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的那一刻,秦風起腦子是空白的。
直到有一道聲音闖進來:“他是能做你師爺的人!”
如晴天霹靂,讓秦風起猛然驚醒。
“唐會長,您看這事鬧的……”
嘴角牽扯出一絲諂媚的笑容,秦風起試探問道,“其實我不是有意針對您,只不過,瑞獅卡是師父視若生命的東西,我一時半刻實在是不能相信師父竟然會把它轉贈出去。”
這話聽的衆人一愣一愣,剛纔秦風起接聽電話時,並沒有刻意打開免提,所以他們並不知道通話的內容,但從這番話裡面,他們也聽出了一些信息。
瑞獅卡已經易主,聽茶軒亦如此。
除了司徒傲,其他人都跟遭了雷劈一樣,臉色黑成了焦炭顏色。
“現在既信了,還不把卡還回來?”
唐銳不想看秦風起的媚俗嘴臉,說話時,目光乾脆轉到不遠一棵綠植上面。
秦風起一拍腦袋,連忙把瑞獅卡物歸原主。
接着,他還想多說幾句,挽回一點情面,奈何唐銳完全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他只好把心思用在司徒傲的身上。
“司徒師弟,你看看能不能勸一下唐會長,勸他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再跟我一般見識了。”
秦風起搓着雙手,堆滿媚笑,“對了,你怎麼不提前說一聲你要回來,我好準備一下,把這大師兄的位子讓給你啊。”
司徒傲啊了一聲,半會兒都轉不過這個思路。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心高氣傲的大師兄嗎?
“師兄,你在說什麼啊?”
趙龍不僅困惑,更大有不甘,“就算這小子真的精通聽茶之道,你也沒必要巴結他吧,還有瑞獅卡,真是師父心甘情願送給他的嗎,萬一是師父一時糊塗才……”
砰!
不等說完,趙龍視線一黑,接着就狠狠捱了一連串耳光。
“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啪!
“要不是你挑撥,我跟唐會長會鬧出這種誤會?”
啪!
“要不是你煽動耳旁風,勸我收下司徒師弟的錢,我跟司徒師弟會處成現在這個樣子?!”
啪!
秦風起像是在他身上發泄怒氣似的,手上不留絲毫情面,一掌一掌,打的他連連後退。
到最後,使出全身解數抽出一掌,竟是把趙龍一米八多的大個子,生生給扇飛出去。
摔落地面時,趙龍嘴角滿是鮮血,牙齒也崩落兩顆,已經不忍直視。
“嘶!”
師兄弟們都牙酸的抽吸冷氣,而下一刻,更是讓他們恐懼難安。
秦風起眼裡閃着寒光,朝他們逼視而來:“還有你們,也都巴不得吸乾淨司徒師弟吧,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我滾過來!”
他是大師兄,沒人膽敢忤逆他的命令。
於是,每個人都像沙袋般,被秦風起一陣拳打腳踢。
“幹嘛呢!”
不知打了多久,突然一聲呵斥傳來,秦風起的動作終於僵住。
那一個個鼻青臉腫的身影齊刷刷哀嚎一聲,接着衝向那道聲音的來源處,撲通幾聲,一字排開的跪在地上:“師父,您終於回來了!”
“如若再晚來一步,弟子就要被大師兄給打死了。”
“大師兄給您打完電話,突然就發瘋了,您快管一管他吧!”
看着這一片狼藉,楊似道先是一懵,接着看見了院中央的唐銳和司徒傲兩人,立刻眼眸亮起,從一衆弟子中間穿過,小跑到唐銳身前笑道:“唐會長,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是不是看見我那筆珍藏中有聽茶軒的地契,所以想過來看看,那這樣,我帶你慢慢參觀,然後我跟房管署那邊通個氣,讓他們派人過來辦理過戶。”
衆弟子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這聽茶軒還真的贈予出去了?
太隨性了吧!
不過,他們都習慣了楊似道的古怪個性,片刻的震撼之後,也終於明白秦風起爲什麼要發那麼大的火。
與其說是秦風起發火,不如說是在幫這位唐會長髮泄怒氣。
畢竟他們都站在人家唐會長的地界上,伺候不好這位,真把他們轟到大馬路上,他們想捱打都沒這個機會了。
“過戶的事情不着急。”
唐銳緩聲開口,等楊似道的情緒平靜下來,拍了拍司徒傲的肩膀,“我與司徒大師也算一見如故,聽他提起師承,才知道他就是被你逐出師門的那個得意弟子。”
司徒傲哪裡想到,他和師父會以這種方式重新見面,與楊似道對視的那一瞬,像個犯錯的孩子般,忍不住把腦袋埋下來。
弱弱的叫了聲:“師父,弟子不孝,請求師父能原諒弟子。”
“你這個叛……”
楊似道本能叱喝,卻又把那個徒字生生吞了回去,只因他突然記起,唐銳也對藥茶極力推崇,如若斥責司徒傲是旁門左道,豈不是在打唐銳的臉?
他可沒這個資格!
於是,他強行擠出個笑容,點點頭道:“嗯,知道回來就好。”
“這麼說,楊大師同意他迴歸師門了。”
唐銳笑了笑,說道,“那我接着就說第二件事了,其實也簡單,四個字,清理門戶。”
楊似道頓時蒙了。
剛勸他收回司徒傲,怎麼又要他清理門戶?
但不等他想明白,就聽見一陣跪地聲音從身後響起。
“唐會長,大師兄已經教訓過我們,您就高擡貴手,讓我們留下來吧!”
“他是教訓過你們。”
唐銳戲謔的看了看秦風起,“可我何時說過,讓他這麼做了?”
衆人鴉雀無聲。
接着,滿肚子怒海翻騰,瞪視向秦風起的位置。
合着他們被逐出師門已經是板上釘釘,剛纔那一頓打全都是白捱了?
“師,師弟們冷靜,不是我自作聰明,實在是沒辦法了。”
秦風起心裡一驚,賠笑道,“我本想用苦肉計來彰顯誠意,奈何唐會長他……”
“我苦你媽啊!”
一聲聲咆哮沖天而起,衆人再也按捺不住,把秦風起團團圍住,雨點般的拳頭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趙龍的反應最是劇烈,只見他高高舞起鐵鍬,照着秦風起拍了上來。
砰!
一鐵鍬下去,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