有失身份的話,那可以拒絕乘坐,我沒什麼意見的,您也可以直接給我們老闆打電話,說不定他老人家震懾於你們三田家族的名頭,親自坐直升機過來迎接也不一定呢!”
“你說什麼!八嘎……”三田大禹被那西裝男一頓搶白,臉上頓時就掛不住了,搶上一步,就想要動武,不過卻見那快艇上立刻就閃出來兩個人,每人手裡都端着一把微衝步槍,惡狠狠的瞪着他,頓時嚇得三田大禹一哆嗦,忙不迭的後退了幾步。三田大禹本來也算是一個狠角色,只不過平時都是仗着家族的勢力壓人,身邊總是少不了跟着一幫子的保鏢打手,就算髮起狠來的時候,也是手下的人往前衝,可是這一次……周子威卻是硬是讓他連個司機也不許帶,就兩個人連個防身的傢伙也沒有,在這種情況下,他哪裡還能再狠得起來了呀!
三田大禹退到周子威的身邊,嘴脣發顫的說:“周……周先生,您看我們……我們是不是下次再……再去玩呀!這幫傢伙吃了熊心豹子膽,我……我回頭和族長大人打個招呼,一定會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周子威輕輕的擺了擺手,自始至終,他的臉色就沒有絲毫的變化,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就彷彿根本沒有看到似的,至於快艇上那兩個彪形大漢端着的微衝也似乎只是兩把玩具一般,大踏步的就走上了跳板,直接上了那個快艇,眼見着三田大禹還在後邊猶豫不定的樣子,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算了,你不想去就不要去了,只要他們能夠送我到至尊號上,你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吧!”
“啊……我……”三田大禹聞言先是一喜,但是隨即想到這個中國人在三田正雄心目中的地位,頓時又是心中一寒,知道今天自己的表現如果傳到了三田正雄的耳朵裡的話,那麼那位一向對他要求極爲嚴格的叔叔這次怕是非得把他給廢掉了不可。就算是念着骨肉親情沒有廢掉他,那麼以後他也休想再在三田家族中佔據什麼重要的地位了!
富貴險中求,三田大禹知道這一次要是巴結上了周子威,讓自己在周子威的心裡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好感的話,那麼以後就註定會發達起來了,可是若是讓周子威對他產生什麼反感……那可就比三田正雄看他不順眼還要可怕了!
所以,哪怕看着那船上的幾個人對他的上目光十分的不友善,三田大禹也不敢再有什麼猶豫了,立刻打了一個哈哈,說:“周先生,您……您看我這不是在替您着想嗎?既然您想去……那我……那我自然是要唯您馬首是瞻了!看您的樣子身上一定沒有帶多少理金,這個我已經讓我準備好了,您就算找個跟班的幫你提錢,這不是也得要個人嘛!”
三田大禹說着就趕忙跑到汽車的後備箱處拎出了滿滿一皮箱的現金,然後在快艇上那兩個人的槍口之下,戰戰兢兢的也跟着走了上去。
至尊號是一艘賭船,而且還是專爲一些國內的富豪大佬們提供銷*魂娛樂的場所,到那種地方,沒有錢是不行的,雖然周子威沒說他要到至尊號上面幹什麼去,但是現金怎麼也得準備一些才行。好在三田家族在中都有着好幾個獨資公司,還有三家制造企業,他只是一個電話打過去,就自然有人直接就從公司的金庫裡提了大筆金額的鈔票送了過來,剛纔在南京路上送走克孜勒美爾和阿尼麗亞斯的時候,這一箱子鈔票就已經準備好了。
周子威見三田大禹執意要跟着,便也沒有再勸,他這次去賭船上肯定是要經歷一番生死惡鬥的,這傢伙雖然練過幾招柔道什麼的,但就他這德行,真要是跟人家黑市殺手網的高手碰面打起來,也就是一個送死的炮灰而已,不過周子威對這些小鬼子的死活也不怎麼放在心上,他既然要跟着就由他去好了。
那西裝男見得三田大禹變向的服了軟,頓時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後就上船解開了纜繩,讓人發動了快艇,直向另外的一個碼頭趕了過去。
薛雪這時候正坐在碼頭邊上,脫了靴子,把一雙嫩白如雪的小腳丫子伸到海水裡面,一蕩一蕩的撥弄着水花,嘴裡叼着一根很大的棒棒糖,眼睛迷迷糊糊的望着海面上的一隻正在覓食的海鳥,嘴角不時的牽動一下,露出一個看起來很燦爛、卻又彷彿很憂傷的笑容。
身後清一色的站着四位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兩個白人、兩個黑人,不過不管是白人還是黑人,他們的身高居然都在兩米開外,站在那裡就好象是武俠小說裡面描寫的黑白雙煞似的,只不過這黑白雙煞卻是雙份的!
四個保鏢腳下各自放着一口黑色的皮箱,腰間鼓鼓的,似乎藏着什麼傢伙,兩人面向着薛雪,兩人背對薛雪望着碼頭外的情形,神情專注而警惕,和薛雪那幾乎沒有一絲焦距的散漫的目光比起來形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
“小姐……快艇來了,請您先退後一些,免得船上有人對您圖謀不軌!”
面向大海的那兩個保鏢見到遠處的一艘快艇正在快速的駛來,立刻警惕的上前兩步,掩在薛雪的兩邊,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薛雪。
“來就來了唄……我就是一個小女孩子罷了,又有什麼好怕的啊……”薛雪毫不在意的伸手將身邊的兩個保鏢推開了一些,眉頭微皺着說:“你們身上有汗臭味不知道嗎?下次說話不要離我這麼近,不然的話我罰你們今天晚上沒有飯吃!”
那一對黑白雙煞聞言額頭上青筋直跳,但是卻沒有人敢出言反駁,只好苦笑着點頭應是,但是眼見着那艘快艇越來越近,兩人卻都不由自主的把手按在了自己的腰間,眼神也變得逐漸犀利了起來,就彷彿是正在準備捕食的老鷹一般。
“薛小姐……請上船,勞您久等,真是不好意思啊!”
那穿着灰西裝的男人從快艇上走了下來,用出一副遠比剛纔對待三田大禹還要恭敬幾倍的神態笑嘻嘻的迎上岸來。
“站住!”薛雪身邊那一黑一白的兩個保鏢見着灰西裝一副要上前去和薛雪握手的架式,立刻移動鐵塔一般的身軀擋在了灰西裝的面前,另外的兩個保鏢見狀也趕忙搶上前來,護在薛雪的身後,至於地上放着的那幾口黑色的箱子,他們卻是根本無暇多照看一眼,當先一個白人保鏢寒着臉說:“我們家小姐從來不和陌生的男人接觸,請你不要靠近……你們是至尊號的卡洛斯先生派來的吧?你們頭前帶路就好了,我們小姐自己會上船!”
灰西裝吃了一個鱉心中多少有些不爽,不過想到那個看起來有些迷糊的小女孩兒的背景卻是連個屁也不敢放,更加不敢象剛纔對待三田大禹似的讓兄弟們把槍亮出來比劃,當下也只得點頭哈腰的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然後當先從甲板走上了快艇。
“這快艇上怎麼還有別人?”
當先的兩個保鏢先低着頭鑽進快艇的船艙裡看了一眼,見到周子威和三田大禹正大模大樣的端坐在其中,頓時爲之一怔,隨即怒視着灰西裝吼了起來:“卡洛斯先生不知道我們小姐不喜歡和陌生男人接觸嗎?爲什麼船上還要載上別的客人?”
灰西裝被那個比自己高出一頭半的黑大個用一雙牛眼一瞪,頓時就感覺到心頭寒意直冒,只得苦笑着說:“對不起……對不起……本來這次老闆是派我們專程來接薛小姐的,不過……在半路上又收到了老闆的電話,說是……說是還不一位客人也要臨時登上至尊號遊玩,老闆要再重新派一艘快艇過來怕是得耽擱很長時間,所以才讓我順便把這兩位客人也捎上,還希望薛小姐見諒!呵呵……我們老闆說……”
“不行……”沒等灰西裝把話說完,那個黑人保鏢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把他整個兒人象拎小雞似的給提了起來,“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們小姐不習慣和陌生的男人接觸,這船艙這麼小,你讓我們小姐和兩個臭男人坐在一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而另外一個白人這時候卻已經躬着身子鑽進了船艙,同樣瞪着一雙眼睛望着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周子威和三田大禹,沉聲說:“聽到了沒有?我們小姐不習慣和男人坐在一起,你們……立刻給我滾出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