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唐銳還在好奇,懶惰離開之後,剩下的人都如何了。
現在,答案倒是一目瞭然。
黑羽林的成員尚不知情,但唐門與鳳凰會這些人,全部成爲棄子,被丟在冥河之內。
想必這個時候,懶惰早已離開西域,踏上了返程之路。
“柳乘風,還愣着幹什麼,動手!”
唐鐵手抽出佩劍,震喝開聲。
柳乘風揚起手,狠狠一落。
在場的白虎營戰士,俱都舉起手中槍械,向着唐銳傾瀉出金屬風暴。
同時,唐鐵手身後的幾名唐門子弟,紛紛拿出一柄弩弓,在弩箭的尖端位置,散發出瑩瑩綠光,顯然是淬了某種劇毒。
弩箭齊發,呼嘯着衝擊過來。
本來還算寬敞的議事大廳,頃刻就變得狹小起來,密集的槍林彈雨,使得唐銳兩人根本就避無可避。
只不過,唐銳縱然有傷在身,也沒有頹敗到害怕熱武的地步。
攬住鐘意濃的腰肢,唐銳一個凌厲的後空翻,瞬間出現在會議長桌的另一側,手掌在長桌的邊緣狠狠一拍,偌大的大理石方桌翻騰而起,形成了一面石牆。
砰砰砰!
兇悍的彈雨先發後至,在方桌上炸起一蓬蓬煙幕,卻沒有任何一顆子.彈能夠破防。
“怎麼回事?”
格蘭特臉色大變,“這桌子也太結實了吧!”
克瑞斯在旁譏諷開口:“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不是桌子結實,是那小子在持續不斷的注入真氣!”
果然,透過對面的玻璃窗,可以看見唐銳的倒影。
整張方桌被他用雙手撐住,以他的雙掌爲中心,濃郁的氣流漩渦瘋狂盤旋。
龐大的真氣覆蓋方桌,這才強行提升了它的防禦力,把這一幕彈雨生生阻隔。
“這種手段極耗真氣,而且他身上有傷,再轟上一陣,他肯定支撐不住。”
唐鐵手揚起嘴角,冷笑道,“屆時我們幾人同時進攻,瀟兒,那個叫鐘意濃的女人就交給你了,如果我們有什麼意外,就用鐘意濃來要挾唐銳!”
“明白!”
瀟兒舔了舔嘴脣,眼底媚意流淌,蓄勢待發。
她的媚功可不僅限於男人,一旦注視她的眼睛,便是清心寡慾的尼姑,也必然沉淪其中。
這陣集火攻擊,持續了整整五分鐘。
終於,白虎營戰士打光了手裡所有子.彈,唐門子弟的弩弓,也已經彈盡糧絕。
“就是現在!”
唐鐵手大喝一聲,克瑞斯、格蘭特、柳乘風三人亦如影隨形,同時向唐銳發難,宛如幾天沒有進食的野獸,只是眼中噴出的紅光,都能把人生吞活剝!
四人頃刻間就出現在唐銳兩側,同時爆發自己最強的一擊。
他們之中,除了格蘭特修爲稍弱,柳乘風竟然都是一品中的佼佼者,滾滾翻涌的真氣,壓縮出的聲音令人牙酸。
“弟弟小心!”
鐘意濃很有自知之明的後退,一記肘擊撞破窗戶,翻跳而出,暫避鋒芒。
如果她執意留在唐銳身邊,必然會成爲拖累,不如保持一定距離,既能讓唐銳兼顧她的安危,又能夠與這些高手全力拼殺。
察覺到身後一空,唐銳立即心領神會,將方桌往前一推,騰出雙掌,左右橫推。
嗡!
四人各執兵刃,又是左右夾擊,可以說佔盡優勢,但這一瞬,他們的兵器俱都懸停半空,被唐銳推出的真氣強行阻隔,再難寸進。
他們感覺自己不是斬向一個人,而是斬向了一座山。
只憑真氣,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四人臉上皆流露不可思議之色。
唐鐵手最先反應過來,他的眉心深深凝緊:“這小子的氣息裡,不僅有磅礴真氣,還有大量的靈氣,真他媽邪了門了!”
“氣息是一回事,問題是……”
克瑞斯同樣花容失色,“他的修爲,是巔峰境界!”
聞言,柳乘風與格蘭特雙雙呆滯。
轟!
那尊巨大的方桌也終於砸落地面,有兩名唐門子弟避之不及,被狠狠拍在下面,成了一灘肉泥。
兩幅場景,無不向衆人透露一個信息。
唐銳,不可戰勝!
“瀟兒!”
唐鐵手喝出一聲,短短瞬間,他便放棄了圍殺唐銳的想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受了傷的巔峰強者,那也是巔峰!
所以,唯一的致勝機會,就是趁他們與唐銳僵持之時,把鐘意濃的性命拿在手裡。
此刻在窗戶之外,鐘意濃正目不轉睛關注着整場戰鬥。
突然她臉色一變。
腰身急轉,腳尖虛空瞬點,如煙花綻開,一息之間就點出數腿。
砰砰砰!
沉悶的拳腳撞擊聲不絕於耳,鐘意濃的反擊雖未得手,卻也沒吃什麼虧。
偷襲的瀟兒微微心驚,她只知道鐘意濃精通商道,卻從未聽說,這女人的拳腳功夫也如此凌厲。
早在鐘意濃修煉《無歡功》之後,就暗暗找了許多高手拜師學藝,加上她聰明絕頂,早已不是曾經那個簡單的商界女王了。
只是,與武道上浸淫多年的瀟兒相比,鐘意濃終究是經驗淺薄了些。
一把抓住鐘意濃的腳腕,反向一推,便讓鐘意濃以一字馬的姿勢倒退出去,最後靠着抵住牆壁,方纔停下。
“鍾小姐放心,這麼漂亮的臉蛋,我纔不捨得傷害你呢!”
瀟兒眨眨眼睛,一種異樣的感覺,驀然在鐘意濃心海升騰。
心神瘙癢,身體也不受控制變得酥麻。
只是,這感覺只襲來一瞬,心臟就傳出一股刺痛,將其強行打斷。
鐘意濃回過神來,剛纔那種迷離之感,正是身中魅功的反應。
可惜她早受《無歡功》反噬,隨便一點情愛之念,就會引起心脈劇痛,雖說難忍,卻是因禍得福,幫她從瀟兒的魅功中掙脫出來。
而且,看瀟兒媚意流轉的樣子,似乎還不知情。
既如此,不如將計就計!
“謝謝你。”
鐘意濃眼神變得空洞,誘人的大長腿也卸去力量,如同一具提線木偶,任人操控。
瀟兒一喜,放開了對鐘意濃的束縛。
果然,鐘意濃不再反擊,而是怔怔的看着她。
“鍾小姐,唐公子手段狠毒,險些傷了長老性命,你說這事該怎麼辦呢?”
瀟兒笑嘻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