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笑道：“這張紙條不是給你的，是我借給你的，你應該把它塞到它應該在的地方。”
順着林帆的指向，他看到自己喜歡的倩影，張奮沒想到自己的秘密會被人知道，還有些不敢相信，裝傻道：“你說什麼呢，別聽王剛瞎說，他那是污衊。”
“愛要大聲說出來，只是怎麼大聲說出來，要看人下藥，這張紙條，是第一步。”
林帆根本不在意他的掩飾，說的氣定神閒。
忽然想到後世張奮的女朋友，最後變成他妻子的那位，的確挺適合那個時候的張奮，只是現在教師裡的這位，總是張奮的初戀，初戀應該有點特權，所以，應該幫張奮邁出關鍵的一步。
張奮愣了一會，似乎是在消化林帆的話語，最後嘆氣道：“帆子，你現在真是越來越聰明瞭。”
林帆有些得意道：“那自然，這種計劃一般人想不出來。”
“什麼計劃？”張奮疑惑。
“那你說我什麼聰明？”林帆也疑惑。
“啊？你發現我喜歡……喜歡她，而且還知道她喜歡楊斌啊。還有什麼聰明？”吞吞吐吐的張奮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只有兩人能聽到。
“當然發現了。而且我早就知道了！”林帆覺得有些無力，暗戀中的少年真傻，還以爲張奮已經瞭解他的計劃，在誇獎他的計劃聰明。
“嘿嘿，那你挺聰明的，我還以爲我隱藏的很好。”張奮一臉不好意思。“對了，你說的什麼計劃？”
“先把這個紙條塞到那女孩書桌裡，注意隱蔽一點，不要讓別人發現了這張紙條。”林帆手把手的教他。
晚自習快結束的時候，看着林帆認真的合上書本，張奮忽然問了一句：“你覺得我現在複習有希望嗎？”
沉默了一會，林帆沒有回答，張奮灑脫一笑。“算了，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走了，回宿舍，睡覺。”
王剛還記得打牌的事情，只是林帆和張奮都表示沒有興趣，他便無聊的作罷。
晚自習結束已經九點半了，高中生正是快速發育的時候，這時候早就餓了，所以回宿舍的路上二人拐去了小賣部，買了兩包方便麪，付賬的時候，張奮搶着付了賬，林帆的家庭條件不好，這個事情張奮知道，林帆沒有矯情。
二人一人一包啃着走在回去宿舍的路上，林帆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希望他能少浪費一些青春時光，張奮腦子靈活，只是年輕的時候愛貪玩，不愛學習。
初春的夜晚還很冷，林帆提議在外面多轉會，張奮也不反對。
“張奮，你覺得學習有用嗎？”林帆邊走邊問，也不看張奮，只是語氣少有的嚴肅。
“啊？有用吧，高考嘛，我媽媽常說高考考個好成績，然後上個好大學。”張奮對林帆嚴肅的語氣有些不適應。
“也不錯，高考後考一個好大學，但是大學畢業後呢？難道一直都是爲了成績嗎？”
“那太遠了，管他會怎麼樣。”張奮撓撓頭，覺得林帆一直有些奇怪，有點像他的長輩。
“不遠，會很快的。畢業後，總要進入社會，畢業後一直到死都是在社會上，在社會上不會再有學習成績這一說，在社會上人們看中的能力。你覺得什麼能力？”林帆問了一句。
“什麼能力？賺錢的能力吧。”
“說的不錯，但是怎麼樣纔能有賺錢的能力？對你而言，可能不需要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但是你不能一直站在你父母的身後，你總有一天要站在你父母的身前，肩上扛起責任。”林帆循循善誘。
“說這些是不是有點太早了？”張奮撓了撓頭。
“不早，一點都不早。”林帆這個時候停下腳步，看着張奮。“能力是慢慢養成的。首先你得有知識儲備，需要見多識廣，只有有了知識和見識，你才能在機會來到的時候有能力抓到機會。知識需要大量的閱讀量，技術儲備需要刻苦學習。”
張奮不笨，他沉默着點點頭。
“高中是一個人好習慣養成的最佳階段，多讀書，多學習，多實踐，總之就是培養自己的興趣，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藝術，科學，技術，計算機等等，只有你提前接觸，瞭解之後，你才能知道自己是否喜歡。”
張奮消化了好一會，嘆口氣道：“帆子，我明白了，其實這些道理我父母也常說，但是我總覺得那是以後的事情，而現在你都有這種意識了，我覺得我應該向你學習。”說完，鄭重其事的道：“帆子，你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很成熟。”
林帆笑道：“的確，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但是我還是我。走吧，回宿舍，快熄燈了。”
一個宿舍住了十個人，上下鋪，兩人回去的時候宿舍鬧騰騰的，林帆心裡住了一個大叔的靈魂，對他們的玩鬧沒有興趣，洗刷完畢，上牀睡覺。張奮也罕見的沒有玩鬧，直接上牀睡覺，至於有沒有睡着，心裡在想些什麼，林帆已經沒法關心了，因爲他頭剛粘上枕頭，就已經睡着了，今天腦細胞花費的實在太多。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林帆準時起牀集合，之後集體跑步半小時，半個小時慢跑調動了林帆的所有神經，感受着青春活力，神清氣爽；尤其是女同學的馬尾，熟悉的校園，讓他充滿鬥志。
早自習郎朗的讀書聲中，林帆坐在最後一排，大聲的背誦朗讀。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歌以詠志，詩以自奮，林帆郎朗的讀書聲中，是所有人詫異的目光。後排的差生一臉嫌棄，似乎是在抱怨他丟範，作爲一個差生，你讀什麼書？前排的更是詫異，這貨聲音這麼高搞毛，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了。
白天課堂上，林帆恢復原樣，埋着頭，一聲不吭。數學，物理，化學，他根據自己的複習節奏一整天覆習着，由於他坐在最後一排，再加上學習較差，複習計劃基本沒有受老師的影響。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是如是。
幾天下來的複習，效果出奇的好！
上一世，人到中年，記憶力不可避免的開始下降，所以制定將近一年的複習計劃的時候，他是按照自己大叔的腦袋計劃的。不說大叔的腦袋，就算是按照自己高中時候的天分，貌似也就是中人之姿。天分這個東西，你不能否認，
重生後，他的腦子似乎靈光了不少，記憶力也提高了很多，不管是語文裡的詩歌詞彙，還是數理化的公式，一兩遍之後都能記憶的很深刻，不用擔心忘記。這大概是重生的好處。
自從上次和張奮談過後，上課的時候，張奮有一大半時間都在出神，林帆知道他正在思考，所以也就沒有再多說。
這天林帆吃完中午飯剛回來，就見張奮手裡拿着一摞紙張風風火火的走進來。
“給，這是這次全校的成績單，姓名冊我表哥那沒有，不過成績單裡也有名字，也可以吧，就這還是我煩了他好久，他不耐煩才同意的。”張奮有些得意，他口中的表哥是高三的一名老師。
全校高一到高三有將近3000名學生，打印出來都得好大一摞紙，老師自然不太願意。
林帆有些興奮，這是林帆前幾天託張奮的事情，搞來一份本校高中學生名單。她的名字會不會在這份名單裡呢？心中期待的同時又有些自責，爲什麼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多聊點過去的事情，她什麼時候上的高中，上的是第幾中學？現在只知道她是在縣城上的高中，因爲有次看高考新聞的時候，她順便提過一句，那屆他們縣城最高分是多少。
一中午時間，林帆都在翻看名單。
期間張奮疑惑道：“你到底在找什麼？”
林帆自然不能說在找那個名字：君玉。
“奧，想看看咱們學校學生的成績。”
這理由張奮自然不信，不過也沒有糾結。
沒有，沒有她的名字。林帆有些失落但是並不氣餒。他們同齡，按照年齡推算，她肯定已經上高中了，沒在九中，那很大可能是在其他兩個高中，七中和九十九中，因爲她大學上的省大，能夠上省大，說明她的成績不錯。
縣城本來就不是什麼真正發達的地方，由於地理位置優越，經濟發達一些，勉強算是夠得上比較發達，教育資源並不發達，滿打滿算，剩下的高中也就是三中和七中了。
只是三中和七中的學生名單怎麼來呢，這是個麻煩的事情。
最簡單的辦法自然是去教育局，在他們系統裡肯定能查清楚，但是縣城力的教育局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一個窮學生能有什麼理由什麼藉口去查教育局系統。
難道真要一個一個學校的去查嗎？
林帆覺得自己有必要擴大自己的交際圈，獨木難支，想辦點事情真的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