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當懶惰抽出鞭索,色·欲的屍首應聲倒地,眼睛裡濃郁的不甘和恐懼,如同人生當中看到的第一部恐怖片,刺激着周圍殺手的心臟。
“從現在起,你就是新的色·欲!”
懶惰的目光在衆殺手之中掠過,最終停在一人身上,“帶領他們殺出去!”
“是!”
那女殺手原本也爲色·欲的死大受震撼,但懶惰丟給她這樣一塊大餡餅,立刻就讓她冷靜下來。
一個箭步上前,從色·欲的懷中找到那把血薔薇,她傲嬌的揮振手臂:“所有色·欲分部,跟我上!”
沸騰的殺機驟然在黑羽林之中漫步。
衆人都把色·欲的死拋諸腦後,唯獨傲慢還不能釋懷,他解下兜帽長袍,把色·欲的屍首裹住,又找出一根繩索,生生綁在了自己背上。
“師妹,這一戰結束,我帶你離開黑羽林!”
暗暗起誓一句,傲慢亦是拔出了他的兵器。
一柄造型奇特的黑色長鐗。
這種兵刃往往沉重不堪,非天生神力不能驅使,傲慢手中的黑鐗,由特殊材質鑄造,光是重量就超越了上百公斤,狀如竹根,鐗端無節,看似樸實,卻暗藏巨大殺機。
“殺!”
怒嘯一聲,傲慢一鐗就抽在了三名武協弟子的身上。
那三人的修爲皆在三品左右,放在哪座勢力,都能稱爲核心,可他們面對這一鐗,竟連半點支撐的機會都沒有,身體一挺,就這樣崩飛出去。
等三人落地,胸腔皆深深塌陷,殷紅的鮮血滲出衣服,駭人至極。
“好厲害的傢伙!”
“不要和他的鐗正面對抗,除非你的力量比他更強!”
“想辦法圍殺他,用組合功法!”
衆武協弟子不敢再冒進,只能一邊遊走糾纏,一邊等待擁有組合功法的弟子進行衝殺。
然而,並非所有的組合功法都有着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這些武協弟子平日裡又有諸多事務處理,默契不在,其殺傷力自然就大打折扣。
幾次交手,非但沒能給傲慢製造壓力,反而折了七八名武協弟子。
一時間,這小片戰場竟是陷入了僵局。
林秀兒正在不遠處,剛剛手刃掉三名色·欲分部的殺手,聽見武協弟子的呼喊,當即握緊劍柄,就要轉移戰場。
但下一刻,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
“秀兒嫂子,我去。”
是葉小器。
不等林秀兒有所迴應,他便閃身而去。
那背影,竟與唐銳有幾分重合。
不止林秀兒怔了下,就連戰場外,注視這一切的朱仙他們,都流露驚訝之色。
“這葉家家主,將來大有可爲啊!”
鮮少稱讚別人的安如是,都給出極高的評價,只是末尾她又跟了一句,“唯一讓人不適的,就是他太像那個傢伙了!”
朱仙呵呵一笑:“像小銳沒什麼不好的吧?”
“切,我不跟你多說!”
安如是用望遠鏡在戰場掃視一陣,“說起唐銳,他現在人呢,不是說他親自把這四支分部帶過來的嗎?”
其他幾人也發現了這一點,但不知爲何,他們並沒有半點擔心的情緒。
甚至,他們開始替死亡谷中的其他勢力擔心起來。
“總感覺這小子又去禍禍別人了啊。”
陳玄南感嘆一聲,其他人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唯獨楚觀音面容靜默,所有注意力都投注在戰場之中。
陳玄南猜到了什麼:“御九擎並不在其中嗎?”
“不在。”
楚觀音搖搖頭,“不止是他,追隨他的四名影衛也不在。”
事實上,楚觀音不說,陳玄南他們也能有所察覺。
目前的戰場形勢相對僵持,甚至,武協弟子隱隱佔優,而倘若御九擎也在其中,必然不是這番景象。
“這麼說的話,他們還在死亡谷某處,尋找着崑崙驛的下落,更有可能……”
唐無忌面容微變,“他們已經派來了崑崙驛,這次黑羽林四部,不是被吸引過來,而是故意上鉤,拖延我們?!”
“可能性不大。”
陳玄南搖搖頭,“看這些黑羽林殺手的狀態,顯然對我們的伏擊始料未及,但御九擎不在此處,的確讓人無法安心。”
“你們說,小銳也不在這裡,會不會是去尋找御九擎的下落了?”
這時,安如是突然問道。
幾個人都不約而同亮起眼眸。
“別說,還真有這麼幾分可能。”
朱仙點點頭,同時抖出一把硃色長劍,“既如此,我們也別在這裡看戲了,抓緊結束戰鬥,好爲最後的決戰做準備吧!”
陳玄南也按住了他的一對修羅刀,但他正要有所動作,便感到兩股強盛氣息從身後出現。
“巔峰的懶惰交給我們,陳戰王,你與楚總會長再等一等。”
緋心流火與尹無相同時出現,同樣是巔峰強者的他們,自然有資格成爲懶惰的對手。
而他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誰也不知道御九擎的力量有多強大,更遑論在御九擎的身邊,很可能還聚集着鳳凰會這樣的世界級勢力!
安排給御九擎的對手,必須是他們當中,最強大的幾位存在。
陳玄南,楚觀音,以及深入敵營的少年巔峰,唐銳!
“好吧,拜託了。”
陳玄南沒有推辭,縈繞在修羅刀上的殺機又黯淡下來。
一旁,楚觀音也闔上雙目,靜養心神。
而這時候,葉小器已經與傲慢正面交鋒,只是,他的修爲仍停在二品,與一品的傲慢爲敵,始終吃力了些。
砰!
一記黑鐗蕩來,葉小器身形暴退,手中長劍劇顫不已,幾乎要持握不住。
“小子,連劍都拿不穩,你還怎麼殺我?”
傲慢眉眼一挑,冷笑連連。
下一秒,更加生猛的鐗擊轟砸上來,僅僅是被這把黑鐗壓縮的空氣,都變得格外沉重,彷彿一座巍峨的小山,傾倒在葉小器的身上。
轟!
面對這致命一擊,葉小器沒有絲毫退卻,傾盡真氣,將劍鋒逆斬,正面迎擊。
像是憑空驚起了一場爆炸,耀眼的劍光讓周圍的黑羽林殺手和武協弟子都禁閉雙目,哪怕是傲慢,都本能的眯起了眼睛。
但葉小器沒有。
他任由劍光刺的雙目暴盲,也義無反顧,衝刺而上。
那把長劍已經被黑鐗擊碎,但此刻的他,比劍鋒還要更加鋒利。
他爲承影劍做了十幾年的守劍人,早就受劍氣薰染。
他就是劍,劍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