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陸離便坐上田雪靈的跑車,同她一起直奔申城方向而去。
不到兩小時,兩人便進入了申城東浦新區,在臨近江口的一片豪華別墅區中停下,田雪靈風風火火的帶着陸離來到了別墅正中心,臨近一座人造湖氣派別墅中。
“這就是我哥家了。”
“房子不錯。”陸離說道,這話倒不是客套,這套別墅單從外景來看就非常壯觀,給人一種小型園林的錯覺,單單這些外景裝飾耗費的資金恐怕就不下幾千萬。
整套別墅的總價值,估計在兩億朝上,而且這還僅僅是田雪靈哥哥的居所而已,並非田家所居之地,從這一點上來看,田家的財力還要遠超陸離想象。
據陸離所知,田家這一代的繼承人甚多,田雪靈的哥哥雖然備受期待,但也算不上的第一繼承人,田雪靈還有三個表哥,能力皆是不凡。
走進正院,來到玄關門下,田雪靈按響了門鈴,不一會便有一名身材豐盈,眉宇間滿是愁思的女人前來開門。
“嫂子,這位就是我說的陸醫生,他今天是特意趕來給哥哥診治的。”田雪靈說道。
原來這女子是田雪靈的大嫂,從年紀看來應該不到三十歲,皮膚身材保養的都很不錯,只是沒怎麼化妝打扮,給人感覺有些落魄狼狽。
估計她也是被丈夫的事情給折磨壞了。
“哦,多勞陸醫生費心了。”話是這般說,但這位女主人顯然沒能提起什麼精神,多少名醫來給她丈夫診斷過,可是到現在連病因都找不出來,她對田雪靈找來的人自然也很難生出什麼希望,而且陸離模樣實在太年輕了,直觀上很難讓人信服他的醫術。
要不是田雪靈親自帶人上門,她怕是都不會讓陸離進家門的。
田雪靈自知這一點,也沒埋怨大嫂怠慢,事實上她對陸離的醫術水平也沒把握,只是覺得此人神通廣大,既然答應前來,應該是有自己的底氣的,至少不會跟別的醫生一樣故弄玄虛裝模作樣。
別墅內部的裝飾十分精緻貴氣,沒有暴發戶的俗氣,所有可見的裝修材料都是極爲考究的,小到一隻花瓶,大到吊燈餐桌,每一件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可見這家的主人裝修時十分用心,也捨得投入巨大財力和時間。
入了正廳,女主人帶領陸離和田雪靈直接上了樓梯,推開二樓一間臥房的房門,房間裡光線昏暗,音響裡播放着曲調平緩的輕音樂。
在窗臺的位置前,一箇中年儒雅男子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他相貌十分英俊帥氣,似乎是混血兒,但此時目光呆滯,眼神空洞,給人的感覺就好像被掏空了靈魂似得,成了一具無意識的行屍走肉。
女主人甚至不忍心看到丈夫如今這番面貌,嘆息道:“雪靈,病歷和所有的檢查報告就放在牀上,你陪陸醫生看看吧,有什麼事情叫我就好了,我就在外面等着。”
田雪靈點了點頭,和陸離一起走到了窗臺前,她拿起病歷報告遞到陸離手中,陸離先認真的掃了一遍,大概明白了田雪靈大哥的狀況。
田雪靈的大哥名叫田宏,和田雪靈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三十四歲,母親是一名俄籍女子,生下田宏後一年內就因病去世了,田雪靈的父親才又娶了新任,有了田雪靈的出世。
田宏第一次犯病是在一個月前,參加一次招商晚會後突然發作,初次的診斷結果是疲勞工作產生的心悸,住院治療了幾天後康復。
但身體是康復了,出院沒多久,田宏的精神開始異常,一開始是犯迷糊,注意力無法集中,一次開車的時候莫名失神差點出了車禍,他的妻子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將田宏的狀況告知給了田家。
田家對此事也算格外上心,當天就將申城中幾名頗有威望的神經科專家請來會診,但是檢查了多日之後,並未得出什麼結論,安定類的藥物沒少吃,可情況卻越來越差。
在一週前,田宏的精神狀況急劇惡化,對外界失去了反應能力,經常一句話不說呆坐好幾個小時,吃喝拉撒也完全無法自理,只能由護工照應,田宏的妻子王悅嘗試過很多的方法,但盡皆沒有效果,他彷彿連自己的妻子也不認識了。
眉頭微蹙,陸離對田雪靈道:“你大哥的狀況已經不是一般精神類疾病可以概括的了,他現在的狀況和腦衰竭植物人十分類似,但是從檢測報告上來看,他的大腦並未出現任何的損傷,但要說是心理問題的話,這種狀況也是極爲罕見的,你大哥家庭幸福美滿,衣食無憂,心理問題的可能性也不高。”
田雪靈急切道:“那該怎麼辦啊?”
“先彆着急,我先檢查一下你哥的身體狀況。”
走到輪椅前,陸離伸手在田宏視野前晃了晃,田宏的目光依舊呆滯毫無反應,甚至連瞳孔都對光線的變化毫無反應,這種狀況的確是罕見的很,難怪那些心理專家都毫無辦法。
收斂心神,陸離扣住了田宏的手腕脈搏,精神力將他身體籠罩,然而就在感知到田宏的體內狀況時,一種詭異的負面情緒卻突然朝着陸離反噬而來,這種情形陸離還是第一次遇到,本能的抽回了胳膊,斷絕了和田宏身體的聯繫。
他現在可以肯定,田宏的突然變化並非普通的疑難病症,而是人爲引起的。
蠱毒?還是催眠?亦或者是有異能者下手?
頭一次遇到這種狀況,陸離感到十分棘手。
“雪靈,你哥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不管是私底下還是工作生意上的。”
田雪靈微微一愣:“陸先生問這是……難道你的意思是!”
這姑娘反應速度也是極快,一瞬間就明白了陸離話裡隱藏的信息,她仔細沉思了片刻,道:“我剛回國,我哥的事我還真不太清楚,要不我現在給我父親打個電話問一問。”
陸離點了點頭,既然知道田宏是被人算計,那就必須知道對方是對田宏做過些什麼,知道的緣由纔好對症下藥,現在盲目對田宏展開治療的話,後果恐怕會不堪設想。